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案》(一)
「不能……不能讓他把信送到邵卞烏的手裡!絕不能讓他把信送到!絕不!」
一個行為神態有些「娘娘腔」的人身上有傷,但沒有顧及,手提著兵器,一個勁地要穿過兩個小山包夾的山溝。
「嗖嗖嗖」,就在他要出山溝的時候,山溝口處三道銀光朝他激射而來。
「噹噹當」,三根暗器被大半碗給擋住了,但他也因快速的動作而引發了傷口的巨痛,一咬銀牙,馬上掩身於一塊大石的後面,等了一會兒又沒動靜了,小心地探身偷眼觀瞧,「嗖嗖」,有兩根暗器又飛快射來,幾乎擦著他的眼皮射了過去,幸虧躲得快,忖:「四大魔頭」的連環戰針果然名下無虛,這些個「魔卒」練就得也夠熟練的。
現在他完全處於弱勢,一露頭就難免有針傷之險,可工夫卻又是耽誤不起的,怎麼辦?
陡然,他從大石后飛身而起,把手裡的半碗直著朝斜對面大石后的魔卒扔去。
那魔卒上前一個低頭進步躲過了他的兵器,同是一摟機括,八、九根戰針又飛射而出。
另一隻半碗全力撥擋,但終因他的傷勢和戰針少有的速度,有三根戰針直沒進他的肩胛骨下。
可那魔卒也往前連搶了數步,一大口血噴了出來,就因為好大喜功,急於將「娘娘腔」制住,沒注意到後面的大半碗也有可比彎弓的時候,它撞上了山石反彈了回來,正撞中那魔卒的后心,勉強讓自己不再吐第二口血,怕「娘娘腔」乘機過來制自己於死地扭頭就跑,同時回手連放十數根戰針。
其實那個魔卒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娘娘腔」現在有那心無那力,他忙上前撿起自己的兵器,馬上出了山溝。
走出山溝一裡外是一片荒落的村落,早不知村民們因何放棄了自己的家園幹什麼去了。
「娘娘腔」勉強讓自己走得快些,身上只帶著做菜的調料,於他的傷沒用,必須馬上找地方尋些刀傷葯。
「嗖嗖嗖嗖嗖嗖嗖」,顯然,這不是剛才那個受了傷的魔卒。
「娘娘腔」暗叫大事不好,又是一痛揮舞,可傷口的疼痛讓他無法再這麼繼續下去。
「哧哧哧哧哧」,這不是戰針的聲音,是孔品甜袖箭的聲音,五支袖箭逼退了魔卒,她把「娘娘腔」迅速拖到一間房舍殘壁的後面,「你是萬廚俠吧?記得我嗎?我是孔品甜,咱們在金散來的林場見過。」她邊給萬裝上些簡單的刀傷葯邊說到,同是注意著魔卒那邊的動靜。
萬裝認出了她,點了點頭,「我得立即去……」,他話沒說完就被她示意制止了。
「等我把那小子解決了再說別的,你先歇會兒子。」「那個人是『四大魔頭』手底下的『魔卒』,你可要小心。」
「嗖嗖」,兩根戰針又射了過來,只因孔品甜沒留神,頭頂的頭髮露出了殘壁。
還挺厲害的。摸了摸頭頂沒事的她暗忖到,同時也不敢再有什麼疏忽。
突靈機一動,狠勁揪下一大把頭髮,反正年青頭髮多,稍整理了一下,手托著蓬鬆的頭髮再次露到左面殘壁外,果然,三根戰針上了當立刻射來,她立刻從右面殘壁探首出去欲發袖箭,卻發現上當的其實是自己。
那個魔卒早看出頭髮是她布的假象,所以沖頭髮連射三針后看也不看,直接扭頭沖右面發戰針。
真是險中之險,有一根細如牛毛的戰針在她躲閃時穿了鼻尖,所幸穿的是皮里肉外沒有流血,可這種情景就連受重傷的萬裝看來都不免一笑,遂就加重了孔品甜對那魔卒的恨,使勁抽下鼻尖的戰針,心裡下了必殺此人的決心,先把心裡的慌平定了一下,老師告誡過,心慌是一個暗器手的大忌,弄不好會送命,尤其是在對付另一個暗器手的時候,只有平心靜氣才能準確找出對方薄弱的地方,一旦找到就要當機立斷,不許猶豫,略一思考,發現面前有不少磚頭瓦塊,估摸一下位置,隨手撿起了一塊往高處一拋,在半空中走了一個大大的弧線,向對面的殘壁后墜去。
但卻被一根戰針給射開了,由此可見,那魔卒換了比較粗的戰針。
她心中竊喜,又同時高拋出兩塊破瓦,「嗖嗖」,又被射開了,遂打定了主意,撿磚頭瓦塊開始在殘壁上自左向右碼放,碼得很快。
可那魔卒射得也不慢,幾乎是放上一塊就被射下一塊,可能是怕孔品甜同時扔過來好多恐應接不暇。
到後來孔品甜碼得超快,當碼到特別迅速的時候,殘壁上還有四塊磚頭沒被射掉的時候,猛然長身,「哧」,一枚袖箭直奔魔卒的喉結射去,一射就中,一中立即斃命。
這袖箭別號「兵釘」,威力自不弱,就當世而言已屬個中翹楚。
雖然魔卒的戰針也射出了幾根,但終因換成了粗的戰針導致速度的減緩,只是擦傷了她而已。
「你沒被射掉的磚頭瓦塊兒砸著吧?」「我沒事。孔姑娘不用管我,你必須馬上去追一封信,它不能落在東廠廠公邵卞烏的手裡。」「信?什麼信?你現在必須馬上醫治,我得馬上帶你走,沒準兒附近還有『魔卒』。」「可是……」
沒等萬裝的話說完就給孔品甜打暈了,也是無奈之舉,立刻背起他,收回兵釘,辯了辯方向,狂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