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終》(五十三)
冷悟情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道:「聽說『蕾仙子』當初也是滿世找尋,可還是沒有找到,後來,她在尋找的過程中交了好些朋友,他們每一個人都親手種了一種花朵,而後就寄了一些種子給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就都種在了花園裡。結果無心栽柳柳成蔭,七色花在百花的培育中被天然地種植了出來。不過,『蕾仙子』把它獻給『花都之王』了。」
「欸,我可聽說前面有個湖,湖邊就有七色花。」「真的!你聽誰說的?」「天外崖上有位貴客,他把從中國收集的一些掌故內容說給了一位德意志的文人,叫……好像姓『母』,叫母什麼宙斯的,結合羅剎國的一個小孩掌故寫成了另一個小孩掌故,叫『天鵝湖』。」「就是前面的那個湖嗎?」「反正有這個傳說,後來傳的都沒邊了,說無論誰掉到那湖裡就變成天鵝了。」「那七色花也是傳說嗎?」「可確實有人從那裡見到過七色花,而且越靠近它越會出現不同尋常的事情。」
幾個人在台上邊說邊走,圍著大大的戲檯子轉了一整圈,這時他們的前方跑來兩個人,一個一身白衣,明明是男人卻是女子裝容,後面跟著一個肥肥的大胖子,一看就是衣服里塞了好多東西充胖子,臉前面有尖尖的鶴嘴,兩個胳膊綁上了翅膀,渾身上下都是白色的羽毛。
一個是屈霆扮的,一個是白萋扮的,二人邊跑邊叫。
「欸欸欸,把靈芝草給我撂下。」「來呀,來呀,有本事來追我呀,你那麼胖,追得上我再說吧。」「你等著我的,我抓住你燉鍋湯好好補補。」「拉倒吧,我是白蛇,你拿我補什麼,你應該拿巴豆補補才對。」「有拿巴豆補的嗎?」「讓你好好瀉瀉肚,瞧你個胖樣兒。」
這時,屈霆從幾人之間跑了過去,白萋讓冷悟情給攔下了,「借問一下。」
「有什麼快問,我忙著呢。」白萋邊說邊揮動翅膀。
「您知道哪裡有七色花嗎?」「哎呀,我看守的是仙草,我不管花的事。你個盜仙草的白長蟲,看我抓到你!」
說完,白萋揮舞著翅膀追了下去。
「盜仙草?剛才那是鶴童和白蛇嗎?咱們到宋朝了?」「大伙兒都小心著點兒吧,一會兒指不定還會出現什麼事情呢。」
正說著呢,一個身批袈裟頭戴五佛冠的人和一個脖子上掛著一串大佛珠的大鬍子頭陀上場了。
一個是譚昭登扮的,一個是沙樂塔扮的。
「哎呀師傅,您看,二師兄要喝樹妖藤怪的迷魂湯。」「悟凈,你二師兄就是太貪嘴了。欸,還好,你大師兄給攔下了。」
冷悟情這時把他們給攔下了,「這兩位師傅,借問一下可知道哪裡有七色花嗎?」
「花兒?那兒倒是有個杏花仙要逼著我師傅娶她。要麼……你們誰去試試。」「算了,我們都沒這個福氣。」「那樹妖藤怪你們要不要?拿回去打傢具也好呀。」
「罪過罪過,悟凈,你也太殘忍了吧。」譚昭登道,「他們都已修鍊成人,你還要別人拿他們做傢具,你於心何忍呀。身為佛家子弟,這可萬萬不該呀。」
「是是,師傅,悟凈知錯了。」
這時,譚昭登又對冷悟情道:「都已經修鍊成人了,直接拿回去當下人多好呀。」
「哈哈哈……」
「貧僧就不跟幾位說話了,我那頑徒在那裡指不定要做出什麼出格兒的事情來。」
這時就聽那邊傳來語聲,「呔,我把你們這些樹妖藤怪,看俺老孫打斷你們的根。」
「哎呀悟空,人家長那麼大不容易,再說都修鍊成人了。悟凈,咱們快去攔住你大師兄。」說完,譚昭登和沙樂塔一起下去了。
「幾位,咱們可都到了唐朝了,再這麼下去是不是就到混沌初分了。」「還是那句話,咱們大家都小心著點兒吧。別走的太快了。」
話音剛落,「噌」,又蹦出兩個人來。
「你們二位又是……」「我叫『混沌』,我叫『初分』。」「真到混沌初分了!有那麼快嗎?」
「拉倒吧。」空問艱道,「這不是花都的『活狸貓』過琪和『七色花痴』夏納嗎?」
不錯,這回上來的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矮胖子真長得跟狸貓似的,頭戴勒著黑帶子的灰色圓禮帽,黑大衣,低領灰坎肩,裡面是橘紅色衣衫,大衣袖口露出了衣衫袖扣,還帶著白手套,下穿灰褲子。
另一個女人是一身較深的藍色西式衣裙,長發過腰,腦門兩邊的頭髮打卷,搭在前胸和腦後的頭髮也一樣,瓜子臉,細眉,碧色大眼,小鼻子,小嘴,下巴比較尖。
他們都是棕色頭髮,男的是短髮。
「我要是沒說錯的話,你們也是來找七色花的吧。」邰璋問到。
「那當然了,你們要也是來找花兒的,我就勸你們打道回府。」「憑什麼?你們才兩個,我們可比你們人多。」「那你們就試試!」
「好啦,大伙兒都別吵了。」冷悟情勸到,「咱們既然是一個目的,就一起找唄。」
「那找到以後怎麼辦呀?」夏納道。
「咱們五五分怎麼樣?」鳳舞道。
「五五分?行,不過得事先說好了。誰是五呀?」夏納伸著五個手指頭探著身子問到。
台底下又是一通笑。
「這不單是個花痴,而且還是個數痴。」空問艱沖台下道,而後又對夏納道:「當然你們是五呀。」
「那……我們多你們多呀?」「自然是你們多呀。你看,我們是一、二、三、四、五。」
他邊說著邊豎起了五個手指頭,而後又走到夏納和過琪的身旁,「你們是一、二、三、四、五。」
他這次邊說邊舉起了夏納和過琪的兩條胳膊外加過琪的一條大尾巴,而後晃悠著自己箕張的五指道:「你們看看,到底誰多。」
「欸,是咱么多。」原來過琪也是個不識數的。
「那好,咱們就一起找吧。」「可怎麼不見天鵝湖在哪兒呀?」「不就在那兒嗎?」「啊?那就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