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壽元不過千（第三更、萬）
第一洞穴地表！
趙楚盤膝閉目，恢復著之前透支的靈力。
利用這一點寶貴時間，他將剩餘的靈藥全部煉製成了仙基液，接下來還有好幾個洞穴，他必須要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
趙楚在煉藥的途中，總有些心不在焉。
一個存在了上千年的秘境，竟然會有這麼多元器。
這麼多年來，妖域也有各種各樣的消息滲透。
蝰金枯，有元器的消息。
金鼠族、鐵犀族，同樣有元器的消息。
狐涼瞳手中的枯壁，似乎也關乎到元器。
甚至那些早早跑到第八洞穴，第九洞穴的大妖，手中也一定有著各種各樣的秘密。
可這明顯就是一個陰謀。
三玄鑄水，需要幾百滴金丹精血的祭煉，才會被激活。
殺生通牒連自己都差點飲恨，如果不是有不悔碑，自己不可能逃過此劫，那鐵犀太子哪怕找到元器，也必然是死路一條。
墨泣宿土更加詭異。
自己是靠著不悔碑的探查，趙楚一粒又一粒砂礫，最終才匯聚而成。
要知道，別人可沒有自己的手段。
這元器的存在，根本就是一塊淌著獻血的肥肉，看似就在眼前，可沒人能吃得到。
如果自己不是氣運加身，各種機緣巧合，這秘境里的元器，再過800年，也不可能被發現。
這樣說來，蝰金枯的線索，也沒那麼簡單。
他和東妖區的太子一樣，也只是知道個大概位置而已。
如今看來，這位置的信息，不少大妖都掌握著。
到底存在著什麼陰謀。
趙楚皺著眉頭，感覺到一股透不過氣的窒息。
這種感覺，就像你身後有一個黑袍蒙面人，他冰冷無情，操控著一個又一個木偶。
而自己，包括妖域這些大妖，甚至秘境外的金丹強者，都是蒙面人手中的木偶，腦門上有一根線，無法掙脫。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這些元器雖然暴虐橫生，但在心燈的鎮壓下，起碼還老實點。等離開秘境，我就帶老師離去，這妖域之行，也就結束了。」
想到澤妍花，趙楚嘴角微笑，心中一陣溫暖。
蝰蛇皇當初令他發下血誓，蝰九末與趙楚只能有一人存活，他發誓之後，妖皇還賜給趙楚一張洞虛符，可穿透空間壁壘，直接抵達人界。
趙楚眾目睽睽之下，將洞虛符的坐標設定在天賜宗外，蝰蛇皇也很滿意。
他不允許蝰九末是個懦夫，天賜宗在人界意氣風發，蝰九末穿越第一戰，斬殺無數天賜宗弟子，那才是強者所為。
而在趙楚心中，這是他返回人界的第一站。
當時他給澤妍花翡龍玉的時候，暗中將洞虛符也給了澤妍花，並約定自己離開妖域的時候，她也要捏碎洞虛符。
這樣一來，澤妍花也可以安全離開妖域。
這也是趙楚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也幸好蝰蛇皇心思歹毒，計劃派趙楚去人界逞凶，才給了趙楚一個方便。
「老師，等著我！」
趙楚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再看一旁的紀東元。
他生機全無，和之前自己被殺生通牒拽入幻境的情況一模一樣。
一念大成！
一念隕落！
這是心靈的劫難，趙楚幫不了任何忙。
他不可能阻攔紀東元求道的決心，況且這一幕遲早要來臨，這是紀東元的劫。
歷史上，因為融合元器而隕落的金丹強者，不計其數。
更何況紀東元目前只是築基中期的境界，危險係數更大。
但人總不能因為怕噎死而不吃飯，趙楚已經儘力了。
「老二，你快點醒來，我們燙火鍋。」
「來，跟我唱……老子吃火鍋，你吃火鍋底料……」
趙楚試圖喚醒紀東元。
十分鐘過去。
可惜，沒有任何作用，紀東元依舊如失了魂魄的傀儡。
「來，給你講個段子……黃的……」
可惜，紀東元還沒有蘇醒的跡象。
半小時過去，趙楚嘆了口氣。
「兄弟，如果這一劫你渡不過去，我會將你的軀體抬回去，雖然沒有神智，但你再也不用受盡屈辱。」
還是沒有一點蘇醒的跡象。
「老二，我突然有個好點子，要不把你賣到窯子里吧，聽說在神威皇庭，有不少龍陽之好的老頭，他們就喜歡你這種腹肌，小年輕……嗯，你欠我那麼多錢，總得還，不是嘛！」
趙楚搖搖頭，一拍額頭。
「咳……咳、咳……你、你好歹毒，你在嫉妒，你在嫉妒小生……」
也就在趙楚話音剛剛落下，紀東元一陣咳嗽之後，猛地睜眼。
那瞳孔滿是血絲，猩紅的嚇人。
「原來沒死啊，浪費我一件元器！」
趙楚不留痕迹的吐出一口氣，心也終於掉回了肚子里。
可看著紀東元這幅賤樣，他氣不打一處來……說好的冷酷無情，和劊子手一樣呢？
那殺生通牒也沒出息，這麼輕易就被融合了。
「你知道不知道，剛才我因為猥褻罪，被綁在處刑台上，要斬首啊……如果不是我咬斷繩子逃命，你就永遠見不到我了……喂，你聽到了沒，我猥褻的是個村姑，寡婦……蠻有味道的，我還是個威風凜凜的村長……嘿……你別走……我跟你說，有彈性……」
見趙楚扭頭就走，紀東元連忙追上去，嘴裡絮絮叨叨。
「我們啥時候吃火鍋，為什麼你要吃火鍋底料……」
紀東元吞了口吐沫。
「剛才那個段子，再來一個唄，還蠻帶勁的……要黃的那種，越黃越好……你慢點走，小生如今是融合了元器的強者，未來的元嬰大帝，能不能尊敬點！」
紀東元一路小跑，趙楚懶得理他。
「為啥這元器杵在我的丹田裡，根本沒法用啊……這玩意咋用？有沒有個說明書……」
紀東元喋喋不休。
趙楚白了紀東元一眼，心中甚至想笑。
「老子在鍊氣境就擁有了元器，想施展一次天罡劍，還得天元瑰寶的助攻，還必須是碎的。你剛融合就像用元器，想的美。」
不知不覺，趙楚回到了第三洞穴。
……
「是鐵犀族那塊爛皮的臭味……鐵霹靂呢？也被你殺了嗎？」
金無涯奄奄一息，還不等趙楚走進第三洞穴，他抬起腦袋，勉強一聲苦笑。
黑毛爛肉的氣味太獨特。
這時候，兩道黑影，才緩緩從外面踏入。
「沒錯，比起鐵犀族，我寧願再斬十個金鼠妖族。」
趙楚面色平靜。
「荒謬，可笑……如果不是你掌握了金鼠族的命門，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在金鼠族眼中，妖域所有種族，都是劣等種族。你以為鐵霹靂的防禦很強嗎？如果不是斬到我的命門，我比他強，真的比他強。」
金無涯譏笑一聲。
雖然是敗者，但他心中依舊存留者屬於金鼠族的驕傲。
「其實，你們根本得不到元器，哪怕沒有我的存在，你們也是死路一條！」
趙楚懶得在沒用的問題上糾纏，他皺眉看著金無涯，心中有一萬個疑問。
這麼多年，所有大妖都失敗，他難道不知道嗎？
他看著金無涯的眼睛，企圖找到一個答案。
「哈哈，哈哈哈……看來你也失敗了嗎？原來如此，果然也如此……近一千年來，根本沒人能成功，全死了。我不是第一個知道秘密的金丹，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果然如詛咒所言，秘境里的元器，根本就拿不出去。」
金無涯似乎聽到了一個好消息，笑的牙齒都掉了幾顆。
「為什麼？明明知道沒希望，為什麼還要來送死。」
趙楚寒著臉問道。
「死？本尊今年壽元已過500，眼看著壽元進入倒計時，你能甘心嗎？」
「拼不到元器，拼不到元嬰，你壽元終究不能過千歲，遲早如凡人一般，一把黃土而已，你能甘心嗎？只要有一點點元器的希望，我根本不怕送命。」
「哈哈哈哈……原來你也失敗了，原來你也失敗了！」
金無涯雖然臨死，但還是鄙夷了趙楚一眼。
「你放屁，看看這是什麼！」
紀東元雖然不會催動殺生通牒，但釋放一絲氣息，還勉強能做到。
嗡！
一股殺念擴散，令趙楚都雞皮疙瘩遍布，渾身血脈凝固。
他詫異的看了眼紀東元。
隨著殺生通牒的氣息釋放，紀東元瞳孔瞬間猩紅，趙楚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幻境中猙獰的劊子手。
「什麼……」
貨真價實的元器氣息。
金無涯目瞪口呆。
「你的運氣，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他硬撐著最後一口氣，也不過想看看趙楚的結局。
金無涯盼望著鐵霹靂那斬了他們，救他離去。
幻想破滅。
他期盼著趙楚尋找元器失敗，也落了空。
心灰意冷。
金無涯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你呢？你有沒有元器的消息？」
金無涯已死，趙楚轉頭，看向更加奄奄一息的狐涼瞳。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知道九隻墨蝠衛，擁有枯壁的消息，我什麼都不知道……」
狐涼瞳眼珠子里滿是死寂。
被折磨到如此地步，他只求一個痛快的死法，這兩個人族，比凶妖殘忍惡毒一百倍，一萬倍。
「怎麼辦？」
紀東元轉頭問趙楚。
「殺了吧！」
趙楚搖搖頭。
「咦，你不怕墨蝠衛回來？」
紀東元詫異。
「以我倆如今的實力，如果連9個築基中期都打不過，也就可以去死了。之前留著狐涼瞳的命，也不過是想安靜點修鍊而已，現在無所謂了。」
對於這個智障，趙楚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解釋。
「等等……等一下！」
紀東元點點頭，剛要去斬殺狐涼瞳，可他突然一拍腦門。
隨後其撐開手掌，直接用鮮血在掌心寫下了狐涼瞳的名字。
趙楚皺眉！
狐涼瞳的名字剛出現在紀東元掌心，竟然詭異的消失了，宛如被手掌的血肉吞噬了一般。
「嘿嘿，殺生通牒，我寫了狐涼瞳的名字，他就是個死人。我終結了他，好像元器能進化……好像是這麼個意思。」
咻！
手起刀落。
狐涼瞳頭顱掉下。
與此同時，紀東元手掌，轟然有一股火苗躥起。
「成功了！」
紀東元一聲歡呼。
「原來紀東元的元器，是靠殺戮進化。殺生通牒，果然不愧是凶物。」
趙楚點點頭。
轟！
這時候，趙楚眉頭一皺，他打開乾坤戒。
原來是屬於狐涼瞳的傳音符。
隨著主人的死亡，傳音符竟然隔著乾坤戒，就這樣焚燒。
「準備迎接新朋友吧！」
趙楚一腳踢開兩具屍體，將第三洞穴空開。
「直接殺嗎？」
紀東元摩拳擦掌。
「留下活口，現在還不知道枯壁到底是什麼東西，除了狐祖古劍，這些墨蝠衛，應該也是關鍵的一環。」
秘境里，一環比一環詭異，趙楚如今也不敢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