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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異變

  萬籟俱靜。


  秋恩在無數次與回憶和疑問的掙扎后,終於尋得夢境的入口。


  「嘶」「嘶」地繩子滑動聲從主帳外傳來,這種惹人煩躁的小精靈就如同噩夢一般不斷消磨著秋恩對夢境的渴望。


  秋恩有些不耐煩地翻了翻身,但隨著繩子摩擦聲地愈演愈烈,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索性坐了起來。


  白皙的肌膚貼合著半透明的線衣,梳理頭髮的雙手緊緊伸向腦後,將胸前的兩顆圓潤的球體綳的愈發緊緻。那微微上揚稍有不滿的嘴唇和混沌欲睡的眼睛,像極了一隻剛剛從媽媽肚子里竄出來的小奶貓。


  隨便披上一件鎧甲后,秋恩走到主帳門前,伸出一隻手挑開帳簾,歪著腦袋四處觀望。


  但是一眼望去,周遭的一切都像之前一樣安靜泰然。


  只不過,那「嘶」「嘶」的繩子滑動聲仍然在繼續。


  「克里安?」秋恩從營帳里拿出隨身佩戴的長劍,開始呼喚今夜值守的聖騎士。


  「克里安!」兩聲呼叫過後仍然沒有回復,而且也沒有其他聖騎士做出反應。


  秋恩警覺地舉起長劍,一股緩慢密集的光束逐漸從長劍中伸展出來,照亮秋恩所指的方向。


  營地周圍的場地完好無損,別說血跡這種傷痕,就連打鬥產生的痕迹都不存在。甚至於,腳印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種不尋常的現象讓秋恩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她意識到有一個或者一群可怕的對手可能潛伏在這個營地的某個角落。


  循著「嘶」「嘶」的聲響,秋恩追隨到一座熟悉的營帳前。


  「物資庫?」雖然每個營帳都會用到繩子,但是想來誰也不會把自己的營帳拆掉專挑繩子,除此之外,與此有關的便是存放所有行李的物資營帳了。


  但是他們這一行來的急,除了必備的生存物資之外,幾乎可以說是輕裝而行。


  「難道是為了灰燼靈石?」秋恩內心思考著,小心翼翼地走進那座正在發出「嘶」「嘶」聲響的物資營帳。


  「不對,是那封信!」想到這一點的秋恩,立刻緊張地衝進營帳,右手的長劍抬手就是一揮,一道金色火焰瞬間閃過。


  「呼」地一聲,物資營帳的集裝木箱掀倒一片,最前端的木箱冒起了青煙,表皮開始逐漸滲透駭人的黑色,隨著那黑色的擴張,原本的木質結構竟然化成塵埃一樣的微粒消失不見。


  木箱內裸露出大量焦黑的灰燼靈石,而就在木箱旁邊的支架上,一根已經被磨的只剩下最後一絲的麻繩在空中循環往複的摩擦著。


  「魔法?!」秋恩手上的長劍仍在冒著些許金色的余焰,可正是此時,一把無形無色的透明匕首已經刺向了她的脖子。


  夜風大起!


  不知從何時開始,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瘦弱精靈已經站在秋恩的背後。他手中那把細長而又透明的匕首正不偏不倚地插在秋恩的后勃頸上。


  「嘻嘻嘻!」那名黑袍精靈詭異的笑著,猛然將插入秋恩后勃頸的匕首拔出。但是鮮血並沒有四濺,甚至於連匕首上都沒有絲毫血跡。


  可是被刺了一刀的秋恩卻感覺神情恍惚,身體猶如觸電般無力,右手的長劍「呼」地一下插入地面,隨著重力的驅引,秋恩的身體也像抵達射程的箭翎一樣跌倒在地。


  此時從營帳外走進來三個同樣身穿黑袍的精靈,他們相互對視,其中一個較為魁梧的精靈率先說道:「這是最後一個了吧。」


  那名最先進來的黑袍精靈面露邪光地笑道:「嘻嘻嘻,當然。這可是我出手。」


  「嘻嘻嘻!這小妞長得可真水靈……」那名瘦弱的精靈淫蕩地盯著癱倒在地面上的秋恩,看著秋恩有氣無力的在地上掙扎,「加侖,要不我們把她給……」


  「不要多事,霍若斯!完成任務要緊。快去找派瑞的那封信。」加侖下令道。


  「嘻嘻嘻!」霍若斯舔了一口手中的透明匕首,口水順著他的匕首滴答滴答的流落到地面上,「小美人,等著我,嘻嘻嘻!」


  「霍若斯!」霍若斯還在淫蕩地盯著秋恩看,卻聽到了加侖的一聲呵責。


  霍若斯面露凶光地盯了一眼加侖,「嘻嘻嘻!」


  ……


  整個物資營帳要比其他個人營帳要大得多,就算有精確的存放目錄,想要找到關鍵道具也需要花上不少時間,何況對於這些根本不懂情況的精靈來說,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這一行精靈不過短短的四人,如果一個一個對付這三十多名聖騎士,恐怕不是對手。而且由於神靈的庇佑和長期修行聖光的緣故,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手段可以一擊幹掉一名合格的聖騎士,而一旦一擊沒有殺死,聖騎士潛在的救贖力量便會迸發出來,這樣一來這些精靈就必死無疑了。


  所以與其殺掉他們,倒不如想辦法限制他們的行動。


  霍若斯手裡拿的透明匕首是一把奧術製品,名叫「靈息刃」。這種武器不會令人致死,也不會產生任何外傷,但是被這把武器刺中的目標會受到強大的精神衝擊。如若不是有一定法術根底的人,很容易就因此陷入癱瘓,變得神志不清。對於這些信仰聖光而被魔法拋棄的聖騎士而言,幾乎是一刀便可以讓他們成為毫無還手能力的綿羊。但是這種武器被發明出來是為了讓法師訓練近戰的作戰能力,所以一旦生效之後,在很長一段時間靈息刃都不會產生什麼有建設性的效果。


  「嘻嘻嘻!好可怕哦,被這一下打中的話,我可能也會成為灰燼吧!」霍若斯翻著秋恩面前那些被金色火焰燒灼后變成黑色焦炭的木箱,帶著嘲諷口氣地對身後憤怒卻毫無作為的秋恩說著。


  「加侖,找到了。」一名眼角有刀痕的精靈在一個小型的儲物箱子中翻到了一封捲起來的魔紋紙,上面被印著一個深紅色的獅鷲圖案,而署名人正是派瑞·烈鬃。


  「好!收工!我們走!」加侖看到那名眼角有刀痕的精靈手上那張魔紋捲紙,便停止了手頭的搜查工作,準備通知大家離去。


  「嘶!」「嘶」「嘶」三聲突如其來的摩擦聲,只見原本平靜的躺在地上的三根麻繩突然像毒蛇一樣縱躍而起分別朝加侖他們三個襲去,一時間沒有防備的三名精靈均被麻繩緊緊勒住喉嚨。


  加侖被麻繩勒的喘不過氣,面目通紅的他難以置信地望著站在秋恩身邊一臉詭異笑容的霍若斯。


  「為什麼……霍若斯……為什麼……」其他精靈也一臉痛苦地看著加侖,隨著繩子勒的越來越緊,這些身體素質遠不如聖騎士的精靈們開始站立不住。


  「霍若斯……我……我可是你的表哥……」加侖眼睛充滿血絲,原本就比別人壯一圈的他被麻繩勒住時便顯得更加難受。


  看著在地上不斷掙扎、蹬腿、試圖解開麻繩的三個精靈的霍若斯,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表哥?!別開玩笑了加侖!這麼多年我在伊洛法爾受你的折磨還少么?為了通過魔藥學考試,你把我辛辛苦苦培育了五年的方尖草當成你的成果交上去!外出訓練功勞都是你的,犯得錯誤都是我的!就連我看上了小草你都要跟我搶!」


  霍若斯走到加侖眼前,把加侖長袖中的魔杖和手指上的魔戒取了下來,又從自己懷中掏出一把銀制的匕首。


  「霍若斯……別……」加侖似乎明白了霍若斯要做什麼,急忙掙扎著伸手做了一個「求饒」的手勢。


  「我可不會給你任何廢話的機會。」


  「唰」!銀制的匕首猛地刺進加侖的腦部,血紅的血液伴隨著蒼白的腦花四濺紛飛。


  霍若斯長舒一口氣,把染血的匕首在加侖的黑袍上蹭了蹭,猙獰地笑著,「嘻嘻嘻!」


  「我會給你們一個快的。」霍若斯站起身來沖著那其餘的兩名精靈說道。


  「我知道你們收到的命令和我一樣。」霍若斯從懷中取出一張黑色的魔紋紙。


  「都是『拿到書信,獨自歸來。』」霍若斯用沾滿鮮血的雙手展開那張黑色的魔紋紙,而裡面的內容和他說的一模一樣。


  剩下的兩名黑袍精靈卻露出了惶恐的眼神,原本伸向胸口的雙手突然蜷縮了回來。


  「魔杖救不了你們,誰也救不了你們。一路走好,替我向加侖問好。」霍若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張恐怖的笑臉,那雙沾滿鮮血的手驟然向上一揮。


  那原本勒住兩名精靈的麻繩突然像利刃一樣抽動起來,只一瞬間,那兩名精靈的頭顱便被利劍般鋒利的麻繩分為兩半。飛濺的鮮血卻似乎被某種大手從摁住,在飛向既定目標前便匯聚於一處。


  霍若斯繼續陰冷地笑著,在空中揮舞雙手,那在空中匯聚著的鮮血便隨著霍若斯的手在地板上描繪著什麼。


  一個「穆」字。


  霍若斯寫完「穆」字之後,走到那名眼角有疤痕的精靈身旁,蹲下從他手中扯下那封派瑞的書信,然後便起身走到秋恩身邊。


  「小美人,我說過,等著我。」霍若斯從袖口中掏出一張白色的魔紋手帕,仔細地將雙手的血跡擦拭乾凈。血跡接觸魔紋手帕的瞬間,那鮮血便如同空氣一般蒸發的無影無蹤。


  「狡……狡詐惡徒!」秋恩咬緊牙關使勁撐著地板,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霍若斯,「連同伴都……惡魔!」


  「寶貝,是不是惡魔,你一會就知道了。靈息刃最少維持4個小時的時間,月色還早,小寶貝,我們有的是時間……嘻嘻嘻!」霍若斯將魔紋手帕收入懷中,將原本的黑袍解開,一臉淫笑地走向在地上掙扎的秋恩。


  「嗷!」當霍若斯一手抓住秋恩白皙玉潔的手掌時,帳外卻傳來了一聲恐怖的野獸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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