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閑談
「別，別衝動……」雷戈一把抱住李莉斯，捂住她的嘴:「你找死啊，別說話。」
赫伽揚眉問:「想好了沒？」
「我們答應你。」雷戈看了看他說。
李莉斯拉了拉雷戈的衣服。
「行。」赫伽打個響指，分出兩縷黑色的神念，李莉斯神色遲疑，暗運魂力，想躲卻沒能躲開，神念鑽入雷戈和李莉斯的眉心。
「記得我們的約定……」
「啊！」腦漿猶如被人揍了一拳，兩人痛苦地嘶吼，跪在地上以頭撞地，砰砰砰，撞得震天響，整條街清晰可聞。
兩人一頭栽下去，不省人事。
過了不久，李莉斯最先醒過來，扒開身邊的雷戈，搖搖晃晃站起來，甩了甩腦袋，稍稍清醒了，她拍拍身上，展了展衣衫，走到昏迷中的赫伽身邊，腳踢了踢他，見他沒反應，頓時眉眼舒展開來，脫下鞋子提在手中，蹲下來就要往赫伽臉上扇。
「幹什麼？」身後雷戈一把抓住她的手。
「這小傢伙讓我們好難堪……」
「胡鬧。這不是他本意。」
「好吧，算你走運。」李莉斯抱著腿穿上鞋子，看著赫伽道，「接下來怎麼辦呢？」
雷戈抱起昏迷赫伽，「先去城堡，以後梵婀璃鎮就重新歸屬於赫伽了，這小子住那兒。」
李莉斯歡呼雀躍，期待道:「我們呢？」
「這次肯定空出來許多房子，看你喜歡哪裡，隨便挑一間吧。」雷戈跟李莉斯走出這片廢墟，老黑驢跟在身後，最後邊是三個村民拖著驢車。
「就知道跟你沒好日子過。」李莉斯滿臉失望，嗅了嗅，「你喝酒了？」
「這次赫伽被伏擊，街道打成這個鬼樣子，我哪還有心思喝酒？」
「可你滿身酒味是怎麼回事？」
「懶得理你……」
「看看，做賊心虛了吧！」
街上千瘡百孔，許多人站在廢墟中看著這群人，哀傷，悲痛，仇恨，麻木，在這群人的臉上，在這殘垣斷壁中，顯露出破敗的氣息。還有的人恐懼，懦弱，躲在看不見的角落憤恨不已，發誓要為家人報仇雪恨，或是為了朱諾，或是為了家人朋友，或是為了棲身的家園。
冬季的寒風漸漸吹起來了，吹過滿目瘡痍的大地，發出嗚咽聲，看這烏雲密布的天空，今晚又有一場大雪。
不知道多少人今夜難以入眠。
中午時分，哥哲侖已快速收拾完東西，裝了幾車，領著一幫人往海邊去了，他們還得加把勁，把這幾車東西裝上船，再趕一百多里，在天黑之前，去貝茲琉克城花天酒地。
「好走不送。」雷戈背靠城堡的大理石柱上，揮揮手，送別哥哲侖。
哥哲侖在馬背上扶了扶帽檐，笑道:「好咧，哪天有空跟嫂子去海上吹吹風，記得跟兄弟我說一聲，兄弟好熱情款待你們啊，什麼烤龍鯊，烤蛟鱉……」
「好說好說。」
「那就這樣說定啦。」哥哲侖滿面春風，一拉韁繩，戰馬掉頭，他的笑容瞬間消失，呸一聲，在馬背上抽了一鞭子，戰馬嘶鳴快步奔跑起來。
雷戈在後邊說:「還回來嗎？」
「不了。」哥哲侖頭也不回，揚了揚馬鞭。
「走了？」李莉斯端著一盤水果走出來，站在雷戈身邊，看哥哲侖一眾逐漸走遠，「不得不說，這朱諾還挺懂得享受。」
「走了。」
「嗯，沒找到朱諾，聽下人說早先有個老人駕著一個大鐵鳥從天兒降，把朱諾帶走了。」
「先不管她。赫伽醒了沒？」
「還沒。」
雷戈沉吟道:「聽那三個村民說，有個女人認出赫伽，跟他談了一會兒，這女人好像不是一般人，然後被埋伏在那裡的朱諾的手下殺了，赫伽情緒失控，憤怒爆發，才引發出深淵女皇的神念。」
李莉斯吃了一口橘子:「極喜極悲，情緒的確容易失控，但也不能因此就武斷地認為，這樣就能喚醒沉睡中的深淵女皇。」
「唉，我感覺深淵女皇這幾次太高調了，自從上次失蹤，在鎮北邊的巨妖海的大戰，已經引發了很多勢力的關注了，這次又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她是不是要向世界宣布，她回來了？」雷戈繼續道:「還有，人們的印象中，所有勢力都這麼說，神靈已經隕落了。有的神靈的確是隕落了，但深淵女皇這樣的又該如何解釋？」
「也就是說，世人有可能都被騙了！」
「可這都是我們的猜測。」李莉斯道，「而且深淵女皇敢出現，就絕對有把握不把自己置於險地。」
「猜測，唉，頭疼，指不定深淵女皇給我倆的東西裡頭有什麼樣的鬼手段。」雷戈道，「算了，想不通就別想了。經此一戰，好處也不少，以後赫伽接收起梵婀璃鎮會更順利點。」
李莉斯道:「但這還不夠，朱諾不除，我心難安。她此去是到瀾緹絲城，估計會請動匹諾曹家族插手這件事。」
「夏爾小情人？」
「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從梵婀璃鎮建設發展的速度來看，我感覺匹諾曹家族對梵婀璃鎮比較重視……」
「我這就去瀾緹絲城一趟。」身後赫伽走過來，他揉了揉眉心，「我會讓卡努特幫我證明我才是梵婀璃真正的主人，朱諾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如果她把這件事捅出來，她會有個什麼樣的悲慘結局。咦，你們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沒事。」李莉斯隨口道。
「你醒了？」雷戈問道，「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頭有點疼，身上酸痛，其他就沒了。」
「是動了貴族這條禁令么？」李莉斯好奇道。
赫伽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鄉下貴族也是貴族，對吧？」
李莉斯噗嗤一笑，剝下橘子皮:「可以可以。不過你可能忘了，貝茲琉克城每天只有兩趟火車，你錯過了最後一趟火車，只能明天趕早了。」
「呃，好吧。」赫伽點點頭。
雷戈問道:「卡努特這條走狗會幫你？」
「我跟他有點淵源。」赫伽悶聲道。
「哦哦，抱歉啊。」雷戈不好意思地說，「我向來對這種陰暗中的人沒什麼好感。」
「沒事。」赫伽道，「我知道他們的名聲。」
「這個……」雷戈摸摸頭。
「好了，不多說了，先說說眼下的局面吧。」李莉斯道，「經過朱諾五年的經營，梵婀璃鎮還記得赫伽的人真的不多了，正好這次是個好機會，赫伽爆發了，人人見識他的恐怖，讓鎮上的人都怕他，以後管理梵婀璃鎮遇到的阻力就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