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決定
當朝太后收買賞金殺手的事情可非同小可,我立刻下令,讓龐炎帶領黑衣探衛四處搜尋證據,更是在相府外,暗中密布了天羅地網,以防冷婉兒真的發生什麼意外。
冷婉兒走的第一日,我整個人就心神不寧,在奏章都一個字看不下去,只能站凌霄殿中煩躁的踱步,等待龐炎的回傳消息。
第二日,中秋夜宴,我想母后可能會在今夜動手,但是又想著,如果暗衛大批出動,肯定會驚動冷仲,冷戰天是驍勇善戰的武將,他的警覺性很高,所以為了不將事情敗露,我即刻下旨,讓趙安去相府中宣冷仲父子以及有品級的誥命夫人進宮參見中秋宴。
傍晚戌時,龐炎到了凌霄殿,他帶來了太后與賞金殺手勾結的證據,魅影門的人做事一向嚴密,但是為了保證生意會和收買人簽訂一份契約,而龐炎從魅影門哪裡盜取來的契約上竟蓋著太后的金印。
我有瞬間覺得這件事情實在荒唐,堂堂當朝皇太后,竟用如此手段剷除當朝小皇后,這件事若是傳揚出去,皇室的顏面恐怕從此不復存。母后啊母后,為了王氏一族的地位,為了能將芙兒扶植上后位,您就如此不擇手段,甚至不怕斷送了軒燁國的大好江山么?
我將那份契約捏在手中,有一瞬間衝動的想讓趙安將它送到建章宮中,逼迫母后收手,也算是給她一個警告,但是靜下心來想了想,若是我當真如此做了,只怕從此以後,母后的名譽毀盡,朝廷上也將會掀起不小的動蕩。
我壓制住了自己的氣憤,將契約燒毀,下令暗中捉拿阻攔魅影門的殺手接近相府,另外,我定要找一個借口將冷婉兒接回皇宮中,否則我寢食難安。
中秋夜宴,群臣宮妃都已經入座,母后也來了,整個皇宮一片歌舞昇平。可我身側卻是冷冷清清,原來少了那個磨人機靈的丫頭,我竟是如此的不適應。
酒後三巡,母后可以讓芙兒坐到我的身側陪酒,芙兒含羞帶怯的為我斟酒,我也沒有拒絕,只是又多喝了幾杯,在覺得有些熏然之時,掃了一眼石階之下,腦中閃過靈光,然後故作惆悵的讓趙安喚來冷仲共飲。
冷仲接令后,面色惶恐,端著酒杯恭敬上前,道:「老臣不敢當。」
「丞相不僅是一朝之相,總理萬機,更是朕的國丈,皇后的生父,按照民間的俗禮,理應女婿敬岳丈」我帶著幾分醉意,幾分含糊的說道,執起酒杯就飲下。
冷仲不敢怠慢,也不知道我想做什麼,只能黜著眉頭仰首飲得一滴不剩。
我見他誠惶誠恐,謹小慎微的摸樣,不禁冷笑,隨即裝作昏醉的道:「皇后已經回府三日了,朕甚為想念,國丈愛女心切,思念女兒自是父女情深,但卻是忽略了朕。」
我的一番話讓眾人都吃驚不小,冷仲聽罷,面色猶疑不定,黜眉思量我話中的意思,而我卻不再多說,畢竟這只是我要將冷婉兒接回來皇宮的鋪墊罷了,隨之,我就裝作不甚酒力的搖搖欲墜。
趙安慌忙前來攙扶,太后見我如此,也辨不清真假,只能嘆息道:「皇上飲醉了,快扶皇上回宮休息,芙兒,你也跟著去伺候。」
母後為了將芙兒退給我是費盡心思,花盡手段,就算此時也不忘記要用這麼一招。我在趙安的攙扶下,上了車輦,晃顛到凌霄殿時,芙兒也上前來攙扶我,我故意用力將她甩開,且口中含糊不清的怒道:「該死的奴才,拽著朕做什麼?」
芙兒被我這麼一甩,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她含淚嚶嚶低泣,喚著我,而我佯裝聽不見,只是搖搖晃晃的回了內殿休息。
趙安侍奉我就寢,我趁著清醒吩咐他給我準備醒酒茶,在四更天叫醒我。
我喝了醒酒茶,休息了一會。四更天,趙安喚醒了我,我已經清醒了很多,人也格外精神,因為今日打算要去接回冷婉兒,所以還帶著幾分興奮,立刻起身,吩咐人擬旨,今日早朝取消,令派人準備輦駕,前往丞相府。
冷婉兒離開的這三日來,龐炎日日向我稟報相府里的所有動靜,但是卻發現出奇的安靜,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冷婉兒也一直安好,她也不曾出過臣相府,但是為了防止被冷戰天發現,所有的暗衛都是潛伏在四周,離得較遠,所以冷婉兒的生活巨細卻沒有探查清楚。
知道她平安,我的心算是放下來了,但是卻又很是疑惑,莫非那名殺手發現了冷婉兒周遭有黑衣暗衛保護?不可能,龐炎做事向來謹慎,不可能打草驚蛇。我思索許久,終不得解,不過就要見到她的心情還是很快就將這些解不開的謎團給衝散了。
我到達相府的時候,天色暗沉,還下著細微的小雨。因為還未到卯時,我進相府大門的時候,正好迎面碰上了正準備起駕進宮早朝的冷仲父子。
冷仲和冷戰天看到我來,面色驚詫,趕緊行禮叩拜,我跨進大門,笑道:「朕因思念小皇后,日夜難寐,今夜更是徹夜難以入睡,所以趕早親臨相府來接皇后回宮」
冷仲惶恐叩地,道:「皇上親臨,老臣未得到消息,故有失儀之處,還請皇上恕罪,現在還未到卯正時,但是皇上突然親駕相府,那早朝之事,豈不是要耽擱了?」
我知道冷仲在害怕什麼,他一向小心謹慎,處處戒備,如今我為了小皇后大清早跑到這裡,連早朝都顧不上,這件事若是傳到了朝堂上,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若再加上一些有心之人的推波助瀾,情勢對冷氏一族必然是大大的不利。
不過這些我都顧不上,我這一生從來沒有在任何事情上的任性過,不過今日我卻不想去權衡利弊,只想見到冷婉兒,於是面色沉凝的道:「早朝之事,若是百官糾纏,就讓他們等著吧,朕已經下諭,今日早朝取消,現在還是先帶朕去看看皇后。」
冷仲面色在晃悠的燈籠下看不真切,但是我知道他必然是屏息斂氣,焦急擔憂,但是他也不敢違逆我的意思,立刻派了相府的總管在前面提燈引路。
她住在以前的後院中,當初沒有出閣的閨房內。
到了她的院子,我揮退了所有跟隨的人,推開門走進去,腳步刻意輕便,但是卻因為屋內昏暗而弄出了一些聲響。屋外的趙安以為我出了什麼事,立刻推門而進,緊張的問安,我對他做了噤聲的手勢,現在這個時候,冷婉兒肯定還在夢鄉中。趙安杵在門前不敢動,他猶豫了兩下,只能將手中的燈籠放在地上,自己退了出去。
有了燈籠的一點點光亮,我看清楚了房間內的布置,一竄竄垂直的珠簾因為屋外的風緩緩的搖晃,發出細微的聲響,我輕步走進內室,朦朧中之間幔帳低垂,床榻上一個小小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我的心頭竟然突然一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蕩漾在心頭,只覺得連日煩躁不安的心,頓時安靜了下來。
不忍打擾她的好眠,我悄然離去。冷仲早已經府中的客廳中備下的早膳茶點恭候,我根本吃不下,但是想著時間也不好打發,便對冷仲笑道:「皇后正在安睡,朕不忍打擾,但時辰難以打發,不如國丈就陪朕下幾盤棋吧。」
冷仲不敢多說,立刻讓丫鬟們奉棋。下了幾盤棋,天色漸亮,我喝了一口茶,笑道:「國丈大人棋藝精湛,朕自嘆不如啊,看天色也亮了,朕去看看皇后是否醒了。」
「老臣恭送皇上」冷仲起身跪送。
我快步向後院走去,趙安跟隨其後,在踏進後院之時,只見冷婉兒的貼身宮女蠻兒更端著梳洗的溫水向房內走去,我見狀,揮手讓趙安去截住她。
蠻兒見到趙安和我,嚇得面色微白,叩跪在地上,趙安跟她說了幾句話,她便猶疑著退下了。
我推開房門,踏進寢室,朝床榻上看去,冷婉兒已經醒了,一雙朦朧的眼睛帶著幾分遲鈍的看著我。看到她略顯驚詫和難得獃滯的摸樣,我輕笑起來,走到窗前,道:「睡醒了?」
冷婉兒依舊獃獃的看著我,剛睡醒的摸樣帶著遲鈍和慵懶,粉紅的肌膚有著說不出美麗,宛如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讓我心神蕩漾。
冷婉兒頓住,似乎已經從睡夢中徹底清醒了,眼底閃過一絲警惕,神色也緊繃起來。
我所有的喜悅和思念,在她眼底的變化中被凍結,一股憤怒隨之替代了此刻的溫暖。
我幾乎說不出此刻的心裡翻騰的千般滋味,甚至覺得很是委屈。我千方百計的尋找借口要將她接回去,甚至丟下朝堂上的大小事情親自前來,但是得來的竟然是她如此的冷待和警惕。我強壓著胸口控制不住生氣的怒火,看著她的謹慎,她不願與我親近,我就偏要靠近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這瞬間有這種叛逆的情緒,只覺得她越是排斥我,我就越是要纏著她,甚至想傷害她才撫平我此刻的委屈,於是我將手探進了被褥中,握住了她溫軟的小手。
冷婉兒一僵,反射性的想掙脫,可是她一抬頭看我,卻又頓住了,輕喚道:「皇上」
我此刻的怒氣難掩,此刻見她這般,更是不想遮掩了,但是心頭堵了幾日的話卻還是脫口而出:「皇后昨夜睡得可踏實?朕可是自從皇后回府省親之後,便一日都不得好眠。」
我話說完,就認真的凝視她,想知道她會有何反應,或許也是我心底即便生氣,還是對她存著一點點的期盼,可是她卻沉默了片刻,淡淡的道:「皇上今日不用早朝么?」
我感覺自己心底的溫度一點點的在流失,不禁黜眉,帶著幾分只聞的道:「皇后真會傷的朕的心,朕大清早顧不得別的就急匆匆的趕來相府看望皇后,可是皇后關心的卻不是朕。是不是朕的皇后太賢德了,所以從來都不曾關心過朕是否安好,而是只關心朕是否早朝,為天下社稷做出豐功偉績了呢?」
我知道我的話語可能有些咄咄逼人,可是也只有這樣,我才能覺得好受一些。孰知,她秀眉微動了一下之後,竟故意撇開了目光,朝帳頂上的漢白玉垂墜看去,許久后語氣飄忽的道:「皇上說笑了,臣妾自然擔心皇上的身體,但是臣妾也以為,後宮的姐姐們一定會照料好皇上,畢竟,皇上不僅是臣妾的夫君,也是她們的夫君。」
我瞪向她,胸口的怒氣陡然升騰,握著她的手也緊起來,她垂下眼瞼,顯然也知道是惹怒了我,所以不敢看我,並且片刻后,都嚇得慌亂的閉上了眼睛。
看她這摸樣,我氣怒之下又覺得心疼,心頭思緒百結之後,卻又想不出如何懲罰她此刻的不遜,最後只能嘆息一聲。這個丫頭,總是讓我又氣又覺得心疼。
冷婉兒依舊不敢睜開雙眼,顯然是被我剛才瞪視的嚇著我了,我本想跟她說量小非君子,可是凝視她閉眸的精緻小臉,胸口卻突然陡然一動。她此刻的摸樣極美,長睫撲扇如蝶翼,秀眉如柳葉,粉唇微抿,下顎尖翹。
我看得失了神。
冷婉兒不知道何時睜開了眼睛,見我這般凝視她,嚇得朝後面仰去。我心一動,竟不由自主的將她的身子拖住,然後俯身觸上了那兩瓣在我記憶中甜美柔軟,令我心神蕩漾的的紅唇。
她依舊如我記憶中一樣甜美,我控制不住的想要更多,可是內心卻知道她還小,我還不能這麼做,她或許心思早慧,已知男女之間的事情,可是我卻不能真的對她做什麼,可是我的身體竟然就這般的不停使喚,彷彿找到了千年枯竭的井泉,今日重獲甘甜清涼的水源一般,無法剋制的深入下去。
許久,就在我意識險些要潰散的最後一刻,我放開了她,深深的凝視她嬌紅的小臉,不可控制的想宣布自己的主權:「皇后是皇帝的妻,就算她才六歲,也一樣,對么?」
她是我的,從出生開始就是我的,這樣一個令我心神蕩漾,令我寢食難安,更令我幾番情緒失控的小女孩是我的妻子,即便此刻才六歲,可是她卻註定是要陪伴我一生的。
我從來都不曾如今日這般有這樣的想法和認知,突然間對她存在我生命中的事情無比篤定。以前,我曾抗拒這個小妖孽進入我的生命,可是這一刻,我竟那般的害怕會失去,所以急於確定,求證:「所以,回宮吧。別讓朕太想你,否則……。」
我故意威脅,凝視她清澈而緊張的雙眼,道:「否則,朕也不知道將來該怎麼對朕的岳父和……。鎮國將軍。」
冷婉兒怔住了,她眼底閃過震驚,不解,錯愕,甚至幾番思量,我看著她尋思的樣子,抬手纏繞住她披散在肩頭的長發,猛的一拽,想告訴她,我對她的反應很不悅。冷婉兒立刻回神,我笑道:「皇后回府省親已經三日了,也該回了」,說完,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起身便吩咐守在門外的趙安等人:「來人,收拾皇后的東西,立刻回宮。」
不足半個時辰,冷婉兒已經熟悉著裝,在相府眾人的恭送下,與我一同上了車輦。
出了相府,冷婉兒一直都在發獃,似乎在聽外面細密的雨聲,又似在沉思,我凝視她顯得有些憂色的面容,早已經被她的警惕疏離澆滅了喜悅,此刻又蒙上了一層不快,開口便問:「皇后在想什麼?」
她有些遲疑的看向我,似乎這是才意識到自己失神了許久,淺柔一笑,竟道:「臣妾在想皇上對臣妾說的話。」
「哦?」我故意揚聲,表示我不相信她的話,不過還是很有興趣的問道:「皇后想起朕說的那句話了?」
冷婉兒目光微動,似乎沒有想到我竟會如此追根究底,便道;「皇上今日對臣妾說的話。皇上說,讓臣妾不要讓皇上太過想念,否則,皇上會不知道往後該如何對待國丈和國舅」,隨之看向我,十分認真的道:「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我眯起雙眼,不管她剛才是否是真的在想這句話,我都難以回答她。因為當時我只是一時情難自禁才說出這樣威脅她的話,所以我無從解釋,更是羞於開口,所以只能裝作十分詫異的摸樣,似乎自己從來都不曾說過這話,遮掩的道:「恩,那可能是朕這幾日太過思念皇后了,所以一時氣惱所說的糊塗話,皇后別放在心上。」
冷婉兒見我不願意回答,也不追問,可卻突然提醒我說,她還是一個孩子。
「恩」我知道她為何會這麼說,今日我吻了她,肯定令她十分不安,我不想為此安撫她,讓她緊張一點也好,至少她心裡有了一件整日擔心的事情后,就不會做出一些令我頭疼的事情,所以我沒有解釋,只是將之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朕也說過,皇后是朕的妻子,無論是六歲還是兩歲,這一點誰都不能改變」,我睜開眼,凝視她,挑眉道:「皇后說是么?」
她怔了怔,隨後卻似明白了我的意思一般,竟固執的與我瞪視著眼睛,又像是有些生氣,但隨後,她卻突然暖柔一笑,道:「是,可是臣妾年小,還不懂得這些」
我眼神一冷,她是在提醒我,她還小,不能伺候我?我心底冷笑,她終究是排斥我的,於是我冷冷的回道:「可皇后終究會長大的,不是么?」
冷婉兒神色微驚,她沉默了下來,也斂下了眼睫,那摸樣另我很是不忍,可我在這件事情上絕對不會退縮。
後來,我們之間就這般安靜了下來,她不說話,但是掛在唇邊的笑意卻格外的涼薄。我看她這般,在心底嘆息了無數聲,最後只能撇開眼,閉眸休息,這幾日我都沒有睡好,現在又這趟了半晌,實在有些累了。
到了皇宮,趙安詢問我是否要先將冷婉兒送回宸棲宮,我見她似乎也睡熟了,有些不忍喚她,所以打算先送她回去,可是剛要開口吩咐,又有些捨不得,所以便道:「先回凌霄殿,讓皇後去凌霄殿休息。」
於是又行了一段路,趙安攙扶我下車。趙安問是否喚醒皇后,我點頭。
我下了馬車,心頭卻莫名的有些忐忑,因為怕她會回絕,不願意在我的宮殿休息。從進宮到現在,除了我去她的宮殿之外,就只有太后安排芙兒侍寢那次,她在凌霄殿中,還鬧得很是不愉快,所以我生怕她會拒絕,。
「皇後娘娘,皇上的凌霄殿到了,皇上詢問娘娘是否要下車前去休息片刻再回宸棲宮。」趙安上了馬車,笑聲問冷婉兒。我聽他這麼一問,差點氣得沒有將他揪出來,這個沒眼色的奴才,竟然看不出我的心思,還問冷婉兒是否回宸棲宮。
「本宮的確有些倦了,就現在凌霄殿小歇片刻吧」冷婉兒的聲音緩緩傳來,我聽了,瞬間喜悅。
「好」趙公公應道,我立刻拽了一下他的衣袍。趙公公頓了一下,立刻下車,我瞪了他一眼,然後自己上車,可是因為剛才的喜悅,我忍不住喜形於色,上前將冷婉兒抱起來,步下車輦。
趙安被我瞪了一眼,嚇得幾乎腳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只能傻愣愣的看著我。而我也不想理會他,徑自抱著冷婉兒向宮殿走去。
冷婉兒睡得迷糊,她獃獃看著我,或許是不相信我竟會抱著她走,於是緩緩的道:「臣妾難得見到皇上這麼溫柔」,說著,竟向我懷裡靠了靠。
「睡吧,敢情是昨夜你是在太憨玩了」我淡笑,無心的說了這麼一句,卻下意識的將她摟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