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身份牌
陸啟方呵呵一笑,「皇上,這皇後娘娘是不是不在宮裡啊?」
封敬亭哼一聲,「你說呢?」
陸啟方也是跟他多年了,熟知他的脾氣,此刻也不怕惹他生氣,直接道:「皇上,依臣看您也不用動氣,也不用死氣白咧的找,咱們那位娘娘可是素來吃軟不吃硬的,只需要擺出個弱勢姿態來,用不了多久她自己就回來了。」
封敬亭暗道,回得來才怪了,這次也是怪自己,在夏美人宮裡多喝了幾杯酒,一時竟把持不住了。他也是奇怪,平時一向都能守不住的,除了皇后就沒碰過別的女人,怎麼當時就那麼衝動了?
他也懷疑夏美人給他下了什麼葯了,只是當時沒找到證據,過後夏美人又尋死覓活的,吵鬧的他頭都大了。再加上郭文鶯離宮這件事,倒把那事給忘了,現在想起來愈發懷疑是被人給下了套了。他答應過郭文鶯,除了她之外不碰別的女人,卻也沒能守得住,也難怪她生氣了。
只是事已至此,怎麼也得想辦法把人找回來,難道真要他假裝病重要駕崩了她才肯回來看他一眼嗎?
陸啟方這回來也不是真的要給皇上解憂的,郭文鶯的性格他比任何人都熟,就知道那丫頭安生不了,她就是跑到天邊也能給搞出點事來,只要可著全國各地哪件事出的比較大,準會有她。
這事還真叫陸啟方給料對了,此時在張府里,郭文鶯正和張明長談判呢。
張明長是真想把這位姑奶奶給送走啊,苦笑道:「娘娘,這京城真的待不得,要不您要外面去避避風頭吧。娘娘去過西北,東南,這西南可還沒去過,雲南風景好啊,那地方人美山水沒,還有許多美食美物,您就不想去看看?」
郭文鶯眼前一看,她還真叫他給說得有些心動了,不過在走之前她也不能叫宮裡那一位過得舒坦了,總要給他找點事做。
她笑眯眯看著張明長,「張大人是能臣啊,聽說這可著北京城就沒有你辦不成的事?」
張明長忙道:「這都是胡說,純粹胡說,我辦不成的事多了。往小了說,街面上誰打架,踩了我腳了,我也不能把人怎麼的吧?青樓楚館里逼良為娼的多了去了,這也不歸我管啊?往大了說,這刑部監牢里犯了死罪的犯人我就撈不出來,這吏部官員大小升遷考核我也做不了主,這不還有您舅舅呢?」他說著嘻嘻一笑,「再說大點,這太廟裡列祖列宗那麼多,我也放不了我的畫像啊。」
郭文鶯道:「你這都說得什麼狗屁話,放不了你的畫像,他也放不了我的畫像啊?那都是歷代皇帝的畫像,你就別在這兒矯情這沒用的了。要不要我給你安個謀朝篡位的罪名?」
張明長忙求饒,「姑奶奶,您可別的。我服了您了,您到底要我幹什麼,您直說行了不。」他也知道自己對郭文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到最後她讓幹什麼事都得替她辦了,只當是剛才練一練,活動活動嘴皮子了。
郭文鶯睃他一眼,他有幾個心眼他還是知道的,在吏部她舅舅吃不開的,辦不成的,這小子都能行。可著滿朝文武薩摩一個遍,還真沒比他更合適的了。
她眯了眯眼,「我說張大人啊,聽說科舉很難考啊。」
張明長一驚,「您不會打算考科舉吧?」
郭文鶯含笑頷首,今天官兵搜城的時候她就開始琢磨這事了,既然已經冒充是進京趕考的舉子了,索性就去參加一回科舉考試,也嘗試一下古代的科舉能有多難。
張明長就知道她讓他辦的事小不了,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她給嚇了一跳。
「娘娘,這真不行啊,科舉考試非同小可,一旦出了什麼岔子,可不是誰都能擔得起的。」
郭文鶯笑笑,「沒那麼嚴重,你就給我弄個身份牌舉子的功名來,冒名頂替也罷,新加個名額也罷總歸在考試之前給我辦妥了就是了。」
張明長嘴咧的跟苦瓜似得,其實這事他也不是辦不成,他一個吏部侍郎,在朝中也頗有一些故交好友,其中有一些還是通過郭文鶯相熟的。以他的人脈和關係網往裡面加個人也不是那麼難。這舉子不同於進士,各地雖然有呈報上來名冊,但卻也沒有備案的,就算有了,大不了就是加個人名就是了。
只是這事的後果太嚴重了,這位主子不同於旁的人,她是有名的惹禍祖宗啊,到時候鬧出事來,她拍拍屁股跑了,留下他收拾殘局都不夠啊。
他極盡所能的勸說,掰開了揉碎了,嘴皮子都要磨破了,郭文鶯依然不為所動,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張大人,你能行的,我看好你。」
張明長頓覺牙疼,就這一天一夜讓他上火上的牙床都腫了。心說,你看我,我還不看好我自己呢。
這都叫什麼事啊?皇上主持考試,娘娘當舉子考科舉,生嫌這京城太消停了?
不過最終他還是沒頂住郭文鶯,乖乖的到戶部叫人給改了名冊,領了個子虛烏有的身份牌出來。上面寫著她的大名張步提,也不知這位活祖宗是怎麼想的,黑不提,百不提,這是打算要提啥?
不管要提啥,橫豎現在舉子里有了這一號了就是了。
離科舉考試還有十幾天呢,郭文鶯還真當回事似得,讓張明長找了四書五經許多考試書,開始用功攻讀了。
當年於鳳陽曾教過她一陣子,在這位大儒的引導之下,她還真有點造詣了。後來在宮裡閑著沒事的時候,也自己練練字,看看書什麼的,對這些生僻的古文古書也都能做到融會貫通了。再加上她腦子靈活,見識獨到,試著寫了幾篇文章,還真有似模似樣了。
張明長好奇看了兩篇,也不禁佩服她的腦子,她不僅記性好,學什麼都奇快無比,狀元雖不敢說,沒準還真能叫她給蒙出個進士來。
本來他對這事是極力反對的,現在倒也有了幾分看熱鬧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