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逐出唐門
二人回到房中,頓時萎靡了下來,他倆著實被唐關贏那句格殺勿論嚇得夠嗆,幾日下來,他們可是頗知道這些大家族的手段。
於紫英說道:「這麼怕陸老的消息泄露出去,幹嘛不殺了他?」
賀金雄冷笑一聲,說道:「這就是這些大家族的「仁義」,殺你全家,就留你一個活口,你說仁義不仁義。」
於紫英哈哈大笑,說道:「既然如此,咱們不呆在這唐家也罷。」
賀金雄點了點頭,說道:「咱們走是唐家的損失,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於紫英想到了什麼頓時頹廢地說道:「哎,那我的傾城和雪兒可怎麼辦啊。」聽到此話賀金雄頓時語塞。
第二日清晨,二人剛剛起床唐鎮中便來找他們。
一進屋便頹然坐到椅內,說道:「都怪我,一時疏忽忘了告訴你們家族禁地的事情。」
二人見他這般知道他是真拿自己二人當朋友,於紫英笑道:「沒事的唐兄,可能是咱們的緣分暫時盡了,以後還是會見面的。」
唐鎮中望了望了二人,說道:「就是捨不得你們,不過我已為你們安排好了去路,中州芷花派與我族向來交好,老掌門我也見過幾面,只要你們同意,我便派劉海龍送你們過去。等以後我還會求父親讓你們回來的。」
二人聽后均是非常感激自然也不拒絕。
唐鎮中走後,韓盈雪又來找二人,見她面露悲傷欲語還休的可憐模樣著實讓於紫英心疼,只得摸摸她的頭說道:「雪兒不哭,等我們去芷花派練好了武功會回來找你的!」
這日中午用過飯,劉海龍便帶著二人出發了,向北一路快馬加鞭,到得亥時時分已來到了芷花派山腳下,可不等三人下馬上山,卻是突生變故。
兩道人影忽從路旁林中極掠而出,一人攻向劉海龍,一人直取賀金雄。
劉海龍自然心中大驚,拔劍反擊同時開口大喝道:「來者是什麼人?在下唐家孝金府下劉海龍,芷花派掌門人周賢弟子!」說話間已與來人換了十三招。
來人黑衣蒙面並不答話只是一味進招,劉海龍見對方武功不俗也不敢大意,當下收聶心神不再說話。
另一旁的賀於二人可被嚇了一大跳,賀金雄連忙跳下馬來躲避來劍,心想著幸好此劍是向自己刺來,如是於紫英他一定躲不開。
落到地上來了個就地十八滾滾入馬腹之下,那黑衣人見狀刺了馬腿一下,馬兒頓時受驚仰天長嘶接著拚命地向前撞去。
那黑衣人大吃一驚連忙向後躲閃,賀金雄借這個當連忙從馬下鑽出,跑了兩步猛一提氣跳向了於紫英,他此刻不及多想,但體內真氣卻有如神助般開始運轉,這一躍直接跳到了於紫英的馬上。
於紫英不敢遲疑連忙催馬揚鞭向遠處跑去了。
二人將馬拴在一棵樹上隨後躲進一處灌木從中,於紫英小聲說道:「你說那倆黑衣人是誰啊?」
賀金雄答道:「咱們仇家又不多,除了鳳鳴府的徐拓小兒還能有誰。如是他們還好辦,徐拓自己連那李管家都打不過,手下能有什麼厲害的角色。但就怕他們是唐關贏派來的!」
於紫英又想起那句格殺勿論一陣涼意襲上背脊,無奈說道:「我這未來的老丈人也夠心狠手辣的了,竟連咱們兩個小孩也不放過。」
賀金雄聽他這當還耍嘴皮子也是十分佩服。
過不多時,一陣馬蹄聲響踏碎這黑夜的寧靜,二人連忙屏住呼吸,隨後聽到劉海龍的聲音傳來道:「你們在哪?沒事了,出來吧!」
二人大喜連忙跳出灌木叢,劉海龍望見兩人灰頭土臉連忙詢問受沒受傷,接著說道:「那兩人是何來頭,你們知道嗎?」
二人搖頭,劉海龍繼續說道:「咱們騎一匹馬吧,防止他們去而復返我也好保護你們,現下速速上山,想他們也不敢硬闖芷花派。」
當下三人一騎向芷花派方向疾馳,臨近先前山腳處,劉海龍放慢馬速,正當二人左顧右盼緊張害怕的當,只覺背後一疼,接著便摔下馬去。
二人大惑不解,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忽見眼前兩雙黑靴,抬頭向上望去,正是那兩名黑布罩面的大漢。
此時那劉海龍也跳下馬來,對二人說道:「兩位對不起了,鎮中公子與二爺的吩咐,我自然得聽後者的了。」二爺自然是唐關贏了。
二人這才恍然大悟,這兩名黑衣人果然是唐關贏所派,而此刻劉海龍也認出他們是自己人,所以這才將二人擒拿過來交由他們處理,屆時自己在那唐關贏面前,也是立了一功。
一名黑衣人冷笑說道:「家族禁地你們也敢闖,可怪不得我們了。」說著抽出寶劍便欲刺來。
正當賀金雄想起身拚死反抗的之際,忽聽得於紫英大聲叫道:「別別別!你們知道二爺為什麼要殺我們嗎?」
那黑衣人手中長劍停在半空,說道:「因為你們闖了家族禁地!」
於紫英心念電轉連忙說道:「當然不是,因為我們知道了禁地里的驚天大秘密!」
那黑衣人緩緩放下寶劍,望了劉海龍一眼繼續問道:「什麼秘密?」
於紫英鬆了口氣,咽了口口水答道:「你們知道青木令的事吧?」
黑衣人點了點頭說道:「自然知道,那是陸家最後一代族長的臨終遺物,說是得此令者可成為陸家新的族長。」
於紫英又問道:「家族禁地關著一老頭,你們可知是誰啊?」他們對家族禁地里的事物一無所知,自然不知是誰,於是連忙詢問。
於紫英笑道:「那老頭便是陸家最後一代族長陸金鵬了,他並沒有死,一直被軟禁在禁地之中,我兩兄弟誤入禁地,得陸族長告之青木令的下落,他盼我倆能找到此令,集結他的舊部好救他重見天日!」
劉海龍三人大吃一驚,連忙問道:「青木令在哪?」
於紫英心說我哪知道,那青木令只不過是陸金鵬徒弟想出來的招兵買馬的伎倆。但嘴上卻說道:「當然不能告訴你們,現在說了我們哪裡還有命了。」
劉海龍向一名黑衣人招了招手,二人便走到一旁商議起來。
那黑衣人說道:「劉大哥,你與他們有過接觸,你覺得他們的話可信嗎?」
劉海龍微一沉吟,旋即說道:「這兩個小子雖然活潑好動,但畢竟還是小孩天性,況且以他們的年齡能說出陸金鵬這個名字來可沒那麼簡單,現在江湖上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已經不多了,我看他們說的倒頗為真實,起碼有六成可信。」
那黑衣人點了點頭,眼珠一轉說道:「劉大哥說怎麼辦?」
劉海龍想了想說道:「在這九州大地上,可沒幾個能讓唐族忌憚的勢力,那陸家舊部算是一股,所以絕不能讓青木令的事讓外人知曉。」
黑衣人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現下知道青木令下落的人也就二爺和這兩個小子,不過……」頓了頓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咱們現下也是有機會知道的。」
劉海龍聽到此話別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說道:「張老弟雖和我共事一主,但平日來往甚少,所以……」
那姓張的黑衣人打斷了他的話,笑道:「劉大哥不必顧及這許多,想咱們闖蕩江湖無非也是想建功成名,現下機會難得,可不能失之交臂啊!」
劉海龍點了點頭,問道:「那人跟你什麼關係?」問的自然是另一個黑衣人。
張姓黑衣人連忙說道:「他是我親弟弟,劉大哥不用擔心。」
劉海龍連說三聲好,旋即道:「逼問出青木令下落殺了他們,以後之事再從長計議。」
當下二人走了回來,來到賀於身前,劉海龍猛地抓住賀金雄手腕,體內真氣源源不斷狂涌而發,賀金雄全身酸麻疼痛,雙腳一軟跪倒在地。
於紫英大吃一驚,張口罵道:「你他娘的幹什麼?」
劉海龍嘿嘿冷笑,說道:「趕緊說出青木令所在,要不然我震斷你兄弟的心脈!」
於紫英手足無措,心知就算自己說了出來,賀金雄也難逃心脈被斷之厄,屆時自己也是死路一條,但眼下別無他法,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在香伊城……」
剛說到城字,只見劉海龍驚叫一聲接著向後退出三步,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跪在地上的賀金雄。
賀金雄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也是頗感意外。
原來劉海龍剛才將真氣侵入賀金雄體內,說要以內力震斷他的心脈,賀金雄連忙運起御冰決護住心脈,生死一線之際他只覺體內真氣運轉迅速,數息間便已幾百周天,又忽然猛地向外散去,直把劉海龍的真氣逼了出去。
劉海龍此時並不好受,手掌處兀自冰冷異常,心想如不是自己剛才即時撒手後撤,勢必被那股奇寒無比的詭異真氣所傷,萬萬沒想到這小子竟有如此內力,適才一役可斷定他內力絕不在自己之下。想到此處不由十分駭然。
其實事實並不如他所想那般,凡練內功者體內無外乎陰陽兩氣,有的陰多陽少,有的則陽多陰少,而御冰決卻極為霸道異常,修鍊者體內一絲陽氣都不能有,純練先天冰氣,所以適才才會如此強橫地抵制外來真氣,也正因如此,修鍊御冰決的條件才會如此苛刻,練成之後才如此厲害。
賀金雄自然也不知道,御冰決這內功心法竟在剛才發揮奇異功效救了自己一命,如是劉海龍換種方法將他制住,而不是以內力逼入其體內,那賀金雄也只有坐以待斃的份。
當下賀金雄冷冷地說道:「如是你再嚴刑逼供,那我兄弟二人就自己震斷心脈,到時候看你去哪裡找青木令。」
劉海龍強壓內心震驚,說道:「好,那你們到底怎樣才告訴我?」
於紫英說道:「等我們上了山,拜了師再告訴你。」
劉海龍臉色陰沉卻也別無他法,只得說道:「好吧!不過你們尚要答應我兩個條件。一,不能再向任何人吐露有關青木令的事。二,須得改名換姓,一直呆在這芷花派之中,否則到時就算我們三人放過你們,我們二爺也不會放過!」
這兩個條件不難辦到,二人便隨口答應了下來。
當下張氏兄弟返回唐家,向唐關贏稟告二人的死訊,而賀於二人則跟著劉海龍上山。
眼下不比先前,雙方的關係已發生了變化,此刻也都心懷鬼胎。
賀金雄時刻提防著那劉海龍心想道:「不知剛才到底怎麼回事?我體內這少的可憐的真氣居然能將他那有如狂潮般的真氣逼退,看來這御冰決果真是高深的武功,不知這算否是濮陽靜姝救了我一命?」
劉海龍則是心想:「這兩個小子到底什麼來頭,怎地內功如此之高拳腳功夫卻稀鬆平常?如是讓他們拜進芷花派可就難殺了!」
於紫英攙扶著賀金雄心裡暗罵:「這小兒定當會反悔食言,可要時刻提防著點。」
來到山腰處,兀自有巡邏的弟子在站崗,劉海龍通了姓名那名弟子連忙領著三人前去客房,安頓好后又去通報其師父。
二人與劉海龍分住兩間房,繞是如此還是提心弔膽,於紫英望了望有些好轉的賀金雄,掏出懷內斷劍遞與給他,又將櫻花劍放在枕邊,小聲說道:「今晚是不用睡了,你先睡會兒,我來守夜。」
賀金雄搖了搖頭說道:「一世人兩兄弟,我怎能一個人偷懶。」
於紫英笑道:「兩兄弟?你倒把小豪忘了。睡吧,咱們輪流放哨,我熬不住了就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