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差點成功
快要傍晚的時候，孫小六下令紮營，隨行的營務官水獺妖勘察地形，選了處緊靠大道，丘陵環抱的溪流旁紮營。
等紮好營寨，已是入夜，孫小六想著看看天庭那幾個囚犯，便來到囚車所在區域。
孫小六自然不會拿正眼瞧那位對他瞪眼的甲等侍衛，他自顧自走到關押天蓬的囚車前。
這次奉命押送天河水軍俘虜前往西境前線，不用說就是跟天庭有談判的可能，需要增加些籌碼，乾爹指明要金仙以上的將領，實則最主要的無非就是北極四聖和北極武曲。
這五個太乙金仙運氣實在是好，剛被俘虜一天就要押送前線，樊籠里早就給他們準備好的刑具全沒派上用場，要不然的話，天蓬這會兒哪還能昂首挺胸對孫小六不理不睬。
孫小六是什麼人，只要他想讓你說話，哪怕你再綳著也得開口。
「俺聽說天庭軍法有這麼一條，敗軍之將得貶下南儋部洲歷人間劫。」孫小六也不管天蓬是不是願聽，看著頭頂月亮自言自語地道：「六道輪迴哦，搞不好你會投豬胎。」
「孽畜閉嘴！」一整天沒說過一句話的天蓬終於開口。
孫小六癟癟嘴，也不動氣，「瞅你這德性就知道你在天庭人緣不怎麼樣，搞不好真會投豬胎，哎你說到時候俺要不要多吃點豬肉，說不定咱倆有緣。」
「我殺了你！」天蓬暴怒，猛撲孫小六，奈何囚車使用黑鐵再造，堅固無比，他又被封了修為，壓根奈何不了眼前的妖猴。
孫小六嘖嘖地離開，又來到關押北極武曲的囚車，啥話沒說打出一道法訣，囚車頓時電光閃耀，北極武曲被電得渾身抽抽，滿臉鼻涕淚。
「妖猴……我殺……」他痛得說話都不囫圇。
「你傷了小白，這算是輕的。」孫小六聳聳肩，轉身離開囚車所在區域。
回到營帳，鳳丁亥已經等在門口。
「俺的神通出了點意外。」不等坐下，孫小六便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
鳳丁亥聽完他的描述，也是吃了一驚，這樣的情況他也聞所未聞，一時並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最後他突然想到，族裡也有一位覺醒五行神通的長輩，於是立即修書一封，以九鳳族秘法傳回詢問。
送走鳳丁亥，孫小六心裡有事，總是無法安睡，索性盤膝入定，打算再試試修鍊五行相生。
前日已經把水遁引入腎臟，今日他要修木遁。
木遁乃是他真正的本命神通，平日里雖用得少，但孫小六對這門神通有極強的信心，所以一切輕車熟路。
但依舊沒法把木遁引入肝臟。
他心一橫，照著前日的法子，又刻印出一個木遁神通，這下便又能引走。
自觀之下，見著木遁進入肝臟溫養，孫小六有所明悟，果斷把其餘三門神通統統刻印，引入對應臟器之中。
就在最後的獄火進入心臟同時，孫小六渾身穴竅綠芒閃爍，彷彿天上星辰一般，映得營帳一片光明。
丹田裡，已經形成旋渦的翠綠色氣液顏色漸漸變淺，變為淡而通透的粉綠，原本時刻四射的綠芒也完全收斂，最後僅留下一圈淡薄光暈，縈繞氣液四周。
孫小六上下檢視，發現五臟之中的五道本命神通一切正常，靜伏於各個臟器之中，並未有化氣跡象，也沒有首尾相銜開始循環。
丹田裡的變化，似乎只是湊巧？
他改換元氣走向，開始運行妖力，丹田又生異變。
一滴拇指大小的綠液從丹田升起，順著任脈緩緩上行，經陰交、神闕、下脘、建里……
最後落入中丹田膻中**。
在落位那一刻，這滴綠液放出無數清明透亮的光芒，仿若太陽一般。
光芒直達五臟，剎時間，五臟本命神通陡然而動，化為五道彩色氣流，在腹中旋轉。
木遁氣流挨上獄火，便緊緊咬住獄火氣流的尾巴；獄火氣流掙扎不過，只得加速，於是追上土遁氣流，一口咬上去，又咬住土遁氣流尾巴；土遁晃晃悠悠，咬住萬劍翎的尾巴；萬劍翎掙扎半晌，一口咬住水遁氣流尾巴。
那水遁氣流最是緩慢笨拙，好幾次錯過銜住木遁，卻屢屢失敗，最後竟離木遁越來越遠。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旋轉不休的五道氣流從最初的華彩流轉精神抖擻，也變得無精打采要死不活。
孫小六雖然咬牙堅持，但最後，水遁還是沒能抓住木遁，功虧一簣。
五道本命神通又化回原狀，趴伏在臟器之中；中丹田處，那滴綠液光芒收斂，安靜下來。
孫小六睜開眼，滿臉遺憾——五行化氣，首尾相銜，他差點就成功了。
遺憾之後，他也有些擔憂。
下丹田儲存的綠色元氣分出一滴進入中丹田儲存，這現象極不正常，無論妖法也好，武功也好，都沒提到過這種情況，孫小六覺得自己修鍊出了問題。
在花果山城的時候，一切還算正常，就算經脈里出現兩道一模一樣的神通，他也覺得那是好事，所以並沒有問如今已是齊天大聖的二姐到底怎麼回事。
現在他開始後悔了。
好在離城還不到一千里，他掏出一塊紅色玉璧，打出法訣，便在玉璧上見到孫二二的臉。
「二姐，俺出了點事。」孫小六忐忑地把自己的狀況告訴孫二二。
完后他想了想，覺得這事兒既然跟身體里的綠色氣液有關，便把射陽子跟他說那些話也告訴了孫二二。
孫二二聽后陷入沉思，久久不語。
看著二姐這位齊天大聖沉默，孫小六心情相當壓抑，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下。
「你身上的元氣與別不同，這事你該早告訴俺。」孫二二沉吟道：「你最早發現身體里這股氣息是在何時？」
孫小六當下就把第一次發現綠光以及後來沖穴時乾爹出手相助的事說了。
「第一次發現未必是第一次出現。」孫二二搖頭。
「對啦！」孫小六忽然想起一事，「俺每次入定，都會見到滿天星斗，那些星星俺都能背下來了，俺記得第一次見到那些星星，是去年上禁地的時候，俺在那裡睡著了，夢見的。」
「那多半是了，那綠光根本不是你自己的，它是後來進去的，多半就是花果嶺那晚。」孫二二道：「俺去借斂光鏡看看。」
說完她便消失在孫小六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