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獨一無二的必殺

  陽光灑滿青草地，周圍是溫馨的鳥語花香，清風間隙的拂過，帶起漫天的落櫻，粉嫩如紅唇，飄蕩如青煙，就著空氣之中氤氳的櫻花香，讓靠在櫻花樹下的白夜有一種要永遠留在此地的衝動。抬頭望去，天空又是另一番光景。那是純粹到彷彿沒有大氣層遮蔽的夜空，星光點點，日月共存。


  不用問，這種美到極致的詭異環境又是九月琉璃的傑作。深吸一口氣，白夜再度從心底誇讚繾卷的神奇。


  「那個.……」


  「那個.……」


  不約而同的開口讓隔著櫻花樹背靠背的兩人瞬間慌了神，視線都不自覺的瞥到一邊，不久之前發生的一切再度湧上腦海，讓兩人的注意力不由得集中到了自己的嘴唇上。那種如真似幻的感覺，估計已經像魔法銘紋一般，死死的刻在自己的心頭，永遠都忘不掉了。


  「額……你先說吧。」


  片刻，還是白夜主動打破了這尷尬的平靜。


  「恩。其實你是有必殺技的，而且非常的強。」


  「什麼？！！」


  一竄身，白夜瞬間來到九月琉璃的面前，激動的搖晃後者的雙肩，片刻，白夜才發覺自己的舉動似乎有些……曖昧，白夜便是快速地鬆開了手，斜斜低下頭，同時心底暗自感謝自己這一身機械外殼，畢竟這種狀態下，永遠都不會臉紅。


  但是九月琉璃就不同了，這個原本性格清冷的少女此刻小嘴微張，臉頰一片粉紅。


  「我是在被你刺中的時候發覺的，」


  九月琉璃整理好微微悸動的心情，接著說道：

  「那一劍，讓我所有的能力完全喪失。」


  「你指的是.……？」


  白夜也認真起來，一時之間，他還不能明白九月琉璃的意思。


  「我稍稍留意了一下，在你刺中我的時候，你滿格的怒氣槽有了一點點變化。其中的怒氣現實削減了一絲絲，之後由於成功造成傷害的緣故，再度滿格。也就是說，在你刺中我的一瞬間，有技能發動了，除非是一些很特殊的技能，否則能夠動用怒氣值來發動，就只剩下必殺技了。」


  「在混沌世界之中，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獨立的能力，這些能力包括技能、必殺技、被動屬性等，這些東西結合混沌者的屬性和戰鬥技巧，就是戰鬥力的全部。我的黑色契約因為具備能讓我發動異次元移動的能力，所以一直與我保持淡淡的聯繫之感，但是再被你刺中的時候，這種聯繫之感竟然消失了。這種情況是我進入混沌世界以來第一次遇見，在這時候我嘗試發動了異次元移動，結果.……」


  「失敗了？」


  白夜的眼神透出驚訝。


  「恩，失敗了。並且我立刻嘗試催動我其餘的技能，甚至是必殺技繾卷，結果也都失敗了。根據這些，我判斷，是因為被你刺中的緣故。所以，你是擁有必殺技的，很強的必殺技！」


  「這.……」


  白夜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些發愣。沒搞錯吧，我竟然是有必殺技的？！而且看樣子竟然是很強力的必殺？


  「應該是封印或者阻隔之類的必殺，有必要做一下嘗試。」


  「嘗試？你該不會是.……」


  九月琉璃站起身，看著白夜說道：


  「拔劍吧。」


  「喂喂.……為什麼我有一種二次元搶老婆的既視感。」


  這已經是一天之內白夜第二次聽到這句話，終於，他忍不住吐槽了。然而這句話的殺傷力超出了白夜的預料，讓原本已經整理好情緒的九月琉璃再度小臉一紅，瞬間，白夜知道出問題了，之前才親了人家，現在又提出老婆這種曖昧的詞……

  「咳咳，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忍不住吐槽而已。」


  白夜急急忙忙解釋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九月琉璃眼裡閃過的一絲絲失望。


  「而且，我怎麼可能對你動手啊。」


  「.……」


  眼見白夜遲遲不動，九月琉璃一步上前，從白夜的背後抽出西撒切斯，對著自己的手臂刺了下去。鋒利的劍尖一下子洞穿了手臂上的金屬護甲，九月琉璃微微皺眉，背後突然炸出了一個血洞，周圍的環境瞬間變換。


  必殺技·繾卷，發動。


  「怎麼會沒效果？」


  看著自己被刺破的手臂，九月琉璃一臉不解。


  「看來問題果然在你身上，單單依靠重劍是不能發動的，來，刺我。」


  將中間交回給白夜，九月琉璃對著白夜揚起了自己的胳膊。看著九月琉璃認真無比的表情，白夜只能無奈的拿起重劍，輕輕的刺破了九月琉璃上臂的皮膚，鮮血順著細小的傷口慢慢流出，滴落在地。


  九月琉璃閉上眼，再度嘗試發動技能，但是並沒有任何變化發生。


  「恩……能力無法使用了。」


  「沒事吧。」


  收起重劍，白夜關心的說道。


  「沒事，小傷口而已，待會就能自動回復，比起這個，你應該多思考下關於你自己必殺技的東西。」


  「唉，無所謂了，比起這個，我倒覺得你的傷重要一些，還有繾卷這個東西，能不用就不用吧，每次都要在身上開一個口子，怪血腥的。」


  白夜直白的回答讓九月琉璃小臉再度變紅，忙轉過頭深吸了幾口氣，然後再度說道：


  「還要再嘗試一下別的情況。」


  「哈？還要來？」


  「這次你不用劍，用身體觸碰我，看看是否能夠阻止我使用能力。」


  這下子輪到白夜尷尬了，身體觸碰.……好吧，白夜有些想歪，回過神的時候，發覺面前的九月琉璃已經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將腦袋扭到一邊。


  「來吧。」


  「恩……」


  將手放在九月琉璃的手心之中，意料之中的冰冷機械觸感沒有傳來，相反，九月琉璃的金屬手臂竟然比一般的金屬柔軟，溫度也沒有這麼冰冷。


  另一隻手抽出黑色契約，將之甩到櫻花樹上，異次元移動瞬間發動，九月琉璃的身影立刻消失。就在白夜剛剛反應過來的時候，黑色契約已經是刺到了眼前的空地上，九月琉璃馬上回歸。


  好快！


  白夜的心頭暗暗吃驚。


  「能夠使用能力，看來你的必殺技需要你本人握住這把劍才能發動。恩……做好防禦準備，還需要再測試一次。」


  在白夜做好防禦準備的時候，九月琉璃猛地躍起，單手抽出黑色契約，對著白夜激射而去。


  「黑色契約·琉璃閃！」


  黑色長太刀瞬間化為無數把一模一樣的太刀，略加停頓之後，從各個角度對著白夜攢射而去，如同疾風暴雨，不給人任何閃避的餘地！


  避無可避，只能迎擊。白夜雙眼一凝，雙手發力，手中的重劍斜上劃過凄厲的劍光，將襲來的道道黑影盡數砍碎。


  啪啷。


  空間之中響起一陣清脆的聲音，宛如玻璃破碎。一瞬間，原本密密麻麻的黑色長太刀完全消失，只剩下九月琉璃手裡的那一把。不管是一直保持揮刀姿勢僵硬不動的白夜還是落到地上的九月琉璃，眼中都是一片驚訝。


  九月琉璃的技能竟然無效了！被西撒切斯掃到的技能竟然無效了？！！


  「白色契約，破空閃！」


  九月琉璃發愣了片刻，這一秒便是拔出白色契約，對著白夜襲來，白色契約高舉頭頂，凜冽的刀芒含而不發，彷彿下一擊能夠斬斷擋在眼前的一切東西，聲勢駭人。反應慢了一拍的白夜只能勉強提劍格擋。


  叮！

  刀劍相格之聲響起，白夜的重劍竟然格擋住了九月琉璃這恐怖的一刀！要知道哪怕是動用了自己最強防禦的蘿莉，也是沒能吃下這一招，而眼前的白夜只是一個等級只有1級的萌新而已，在各方面可是被九月琉璃完爆的啊！


  「竟然.……」


  收回重劍，白夜看著劍身之上的魔法銘文愣了下來。


  「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封印或者隔絕，你的必殺技恐怕是……能力無效化！」


  「能力無效化？」


  「對，不管是我的遠程攻擊技能，還是近身的強力攻擊技能，只要被你手裡這把重劍接觸到，全部都會一瞬間無效化，變成最簡單的物理攻擊。」


  白夜心中泛起驚濤駭浪！自己竟然具備了這麼強力的必殺技！


  「完完全全的肉搏戰。」


  「？？」


  「在今後，當你能夠成熟的運用這個必殺時，你的對手便只有一條路可走，肉搏。因為所有的能力對於你都不在有效，這個時候能夠依靠的，就只有自己最原始的戰鬥技巧和身體素質。」


  再度發動繾卷，將周圍環境恢復成青草地的樣子，九月琉璃很乾脆的躺下來，滿臉輕鬆。


  「你不是問我怎麼斬斷命運么，現在你應該有答案了吧。」


  「.……」


  白夜也跟著躺了下來，目光對著浩瀚的夜空，久久不語。


  「能力無效化，將來的你要是能不斷變強，恐怕命運的能力也會被你和你的劍給徹底的無效化吧。至於所謂的覺醒等級，隨它去吧，這種強力的必殺技，怎麼都應該給個ss級吧。」


  輕快的聲音在白夜的耳邊響起，當他轉過頭的時候，九月琉璃的身影已經漸漸消失，她下線了。


  感受著還殘留的清香，白夜露出苦笑。當初自己還曾經安慰了人家一番，事到如今，一切都反過來了。


  「又欠了你一次呢……這是……第五次了吧。」
……

  下線回到現實世界之中，白夜下意識的查看了下大廳的掛鐘，分針剛剛越過12點，果然，在25小時區間之中，現實世界的時間相對於混沌世界來說是完全靜止的。


  「唔！！！」


  還沒來得及回憶九月琉璃對自己的說過的話，那一股讓白夜恐懼的慾望再度涌了出來。


  血！血！！

  白夜四肢著地，整個人如同虛脫一般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他雙眼泛紅，唾液不受控制的從嘴角流出，整個人如同葯癮發作的癮君子一般，全身不可抑制的在輕微顫抖。


  「啊……呼哈……呼哈……」


  白夜在忍耐，同時心裡非常吃驚。這一次，那一股以往能夠在幾秒鐘就將自己意志完全摧毀的慾望竟然減緩了，減緩到他能勉強控制的程度，雖然還是很痛苦，但是他確實咬著牙控制住了！


  能行！不吞食血肉也能熬過去！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這種支配白夜的慾望有所減緩，但是還在掙扎的白夜臉上露出勉強的笑容，發紅的雙眼中也是堅韌無比。只要能控制，自己就還算是人類啊，這一次，下一次，下下次，只要一直能夠控制下去，直到解決這該死的慾望為止，自己都還能做一個人類啊！


  就在白夜滿地打滾的時候，他所在別墅的正對面高樓之中，九月琉璃透過最頂層的落地窗，將視線投到白夜的別墅上。手中的高腳杯輕微搖晃，其中的紅色液體在昏暗燈光的映襯下透出邪魅的氣息。


  九月琉璃看著杯中的紅色液體，心中有些疑惑，這已經是第二次發生這種情況了，從混沌世界回歸的她，今天竟然也沒有嗜血的慾望。


  「是因為他么？等等.……！」


  思考之間，九月琉璃猛然想起白夜在打鬥之中說過的話：

  「.……我真的錯得離譜，竟然白痴到告訴你作為非人類也能活……不是人，就根本沒有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的資格啊！」


  難道？！！


  九月琉璃不是人類，這一點在她第一次吸食血液的時候就已經清楚的知道了，直到現在，她都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一個什麼東西，唯一清楚的就是，她離不開人類的血液。每一次從混沌世界回歸，她的體內總會湧出那種壓制不住的慾望，如果不能及時的攝取人血，那種慾望將會把她逼瘋。當然，這種病態的嗜好也有其有利的一面，就是吸食人血的時候，九月琉璃的各項能力都會得到大幅度的增長，而且這種增長幅度竟然能夠和混沌狀態相互疊甲，就好像嗑藥一般，這種爆發性的增長需要持續吸食血液來進行維持，並且有著成癮的後遺症。


  當初九月琉璃是為了調查自己的身世才接近白夜，隨著調查的進行，她開始發現白夜各種不合常理的舉動，最終，她猜測白夜有可能也不是人類，之後才有了入侵美國五角大樓異常事件檔案館的事情。當時的第一目的自然是想要收集白夜的相關信息，而第二目的則是在發現白夜為非人類時，幫助他抹除檔案館的相關信息。


  九月琉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種為他人著想的行為，是因為同為異類的歸屬感，還是更深層次的東西……

  但是那一次入侵成功之後，在檔案館之中並沒有發現白夜的信息，這就說明白夜只是一個正常的人類。至此，九月琉璃也就消除了對於白夜的懷疑。


  可事到如今，想起那一句詭異的話，再加上白夜之前瘋狂的舉動，九月琉璃心中的疑團再度浮出。打開筆記本電腦，看著已經被刪除乾淨的信息文件夾，九月琉璃陷入了沉思。


  「有必要……去那裡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