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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故地重遊

  「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


  李飛飛哼著歌,帶上瑞萊和莫離兩個夥伴,歡歡樂樂地踏上北上參賽之旅。有了主線任務后,他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再也不想之前那樣渾渾噩噩了。現在他要為了騎士大賽的冠軍而戰,果然人活著必須定個目標才有動力啊。


  如今正值冬季,氣候變得愈發寒冷。李飛飛在南方的黑森堡還感覺不出入冬的節氣,可是等他一路向北旅行,這種寒冷的感覺就越來越明顯了。男孩不禁感嘆卡瑪利亞帝國的幅員遼闊,感覺和中國的南北節氣十分相似呢。


  自南向北,李飛飛在橫跨整個帝國的旅途中,也路過許多以前的老地方,沿途見到了不少老朋友。比如說索爾鎮的塔姆老爹,他老人家身體狀況依舊很棒,索爾鎮沒了馬匪,居民過得十分安定;經過奇亞鎮的時候,李飛飛還看到了特蘭西斯男爵,這傢伙比以前瘦了不少,為人也謙遜多了,看樣子是改造成功了。


  「好好努力吧,達西亞子爵去世后,你也算是亞雷米安的一把手了。」李飛飛打趣地說道。「可不要再干強搶民女的壞事哦,要不然我會回來收拾你的。」


  「一定一定!您儘管放心吧,伯爵大人!」特蘭西斯戰戰兢兢地回答。


  時過境遷,故地重遊,少年有了諸多感慨:戰爭結束后,全國的局勢穩定了不少,以前遍地的強盜馬匪基本銷聲匿跡,老百姓開始安居樂業。而他本人也改變了許多,從一個默默無聞的青澀男孩,變成了大名鼎鼎的李斯特伯爵。他現在的戰鬥力和一年前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由讓人感嘆萬千。


  一路北上,李飛飛很快到了一個熟悉的城市:羅德斯靈頓。


  眾所周知,羅德斯靈頓是帝國的交通樞紐,作為貨物中轉站,經濟貿易非常發達。自從羅德斯圍城戰之後,這個城市的政治意義也大幅度提高,因為它是南北戰爭的結束點,停戰協定就是在這裡簽署的。


  自從南北戰爭后,人們習慣把羅德斯靈頓以南的領土稱為南方,歸屬二皇子的勢力範圍;以北則稱為北方,歸屬大皇子的勢力範圍。換句話說,羅德斯靈頓成了連接帝國南北的橋樑,李飛飛踏入羅德斯靈頓,意味著他離開了盟友的領地,正式進入了帝國北方,也就是雷諾的地盤。


  「唉,好懷念以前當城主的感覺啊!」


  目睹熟悉的城市,看到那宏偉的城牆(這還是李飛飛親自組織修建的呢),少年不禁感慨萬千,四下張望熟悉的場景,激動得差點流出眼淚。


  就在不久前,他還在這個城市辛勤工作:作為一個領主,讓這個城市不斷地發展壯大。在他的領導下,羅德斯靈頓的經濟水平蒸蒸日上,居民過上了富足的生活——看城門口的人流量就知道,無數的遊客和商旅進進出出,熱鬧非凡。


  現在,這裡已經是大皇子的領地,他治下的子民全成了人家的子民……


  唉,不能不說有些感傷呢。


  戲劇性的是,城門口進行例行檢查的時候,守城門的士兵沒有認出李飛飛的身份,非常沒有禮貌地大聲吆喝起來:「小鬼,你眼神鬼鬼祟祟的,不會是哪裡來的逃犯吧?還有旁邊那個老頭,穿得邋裡邋遢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把包放下給我們檢查,快點掏出能夠證明身份的物品!」


  這個士兵是剛剛入伍的新兵,從來沒有見過李飛飛,而他說的「邋裡邋遢的老頭」,自然是背著大劍的莫離。不過,這傢伙喝得醉醺醺的,蓬頭垢面沒有梳洗打扮,確實很像不法分子。而且李飛飛旁邊還跟著一隻長著翅膀的白色小東西,看上去十分可疑……


  昔日的領主,如今卻被一個小卒吆喝,確實挺尷尬的。


  場面變得劍拔弩張,看見有人對主人無禮,瑞萊低低地咆哮起來,扇動起小小的翅膀,隨時準備進攻。李飛飛皺了皺眉,不願意招惹是非,嘆了口氣按住暴躁的小白龍,準備拿出自己的貴族紋章。


  「天啊,這不是李斯特伯爵么,您回來啦?弟兄們快看吶,是李斯特伯爵,伯爵回來啦!」


  就在這時,旁邊另一個老兵細細端詳,終於認出了男孩的模樣,激動得大喊起來。其餘的士兵見狀紛紛湊過來,看到李飛飛的面孔后,大伙兒高興得又哭又笑,又唱又跳。


  「伯爵,我想死您啦!」


  「您還好么,戰場上受的傷好了么?」


  「奧爾夫,你這個蠢貨新兵蛋子,知道你前面站的是誰嗎?竟敢對著伯爵叫囂,回去我一定要剝了你的皮!」


  剛才對李飛飛吆喝的新兵大驚失色,回想到之前的蠻橫無理行為,嚇得魂不守舍,哆哆嗦嗦地哀求道:「上帝啊,原來您就是那位李斯特伯爵!大人恕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您的身份,還望您大人有大量,請寬恕小人的罪過!」


  「好啦,你們只是例行公事,又沒有做錯什麼,何必如此緊張?」男孩和顏悅色地安慰道,「別擔心,我沒有生氣,再說我已經不是城主了,我只是回來瞧瞧老地方的,你們就把我當成一個普通遊客好啦。」


  士兵們擦乾淚水,興奮地站成整齊的兩排,恭恭敬敬地敬軍禮,同時急急忙忙地驅散其他的人,給李飛飛讓出一條道路。他們的眼裡滿是激動的淚花,因為他們的將軍終於回來了!

  事實上,李飛飛已不是城主,也不是他們的將軍,因為雷諾早就派了新的官員前來就任。但是在所有羅德斯人的眼裡,他們唯一的主人就是李斯特伯爵,除了他誰也不認。


  「嘿,你小子人氣挺高的嘛。」莫離笑嘻嘻地說,「你要是振臂一呼,保准整個城市的居民都會跟著你一起造反呢。」


  「你還好意思說,我早就叫你注意形象,否則我們怎麼會被攔下來?別老是穿得破破爛爛的,讓人一看就覺得你是壞人!」


  「嘿嘿,不說這個了,好不容易回到羅德斯靈頓,咱們去哪裡叫幾個花姑娘喝酒怎麼樣?你是城主,我相信喝花酒也不會收錢的……」


  「滾一邊去,老不正經!」


  莫離說的沒錯,百姓們會記得誰給了他們好處,他們不會忘了是誰帶領他們走出貧窮困頓。羅德斯的軍人更是崇拜李飛飛,但凡在李飛飛麾下戰鬥過的士兵,都對伯爵有本能的敬畏和痴迷,絕不可能背叛主人。他們表面上服從新的領主,心底里服從的只有李飛飛一個。


  更重要的是,李飛飛的管理能力有目共睹,百姓自然希望有個好的父母官。自從李飛飛離任,羅德斯靈頓的各項經濟指數嚴重下滑,人們的生活水平越來越低——雷諾新派的領主能力很差,遠不及李飛飛,把羅德斯靈頓治理得一塌糊塗。在這種情況下,人們自然更懷念上任領主,更加尊敬和愛戴李飛飛。


  話說回來,雖然新來的領主是個蠢貨,但是有了李飛飛打下的底子,羅德斯靈頓依舊是經濟發達的一線城市,只是沒有以前完美了。城市內的商業街依舊川流不息,中心廣場依舊喧鬧無比,整個城市顯得欣欣向榮,李飛飛看得十分高興。


  「哈哈,羅德斯靈頓還是羅德斯靈頓,沒有變化太多呢。」


  變化最大的是中心廣場,除了漂亮的噴泉和白天鵝,在廣場的正中央新建了一座巨大的雕像。雕像高六米,用精緻的石膏刻制而成,是一個高大威猛的男戰士形象,身穿華麗的盔甲和披風,手持巨大的長劍,面部表情栩栩如生。


  「我去,這是雷諾的雕像啊……」李飛飛撲哧一笑。


  作為勝利者,雷諾十分看重自己在羅德斯靈頓圍城戰的大勝利,為了紀念他的戰無不勝,他要求羅德斯人為他建立一個超大規模的塑像,放在廣場中央供人瞻仰,以表示他對這座城市的征服。畢竟,他是這裡的新主人了。


  「嗷吼吼吼吼!」


  李飛飛沒什麼表示,可是瑞萊按捺不住了,雷諾是它的仇人,它看到雷諾的石像就想起自己肚子上的箭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它咆哮著跳張開嘴,預備一個龍息把雕像噴得粉碎。


  「蠢龍,你丫給我安分點,這是人家的地盤!」


  眼看瑞萊就要發飆,李飛飛被嚇得不輕,眼疾手快地按住了瑞萊的嘴,硬生生地把它的龍息按了回去。他已經不是羅德斯靈頓的城主,如果在這裡鬧事肯定會被抓起來,他可不願意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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