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父母的電話
看著地下室裏堆放著的各式各樣的箱子,好奇驅散了剛才的恐懼,秀美看著一個一個的標簽問道:“全都是像音樂盒一樣的東西嗎?”
青山把背包裏的夢魘音樂盒和霧靄拿出來,重新放進原來的盒子裏,一邊登記一邊道:“是的。”
“我按照它們的危險程度、以及保存難度,把它們分成了四個等級,從高到低分別是ABCD。”
“其中A級有4件,B級有3件,C級有7件,D級有8件,並且按照得到的先後順序標注了序號。”
秀美不斷地點頭,她看見了存放夢魘音樂盒的箱子,裏麵有厚厚的一層消音瓦,在外麵的牌子上寫著編號、名義和簡單的描述。
“正常情況下,每天早晨和晚上需要各進行一次檢查,以後這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
青山笑著說道,今天得到的那個手機,以及手機中的APP,暫時還沒有想到什麽有效的保存方式,就隻好讓它先待在霧靄的罐子中了。
秀美看見青山把裝著良子手機、彌漫著煙霧的玻璃罐子放進了一個不大的保險櫃,然後上鎖。
她看了看保險櫃上的標簽。
“霧靄。”
“A-002”
“在霧靄中現實增強,詭秘減弱,可用於特殊情況下的觸媒保存。”
“生命的本質可能屬於詭秘?在霧靄中,生命力會快速流失。”
“禁止直接接觸肉體。”
青山注意到秀美的神色,她看著霧靄的標簽,似乎有一絲恐懼。
便笑道:“不需要害怕,這些東西隻要保存得當,不會造成麻煩的。”
“哦哦哦!”秀美這才回過神兒來,她被剛才那句生命力流失嚇了一跳。
青山收拾好東西,錘了錘後腰道:“這裏大部分都保存的很好,不會出現什麽意外,檢查時看一眼就行。”
“隻有兩件需要特別注意。”
秀美點點頭示意自己在非常認真的聽著,青山打開了整個地下室最大的一個保險箱。
裏麵是一個巨大的水箱,在水箱最中心的位置,漂浮著一個巴掌大的盒子,隱約能看見盒子裏似乎躺著一片紙。
同時還有非常悠揚的音樂響起,並且以不規律的時間出現一個聲音:“我要許下一個願望,我的願望是:全能的式神大人,我希望你進入安眠。”
青山笑道:“A-001,全能的式神,它有生命的特性,所有接觸者必須對它許下一個願望,並且以大約10分鍾為周期,重複這個過程。”
秀美看著水箱中方盒中的紙片道:“什麽叫生命的特性?”
青山輕輕敲了敲玻璃水箱,在秀美的注視下,那個紙片似乎想要坐起來,就在這時突然那個聲音再次傳來:“我要許下一個願望…”
“簡而言之,就是它是活著的,像生物一樣,是活著的,有自主的意識。”青山檢查了水位和音樂播放器,重新把保險箱門合上說道。
“如果沒有許願呢?”秀美問道。
“它可能會隨便幫你實現點什麽,這不一定,比如長高、擁有一頭齊腳的長發、像牛一樣壯之類的。”
“聽起來似乎沒有那麽糟糕啊…”秀美以為這個編號為A的東西,肯定非常恐怖,沒想到似乎很…一般?
“那它真的可以實現任何願望嗎?”突然秀美想到了什麽問道。
青山詭異的笑了笑說道:“你覺得呢?”
秀美搖搖頭,如果它真的可以實現任何願望,那豈不是青山君都可以統治地球了嗎?
“如果實現的願望它做不到,那麽它就會殺了許願者。”青山笑嗬嗬的說道。
秀美打了個寒戰,吃吃問道:“那什麽願望它可以實現呢?”
青山搖搖頭道:“我不是很確定,目前來說,要求它自己沉睡的願望可以實現,要求它殺掉一個人的願望,也可以實現,以及長高之類的,但是幅度沒辦法控製。”
“好可怕…”秀美感慨道。
青山拍拍手,示意秀美來到另一邊,又打開了一個不大的保險櫃,裏麵是一個看起來就很結實的玻璃圓罐。
在圓罐中盛放著一些如同石油一樣的、黑色的粘稠液體,正在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泡。
“這個…”
青山正要介紹,突然他手機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青山對秀美說了一聲,然後拿著手機來到了地下室門外。
看見來電的名字,青山皺了皺眉頭,還是接起了電話。
“摩西摩西!嗯?嗯!嗯嗯嗯…”
青山拿著電話,除了最初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就是不斷地嗯嗯啊啊之類的,片刻後他掛斷了電話。
掛掉電話的青山皺了皺眉頭,青山五郎的父親為什麽會突然聯係自己?
剛才來電的,就是“青山五郎”這個人的父親,青山助。
這件事必須從頭說起,兩年前在那場事故中瀕死的王燁在蘭的幫助下,用荊棘指環重塑了軀體。
但是在官方上,王燁這個人已經死了,是一具沒有頭的屍體了。
在隨後的幾個月,沒有任何身份的王燁隻好在東京像個流浪漢一樣遊蕩著。
在一次機緣巧合中,王燁遭遇又一場涉及詭秘的事件,而這事件的主角就是青山五郎。
最後王燁也沒能把青山五郎救下來,又因為另外青山五郎這個人長得和自己比較像,而且沒什麽交際圈,甚至和家裏也處於斷交的情況。
於是王燁就占用了這個身份,搖身一變從一個黑流浪漢變成了青山五郎。
借助荊棘指環賦予的力量,王燁通過青山五郎死去的大腦,讀取了他大部分的記憶。
在記憶中,青山五郎的父親青山助是個典型的日式大家長,家教格外嚴厲,輕則罰跪,重則挨板子,從小青山五郎就非常自閉,但是很有想法。
隨著他年齡的增加,一步一步的脫離了父親的掌控,從一個聽話的小孩兒,變成了一個叛逆的少年。
其中發生過一些事,最終導致了青山五郎和家庭近乎決裂,他隻身一人來到東京一邊工作一邊讀書。
在王燁占據這個身份的兩年中,青山五郎的家裏,沒有和自己聯係過一次。
如果不是今天這邊電話,王燁甚至感覺自己已經忘掉了這件事。
“他為什麽會突然喊自己回家?”青山五郎站在那裏,把玩著手機思考著。
剛才青山助隻是喊自己回家,並沒有說任何的理由,並且是父子關係毫無間隙的那種口吻。
“回還是不回?”青山五郎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