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練過

  6014寢室里，一屋子人仍舊因為秦玉那個【馬賽迴旋】而無法釋懷。


  禿老李還在那墨跡，秦玉沒說話，卻抄起床頭的鞋拔子，一閃身在禿老李面前繞了半圈，整個人已經站在禿老李背後，鞋拔子一甩點在禿老李肩膀上，當著幾個人的面，在寢室中間著2、3平米的地方上來了一個現實版【馬賽迴旋】。


  「我靠！！！現實中也行？」


  幾個人看秦玉徹底變成看怪物了，還是那種怪物中稀有的那種。


  要知道這是現實可不是遊戲，要知道遊戲里玩家的屬性可是很高的，通常來說5大屬性在8-12點範圍內是正常人的極限，在遊戲里屬性達到12點以上那就是超出人類極限了。


  這種超人般的身體素質，完成一個【馬賽迴旋】雖然難，但也說得過去，可在現實中就不是這麼回事了，用正常人的身體素質完成【馬賽迴旋】難度大了可不是一點半點。


  「練過？」


  第一個先反應過來的是白川，話少的人看的就是清楚，不像禿老李，大驚小怪地把自己都喝呼蒙圈了。


  「算是吧，我大院長大的，跟那群兵油子學過點。」


  秦玉這倒沒說假話，他還真是個大院子弟，從一生下來就在兵堆里打咧咧，別人家孩子還坐著嬰兒車在公園裡曬太陽呢，秦玉已經坐著吉普車裡去靶場聽當兵的打槍放響了，跟著警衛員學學軍體拳什麼的自然也不是事。


  「住大院，你家老爺子得是團職以上幹部吧？看不出來啊，看著還以為是老師呢。」


  陸老大唏噓著，還別說，秦玉他爹誰看了都說不像軍人，斯斯文文地倒像個大學教授。


  「教我們幾招啊，【馬賽迴旋】嘿。」


  禿老李立馬咋咋呼呼地比量起來，秦玉笑了：


  「想學啊？先扎兩個小時馬步。」


  「你扎過？軍隊里不是直接上軍體拳嗎？殺！！！」


  禿老李擺了個軍體拳的架勢，大聲吆喝道，秦玉踢了禿老李小腿肚子一腳，禿老李哎喲一聲一屁股坐地上了，大傢伙一陣鬨笑，秦玉笑著說：

  「軍隊是不扎馬步，但天天負重行軍，腿上綁鉛塊跑5公里，反正都是練下盤，你選一個吧。」


  「不是吧？你扎一個我看看。」


  禿老李揉著屁股，還不信，秦玉兩腿分開至肩寬，緩提一口氣，腰身下墜、脊背挺直，整個人穩穩地沉了下去，兩條腿像鐵柱一般牢牢地扎在地上，禿老李不信邪上去推了一把，沒動，又提了提秦玉的腿肚子，也是一動不動，還真是個鐵馬步。


  「可以啊老四，有功夫啊。」


  「一天四個小時呢，咋樣，一起練練。」


  秦玉對著禿老李小得意，禿老李遺憾地搖了搖頭：

  「唉，不行了啊，年紀大了。」


  「拉倒吧，懶就直說。」


  陸老大笑罵，倒是白川若有所思地看了秦玉一眼，學著秦玉的樣子，歪歪扭扭地紮起了馬步，雖然搖搖晃晃的姿勢也不標準，但一臉嚴肅的樣子，還真像那麼回事。


  「這就開練了？」


  禿老李看了一眼陸老大，陸老大笑笑沒接這話茬，雖然才認識幾天，但白川這個人的性格大家也都清楚了，不愛說話，認真，他這一跟著秦玉扎馬步，多半就是要正八景練了，秦玉站起來了，白川還在那扎著呢。


  「你不扎了？」


  「我都過了那個階段了，又不是吃功夫飯的，遭那罪幹什麼——哎，二哥，你得收腹提氣，要不然根落不到腿上。」


  秦玉撇了撇嘴，順手指點了白川一下，白川迷惑地皺了皺眉頭，調了幾口呼吸，好像找到路子了，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卻沒停留多久，就又恢復了平時一貫的面癱表情。


  「你不加入星際社真可惜了，咱哈工大的星際社年年都有職業試訓推薦名額呢，試試唄？」


  「推薦去哪試訓啊？」


  「毅騰啊，在哈爾濱還能去哪？」


  哈爾濱毅騰星際俱樂部，在天鷓朝星際職業化史上也算有一號，只可惜一直是在低級別聯賽混，甚至一度還因為那場69鬧劇退出過職業圈，雖然去年復出了，但也只能先打底層聯賽一點點往上升。


  「那個業餘聯賽里的職業隊？水準太低了吧？還不如北京理工校隊呢。」


  「哎，我們哈爾濱的家鄉隊伍，別黑！！！」


  禿老李不滿地對老大說道，不過老大說的還真是實情，北京的理工大學校隊已經打到第二級別職業聯賽甲級星際聯賽了，肯定要比哈爾濱毅騰俱樂部實力強，老大也只是笑笑沒再說這事，而是問了秦玉一句：

  「你可以考慮考慮，現在工作不好找，要真能打職業化那可比大學風光多了，還念什麼書。」


  「大哥你不是吧，我這入學還沒到一個禮拜呢你就鼓動我退學啊。」


  「嘿嘿，我要是能打職業化肯定退。」禿老李附和。


  「別扯了，我敢去退學當職業選手的話，我家老爺子得把我突突了。」


  「這親爹啊？」


  「老三別胡說八道，倒不一定打職業，不過你這身手有點可惜了，至少進個校隊什麼的也行，咋地先把哈爾濱哈工程學幹下去。」


  哈爾濱哈工程大學是哈爾濱市另一所實力強勁的高校，曾經工科實力全國數一數二、和哈爾濱工業大學不相上下，後來略有退步，被哈工大一頭，卻仍舊在業內擁有很高的聲望，兩個學校名字一字之差，經常爭得頭破血流，哈工大說哈工程現在玩蛋，哈工程說哥們曾經是你老大哥，現在只是低調了而已。


  兩個學校處處較勁，星際這世界第一電子競技遊戲就更不用說了，掐得更是死去活來的。


  只是在這片戰場上，哈工大就沒有在工科學科上那麼強勢了，被哈工程揍得頭破血流是常事，哈工程校隊的高手們在這個時候總會卯足了勁收拾哈工大：


  星際標準賽事5場單挑5人，1場團隊賽總計12人出場，單挑一個人頭1分，團隊2個人頭1分，最懸殊的比分也就是11：0，當然要求也很高，就算在團隊賽里也一個人頭都不能交，而就是這要求極高的懸殊比分，哈工程每年都要打哈工大一兩次。


  倆學校之間的星際比賽，無論是友誼賽還是全國大學生聯賽的分區賽，就沒有不真刀真槍的時候。


  所以一提到星際，倆學校也跟上輩子仇人似的，掐得一塌糊塗，這不，6014寢室的哥幾個剛來哈爾濱工業大學沒幾天呢，也被這股世仇的氣息感染了，老大一提這茬，禿老李立馬來勁了：

  「對啊，干他丫的哈工程！！！」


  「後天院隊招新，咱們去試試？進院隊咱基本可就脫單了，妹子大把大把。」


  「試試？」


  老大提出了一個悶騷的建議，讓秦玉心裡也有點想法了，什麼是大學最值得做的事？泡妹子啊。


  只不過想泡妹子，那就得在妹子面前出風頭，年輕人嘛，哪個不想？尤其是院隊校隊這種接地氣的地方。


  想想，打個星際，旁邊師姐師妹如花似玉的一大群，扯嗓子給你喊加油——這可不是平時踢個球打個籃球什麼的在球場上的工科女生拉拉隊，一個個穿得跟過冬老狗熊似的，星際的拉拉隊那可不是一般的養眼，電子競技這個平台賦予了星際全新的拉拉隊概念。


  星際里拉拉隊既可以在遊戲外通過外設聯通遊戲內加油，也可以直接上遊戲，去現場加油，尤其是第二種加油，那可不是一般的感受：


  遊戲里穿得都是什麼衣服啊？就連最厚實的醫療兵那都是前凸后翹的，款式隨便換，愛怎麼搭配怎麼搭配，還可以做美化處理，你就一老母豬進了遊戲，也能包裝成四大美人。


  更何況學校拉拉隊都是18、9歲，多說20出頭的青春年少小姑娘，能不好看嗎？


  網上有統計，星際普及率高的高校，學生在本科期間戀愛率要比普及率低的學校高10個百分點以上，哪怕是妹子數量質量都比較差的工科學校也是如此，甚至可以完爆星際冷門的文科高校幾條街，顯然遊戲平台為這份數據增添了不少助力。


  「老大進了院隊就只能泡師姐了，哈哈。」


  禿老李忽然想起了什麼，咣啷這麼一句，然後就開始笑個不停。


  秦玉一聽也笑了，可不是嘛，老大要是進了院隊瞄上哪個妹子了，那還真得問問人家多大，要和自己一屆的那可真不能下手，大了4、5歲呢，孩子多的家都能叫出小叔小舅了，還真得往上挑，大三大四的勉強能合適。


  「滾，你個騷禿——哎，白川去不？」


  「去。」


  看著三人詢問的目光，還在那專心致志扎著馬步的白川用異乎尋常的力道重重地點了點頭，可是第一次見這貨這麼走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