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賣藝女子
「咳咳」雲舒又猛咳幾聲，突然想到小允子還在水裡呢！捂著胸口看向那個說要給她診治的青衫公子，嘶啞的嗓音，焦急道：「我…我家小允子還在水裡呢！你好事兒做到底，趕緊幫忙搭救搭救吧！」
「唔…」手拿摺扇的青衫公子微皺俊眉，急聲吩咐道：「快，你們再跳下去看看，能救的話抓緊。」
幾聲齊刷刷的回應，「噗通噗通噗通」幾聲，幾道人影又扎進水裡。
雲舒被人扶進船艙，又有人幫忙把濕衣服換下來。青衫公子坐在床邊給她包紮傷口，后又給她把脈，小童給她端來一碗熱水，「咕咚咕咚」灌了幾口。身體才找回了一點兒知覺。
跑出來時鞋子沒顧上穿，穿著靴襪滿街跑，直到此時才感覺出腳底板生疼，怕是被扎出洞了。
跳水救人的漢子們累個半死的爬上船來，都說附近河中沒看見落水者。也只能就此做罷了。
雲舒心想，小允子會功夫，大概也會水，算了，各有天命吧，每個人的命運都由持命老仙操控著！她也是有心無力。
青衫公子姓蘇，字子言，單名一個諾字，是本地一家富戶。二十多歲的年紀，相貌文雅，氣質不凡。
蘇子言人長的不錯，心眼兒也不錯。把雲舒帶下船，還在他家住下來養傷。
蘇家家宅豐厚，廂房數間，迴廊庭院，花園池景，頗有幾分皇家別院的風範。
雲舒被安排在一間很舒適的廂房內，有丫鬟小廝伺候著，三天的功夫，傷勢大有好轉。
蘇子言懂醫術，每天給雲舒把一次脈，還給雲舒喝他調製的湯藥。小童晴天十二三歲的年紀，每天來看雲舒幾次，一來二去，雲舒和蘇家的人就熟悉起來。
雲舒現在用的名字叫元容，蘇子言問她姓名時，她還說叫元容，姓元名容。頂著個男人的殼子，用著男人的名子，雲舒頗有種得過且過的想法。在床上卧了幾天，也不知道小允子是死是活？在別人家常住不是事兒，想走吧！傷勢沒好利索。越發的鬱悶了。
「元兄弟，今天天氣甚好，別總在屋子裡憋著了，走，陪為兄出去轉轉，這樣對你的傷勢也有好處。」
蘇子言手拿摺扇，拱手微笑，雲舒趕緊從床上坐起來，揚起唇角，拱手回禮：「子言兄，今天鋪上生意不忙么？」
雲舒從小童晴天口中得知，蘇子言家世世代代經營藥材生意，聽說生意做的很大，在各地都有蘇家藥材商鋪。所以，隨口一問。現在才進巳時，平時這個點兒，從未見過他。
「今日不忙，故才來叫你出去晒晒太陽。」
雲舒聞言，只能一本正經的說了聲謝，又道了聲好。同蘇子言出去逛街。
蘇子言仍是一身寬鬆的青色衣衫，長發半束半散，手拿摺扇慢走慢搖，一臉的風雅文質氣息。
雲舒一身碧色衣服，陪在身旁，竟拿他跟遲駿比了比。遲駿性子比他急些，走路比他快些，笑的時候比他爽快些，長相上倒是不分上下。不知那傢伙帶著一個孕婦，一對情侶，死到哪裡去了？自皇宮一別，該不會是永別了吧！
暖暖的陽光撒在街道上，小商小販含笑討生活，來往擦肩而過者，皆碌碌不相識。全是陌生面孔，雲舒不由得嘆了口氣。
「元兄弟傷勢未愈，想是走累了吧！走，為兄帶你去樓上品茶聽曲兒。」
蘇子言合上扇子，抓住雲舒的胳膊，轉身就往茶樓走。這家茶樓很大，裡面人也很多，唱曲的姑娘有七八個，坐在二樓雅間內，蘇子言摸出金釘子往桌上一拍，把幾個姑娘全叫了來。個個手扶琵琶，站成一排，等著定選。
蘇子言摺扇敲著手心，眯眼看看身姿婀娜，嬌容粉嫩的賣藝少女，再扭頭看向雲舒，見雲舒看姑娘都看直眼了。扇子在雲舒面前桌上輕輕一敲，含笑道：「元弟，今天出來主要是陪你逛街散心，瞧上那個了，不必拘謹，順手一指就好。只要元弟你喜歡，也可把她帶回蘇園，每日對著元弟撫琴弄歌，全當是解悶了。」
雲舒雖對茶樓藝女不甚了解。可在凡塵書籍里也曾瞄過兩眼，聽說賣藝女子大多身世不好，要麼家境貧困，要麼生活所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們，無非是拿她們和天庭的女子們做個比較，又拿她們和宮裡的女子比了比。感覺一層一層相差甚遠。
蘇子言說的話，她根本沒聽明白什麼意思？微微一愣看向坐在她對面的蘇子言。
蘇子言因為雲舒投過來莫名其妙的眼神，也跟著愣了愣，以為雲舒一個嫌少，似笑非笑道：「當然，元弟你若是喜歡，兩個三個，四個五個都可以，主要是隨心，不必擔心別的。」
雲舒皺眉，既然賣藝女子們身世可憐，都留下的話就等於她們每人能得些錢財。蘇子言家底兒雄厚，施捨施捨，做做善事，就當是積德行善了。對下輩子好處多多，等自己回了天庭，再在持命老仙哪兒動動嘴皮子，他更是幸運。
想到這兒，抿唇一笑，低聲道：「子言兄果然好人，元容覺得這些女孩兒個個可愛，不如都留下來吧！讓她們每人唱上一曲，若是她們有心去蘇園，就都帶著也可！」
心道，蘇子言你莫疼惜錢財，下輩子我讓你活的更好些。
蘇子言著實沒想到眼前這兒十七八歲的少年如此好色，早知道直接帶他去勾欄妓院豈不是更好。扇子敲敲額頭，唇角勾起一抹邪笑，連說話的語氣都少了些溫文儒雅之氣：「元弟原來好這口，看來是為兄小瞧元弟的海量了，好么？等會兒把姑娘們都帶回去，只憑你舒心就好。」
說完，把扇子放在桌上，端起茶盞，撥開茶葉，很優雅的喝了一口，蓋好茶蓋，放回桌上。把扇子拿在手裡，指著懷抱琵琶的姑娘們，輕笑著說：「今天難得你們遇上我元弟這等貴人，還不快點兒按順序獻曲，若能博的我元弟一笑，好處甚多甚多。」
雲舒覺得蘇子言話裡有話，該不會是殼子的身份他已經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