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塹智》(二十五)
此地的聖蟾賭坊生意不錯,人聲嘈雜好不熱鬧。
「冷總鏢頭就是冷總鏢頭,我常大蛤蟆真是服您了。」「常老闆也別客氣,您護著我們海天鏢局的高教頭,冷某還沒謝您呢。」「欸,那是我師弟嘛。」「我們高教頭現在怎麼樣了?」「高師弟執意要回去,我讓允值送他回海天鏢局了。」「哦,難怪不見『一諾千鈞』。」「怎麼?冷總鏢頭是擔心人手不夠嗎?放心,要是找不著房姑娘,我把這裡的賭坊輸給你。」「嘿嘿。」「笑什麼?是不信呀?還是嫌不是好營生呀?冷總鏢頭,是,人人都說我們開賭坊的坑人害人,可也別忘了,我們交給朝廷的可是重稅,比別的行業給國家的要多得多。老百姓會平白無故把掙來的錢上交國庫嗎?人們跟色子一起打滾兒,在牌桌上泡著,錢是輸在我們這兒,可我們把它交給朝廷,朝廷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到頭來,我們賭業無非是替國家斂財,是為了百姓。又有什麼不好的呢?」「戰國時期李悝制定的《法經》規定博戲罰金三幣。唐代的《雜律》中專門規定了禁止賭博,按照賭資的多少給予量刑,超過一定的賭資按照盜竊罪量刑,而對提供賭博場所和賭博工具的人,一律定罪,不管是否得到賭資。宋初制定的《宋刑統》,大大超出了以往對賭博的處罰力度。同時代的金朝,對於官吏賭博,罪加一等。元朝的禁賭法更加嚴厲,賭博錢物,杖七十七,錢物沒官,官吏罷官,民間賭博行為更要處以流刑,進行流放。這些朝代沒聽說老百姓因為禁賭日子多不好過。當今你們聖蟾賭坊買賣好,也沒見老百姓多好過。國計民生之大不會因為你們賭業的興衰而左右,天之大也不會只有你們賭坊上面這一塊地方。常老闆覺得我冷悟情說的有道理嗎?」
「蛤蟆」默然。
「老闆。」「什麼事?」「外面來個傢伙,灌了一肚子貓尿跑咱這兒耍賴不付賭賬不說,還跟一個客人打起來了。」「有這事?走,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溫陳盞最近的心情實在壞,想到賭場上找找齊,可情場失意的他同樣賭場失意,輸急了眼就想不認賬,正好車逅依來找冷總鏢頭,就因為一個眼神倆人就打起來了。
溫陳盞使開「醉打奇門」里的功夫,忽東忽西,時南時北,帶著一種無賴失戀的酒意,惹得旁人一個勁地厭惡,生怕吐自己一身不說,還恐被訛上。
車逅依憑藉自己一雙「靈眼」對這唬人的招式嗤之以鼻,幾下管用的招數一出,就讓他「退避三舍」。
「唉,車鏢師收招吧。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溫二哥溫大掌門呀。」「啊……啊。」「怎麼?就這麼給兄弟我捧場嗎?」「沒……沒有。」「沒有?那就是不知道我在,不知者不怪嘍。」「不……不是,我……這……他……」
溫陳盞含含糊糊地解釋著,藉此憨皮賴臉地跑了。
哼哼,就算朝廷不禁賭,我也不知道我們的生意能好做多少。常老闆暗自苦笑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