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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子虛的新衣

  他們三人此刻再次出現在敕寧學院中,倒沒有引起很大的波瀾,畢竟誰閉關修行多日,就算幾個月半載也有可能。


  而在李況和張林的期待之中,烏蘇確實也有手段,竟然真的搞通了關係,使得二人自此成為了敕寧學院的雜役,這是他們努力了數十載的夢想。


  此刻實現,不由得恍惚起來,一陣唏噓感嘆之後,對於烏蘇這裡的恭維也達到了頂峰,這一路下來,他們可是看到了烏蘇的手段,紛紛被折服!

  幾乎所過之處,很多人都認識他,招呼行禮不斷。


  更有甚者,直接上前,帶著諂媚的神色,獻媚的開口,稱讚烏蘇,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這讓一旁的李況傻眼之中,這種模樣,分明就是幹了很多次這種事情!


  他的雙目霎時變紅,如同餓狼一般的守護在烏蘇的身旁,對於那些前來獻媚的弟子怒視警告,針鋒相對,整個人更如被烏蘇始亂終棄的小媳婦一般。


  烏蘇看著這般神態的李況,愣了一下之後,輕咳一聲,下巴不自覺的抬起,神色中滿是倨傲。


  我……烏蘇,不說是天驕天才,但是那些天驕天才在我面前也要顫抖匍匐,自愧不如。


  而大虎則是離開,去了新人處,去找那醉鬼師兄。


  在岐山莊中,大虎因為王義山的存在還有所壓制,而自從到了敕寧學院之中后,大虎的恐怖的酒量就充分的展現出來了。


  幾乎每時每刻都要飲酒,只是卻怎樣喝都喝不醉,這讓人佩服的同時也感嘆,怪不得連自稱為酒鬼的管事師兄也要折服,狠人只有狠人來治啊!

  這一日沒有波瀾,只是那任務處分配的弟子磨鍊,卻是出言警告了一番,說明不參與的嚴重性,並且強烈要求他們去參加,說了一大堆大義和威脅的話。


  只是他們三人皺眉中都已沒了興趣,子軍都走了,為他們四人指定的任務,在他們看到,不去也罷,去了還徒增傷懷。


  季無涯的房屋在那震天猴的震驚當中,很快的就又被翻修了一遍,並且拍著胸脯向季無涯保證,說一年就是一年的保修期,決不食言。


  而他重新坐在了屋中時,壓下了這幾日所有的悲傷,深吸一口氣時,從芥子袋中取出了一物。


  那物焦黑,上面不時會有一道道電弧乍起,充斥著一種毀滅的力量,只是在其內部,卻又有著一抹看不到的生機,這才支撐著它能夠繼續保持這種狀態。


  此物,正是季無涯在風雨閣拍賣會上,以二百萬元石拿下的,子虛所需的那物。


  他看著此物,觀察揣摩,這個焦黑之物,就如同一個妖獸的遺蛻一樣,並且也是蟾蜍模樣的妖獸。


  只是具體是哪種妖獸,連風雨閣都認不出來,更何況是他了。


  他手中拿著此物,以元力隔絕上面的雷電,分出一縷魂識沉入下丹田之中。


  「子虛?」


  他望著下方的碧綠色湖泊,帶著興奮和焦急之意喊道,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對於這兩種力量的掌控,又增強了那麼一點,很難說明,但是很篤信。


  好似每一次,只要他經歷了生死危機,整個人面對高壓時,恢復過來之後,都會有這樣一種的感覺。


  而隨著他的呼喊,下方碧綠色湖泊的平靜湖面上,有著一連串的氣泡浮出,隨後一道翠藍色的身影從中躍出。


  看向漂浮在上方的季無涯時,顯得十分高興和愉悅,


  「無涯大哥,你來啦!」


  「子虛,你要的那個東西我給買下來了,接下來要怎樣做?」


  子虛似思索了一番,開口道,「無涯大哥,你幫我壓制上面的那種力量,接下來就交給我了!」


  季無涯睜開雙目,看著手中的焦黑之物,嘴裡輕喝一聲,肉身之力轟然運轉,體內精血澎湃,在手中化為了一股極強的力量,向著那蟾蜍籠罩而去。


  只是,當他手上的元力撤去之後,真正的肉身之力接觸上面時,卻有一種酥麻感從手掌傳出,傳遍全身讓他如同雷擊,那強悍的肉身之力直接被蹦碎。


  他驚詫中看著這蟾蜍,感受的到,是因為上面的雷電,在接觸之時,使得他的肉身之力直接瓦解。


  而那跳動的電弧,在他感受過來,十分的弱小,連他的元力屏障都無法擊穿,可是為什麼肉身在它的面前,形如虛設一般?

  不解之時,他搖了搖頭,眼下,幫助子虛融入這焦黑的軀殼中才是要關心的。


  收起了肉身之力,體內那四條修脈中的磅礴元力被引動,如同江河湖海排浪而出,讓同境界的人在面對他時,只感覺是面對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升起一種絕望。


  元力引動著周遭的元氣,在他的調動之下,將蟾蜍軀殼包裹起來,滲入其中時壓制著那些雷電之力,使得它們無法爆發。


  「子虛,已經壓制住了!」


  只見在他的小腹處,一道幽光一閃,子虛那翠藍色的身影直接出現,只不過它的身體卻有些虛幻,很不凝實。


  季無涯自然在觀察著子虛,看到子虛的狀態他心中擔憂。


  因為他明顯的看到,子虛在出現之時整個身體一震,如同踉蹌,好似在這片天地之中,驀然降臨下了一股無上之力,壓迫而下,讓子虛的身影更加虛幻。


  子虛抬頭看向天空,眼中明顯的有著慌張,還有一絲它察覺不到的恐懼,身影一閃,直奔那焦黑的蟾蜍軀殼之中。


  子虛進入其中之後,季無涯可以感受到,那壓抑無比的無上之力在慢慢的消失,好似這軀殼隔絕了子虛的氣息,使得它找不到了目標,這才散去。


  那焦黑的蟾蜍軀殼上,幽芒一閃,隨後雷電之力如同爆炸一般,噼里啪啦的響起,將他的元力全部泯滅,好似毀滅一般,驚得季無涯差點手抖扔了出去。


  而過了一會,那雷電消失,從其中有一股生氣散出,焦黑如同木炭的皮膚上面,霎時有了光澤流轉,不再那般死氣沉沉,好似重活了新生。


  下一刻,這焦黑蟾蜍空洞的眼睛部位,倏地亮起了光芒,一閃而逝,化為了兩顆紅寶石點綴。


  那似乎從來沒有動過的身軀,在雙眼明亮起來的同一刻,舒展開了四肢,漂浮在空中,轉了幾個圈。


  停在季無涯面前,張嘴吐言,只是嘴中也是焦黑一片,根本看不出開沒開口,

  「無涯大哥,好啦,這下好多了!」


  季無涯看著這活過來的焦黑蟾蜍,聽到子虛那興奮的話語,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還是子虛嗎?


  若說之前的子虛是一種純凈,無邪,天真散漫的形象,換了這樣一副皮囊之後,只覺得粗獷無比,尤其是這一身焦黑的外表,讓人如何看,都會望而生畏不敢接近。


  不過也好,這樣的子虛就不會太惹人注目了,之前那種形象太過不凡,很難保證會不會有人將它捉了去。


  子虛咯咯一笑,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也不禁被逗樂了,又轉了一圈,緩緩的落在了季無涯的肩膀上。


  「無涯大哥,你說要帶我玩的,我現在餓了,我們去吃好吃的吧?」


  季無涯心中溫暖,時隔四個月,二人終於又真正的見面了,有一種情懷,無從開口,也不需要開口。


  「好,子虛,你想吃什麼?」


  ……


  青山的頂端,真正的山頂處,此刻有三個人立在這裡,透過那繚繞在青山周邊的霧氣,俯瞰下去,一切弟子的行徑都可以看得到。


  眾生之態都在眼前,香火不斷,川流不息,修鍊界中沒有碌碌無為,只有淪為墊腳石……或成為人上人。


  何傲天夫婦二人攜手共站,站著在前面的一個童子模樣的人,但卻偏偏負手而立,背對著他兩人。


  許久,清風吹拂,那童子轉過身來,明明眉清目秀,可是眼中的滄桑彷彿淹沒了歲月,看著沉默不語的二人。


  童子一聲嘆息,蒼老的聲音從他嘴中傳出,


  「傲天,你確實應該回去了,你父親是什麼樣的人還用我說嗎?當年趕你出來,還不是為了維護你嗎……」


  何傲天看著這童子,聽到那蒼老之聲,雖然目中有些猶豫之色,可是最後都一一的否決,堅定下來。


  人吧,就是如此的複雜,總是會被心中那些扭曲了的東西所支配,儘管知道自己是錯了的,也不願意去承認,也不願意去低頭。


  盤觀者清當局者迷,或者當局者也是清醒的,只是不願放下。


  童子搖了搖頭,聲音更加蒼老了,


  「傲天,我和你父親是故交,你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父親和我一樣……他也老了……」


  何傲天那不為所動,甚至冷冽的神色也是瞬間一變,身子也同時的輕微一顫,盯著童子那雙滄桑中有著無盡疲憊的眸子,這句話,讓他心中的某些東西破碎了。


  而一旁的李湘君美目之中已然泛紅,看向何傲天時,似有些乞求。


  他為何來找這童子,其實他心中已經清楚,他的父親……確實老了,他也不是那個鐵石心腸,一路倔到底的何傲天了。


  而且,如今對於阮兒的自責,隨著一些事情的浮現,也讓他重新有了振奮的理由。


  只是,他還有放心不下的,在這裡還有一個孩子……還有一個義子。


  一個與阮兒身影重合,喊了他一聲「義父」,在昏迷中努力睜開眼,看著他說出「讓你們操心了」的孩子,他是季無涯。


  在回來之時,他就已經詢問過季無涯了,只是季無涯沉默是望向了南方,帶著複雜以及歉然,慢慢地搖了搖頭。


  這沉默,這複雜以及歉然,都讓他知道,季無涯也有自己的牽挂,這裡是有他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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