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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瘦身成功!

  陰德福來的時候,看到青煙和另一名宮女守在許儀的寢室外面,他輕聲問青煙:「皇上呢?」


  青煙無聲地指指寢室,陰德福明白了,皇上是在皇后的寢室里。他靜靜地聽了裡面的動靜后,小聲吩咐青煙:「你們都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守著,皇上習慣了使喚我。」


  「皇上今晚要宿在娘娘這裡?」青煙有點意外地問著陰德福,惹來陰德福一瞪眼,陰德福小聲說她:「皇上宿在鳳儀宮怎麼了?娘娘是皇上的皇后,他們倆是夫妻。」


  青煙暗吐舌頭,覺得自己真的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陰德福再揮揮手,青煙便帶著另外一名宮女朝陰德福福了福身,悄然退下。


  等青煙走後,陰德福隔著門輕聲叫喚:「皇上?」


  裡面沒有回應。


  陰德福以為皇上睡著了,便不再出聲。


  「朕今晚就宿在鳳儀宮。」


  在陰德福以為楚煜睡著時,楚煜淡冷地說了一句,陰德福聽見后連忙應著:「奴才曉得,奴才在這裡侍候。」


  楚煜不說話了。


  許儀在他懷裡想翻身,他摟得有點緊,她翻得有點費力,楚煜怕她會醒,只得鬆了力道,讓她放肆地翻身,背對著他,雖如此,楚煜也很滿足,可惜她還小,她要是再大一點,他也不用這樣忍著。


  ……


  丞相府。


  一名男子快步走到書房門口,輕輕地敲著門,等傳出蘇俊楓的聲音后,他便推門進去。蘇俊楓歪靠在案台內的椅子上,俊臉有點緋紅,可能是在宮裡喝多了酒的緣故吧,不過他神智還是清醒的。


  「大人。」


  這名男子是蘇俊楓的近身侍衛,叫蘇宗平,很小的時候就跟著蘇俊楓的了,本不姓蘇,後來蘇俊楓讓他改姓蘇的。


  「大人,宮門已經完全關閉,心瑤姑娘並沒有出宮,她的婢女是跟著大少夫人回來的。」今晚宮裡設宴,宮門關上的時間比平時要遲,蘇俊楓離開的時候,蘇心瑤被陰德福帶走還沒有回來,他是男子不好久等,便吩咐蘇宗平在宮門口等著。


  對於這個結果,蘇俊楓沒有半點的意外。


  他慵懶地攏了攏袖子,似是在笑著:「知道了。」他早就猜到皇上會留下蘇心瑤,讓蘇宗平在宮門口等著,不過是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罷了。


  「能打聽到心瑤是否今晚就侍寢嗎?」


  「屬下打探不到。」


  蘇俊楓笑了笑,「也是,那是敬事房的事,行了,你下去吧,只要心瑤被留下,爺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屬下告退。」


  蘇宗平不多話,朝蘇俊楓拱拱手,便退下了。


  相較於蘇俊楓的算計得逞,恆王府的楚恆卻在燈下深思。


  琉璃還在他的身邊侍候著,見他不說話,琉璃也不說話,此刻,她最想的就是在娘娘身邊,皇上讓陰公公帶走了蘇姑娘,她跟著王爺出宮時,那位蘇姑娘似是還沒有回來,她在馬車上看到蘇大少夫人的馬車還停在宮門口等著蘇姑娘的。


  皇上會不會留下蘇姑娘?留下了蘇姑娘,宮裡是不是就多了一位美人?

  娘娘很不喜歡男人三妻四妾,琉璃是覺得娘娘這種思想驚駭,心底下也是不喜歡男人三妻四妾的,故她死守著自己的心,不想接受楚恆的喜愛,藉此來保護自己。皇上後宮里的女人已經不少了,哪怕皇上還沒有臨幸她們,那是早晚的事,現在又添多一個,娘娘肯定更加的厭惡皇上。


  「琉璃,你明白皇上讓陰公公帶走蘇姑娘的意思了嗎?」


  楚恆忽然問了一句。


  琉璃平靜地答:「奴婢愚鈍,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楚恆扭頭看著她,似笑非笑:「你不是很相信皇上的嗎?」


  「奴婢是相信皇上疼愛娘娘,可是蘇姑娘像娘娘,奴婢不敢保證皇上在面對像娘娘的蘇姑娘時能無動於衷。」皇后太小,皇上吃不到,他忍得難受時說不定就把蘇心瑤當成小皇后臨幸了呢。


  楚恆深深地看住她,問:「你是不是替皇后感到難過?」


  「不,奴婢是替皇上感到難過,皇后並不愛皇上,是皇上喜歡皇后。」


  楚恆張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琉璃說得很對,動心的人是皇上,皇后的心被她自己保護得很好的,當然也可以說是皇后還小,不懂情與愛。楚恆看那個小東西,從不把她當成小孩子看待,她說話太成熟了。


  「既然你不擔心小東西,就去休息吧。」


  「奴婢不敢,王爺還未歇下,奴婢都要侍候王爺。」


  楚恆笑,「說得你想和我一起睡似的。」


  「王爺請自重。」


  「我又沒有碰你。」口頭上佔佔便宜也不行?「好了,我也去睡,你趕緊回房休息吧,明天早點起來準備點路上吃的乾糧以及水,我們明早進宮去太妃和皇上請安辭行,就回南蠻了。南蠻距離京城很遠,坐馬車的話,要走上將近一個月,騎馬的話,走上二十幾天便可。你是選擇坐馬車還是騎馬?」


  「王爺安排便可,奴婢隨意。」


  楚恆眸子閃閃發亮的,「這麼說你會騎馬?」


  「奴婢跟隨皇上去過幾次木蘭圍場,自是會騎馬的。」


  「那省事多了,咱們就騎馬吧,你有什麼東西要收拾的,回去收拾收拾,哦,對了,離京前,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你兄嫂?」楚煜想得還是挺周到的,考慮到此行離京,會有很長時間不回來,擔心琉璃想念親人,想讓她回去看看。


  琉璃謝過他,有點猶豫不決,她既想回去看看,又怕被現實的嫂子傷到。


  楚恆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先問她:「你與你哥哥感情如何?」


  琉璃老實地回答:「哥哥還未娶嫂子的時候,挺疼我的,有了嫂子后,嫂子話事,哥哥就……」她沒有說下去,楚恆已經明白她哥哥是個妻管炎,家裡是老婆說了算。而琉璃的嫂子是什麼樣的人,楚恆也見識過了,他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就不回去看了,我幫你差人送點銀兩給你哥便是。」


  「奴婢有點小積蓄,不敢讓王爺破費。」


  楚恆意有所指:「反正我賺的錢也是給你花的。沒事,我最多就給他們二十兩,給得太多,我心裡不舒服,你嫂子對你太無情。」


  給二十兩還是給琉璃兄長的,真看在琉璃嫂子的份上,楚恆一分錢都不想給。


  琉璃裝著聽不懂楚恆的話,朝他福福身,無聲地退出去。


  「琉璃。」


  楚恆在她走到門口時叫住她,琉璃恭敬地轉身,神情恭敬亦平靜,「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我會對你好的。」


  楚恆認真地許諾。


  琉璃還是那副態度,「奴婢也會忠於王爺,每天變換菜式,保證讓王爺每頓飯都能吃得香。」


  他說東,她說西。


  楚恆抿抿唇,有點惱,又急不得,乾脆揮揮手讓她出去。


  琉璃走了。


  三寶悄無聲息地進來,低聲叫著:「王爺?」


  「嗯。」


  楚恆瞟著三寶,問:「如何了?」


  「宮門已關,蘇府的人沒有接到蘇姑娘,皇上留下了蘇姑娘。」


  楚恆哦了一聲,手指敲打著椅子的扶手,深思地說道:「那是蘇俊楓安排的,皇上豈有不知情?他留下蘇心瑤,是因為她像小東西,故而愛屋及烏?」


  三寶答著:「奴才認為是愛屋及烏。」


  楚恆搖頭,笑道:「那是表面。皇上已經盯上相府了,相府在朝中根基深厚,有名有望,於社稷亦有功,如果真動了相府,皇上便成了暴君,會寒了天下人的心。不過嘛,要是相府自己作死,犯下了逆天大錯,那麼皇上把他們連根拔起,天下人都不會說皇上半句壞話。」


  三寶聽得不明白,不就是一個長得像皇后的女子被皇上看中留在了宮裡嘛,怎麼扯到了國家大事上?


  楚恆也不解釋。


  三寶等半天等不到主子解釋,他又想不清楚,只能在心裡腹誹著:皇家的人都長著一顆九曲十八彎心,想什麼都不是一般人能摸得透的。


  ……


  夜深人靜時,位於乾真宮的一間密室里,燈火搖曳,楚煜坐在燈火旁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拔弄著燭芯,在他面前三步遠站著一位著青衣的男子,那男子披散著頭髮,頭髮太長遮住了他的臉面,看不清他的長相,只知道他很高大,對楚煜十分恭敬。


  「盯著許府的人撤出一半吧。」


  楚煜似是漫不經心地說道。


  青衣男子恭敬地應:「是。」


  「加強對相府的盯視,朕要時刻知道蘇俊楓的一舉一動。」


  「是。」


  停止拔弄燭芯,楚煜看著男子,溫淡地問他:「你是不是有什麼想問的?」


  「青衣沒有想問的。」


  楚煜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自己整了整身上的衣裳,「朕留下了蘇心瑤,想必讓某些人得瑟了吧。她長得像朕的皇后,朕不知道還好,知道了,自是不會放她出宮的,真讓她嫁給了別人,感覺是朕的皇后另嫁他人,被別人睡了朕的皇后,那是朕不允許的。」


  青衣不敢說話,他們都知道天子對小皇后動了情。


  好在許府著實沒有謀反之心,許大公子和許二公子又在軍中立下赫赫戰功,替皇上守護這大楚江山,否則皇上對小皇后情就不是好事。不過如果許府有謀反之心,皇上也不會對小皇后動情的。


  皇帝,最重視的永遠是自己的江山。


  「有些人野心大了,朕需要給他更大的權勢,讓他有更多的貪念及野心,才能把他打入萬丈深淵而不影響朕的政績。」楚煜說完站了起來,擺擺手說道:「你下去吧,哦,對了,冷宮裡的林太妃,也幫朕安排人盯著,別被她利用了朕的小東西,那小東西心太善,朕得時時盯著她,除了朕可以算計她,誰敢算計她,利用她,朕絕不輕饒!」


  青衣暗道,好霸道的皇上!

  「青衣明白。」


  楚煜嗯了一聲,率先離開了暗室。


  等到青衣走出暗室里,早就不見楚煜的影子,他重新回到鳳儀宮,悄無聲息地爬上他小皇后的床榻,與妻共眠。


  一夜無話。


  許儀睡到中午才醒來。


  睜開眼的時候,她還在費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她似是見到一位眼熟的姐姐,還沒有好好地端詳那位姐姐呢,她就趴下了。揉揉泛著痛意的太陽穴,那酒的後勁真是強。


  喝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喝過後才醉。


  宿醉也很難受,頭痛得厲害呢。


  怎麼去上學呀?


  上學?


  許儀看向窗口,窗欞是虛掩著的,陽光能透過窗縫穿進來,不會看沙漏的許儀卻能通過看陽光而猜時辰,雖猜不準也不會相差太遠,此刻估計是中午吧。


  「青煙,青煙。」


  許儀一邊叫著青煙一邊爬坐起來,著急地繼續叫:「青煙,快點,我遲到啦。」


  她睡到中午才起來,天呀,凌太傅想必下課了吧。就算是這樣,她也要趕過去,免得被皇上責罰。她那個皇帝夫君還扮演著她嚴父的身份呢,真是的。


  在外面守著的青煙和琉璃,立即推門而入,琉璃十分熟悉的走過去,就要侍候許儀更衣,許儀看到她的時候,犯糊塗問她:「琉璃,你不是答應跟大皇兄回南蠻嗎?怎麼?反悔了?你錯過了大皇兄,將來可不要後悔才好。」


  琉璃答著:「娘娘,奴婢是進宮向娘娘辭行的,娘娘還未起,奴婢便等著,就讓奴婢再侍候娘娘一次吧。」


  許儀眨了眨眼,明白過來,拍拍自己的腦袋,笑道:「我都睡糊塗了。」她又說青煙:「青煙,卯時初你怎麼不叫我起來,現在都中午了,我沒有去上書房,就是曠課,皇上知道又得責罰我了。」


  青煙打來了熱水給許儀洗臉,又指揮著人打來熱水,準備讓許儀洗個澡,聽了許儀的抱怨,她笑著安撫:「娘娘放心,凌太傅昨夜也喝醉了酒,今天無法來給娘娘和王爺們上課,已經差人進宮向皇上告了假,娘娘可以放心地睡。」


  「真的?謝天謝地,那我不用擔心了。」她還真的怕楚煜暴怒呢。


  「娘娘,先洗個澡吧。小廚房裡也備好了醒酒湯,是皇上吩咐奴婢為娘娘準備的。」青煙一臉的喜氣,許儀見她喜滋滋的樣子,就知道自己醉后,楚煜還做了些什麼,否則青煙不會樂得像撿了黃金似的。


  她懶得去問楚煜做了什麼。


  盡量不要知道小皇帝對她的好,這樣她才能繼續守住自己的心。


  許儀不問,青煙自顧自地說:「娘娘昨晚喝醉了,是皇上抱娘娘回來的,娘娘還吐了,吐在皇上的龍袍上,皇上居然也忍住,沒有發怒,還想幫娘娘洗澡的,是娘娘睡著了,皇上才作罷,吩咐奴婢們等娘娘醒為後,就要侍候娘娘洗個澡再喝醒酒湯,還有,皇上昨天晚上是宿在娘娘屋子裡的。」


  聞言,許儀臉都綠了,低叫著:「他睡在我的床上?他怎麼能睡在我床上?」她趕緊檢查自己的身體,青煙和琉璃見她這個樣子,都失笑起來,異口同聲地說道:「娘娘放心,皇上很君子的,並沒有趁娘娘醉了就臨幸娘娘,再說娘娘還是個孩子呢,皇上又不是禽獸。」


  「也是。可是他睡我床上了。」許儀一想到自己與楚煜同床共枕過,就渾身不舒服。


  琉璃說一句:「娘娘又不是第一次和皇上同床共枕。」


  許儀:……


  她費力地回想昨晚的事,依稀記得自己好像被一塊大石頭壓住,壓得她很不舒服就推那塊石頭,然後石頭被她推開了,跟著她覺得特別的熱。知道楚煜昨晚上睡在她的床榻上,她明白那夢中的大石頭是誰了,是楚煜,他壓她……話說,他一個不能人道的男人,壓她一個小孩子幹嘛呀?


  怪不得她覺得昨晚特別的熱,床上多了一個人,不熱才怪呢。


  在青煙和琉璃的侍候下,許儀洗了一個澡,她要洗頭,兩個人又幫她放下長發,幫她洗了頭。


  折騰一番后,許儀披著還沒有完全乾透的長發,坐在大廳里喝著醒酒湯,一邊喝湯一邊問琉璃:「琉璃,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有沒有錢?出門在外一定要帶足夠的錢。特別是你孤身一人去男方家,沒有人幫你撐腰,錢多點好辦事,也能迅速地收買人心,站穩腳。青煙,你去我的私庫里看看,有什麼可以讓琉璃帶走的,都打包給琉璃帶走。」


  琉璃連連阻止,「娘娘使不得,奴婢在宮裡當差多年也有些小積蓄的。」再者她是去恆王府當廚娘的,不需要銀錢去收買人心。


  這句話琉璃沒有說出來,免得又被小主子念叨。


  「你能存有多少錢?一百兩有沒有?」


  琉璃點頭,「有的。」


  她當差當得好,皇上打賞過不少的賞錢給她。


  「一千兩總沒有吧?」


  琉璃不出聲了,她只存有兩百三十兩。


  「青煙就按我的吩咐去做。」


  許儀堅持要送點銀錢給琉璃,主僕一場,她希望琉璃去了南蠻能夠得到幸福。想到自己身邊信任的宮人,珠兒被皇上調走,現在還在浣衣局裡吃苦,現在琉璃又要走了,等到青煙遇到喜歡的人,也會離開她,唉,真捨不得呀。


  「皇上駕到,恆王到。」


  青煙正想去許儀的小庫房拿點銀兩給琉璃,皇上兄弟倆來了。


  許儀連忙放下了湯匙,帶著一眾奴才迎出去,在院子里看到進來的兄弟倆,她朝楚煜福身行禮。


  楚煜見她披散著長發,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被她披散長發的樣子迷住,覺得她這樣子特別的迷人,就是人還矮小點,頭髮都快長到她的小腿。


  大步上前幾步,楚煜就扶起了許儀,大手愛憐地幫她把垂落在胸前的髮絲撩到她的腦後,放柔了聲音:「醒了?有沒有不舒服?頭會不會痛?喝了醒酒湯嗎?頭髮還沒有干呢,要干透了才可以挽起來,否則容易頭痛。」


  「謝皇上關心,臣妾沒有不舒服,頭是有點痛,現在好多了,剛喝完醒酒湯。」


  楚煜嗯了一聲,執起她的小手,帶著她進屋。


  進屋后,楚煜先說話:「儀兒,大皇兄今天就要離京,他是來向我們辭行的,琉璃也要跟著大皇兄走,你有什麼話想對琉璃說的,好好地說說。」


  「謝皇上,該說的我都對琉璃說過了。就是琉璃要遠行,又是孤身一人入南蠻,臣妾擔心她是必然的,想贈送點銀兩給琉璃以後周轉,只是臣妾沒有太多的錢,皇上能不能賞點?」


  楚煜失笑,睨向楚恆,說道:「如果大皇兄還養不起琉璃,那琉璃就留在宮裡讓朕養著吧,再多養五年,就可以放出宮了,那個時候,也就與朕無關啦。」


  楚恆趕緊拱手作揖:「皇上,娘娘放心,臣能養得起琉璃,臣謝娘娘對琉璃的關心,臣可以向娘娘保證的,絕不會讓琉璃受委屈。」


  許儀接話,「如果你讓琉璃受了委屈呢?」


  「臣絕不會讓琉璃受委屈的。」


  許儀哼了一聲,「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讓琉璃受了委屈,回到南蠻就納一打的姬妾,我就讓琉璃帶球跑,一輩子不見你,不原諒你,讓你的孩子叫別人做爹。」


  「娘娘!」


  「儀兒!」


  琉璃和楚恆是低叫,楚煜是苦笑地叫著。


  這小丫頭說的是什麼鬼話呀。


  許儀暗吐舌頭,正了正神色,認真地對楚恆說道:「大皇兄,你別欺我小,我什麼都懂的,娶妻是幹嘛的,是娶回家裡疼著愛著寵著的,不是娶回家裡晾著,氣她,讓她受委屈的。琉璃千里迢迢跟你去南蠻,孤身一人入你家大門,她無依無靠的,唯一能依靠的便是大皇兄,如果大皇兄都不護著她,她在那裡還有什麼意思?」


  「娘娘,奴婢跟王爺走並不是……」


  琉璃想解釋,楚恆一把捉住她的手,不讓她說下去。


  楚煜怕許儀說出更多驚世駭俗的話,沉聲說道:「大皇兄,路途遙遠,你們早點上路吧,祝你們一路順風。」


  別人要嫁女的時候,都是叮囑教導女兒要孝順公婆,侍奉夫君以夫君為天為地的,他的小皇后反過來了,教導男方要對妻子好。


  真不知道她小小年紀在哪裡學來這些的。


  「臣(奴婢)叩謝皇上,娘娘。」


  楚恆和琉璃雙雙跪下行禮。


  許儀不舍,上前擁了琉璃一把,沒有再說話,就是默默地擁著,片刻后她鬆開了手,示意琉璃跟著楚恆走,開啟屬於琉璃自己的新的章篇。


  送走了琉璃,許儀有點悶悶不樂,楚煜見她不舍的樣子,說道:「朕再安排些人來照顧你。」


  「皇上,能不能把珠兒調回來?」珠兒年紀還小,不會太快離開她。


  楚煜唇一抿,不答話。


  許儀乞求著:「皇上,珠兒與臣妾相伴多年,是臣妾從娘家帶進宮的,就讓珠兒回到臣妾的身邊吧。」


  楚煜摸摸她的秀髮,說道:「珠兒年紀太小,性子亦軟弱,不宜跟在你身邊。」


  「不讓她跟在臣妾身邊,讓她在臣妾的宮裡當差也好呀,浣衣局太累人。臣妾保證珠兒回來后,臣妾不會帶她在身邊的,臣妾的身邊還有青煙,皇上也可以派幾個年長的宮女跟在臣妾身邊的。」她也知道珠兒性子軟弱,跟在她身邊是幫不到她什麼,現在她的世界還算平靜,以後要是發生宮斗什麼的,珠兒的心性註定了幫不到她。但她還是想把珠兒要回來,怎麼說珠兒都與她相伴度過了最艱難的日子。


  現在她享著福,沒理由讓珠兒繼續受苦的。


  楚煜又摸摸她的臉,「朕還沒有用午膳。」


  「臣妾陪皇上用午膳。」


  「朕想去騎馬。」


  「臣妾陪皇上,臣妾已經會騎馬了。」


  楚煜笑,小丫頭有求於他的時候,他說什麼她都答應,他傾過身來,湊到許儀的腮邊,用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每天晚上長夜漫漫,朕一個人太孤單。」


  「臣妾陪皇上……呃,臣妾幫皇上熬點安神補腦的湯,皇上喝了之後每天晚上都會睡得香甜,就不會覺得孤單了。」差點又被他繞進去了,這個奸詐的小人!


  楚煜似笑非笑地瞅著她,最後關頭被她發現了,真掃興,差點就可以把她套進來,然後每天晚上陪他入眠的。


  許儀在心裡畫著圓圈詛咒他。


  鑒於楚煜很容易打噴嚏,許儀只詛咒了他幾遍就打住,不敢像以前那樣使勁地罵他。


  「皇上提了那麼多的要求,臣妾能不能也多提兩個?」許儀不肯吃虧地反問著楚煜。


  「陰德福,傳膳,朕就在鳳儀宮用午膳了。」楚煜吩咐了陰德福后,寵溺地把許儀拉過來,抱起她,察覺到許儀的身子一僵,他眸子沉了沉,依舊抱她不想放手,當著眾奴才的面,他像抱個孩子似的,讓許儀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大手圈住她的腰肢,「儀兒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在朕能承受的範圍內,朕都會滿足你的。」


  許儀當即請求:「皇上能放開臣妾嗎?」


  楚煜答得很快,「那不是朕能承受的範圍內。」


  我叉叉叉!


  許儀強忍著怒火,在心裡叉了楚煜好幾次,提出第二個請求:「皇上,臣妾想爹娘了。」


  「嗯。」


  「皇上能再召臣妾的爹娘進宮嗎?」


  「看你的表現,你表現好的話,木蘭秋狩就允許你爹娘同行。」


  「真的?」


  楚煜淺笑,他一笑,那真是顛倒眾生呀,許儀又在心裡罵他帥得像妖孽,可能他板著臉就是為了掃走他過於俊美顯出的陰柔吧。


  「朕是皇帝,君無戲言,只要你表現好,朕就答應你讓你爹娘同行,也允許珠兒回到你的身邊,但不能做一等宮女,可以做二等宮女,至於安排她做什麼,隨便你。」楚煜用著珠兒和允許許文斌夫妻同行去木蘭秋狩為誘餌,誘著許儀對他好。


  許儀爽快地答應,「成交!」不就是陪他吃飯,陪他騎馬嗎?她能陪的。


  楚煜眼睛彎彎的,許儀忽然覺得他眼睛彎彎的樣子很像刺客大哥。


  兩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許儀盯著楚煜看,想從他的五官中找出一些特別之處,然後等到刺客大哥再來時,她就可以通過辯認來確定皇帝和刺客是不是同一個人。


  臉上貼了什麼東西過來,熱乎乎的。


  許儀回神赫然發現楚煜趁她盯著他看時,用臉來磨蹭她的臉。


  許儀的臉一下子泛紅,她飛快地扭頭去看屋裡的奴才們,奴才們都斂眼垂頭,一副看不到的樣子。


  「儀兒。」


  楚煜低低地叫著,許儀聽著他這樣的叫聲,總覺得他壓抑著什麼。


  「皇上,昨晚那個眼熟的姐姐是誰呀?」許儀趕緊找話題引開楚煜的注意力。


  楚煜端正了頭,五指如梳,梳理著許儀披散著的頭髮,淡冷地說道:「那是婉嬪的妹妹,閨名心瑤,朕知道儀兒對她有好感,昨晚已經把她留下來,安排住在慶福宮裡,儀兒要是想去看看她,也行,等陪朕騎馬回來再說。」


  蘇婉兒的妹妹?


  許儀一聽是蘇婉兒的妹妹,就失去了幾分興趣,不過楚煜把人留下來,她還是想去看看。


  只是,她以為就陪陪楚煜吃吃飯,騎騎馬就可以哄住小皇帝,然後她能要回珠兒,能讓父母跟著去木蘭圍場,結果呢,她天天都被楚煜喂得飽飽的,他在餐桌上對她極好,知道她愛吃海鮮,次次都幫她剝蟹殼,知道她愛吃魚又嫌刺多,他細心地幫她挑魚刺,他體貼入微了,許儀卻心慌慌的,不停地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被他騙走那顆心。


  只要心還是在她這裡,她就不會受傷害。


  每次用完膳后,他就帶她去御花園散步,她壓根兒就沒有時間去慶福宮看看那位眼熟的姐姐。


  整個宮裡的人都知道小皇後天天陪著皇上用膳,大家都等著看小皇后變成以前那肥胖的樣子,誰知許儀讓大家失望了,這樣的日子過了將近一個月,在她九歲生辰的宮宴上,眾人看到了一個白白凈凈,又嬌俏可愛的女娃兒被皇上牽進了乾正殿。


  小皇后瘦了,瘦到了一個九歲孩子標準的體重。


  許儀自己還不自知呢,她每天念書,騎馬,陪小皇帝,忙得團團轉的,哪有心情留意自己是胖是瘦,她只知道自己的衣服越來越寬鬆,她向青煙抱怨后,便有了不少合身的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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