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總督

  得知冠軍獎品是聖靈十字架后，李飛飛歡呼雀躍，一躍三尺高，立刻有了雙倍的幹勁。如果他能在比賽中奪得頭籌，不僅能收穫大量金錢、榮譽以及十字架，而且能為南方騎士爭口氣，打壓一下雷諾方的囂張氣焰，簡直是一舉多得！

  「出發，趕快出發！我們要在一個星期內趕到斯坎布雷爾！」李飛飛興沖沖地叫道。


  「呔，你小子什麼時候變這麼積極了，就因為一個破十字架？你這麼急著收集十字架做什麼？」莫離奇怪地問道。


  「當然是為了實現願望啊，你沒聽過瑪士撒拉大陸的傳說嘛？」男孩雙手合十，露出期盼的眼神。「只要集齊九個聖靈十字架，就會有神龍出現……咳咳，對不起串戲了，總之可以實現一切願望！」


  「切，只有你這個年紀的小鬼頭還相信這種無聊的傳說。」莫離把玩著手上的十字架，悠悠地說道。「不過，假如傳說是真的話，我就把這個十字架讓給你，讓你實現願望吧。」


  「莫叔，我一直搞不懂你是從哪裡弄到它的？還有，你既然不相信它的傳說，為什麼還要把它隨身帶著呢？」


  「因為它是我的……我的朋友給我的遺物，一個很重要的……朋友。」老男人的臉上露出失落的表情，囁嚅著嘴唇喃喃自語。「至於那個人是誰你就別問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相比於凱瑟琳，瑪利亞以及瑞萊，莫離的這份十字架一直來歷不明，他本人也不肯透露任何消息——看樣子，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呢。


  話不多說，就在李飛飛三人整裝待發，趕著馬車準備離開羅德斯城的時候，意外的事情發生了：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成堆成堆的人擁擠在道路兩旁，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出車禍了？」


  帶著好奇，李飛飛湊過去一瞧，不禁被嚇了一跳：密密麻麻的人群，在過道排得整整齊齊，無論男女老少，全部跪倒在地上，頭朝下一聲不吭，每個人的表情都是異常的恐懼和害怕。而他們面朝的寬闊馬路上，卻是空無一人！

  「老伯，發生什麼事了，你們為什麼集體下跪呢？」李飛飛拉住一個行人問道。


  「哎呀我的孩子，你別管那麼多了，快點跪下來再說！」行人沒有認出李飛飛，畏懼地回答道。「你是外地人吧？這是羅德斯靈頓的城規，總督大人在巡街的時候，行人必須停止腳步跪下行禮。你看，總督西弗吉尼亞侯爵大人正往這邊過來呢，誰敢不跪下迎接，就按照藐視官府的罪行處置！」


  在行人的手指下，遠處出現了一隊張揚闊綽的車隊，布置得十分豪華。隨行的樂隊正在吹彈奏樂，前排還有成群的鐵甲衛兵開路，讓行人迴避——很顯然，這是大官員開路的陣勢。


  「靠，羅德斯靈頓什麼時候出台過這樣的破規定？」李飛飛瞪大了眼睛，「我可沒有製作這樣的城規啊！」


  「是新上任的總督弄出的，前任總督李斯特伯爵怎麼可能幹出這樣的事啊……」行人無奈地說。


  在跪倒的兩排人群中央，一輛豪華無比的大型馬車在緩緩行駛，車上坐著的胖男人便是羅德斯靈頓的城主，現任總督西弗吉尼亞侯爵。他正摸著鬍鬚得意洋洋，滿意地看著周圍跪拜的民眾。


  這個名為西弗吉尼亞的男人是雷諾的親信之一，在南北戰爭中立下不少功勞，因此被冊封為羅德斯靈頓的侯爵。在這麼個富庶的城市當領主，想必這個男人撈了不少好處，吃得肥頭大耳，全身上下穿金戴銀的，好不光鮮！


  當然他干出的事情就沒那麼光鮮了，不僅是公然收受賄賂，買賣官爵，欺負百姓；更令人髮指的是，這個好色的領主喜歡強搶民女，已經強佔了好多個民間女子。只要他看上了哪個漂亮的女人，就會將她們強納進自己的府內金屋藏嬌，其中甚至有許多是已婚婦女。


  「羅德斯靈頓的所有女人，都是本大人的所有物！」這個領主放肆地宣稱，讓一眾百姓恨得咬牙切齒。


  其實，在剛上任的時候，西弗吉尼亞侯爵還是挺想干出一番事業的，為此他查閱了大量資料，希望成為一個優秀的領主。讓他不爽的是，他雖然名義上是羅德斯的主人，可是這兒的居民誰也不肯聽他的號令——百姓心裡只服從一個人，那就是他們的救世主李斯特伯爵！


  一來二去，西弗吉尼亞侯爵和羅德斯百姓的關係越處越糟，由此惡性循環，城市的建設越搞越差，稅收比以前降低了不少，為此雷諾狠狠批評過他，認為他能力不足。在這種情況下，西弗吉尼亞更加憤恨了，認為這些刁民肯定是瞧不起他，所以一點都不尊重他這個領主。於是，他越發變本加厲地剝削老百姓，加重了各項苛刻的雜稅，並且出台了一系列荒唐的規定，比如說在他面前必須跪下，否則斬首處置；只要被他看上的女人，通通是他的所有物，不準反抗，否則株連全家！

  「該死的傢伙，居然這麼欺負百姓……」


  李飛飛青筋暴起，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這是他一手創造的夢幻城市，如今卻被別人隨意地踐踏，他曾經的子民任人宰割，怎麼能叫他不生氣？


  「停一下！嘿嘿，這位漂亮的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


  侯爵忽然睜大了眼睛，彷彿發現了什麼極品的獵物，號令馬車停下。在他的面前，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女正在瑟瑟發抖，少女長相十分漂亮，正是她的美貌吸引了侯爵的注意。可憐的女孩，她馬上就要成為侯爵色慾的犧牲品了。


  「民女佐伊，叩見大人……」女孩哆哆嗦嗦地回答。


  「佐伊是么，挺好聽的名字。很好，我決定讓你成為我的情婦，跟我回府享受榮華富貴吧。」男人呵呵大笑，伸出肥胖的手貪婪地撫摸女孩漂亮的臉蛋，而後者嚇得顫抖不止。


  「我，我……」


  「嗯，你敢不服從我？女人，本大人看上你，那是你的榮幸！」


  侯爵一瞪眼，順便轉頭對侍衛說道：「你們把她帶到我的房間，哦對了，她是我的第幾個情婦來著？好像是第七個吧，對了，前面三個我玩膩了，給她們一點錢，叫她們滾吧。」


  「遵命，侯爵大人。」


  端詳著女孩的美貌，欣賞著女孩痛哭流涕的悲傷表情，侯爵哈哈大笑，擺擺手讓讓衛兵把柔弱的女孩帶走了。


  所有百姓都撇過了頭，敢怒不敢言，某些人流著淚，在心底發出無聲的吶喊：為什麼，為什麼上帝給我們派來這樣一個吸血鬼！李斯特伯爵，快來救救我們吧！


  就在女孩無助地哭泣之時，只聽「啪啪」兩聲清脆的響聲，拉住女孩的兩個衛兵哼都沒來記得哼便一頭栽倒。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包括正在哭泣的女孩，她停止了抽泣，獃獃地看著身旁一個面容滄桑的劍客。


  「哎喲哎喲，這位美麗的小姐不要哭嘛，我最怕見到女孩子哭鼻子啦。」莫離拍拍劍鞘，笑嘻嘻地說道。「嘖嘖，怎麼能這麼對待女士呢，地上的兩位小哥，你們要好好反省一下！」


  地上兩個衛兵的腿部抽了抽，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了。這倆倒霉蛋別說拔劍，就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瞬間被莫離打趴了，而且是用劍鞘打趴下的。


  「誰，誰敢打倒我的衛兵？」西弗吉尼亞侯爵勃然大怒，跳下了馬車。「來人，把這個肇事者抓起來！」


  莫離聳聳肩，對李飛飛攤手說道：「不好意思啊，我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管不住自己的手，看樣子今天咱們是走不了咯，這旅程表要擱置一下了……話說，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不會怪你，你這個臭老頭子！」李飛飛哼了一聲，拍拍腰刀說道。「都怪你出手太快，害得我沒機會砍人了！哼，居然敢搶我英雄救美的機會，這筆賬你給我好好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