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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塹智》(二十六)

  房在握在脫險以後馬上回到了丟叛天星的地方,可卻只找到了四具……遂就開始找開始挖,渴了繞下去喝點河流水,餓了進屋裡隨便找口吃的,可一把鋤頭跟漁翁撒網似地把這塊地方刨了個遍,卻連黑金鋼石的影子都沒看見……


  大清早,「吱妞」,門開了,「咣啷」,鋤頭被扔到一邊。


  還有必要找嗎?今天就別費那力氣了,馬上去找他吧。房在握忖罷,辨了辯方向,可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找,不如延著河流找找……


  「嘿嘿,小房房,咱們真是有緣分呀。哈哈,這回看你往哪裡跑。」「姓巴的,上次是你偷襲,這次咱們動個真章比比。」


  言罷,房在握一拳直搗巴踏細的面門。巴踏細立刻把包銅繡鞋脫了下來,用鞋跟去打她的手背,嬉皮笑臉,矯揉造作,混沒拿對手當回事。房在握不管那個,胳膊一曲,收拳獻肘頂巴踏細的腕脈。僅此一招,就讓巴踏細多少認同了一些房在握剛才說的話,戲謔之心收斂,另一隻鞋橫打對手的肩頭。房在握立前臂擋她的胳膊,那胳膊肘並沒停。巴踏細使勁把那條腕脈要傷的胳膊向後甩,相當於就給自己來了個半敞門,迫不得已,身不由己,前者輕敵造成的後患。房在握把握住時機,身子猛貼了進去。巴踏細猛收足步才不至於被撞到河裡去,雙手感覺一空,一雙兵刃也被人家乘勢奪走了,不等站穩當,只見房在握身後的銀絲披風抖起,「嗚」,帶著一股勁風把她的腦袋給裹住了,而後房在握身子凌空飛旋,帶動披風卷裹得更緊,最後一個狂甩,要把巴踏細扔進河心。


  這時一雙倩影飛出,一飛向巴踏細把她拉回到岸邊,一飛向房在握把她的身形穩住。


  「在握,有必要那麼絕情嗎?」尤又物語重心長地問到。


  「老大。」房在握朝尤又物一抱拳。


  「在握,我想見見蔣大老闆,麻煩你給安排一下。」「我現在是蔣大老闆的人,與『江南娃娃』再無干係。老大,保重。」


  房在握轉身離去,背影顯得很無奈……


  「老大,別讓這個叛徒跑啦。」「住口。要不是你,在握也不會離開我們,你省省吧。」「那……那農大哥的病不治了?那得要不少錢呢,咱們沒那麼多,不是說要找蔣大老闆暫借嗎?」「要沒你這麼折騰沒準兒還行。」「那……欸,我有主意了。」「什麼主意?」「我聽說羿煩耀在附近出現過。」「羿煩耀?可那個小子心狠手黑奸狡多端沒那麼容易制住。」「老大放心,我有辦法。」


  威虎村的客棧外。


  「溫掌門,不用說你也知道,你那小鴿子最聽我們老大的話,所以該怎麼獻殷勤你自己知道的。」「巴大姐放心,那羿煩耀不是已經進去了嗎?別說他自己已經喝上了,不管他是滴酒不沾還是千杯不醉,我都有辦法讓他醉得蒙燈轉向。」「就單憑你?哼哼,還得靠我們老大出場。」


  「這位兄台,我能請你喝杯酒嗎?」溫陳盞一手持壺一手端杯來到羿煩耀對面坐下,酒友找酒友,不用仔細瞅。


  羿煩耀看了看他,也沒趕他,兀自吃喝沒搭理他。


  溫陳盞覥著厚臉皮沒話找話,「兄台,要知道一個人喝悶酒可是大忌,既不雅也容易傷身,更是無趣得很,俗話說的好,酒逢知己千杯少,只有這樣才不怕酒大傷身……」


  就這樣,窮嘚啵了老大工夫,溫陳盞把所有知道的帶「酒」字的詩詞歌賦、成語、俗語,連俏皮話都說了個遍,可換來的卻只是羿煩耀厭惡得要動殺機的眼神,幸虧他功底深厚,要是敢說的唾沫星子滿天飛,惹得羿煩耀至少得讓他把酒壺吃下去。


  羿煩耀現在已經煩了,眼看得喝下這一杯就快要動手了,可陡然間看到酒杯中有一人的影像。


  這不會是因為相思而產生的幻像吧?不是,絕不會是。


  他猛站起回頭,看見一個女子正在上樓梯,但是她的背影不像。


  「怎麼?兄台跟她相識?」「告訴我她是誰?」「她是『江南娃娃』的老大,『彩帶蛇』尤又物呀。」


  羿煩耀聽罷慢慢轉身歸座,看了看酒杯,一飲而盡,抓過酒壺感覺空了,一把抓過了溫陳盞的酒壺,蓋子扔掉,直接往嘴裡倒。


  「痛快,痛快,兄台是個爺們兒。店家,多拿些好酒來算我賬上。」


  一劑再好的葯也須引子,引子用到了,藥性自然發揮作用,現在的羿煩耀喝酒比喝水都容易,其實原來還想著今天不要多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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