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章 借刀殺人
一 秦峰沒有想到張培榮會出現在這裡，看到他后很吃驚，「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猜想你肯定躲在山裡，山裡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裡吧，所以我就帶著吃的來看你了。」張培榮揚了揚手裡的袋子。
看到吃的秦峰自然不會去想那麼多，「太好了，我平時真是沒有白疼你這小子，還知道給我帶吃的，有沒有酒？」
張培榮見秦峰高興的樣子，自然不會說欒繼平的事情，「這次沒帶，等下次來的時候給你帶一瓶。」
秦峰一邊往嘴裡賽吃的一邊說道：「還有燒雞，給我帶一隻燒雞。」
「好，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下次給你帶來。」
秦峰吃了兩口眉頭一皺，「這菜味道怎麼有點怪啊。」
張培榮自然不會知道這個菜為什麼會有怪味，想了想說道：「可能是涼了的原因吧，我爬了很長時間才爬上來。」
「也是，冷盤和熱菜味道肯定不一樣，下次記得用保溫盒送來，我還能吃上熱菜熱飯。」秦峰說道。
「好啊。」想到欒繼平還在外面等著他，張培榮說道：「你先吃著，我先走了，出來這麼長時間我怕家裡找我，到時候我再出來就不容易，你放心，我明天中午給你送燒雞和酒。」
「行，你走吧，外面下雨小心點。」秦峰只顧著埋頭吃東西，也沒有去送張培榮。
張培榮出來后便和欒繼平匯合，欒繼平問道：「他吃了嗎？」
「吃了，全都吃了，看來是餓壞了，我明天還要來給他送東西，他說想吃燒雞了，還想喝點酒，你明天還來嗎？」張培榮一邊低著頭下山，一邊說道。
欒繼平跟在張培榮的身後說道：「來，怎麼能不來呢。」
之後兩人便下了山，欒繼平開車和張培榮一起回家，第二天的時候張培榮本來打算叫上欒繼平一起去給秦峰送吃的，誰知道欒繼平根本就不去，他又沒有車，一個人也沒有辦法去。
自此之後，欒繼平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再也不提去看秦峰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準張培榮告訴別人他們曾經去過那座山，要是張培榮說的話，他一定讓他好看。
感覺到欒繼平的變化，張培榮心裡也在犯嘀咕，他怎麼突然之間變成這個樣子，直到古藤今天來告訴張培榮秦峰的死訊，他又想到那一天欒繼平給他的東西，秦峰說那個飯菜的味道怪怪的，心想難道欒繼平給秦峰吃的東西下了葯，如果真的是的話，那自己不就成了共犯，因為那吃的是他送給秦峰的。
聽完張培榮的話，古藤還沒有說什麼，老張則激動不已，一把打在張培榮的臉上，氣的之哭，「你這個混蛋，不孝子，平時你打打鬧鬧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做成這樣的事情，今天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張培榮這個時候根本不在乎那麼多，只是坐在那裡任由老張打，他現在想要知道的是，他到底是不是殺人了。
魯擎蒼見老張動手打人，急忙站起身上去拉架，一邊拉架一邊說道：「張師傅，您先別衝動，這件事情還沒有調查，說不定有轉機呢。」
一聽魯擎蒼說有轉機，老張一把抓住魯擎蒼的手問道：「警察同志，我兒子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是被人騙了，您一定要幫幫他啊。」
「這個——這件事情我們還要去調查，如果真的像您兒子說的那樣，我想事情就不會那麼嚴重。」魯擎蒼心裡也沒有底，至於張培榮犯的什麼罪不是他說了算，而是法院說了算。
「這小子雖然混，但是今天說的話絕對沒有假話，警察同志，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啊，我相信他沒有殺人。」說著老張給魯擎蒼跪下，只要能救他的兒子，讓他做什麼都願意，哪怕是要了他的命呢。
魯擎蒼見狀急忙將老張扶起來，可憐天下父母心，誰希望自己的兒女會出事情，現在他要找的就是張培榮說的欒繼平，看看他到底怎麼說。
欒繼平以前就是本鎮的一個小混混，後來和秦峰打了一架，秦峰贏了他，他很不情願的跟在秦峰後面，他們一起玩的人都知道，欒繼平一直都不喜歡秦峰，希望他趕快離開小鎮，這樣他又可以當鎮上的小霸王。
如果說有人希望秦峰死的話，欒繼平肯定算是一個，面對朱銘凡和顏如玉的提問，欒繼平左右而言它，根本不正面回答，朱銘凡見狀，氣憤地一把拍在桌子上，站起身等著欒繼平，「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知不知道？」
欒繼平看到朱銘凡的樣子，冷哼一聲，「嚇唬我啊？派出所我來的比你可勤。」
朱銘凡看著欒繼平這份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恨不得上去打他一頓，「是，你來的確實比我多，以前無非是打打鬧鬧，警告你幾句或者關幾天就完事，不過這次的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不然的話，後果自負。」
「後果，什麼後果，我最近可是什麼事都沒有做，一直在家裡睡覺，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我家裡問問啊，我真的很乖的警察。」欒繼平雖然嘴上把自己說的很乖，可是他的語氣和表情充滿了戲謔，他就不相信這些警察能把他怎麼樣。
顏如玉看著欒繼平不想被他帶著走，於是問道：「四天前你是不是和張培榮去過鎮外的山谷？」
欒繼平看著顏如玉，嘴角一歪笑著說道：「美女警察，你這問題問的，你要是問我昨天早上吃的什麼我都不記得，還問我四天前的事情，那我更不記得了。」
欒繼平的挑釁在顏如玉看來根本不算什麼，「不記得了是嗎？那我提醒你一下，那天雨下的很大，張培榮去找你告訴你他知道秦峰的下落，然後你開著車帶著他去了山上，在那裡見到了秦峰，是不是？」
欒繼平假裝想了想，好像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你說的是那件事情啊，我還真記不清楚了，只不過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一點，那天是張培榮讓我帶他上山，不過當時我沒有和他一起上去，我這個人最討厭爬山了，所以那天我在車裡等著他，他一個人去了山上，至於去幹什麼，我是真不知道，要不你們去問問他。」
見欒繼平一口否認，朱銘凡氣得說道：「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當時明明是你和張培榮一起上山，竟然不承認？」
欒繼平看著朱銘凡笑著說道：「你聽誰說的，不會是張培榮吧，他這小子滿嘴胡言亂語，我看你們是被他騙了吧？」
「是嗎，那你告訴我們真相是什麼。」顏如玉說道。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那天我帶著張培榮去了鎮外的山裡，當時我就在山下等著他，他一個人去了山上，後來我等的著急就在車裡睡著了，之後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張培榮一個人從山上下來，然後我就帶著他回來了，就這些事情。」欒繼平說完后，往後一仰，兩腳伸直，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子。
朱銘凡一拍桌子，「給我好好坐著。」
欒繼平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他也不想真的和朱銘凡產生衝突，只好慢悠悠的把腿收回來，不過身子依舊依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看到他這個樣子，顏如玉繼續問道：「這雙鞋子是你的吧？」
欒繼平點了點頭，「沒錯，是我的，你們拿我的鞋子幹什麼？」
顏如玉看著證物袋中的兩隻鞋說道：「四天前的上午，那可是一場大雨啊，你這鞋子上面這麼多泥，可別告訴我你穿著鞋子去泥巴地里玩了。」
「是啊，你不說我還真不記得，確實是去地里玩了，怎麼，去地里玩也犯法啊？」欒繼平問道。
顏如玉看著他笑了笑，「去地里玩倒是不犯法，不過我們要是在鞋子底下的泥里發現山上才特有的植被，我想你的謊言肯定會被揭穿的吧？」
欒繼平不知道顏如玉說的是真是假，不過萬一鞋子上真的有的話，那他的謊言可就要被揭穿了，不過雖然是這樣，欒繼平依舊不承認去過山頂，「我當時在山下，待在車裡悶，下去走兩圈的時候沾上的吧。」
顏如玉把手裡的證物袋往桌子上一扔，「海拔不同、氣溫不同、日照時間不同的話，植被生長情況肯定也不同，從你鞋子沾上的植被我們就可以推斷出你當時在山上的哪個位置，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不說的話，等我們取到結果，你再說的話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欒繼平小學還沒有上完就不再上，對於顏如玉說的這些根本不懂，所以他也不認為顏如玉可以通過鞋子上的泥就能判斷他當時去過哪裡，在他心裡則認為顏如玉是在詐他，「我學習少，你別騙我，我根本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既然你們那麼厲害的話，幹嘛要來問我啊？」
「好，既然你不想說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那我再問你一遍，對於四天前的事情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欒繼平心想，顏如玉不再說鞋子的事情，心想她可能沒有別的證據，是想利用什麼技法讓他說出當天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會說，「我該說的都說了，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好，機會我已經給過你，是你不知道把握，既然這樣我們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說著顏如玉站起身收拾一下準備離開。
朱銘凡一看顏如玉離開，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也跟著走了出去。
看到他們兩人離開，欒繼平高興地說道：「慢走，不送啊，要是有什麼不知道的，歡迎來問我啊，我就坐在這裡，哪也不去。」
朱銘凡一轉身，作勢要揍他，欒繼平一看，嚇得往後一縮。
朱銘凡根本沒想打他，就是想嚇唬他一下，看到欒繼平那害怕的樣子，朱銘凡不屑的轉身離開。
顏如玉回到辦公室，氣得不想說話，朱銘凡走進來，「怎麼不問了？」
顏如玉把口供本往那一扔，「那小子看不到證據什麼都不會說，不知道博士的結果有沒有出來，等有了結果我看他還能說什麼。」
朱銘凡想到欒繼平的樣子就來氣，「我看張培榮說的應該是事實，欒繼平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要是拿到證據，看我怎麼收拾他，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結果傳來了，你們看看吧。」曾博士剛收到檢測結果便給他們送了過來。
一聽結果出來，朱銘凡站起身衝過去拿過結果一看，笑著說道：「博士，還是你厲害啊，送來的正是時候，我看欒繼平那小子還能說什麼，走，我們繼續喝他聊聊去。」
看到朱銘梵谷興的樣子，顏如玉知道結果一定和他們想要的一樣。
欒繼平在審訊室坐著，以為朱銘凡一時半會不會再來，誰知道才出去了沒幾分鐘的時間，朱銘凡再次反了回來，朱銘凡一進來便笑著說道：「小子，剛才給你機會讓你說你不說，現在你想說也沒有機會了，看看吧，這是你鞋子上的化驗結果，有什麼要說的？」
欒繼平看了一眼報告，完全看不懂上面的東西，有些心虛地說道：「我又看不懂，誰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朱銘凡這會心情很好，自然不會和欒繼平再起什麼衝突，拿起化驗單一邊翻看一邊說道：「你看不懂是吧，沒關係我有的是耐心好好給你講一講，根據我們化驗的結果，從你鞋子上取下來的物質內有幾種成分，一種是米飯，一種是土豆，一種是豆腐還有各種調味料，我一說你就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吧？」
聽到朱銘凡一一報出這些東西，欒繼平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有這些東西怎麼了，犯法嗎？」
朱銘凡見欒繼平依舊不說，他繼續說道：「這個肯定是不犯法，不過很巧的是，這些東西都是秦峰被殺的時候吃過的東西，你說是不是很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