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失蹤的焚天
「最近,永恆大陸都不安寧,就算是這小小的三等帝國,水也很深……身後,還有許多大勢力的背影,難道是天要變了嗎?」
童子露出了一副惋惜之色,搖了搖頭,彷彿看不穿。
他看著何傲天,接著道,
「當年我欠你父親一個人情,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用不到我這個老東西,我也就占你個便宜吧,在敕寧學院內我會護他安全的。至於那個趙邱昊,他確實是來自那個地方的人,我也不好出手。」
何傲天被這童年模樣的老人話語指心,一瞬間思緒流轉千萬,不再猶豫,下定了決心。
他誠摯的看著眼前之人,抱拳作揖,聲音深沉,
「多謝虛道人,我會和我父說明的,只希望哪一天可以邀請您到陰陽宗做客。」
虛道人含笑,一擺手,轉了身過去,一邁步踏在半空之中,整個人消失了去。
只是說的話總是神秘莫測,讓人捉摸不透,「你已歸心似箭,心中難免還是明白的,只不過卻需要歲月來深刻。」
何傲天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看著消失的虛道人,他緊緊的握住了李湘君的手。
三教六宗,剛才那個童子模樣的老者,是來自上清教的人,行事神出鬼沒,毫無蹤跡可尋,一身修為更是驚天動地。
至於三教之中的截天教,他們從不會外派弟子到各個帝國的學院之中,因為他們的不同與獨特之處,選拔新鮮血液的方式不需要這般,有其自己的一套手段。
「君兒,我們三日之後動身,無涯一個人留在這裡我不放心……我真想去斬了那個可惡嘴臉的人啊。」
何傲天有些恨在心頭,可是他知道不能,之前將那黑甲大漢殺死,已被對方關注,甚至墨道天之中,已有人對他這裡出手,進行了懸賞刺殺。
所以,他那個多年沒有再聯繫過他的父親,勃然大怒,命令之中更有一種乞求,希望他回陰陽宗,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並且他也明白,現在墨道天的目標只有他,若是他繼續待在這裡,相對於只有趙邱昊一個人而言,若是引來了墨道天的針對……那麼季無涯的處境絕對危險。
而若是他離去,帶走的也是墨道天注意力和仇恨,斷然不會再遷怒到季無涯的身上,至於趙邱昊……在敕寧學院內,有左寒烈,有宋青天,還有石林,季無涯的安全可以保證。
他心中對於虛道人了解,對方雖說不會直接出手相助,但也斷然不會只是護他在學院內的安危。
就像虛道人說的,欠他父親了一個人情,只是這人情太大,就算要求他出手斬了趙邱昊也可以,只不過那樣就違背了何傲天的初衷了。
雖不至於因此和虛道人交惡,但也基本失了交情,弊遠大於利。
……
「呼!」
從帝都內某家餐館中走出,子虛打了個飽嗝,圍繞在季無涯身邊飛起,雙目中散發出紅色的光芒,笑著,
「無涯大哥,吃了這麼多家,我感覺這一家不錯,以後你多帶我來吧。」
子虛那帶著笑聲的童音,立刻使得周圍一些路過的修士頓足觀看,許多人不由得詫異,妖獸口吐人言?
只有一些特彆強大,或者血脈特別高貴的妖獸才可以做到,雖然也有人為訓練的,只是這三種情況,每一種都是需要有大勢力大背景支撐才可以做到的。
所以,看著那被子虛圍繞的季無涯不由得打量了起來,不過在掃過他的衣物時,也有些恍然大悟,原來是敕寧學院的弟子。
那能收服妖獸,或者培養戰寵也就不值得驚訝了,這才一個個的轉身,不在關注。
只是在他們二人走出之後,餐館之中有著許多的雜役模樣的人出來,站在門口,大聲呼喊,臉上表情喜不自禁,
「公子慢走,翠水樓期待公子的再次駕臨!」
這翠水樓規模不大,但怎樣也算個中等的酒樓,此刻這番舉動,自然又引起了旁邊修士的關注。
而只有季無涯心中清楚,遙遙沖那些人抱了個拳,苦笑搖頭時,踏步離去。
他帶著子虛出來,本以為隨便吃一下就好了,但子虛嘴巴很挑,不是美味滋補之物從來不吃,但他想想也就釋然了,畢竟手中還有幾顆三生三世金銀米粒呢。
所以這一路下來,他們二人吃過了十八家酒樓,最終在這裡坐下。
因為子虛的飯量,實在驚人,幾乎將這翠水樓的一個月食物儲備,完全的吃光!
而最讓他心痛,但是看著子虛這般開心,也只能無奈放下的是,這半天下來,光是在吃上面,已經花費了二十萬的元石!
這已經絕對是個天價了,並非那些食物價格太高,要說只能是子虛的飯量太大!
走在這街道之上,季無涯心中嘆息,他最愛不過元石,僅此一頓,他的身家揮霍殆盡,他現在看著子虛,頓時覺得烏蘇那裡不是敗家了。
回到了敕寧學院,子虛這裡吃飽喝足,精神充沛,竟在季無涯盤膝吐納之時,獨自外出。
這讓他心急之時四處尋找,而在心神之中,卻讓他感覺到一些異樣,凝神內視。
發現,在他的體內好似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氣息,存在那裡很是詭異,但是對他沒有什麼危害。
只是當他感受過去后,卻驀地發現,子虛的氣息波動從遠處傳到他的心神之內,更有子虛帶著愉悅的話語回蕩,
「無涯大哥,咯咯,這青山上好好玩啊,他們都在追我,你不用擔心,等會我會回去的。」
季無涯聽到后隨之一愣,順著那氣息波動,隱約中可以感受到子虛的方位,這才放下心來。
漸漸的夜色籠罩下來,季無涯的眉頭也一同微皺起來。
有些事情他想要向焚天問清,可是這兩日焚天卻如消失一般,無論如何也聯繫不上,這樣他此時的心中有些煩躁,甚至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
他站起了身,帶著這種不安,向著青山的另一端,那人跡罕有的幽魔沼澤走去。
「咕嚕,咕嚕。」
黑綠色的沼澤表面上,氣泡升起炸裂,熱浪伴著腥臭匯聚上空。
季無涯的身影飛快,他在沼澤之中唯一的一條路上,那種不安,隨著光線的暗淡越發濃郁。
而在經過一處區域之時,他的眼皮一抖,腳步也隨之慢了下來。
面色微變,抬頭看向沼澤的中央位置時,他的肉身之力轟然爆發,修為也是如此,不管那些向著他瘋狂匯聚而來的綠色毒霧。
整個人如同鬼魅,即使那些毒霧範圍極廣,匯聚的速度又快,但是他的身體卻從中直接的衝出,並不受到絲毫影響。
待得他整個人踏入到那中間位置時,他身後的毒霧再不能進分毫,只能受到束縛,在外邊如同怒吼飄蕩。
而季無涯停下之後,面色已經陰沉下來,那不安加劇,在此刻形成了一種莫名的惶恐。
他想起了那雙大眼,那雙沒有了光彩的眼睛,渴望看清他的模樣,卻只能用小手觸摸面龐的行徑,這種惶恐尤其更甚。
而在此處,地面上有許多處的溝壑縱橫,還有一些殘存的戰鬥氣息,這讓他的雙手不由得握緊了。
這其中的氣息,有焚天,還有幾道他不熟悉的,但是卻讓他心中不由得一震的,那是殘留的嗜殺和冰冷之意,是對生命的漠視。
帶著忐忑,他的呼吸一滯,雙目掃過那地上的暗紅色血跡,他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房屋,但卻緊接著咯噔了一聲。
其中昏暗,加上那腐朽的氣味,讓人作嘔,不想再進一步。
但他一晃身,直直踏入,憑著感覺和記憶,走到了其中的房間之內。
匆忙之中,他這才想到,連忙凝練意識,取出了一塊極品元石,握在手中,那綠色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所有。
一片空蕩,彷彿空置了許久,而在那牆上,有著一道血跡,彷彿被人一劍穿胸,血液直接噴射而出。
沒有焚天,也沒有小舞,只有那風中飄搖發出一陣陣吱呀聲的木屋,還有那木牆上仍散出血腥氣息的血跡。
在此時,他的心中有些不知所措,慌亂無比。
雖然才與焚天相識,但焚天的經歷卻深深的觸動了他,那種執著,那種恨意以及瘋狂,還有在毒霧之中要求的殿後,都讓他對於焚天產生了好感,答應了讓對方跟隨,但是,最重要的是……小舞!
小舞才是真正觸動了他,讓他不想招惹是非,卻答應焚天請求的原因!
而眼下,小舞消失,焚天消失,沼澤中的戰鬥波動,房屋內噴射的血跡,讓他瞬間明白,有人在針對焚天!
只是在敕寧學院中,難道真的沒有人去管嗎,真的可以這樣的肆意妄為,甚至殘害同門弟子嗎?!
季無涯的雙目蘊含了冰冷,全身因此有些瘋狂,轟的一聲踏在了沼澤表面,雙腿用力直接彈射而出。
頓時引得那些毒霧湧來,只不過卻在他肉身之力全部運轉的一拳之下,轟然蹦碎,還不待更多氣泡破碎,季無涯的身影已經從沼澤之上略過。
並且同時,他已經傳音給了烏蘇,沒有在其中說明什麼,只是那話語中冰冷和急切,讓烏蘇在抱怨中肅然來臨,只是身邊帶了李況和張林二人。
而他的訴說之下,烏蘇正色的點頭,立刻的拿出了身份令牌,接連傳出去了數百條消息之後,這才停下。
不久,一條條的信息,從烏蘇調動之人的口中陸續傳來,
「我之前見過焚天師兄,他好像受了重傷!」
「焚天師兄曾去過任務處!」
「執法堂的陳鬼等人行蹤詭異,這幾日也都消失。」
「在毒霧沼澤曾有戰鬥的波動傳出!」
隨著這一條條信息的傳來,季無涯聽在耳中,隱約之中已有了結論,
焚天,被迫外出執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