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反轉
天色逐漸變暗,諾大的廠房陷入昏暗的光線里。
徐玟兒看了看手錶:「我們先暫時離開這裡吧,你們幾個,給我看好他們!」
說完,她狠狠瞪了秦夏伊他們一眼,轉身準備離去。
這時她又突然折了回來,反覆觀察著四周,嘖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滿意。
光線太過昏暗,相信過不了多久,這裡將會變得一片漆黑,到時候很難看清每個人的人影了。
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發生,她還是去吩咐了幾個人拿來了蠟燭,把這個地方照的亮一些。
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男人出現在了門口,手裡拿著兩支蠟燭。
只見他朝著徐玟兒恭敬地點了點頭,得到她的准許后,他才進入了工廠,回望四周,終於找尋到了秦夏伊他們的所在地。
他慢慢走過去,將蠟燭擱置在一旁的破舊桌台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打火機,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一小簇火光照亮了他的臉龐。
得到了火光的照耀,秦夏伊情不自禁地朝他望過去,啪嗒一聲,另一支蠟燭從桌台上滾落了下來,慢慢滾到了靠近何謬的位置。
那支蠟燭閃著燭光,忽閃忽暗,並沒有熄滅。
秦夏伊有些愕然,她抬起頭想看向那個人,只見那個男子已經轉過了身,遠遠離去了。
然而正好是他背過身的機會,擋住了蠟燭的掉落,徐玟兒站在門口,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何謬神色自若,垂眸看著那支蠟燭,暗自挪動著位置,在雙手處於麻繩的捆綁下,他用力伸長手腕,用指尖勾到了蠟燭,慢慢將它拖了過來。
「你們幾個好好獃著吧!等黎森過來,你們就一起灰飛煙滅吧!」徐玟兒猙獰著一張臉。
何謬沒有說話,神色專註,他側著頭,一隻手握著蠟燭的一邊,另一隻手將手腕處的麻繩不停地靠近著蠟燭的那抹火光。
秦夏伊餘光看到何謬的動作,心跳漸漸加快,只覺得一切如此驚心動魄。
撕拉一聲,火燙在繩子上,卻同時燙到了何謬的皮膚,他眉頭緊鎖,忍著灼熱的疼痛,不停地拿著蠟燭燒著麻繩。
終於,最後一根被灼燒而斷裂了,他警惕地看了徐玟兒他們一眼,小心翼翼地從麻繩堆里抽出了雙手。
聽到徐玟兒漸行漸遠的腳步,直到工廠大門被人緊緊關住,他才徹底放下心來,把繩子丟在一旁,迅速地站起身跑到秦夏伊那邊。
「夏伊,我來幫你解開!」
他扯住繩子,拿起蠟燭準備燒斷它,看到她白皙的手臂上儼然被勒出了紅痕,心裡閃過一絲懊悔,怪只怪自己並沒有將她保護好。
「會有一點疼,你忍著點。」
他在她身後輕聲說道,語氣滿是疼惜,動作放輕,用手掌擋在她的手腕前,避免她被火燙到。
「何謬,曹淺怎麼樣了……」被捆綁的久了,她全身有些酸痛,難以轉頭看到曹淺的現狀。
何謬轉身看了一眼,平靜地說:「她沒事,只是有些虛弱,等你鬆綁后,我會去幫她解開的!」
她聽了他的話,放心地點了點頭。
秦夏伊猛地一震,面色閃過一絲驚慌,她掙脫開燒斷了的繩子,緊緊抓住了何謬的手臂。
大門被人突然撞開,徐玟兒很是憤恨,拔高了聲音怒吼:「誰給你們的膽子逃跑的!?」
「玟兒,還好是我提醒你過來看看,不然他們就要在你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身後的張千洛有些得意洋洋。
「哼,想逃?有那麼簡單嗎?這麼想死,既然你們這麼等不及,那我就成全你們吧!」
她舉起手槍對準了秦夏伊的臉,滿眼怒意,看樣子很是生氣,似乎感覺秦夏伊他們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突然之間,徐玟兒沉默了下來,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你這麼想死,那我也來成全你吧,怎麼樣?」
瞬間,徐玟兒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立在原地動彈不得,脖子麻木地轉過去,臉色泛白。
紅外線猶如一個血點,在她額頭上漂浮著,飄忽不定,可能下一秒,她就會被擊斃。
黎森手插著口袋,穿著那件黑色連帽衫,整張臉掩藏在帽子里,昏暗的光線將他照映出一股神秘幽暗的氣息,猶如一個死神。
「……黎……黎森,你,你是怎麼……」徐玟兒一臉不敢相信,她想問他到底是怎麼混入了自己的屬下里的,然而她對此竟毫無知覺。
黎森喬裝改扮混進了他們的人群里,就連張千洛也毫無察覺,她緊緊抿著嘴唇,腦海里閃過無數個計劃,終於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突然站了出來,大聲對徐玟兒說:「快跑玟兒!」
黎森面不改色,唇角卻揚起戲謔的笑,舉起手對著張千洛的腿作了個槍擊的姿勢,他的手裡並沒有拿槍。
瞬間,紅外線停留在了他剛才指定的部位,像是在覓尋獵物一般,一顆子彈飛進了張千洛的腿部,她痛呼一聲,應聲倒下。
「千洛!」徐玟兒驚呼,神色從慌張轉變為憤恨,目光如毒蛇一般遊走在黎森的身上,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黎森,你做這一切難道不怕後果么?」她冷笑,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威脅,「你獨自一人,而我卻有很多手下,只要出了這個門,你將五馬分屍!」
「是么?」黎森饒有興緻地說,毫無顧忌地朝徐玟兒走來,衣角被風吹起,迎面撲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那我就讓你看看你的手下們吧!」
說完,他讓開一條道,指著一個方向笑道:「還滿意嗎?」
徐玟兒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前方那一片歪倒在地的屬下們。
那可都是吳柯手底下的精英啊!
看著他們一個個伏倒在地,身上被捅得千倉百孔,血流如注,即使不死也得丟了大半條命了。
「你,你居然敢殺吳柯的人!」
黎森拿出紙巾擦拭著血流不止的匕首,泛著幽幽的殺氣,轉而收回身上,扯起唇角:「吳柯的人?有意思,這正是我要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