第一百二十章 種蠱
「祖父，您可不可以種個催心蠱給我，我要讓那個叫阿霜的丫鬟變成瘋婦，不得好死！」
慕容嫣在書房裡對慕容長天說道。
慕容長天正在觀察著他精心培育的蠱種，這蠱種在一個多月之後就能發育成熟，也就是在魏王用黑蛇王血治病的前夕。
呵，在對方最滿懷希望的那一刻給對方致命一擊，他就不信這一次弄不死魏王。
「胡鬧！祖父跟你說過多少次，我會種催心蠱的事不得外傳，更不能亂用。」
他怎麼可能會把催心蠱用到林霜月身上來打草驚蛇？
「祖父，孫女不是這個意思。那個阿霜不知道是使了什麼妖術，大少主竟然為了她來要挾孫女。
一日不除掉這個女子，孫女就沒法和大少主更進一步地培養感情。」
慕容長天老謀深算地笑了笑，「殺雞焉用牛刀？聖主夫人不是一向都很喜歡你的嗎？你在她面前適當地提幾句，就可以借她的手來解決那個丫鬟。」
慕容嫣眼睛一亮，對啊，她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還是祖父您厲害。孫女現在就去找聖主夫人。」
「恩，記得，提的時候方式要隱晦一些，點到即止。」
「孫女明白。」
去到聖殿的時候，慕容嫣被告知聖主夫人到了芳菲苑那邊看女兒。
事不宜遲，她決定立刻去芳菲苑一趟。
「母親，您怎麼過來了？」
司空靜起身迎接聖主夫人，聲音沒顯出多大的興奮。
聖主夫人呂瑤望著女兒這張明顯瘦削不少的臉蛋，不禁心疼地捏了一下，
「看你都瘦成什麼模樣了？我是聽流金說，你最近有些悶悶不樂，就特意過來看看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司空靜微微張嘴，可還是沒有說出口。「沒事，女兒只不過是胃口有些不好而已。」
「知女莫若母。養了你十幾年，我還能不了解你的性子嗎？別騙我了，快說，讓我替你想想辦法。」
「女兒可以告訴您，但是您不準告訴其他人。」
「好，我向你保證。」
「女兒……喜歡上了一個人。」
呂瑤來之前也猜到是這麼一回事。
哪個少女不懷春？她女兒到了這般年紀，就算性子再冷清，也是逃不過情字這一關的。
她自己的人生算是毀了，所以她希望她的孩子們都能找到稱心如意的愛侶。
「這是正常的。他是哪個人家的孩子？只要人品好，母親都可以為你做主。」
言下之意，就是不一定要門當戶對。
「真的？」司空靜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
「恩，你就放心地說吧。」
「好，女兒這就告訴您。他是……南越來的那個魏王。」
呂瑤本來充滿期待的那張臉一下子僵住了，她腦子裡可以想到的都是聖域裡面的青年才俊，萬萬沒想到擄走司空靜的心的會是魏王。
「魏王？可是，他不是咱們聖域的人啊。」
「剛剛您不是說過，只要人好，其他的什麼都無所謂嗎？」
「我是說過，但咱們天山聖域歷來不與外界的人聯姻，這個你是知道的。」
司空靜卻不認為是這樣，「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聖域不是不準外來人進入嗎？結果父親一留就留了他差不多兩個月，聽說還打算和他聯手對付南越太子呢！」
「政治上的東西姑娘家管那麼多作甚？」
「女兒只是舉個例子罷了。」
呂瑤嘆了一口氣，「就算如此，那魏王身體差成那樣，治不治得好都是一回事。而且，他的眼睛是完全瞎了的，比你還不如。
你到底喜歡上他哪一點了？」
司空靜稍稍低下頭，害羞地應道：「女兒欣賞他的堅韌意志，中了蝕心毒也能堅持這麼多年，還能歷盡艱辛，逃過追殺來到聖域。
到了聖域之後又能得到父親的賞識，力排眾議地站在他那一邊。母親，他真的是一個才華非凡的人，將來一定會成大器的。」
有一點司空靜沒有說，就是他的俊俏模樣也讓她一見鍾情，此生難忘。
呂瑤聽了不禁諷刺地笑了一聲，「瞎子也能當皇帝？我還是第一次聽過。」
「誰說他以後也一定是個瞎子？」
「廖神醫不是說過就算找到黑蛇王，也只能保他二十年命，還治不了他的眼睛嗎？」
「您忘了外婆她老人家有一個祖傳的救命方法嗎？」
司空靜意味深長地望著自己的母親。
呂瑤眉頭一皺，她的母親，也就是司空靜的外婆，是聖域最有名的巫醫，廖神醫之後就到她。
她醫術也很高明，但是用的方法怪異，很多人接受不了，所以都選擇去找廖神醫。
「你說的是水蛭？」
「沒錯，外婆曾經就試過用水蛭來把一個正常人的血換到中了蝕心毒的人身上。那時候不是說那人中毒太深，連廖神醫都沒辦法的嗎？就是被咱們外婆給治好了。」
「但你別忘了，救到那個人的代價，就是用另外一條人命來補償，供血的人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而且，是那個人命大，恰好找到了能和自己相融的血液。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的。」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
「難道你想為他送命？」如果是這樣，呂瑤就更加不同意司空靜嫁給魏王了。
司空靜輕輕地搖頭，「當然不是。女兒為他送了命，還怎麼去做他的妻子？」
「看樣子你找到合適的人選了？」
「算是吧，不過得看她的血適不適合，還有，對魏王夠不夠上心。」
只要不是司空靜自己，呂瑤管那個人是誰呢。
母女正想繼續談下去，門外就有個丫鬟走進來稟報，說慕容嫣想求見兩位主子。
「讓她進來吧。」
慕容嫣是呂瑤的長媳婦人選，已經將對方當做半個女兒來看待，就差司空羽的一個點頭。
「嫣兒見過聖主夫人，二小姐。」
慕容嫣款款地步入，端莊大方地給二人行禮。
呂瑤滿意地點點頭，讓她起身：「快起來吧，嫣兒。我正好也想找你聊聊天，沒想到你就自己過來了。」
「夫人，那是不是說明咱倆心有靈犀啊？」
「正是正是。」
司空靜看著眼前的兩團模糊身影，只是微笑著，不發一言。
慕容嫣到這裡來肯定是有事要找她母親，而且必定是和她大哥有關的。她就等著結果是不是和她猜想中的一樣。
在寒暄了幾句之後，慕容嫣開始進入正題。
「夫人，有件事嫣兒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什麼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