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偷襲
傻寶一整天沒看到蘇傾鈺,有點不高興,錯錯給她演皮影戲她也沒興趣,錯錯沒辦法,只能陪她坐在那數石頭髮呆。
「公主,你是不是很喜歡駙馬?現在這個樣子叫,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對不對?」錯錯很激動自己會說這麼有內涵的話了。
傻寶對著夕陽餘光看一顆橄欖綠的貓眼石:「阿鈺不回來,我就是一個人吃飯睡覺了,好無聊,我想阿鈺陪我玩。」
錯錯想,公主你好大方,就這麼說想念,不是應該欲語還羞的么?
錯錯想想,自從來西羅,公主和駙馬還真沒有過一天都不見面的時候,就算上次去大賀那麼危急,可是一夜看不到人,大半夜的公主也跑回去地道找駙馬了,或許他們之間沒什麼驚天動地泣鬼神的感人事迹,但日常生活卻是點滴溫暖的,蘇傾鈺就是這樣溫水煮青蛙地把傻傻的公主養成了必須有他的習慣。
不得不說,蘇傾鈺太成功了,就連承業帝養了十幾年,一句大義傻寶也就難過一會會,然後歡歡喜喜地嫁人了,但是蘇傾鈺,才一年多,天天告訴傻寶喜歡喜歡,一輩子什麼的,念的多了,傻寶也就執著地記住了,搞得現在就分開兩天都這麼難過,當初來軍營還死活不肯回去,非要在這陪蘇傾鈺。
錯錯不得不說,駙馬你太陰險了。
晚上吃飯傻寶也只吃了以往的一半,沒精打采地洗漱完就趴在桌子上看錯錯給蘇傾鈺的新髮帶綉石頭。
「公主,夜深了,該歇了,明兒個就能看到駙馬了。」錯錯也是跟著這個當初將將過了她腰高的姑娘,一路看著她風風火火長成傾世美人,私心裡覺得這姑娘有時候真的很奇葩,不過隨這傻姑娘做什麼都沒關係,反正都有人頂著,那麼,現在誰讓這姑娘不高興就是十惡不赦了。
傻寶睜著大大的桃花眼看石頭,糯糯的樣子讓錯錯好想捏一把。
「我不要睡,我要等阿鈺。」
錯錯還想勸,別傻了,今天回不來。
念頭還沒轉完,就聽到門響,抬頭一看,張大了嘴巴,隨後眼睛笑眯了,收拾了東西喜滋滋地出去了。
傻寶奇怪的看她起身出去,看到門口的時候就跳起來:「阿鈺!阿鈺!」
蘇傾鈺趕緊摟過撲過來的人兒:「寶寶,我回來了」
今天跑到半路,他突然想起來昨晚睡覺跟傻寶說兩天不回來,要她乖乖吃飯玩耍時,傻寶就摟著他不說話的樣子,睡著了也一直喊他名字,心裡又暖又酸,接著就把金子給了紈絝,自己掉馬回頭就趕回來了。
半路又碰到蘇南侯派的人就跟著先去了趟軍營,跟蘇南侯鬧點不愉快,天都黑了,回頭就趕到城裡,到了門口就聽到傻寶說不要睡覺要等他。
他的乖媳婦喲,這是要給他心疼死喲。
蘇傾鈺洗漱好出來時,傻寶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蘇傾鈺過去抱她睡到被子里,傻寶就拉著他的手不放,蘇傾鈺躺在旁邊摟過她輕輕拍她,她才慢慢送了他的手,蘇傾鈺眼睛有點模糊,輕聲呢喃:「寶寶,就算你不懂什麼情愛,你也是愛我的是不是?知道嗎,遇到你以前,我從來沒奢望有誰能全心全意依賴我,夜不能寐地等著我,沒想過,有人能夠這麼打心眼裡喜歡我。」
第二天一早,傻寶睜開眼就看到蘇傾鈺的臉,很是歡喜,摟著他蹭著他撒嬌:「阿鈺阿鈺。」
蘇傾鈺心都化了:「我在呢在呢,這些天都沒什麼時間陪你玩,今天我哪都不去就陪著你好不好?」
傻寶大眼裡就淬滿了歡喜的光芒,親了他好幾口,讓蘇傾鈺也歡喜地心劇烈跳動起來。
何其有幸,得妻如你。
蘇傾鈺帶著傻寶去之前的樹林打獵,卻發現林子里連一個老鼠影子都沒有了,蘑菇野菜什麼的更沒找到。
錯錯說:「怎麼跟被土匪洗劫過一樣啊。」
蘇傾鈺很慚愧,他都沒注意那四百人的飲食問題。
打獵不成,蘇傾鈺就帶著傻寶玩木安新做的跳跳床,不大,一米多長一米多寬,在上面一蹦可以跳起來老高,傻寶玩的很高興,時不時抓抓半空飛過的鳥。
蘇傾鈺抱著她一次一次地跳,手裡還拿著木安花了好幾個月做的遠目鏡,很新奇地拿著遠目鏡在半空掃視周圍,嘿,還真能看出去老遠。最高的一次足足上去半空三十米,方圓幾十里都在眼下。
不經意一瞧,喲,伽澤你的軍營原來是一條龍啊,喲,你的糧草在東北角啊,你的士兵挺喜歡軍妓啊,都在那排隊等進去呢,那個誰?不是被爺砸過的伽澤元帥么?怎麼一個人跑到最西邊沒人的地方去了?哎?那個不是男的嗎?男的你也上?
蘇傾鈺決定不跳了,免得傻寶看到一些不該看的髒東西,雖然就日常肉眼估計也看不到什麼。
傻寶剛好睏了要睡午覺,也就沒折騰,在蘇傾鈺保證下午等她起來再玩一次就安心睡午覺去了。
蘇傾鈺哄著傻寶睡著,就把木安帶到跳跳床前,問:「三天內能做出多少張這樣的床?」
「小的一個人不睡覺只能做十張,不過裡面地彈力材料費時還費材料,還是上次夫人給的鐵小的嘗試做的玩的。」木安覺得自己的新作被世子看上了很高興,「有人幫忙又有鐵,一百張也做的出來。」
「用不著那麼多,就做二十張,你看看要多少鐵。」
「二十張的話,夫人給的鐵還有十幾斤,此外可能還要五十斤。」
蘇傾鈺想了想,點頭:「行,你先做,讓大小了幫你。」
蘇傾鈺喊過來甲乙丙丁:「帶上十幾個人跟我去伽澤拿點鐵回來。」
「哎?去哪?伽澤嗎?」甲不解,「駙馬要鐵么?公主有啊。」
「?」
「我們大賀陛下上回給的東西里就有鐵,不過太子叮囑是給公主做小玩意的,不要讓人知道,這回來軍營,屬下們就給公主帶過來玩了,前幾天還給了木安一點,做跳跳床,還有一百多斤,駙馬要的話跟公主說一聲就成。」
好的吧,他知道現在大賀對外公布開發出兩個鐵礦,實際有幾個還真不知道。
所以大賀不缺鐵啊,可你承業帝,太子就隨便把其他國家眼紅的鐵給公主做玩具真的好嗎?
等傻寶起來,蘇傾鈺問她鐵的事,傻寶一臉茫然:「鐵?什麼鐵?阿鈺要嗎?」
好吧,這位姑娘可能連自己有鐵都不記得了。
蘇傾鈺拎著五十斤鐵給木安的時候有點飄忽,他還記得那時候在黑市看過一小塊鐵疙瘩就賣出十金天價,恩,現在他手裡估摸著拎著的是千金。
紈絝回來已經是三天後,那四百人本來最多一天就能到淮水,結果半路互相下絆子,生生用了兩天半才讓紈絝等到第一組,鄭石仁帶著黑不溜秋,滿身乞丐服的侍衛出現時,紈絝好慶幸自己沒參與哦。
拿到金子的當然高興,沒拿到的也沒怨言,技不如人,沒啥好說。而且到了淮水,熱菜熱飯熱洗澡水都有,還有一套新衣服,鞋子都是新的,呼呼一覺起來都滿血復活了,就等著打劫伽澤去了,那才是大頭。
傻寶時隔大半個月又一次在地道里看到這四百人,總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了,站在那就像扎地上的柱子,嗯,很想大小了神經兮兮說「有人」的時候。
蘇傾鈺給他們四百人講解跳跳床的使用方法,木安得知是要帶去偷襲伽澤的,就給改了一下,弄成了摺疊式,還將床面軟木頭換成了更輕更有彈力的棉花,這下不用兩個人抬,一個人往腋下一夾完事,蹦起來還高。
最後聽地稀里糊塗的傻寶說:「誰抓到他們元帥,就獎勵一顆石頭哦。」傻寶從荷包里取出一顆瞬間照亮整個地道的夜明珠。
好的吧,蘇傾鈺承認自己都心動了。就別說其他人如狼似虎的目光。
等到一切布置完畢,傻寶就跟蘇傾鈺吃飯時說:「爹爹好像來找過你,你有沒有去見爹爹?」
蘇傾鈺岔開:「啊,今天蓮子粥好喝啊。」
傻寶就非拖著蘇傾鈺去軍營了。
過了這大半個月,軍營里其實早就傳遍,蘇傾鈺是元帥大兒子的事,想到之前整人的事就盼著那世子一氣跑了再也別回來,反正元帥是不會假公濟私的,只要世子不出現,他們就安心加安全了。
蘇傾鈺其實沒記恨他們,他可都把仇記在蘇南侯頭上,對這個軍營就是純粹的不喜歡,他帶慣了大內高手,再讓他跟這些大頭兵混在一起,不用說,肯定哪哪都不對勁。
蘇傾鈺也沒打算再回來,反正這回只要偷襲成功大敗伽澤,他就能帶著媳婦回去,過著朝九晚五逛逛街吃吃喝喝,逗逗妹妹,再計劃生個小寶寶的滋潤日子。
所以今天他也不穿那地上一滾就屎黃屎黃得大頭兵服裝,就穿著往日常穿的紫色錦衣,束著紫水晶的發冠,是的,發冠,有個土豪媳婦在,他再也不是戴不起發冠的「窮小子」了。
傻寶一身同色長裙,腳上繡花鞋都是亮晶晶的,不過她戴了一個斗笠,蘇傾鈺說怕她晒黑。
兩人進了軍營大門,場上訓練的人都停下來了,那個貴氣逼人,容貌比女人還清澈的人真的是跟他們訓練了一個多月的蘇傾鈺?
蘇傾鈺不喜歡這些不善良,幫著蘇南侯整他的大頭兵們,自然沒個好臉色,結果他的面無表情成了尊貴不可侵犯。
傻寶本來就是公主,跟著承業帝想不高貴都不可能,所以之前那些大頭兵就算看也是偷看,還不敢多看幾眼,那些侍衛的眼神絕對會秒殺他們,更別提當著面議論傻寶一句,也就等人走了說幾句酸話,還不巧讓蘇傾鈺聽到了。
仔細看,其實是蘇傾鈺被傻寶拖著走的,他不想見蘇南侯,傻寶非要去,後面錯錯和紈絝各拎著兩個籃子很歡樂地跟著,再後面,大小了和甲乙丙丁領著的六十個侍衛步伐,一致落地無聲,面色嚴肅得宛如兵臨城下,目光如炬。搞得路過的將軍們都眼都直了,恨不得把這些人都給弄到自己帳下,可惜人家都沒看到他們。
蘇南侯坐在大帳里跟軍師密謀怎麼把伽澤逼出來痛快打一仗,最好在冬天來臨前班師回朝,也將那批棉衣剩下來。
說起來很丟人,因為是小國,兩國打仗,雙方加起來都不足三萬人,想想人家大賀隨便一出就是幾十上百萬大軍,太傷人了。
近百年來很微妙的是,大國一直和小國交好,大國喜歡和大國打,小國喜歡跟小國打,除非小國成長起來變成大國了,格局就變一變,然後又繼續大國愛和大國貌合神離,和小國真的交好,小國和小國很少來往,都得依附大國,給大國當槍使,不痛不癢地撓得敵對大國不舒服。
副將於康有點古怪地急急跑進來:「稟元帥,世子,世子帶人氣勢洶洶地來了。」
「哎?」蘇南侯莫名其妙,他大兒子他算是摸透了,就算跟他當面放了漫天狠話,吵的天翻地覆,但其實就算被他打了也絕不會還一下手,嘴上說不認他這個老子,可是兒媳婦孝敬的時候也沒見他真攔著,好的吧,大兒子就是個傲嬌的公子哥。
所以,哪裡來的氣勢洶洶?他明明這近一個月都沒見過大兒子也沒做什麼讓大兒子討厭的事,怎麼就帶人氣勢洶洶來了呢?
------題外話------
下一更12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