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審訊（二）
「璇璣！我作出的決定沒有任何人可以違抗，哪怕你是我的夫君。」見璇璣這樣說軒轅炙炎，鳳笑天漆黑的眼睛里凝聚著風暴。
「我是鳳朝國的皇女，身邊不會只有一個男人，這些當初我們結婚前你就應該很清楚！如果你現在接受不後悔了，我不介意寫封休書給你！」
頓了頓，鳳笑天覺得剛才說的話太過嚴厲了，聲音稍微柔和了些，「我不想在這個時候還花時間來調節你們之間的爭風吃醋。嫁給我的那一天起，這個世界上就不再有璇璣公子了，有的只是鳳朝國五皇女鳳笑天的王妃——璇璣。你應該早就有了這個覺悟！所以，你最好弄清楚你現在的身份！」
「還有，他叫軒轅炙炎，年紀比你大，進門比你早，你見著他應該叫一聲『哥哥』。王府有王府的規矩，我不是你們西良國的女人！」不理會少年慘白的臉，鳳笑天拉著軒轅炙炎直徑去了倉庫。
鳳笑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璇璣盯著走遠的兩個人，心裡的苦味翻江倒海。
「璇璣，芊芊不是故意的。」楓的手按在少年肩上安慰他，「她說的那些都是氣話，你別放心裡去。」「楓哥哥」，璇璣公子低垂著臉，淚水在眼眶裡涌動著，「愛她很辛苦吧！愛著這樣鐵石心腸的人很辛苦吧！」
「不，璇璣，你錯了。芊芊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體貼的人。愛她，我一點兒都不辛苦！我很幸福！」楓的話讓少年很吃驚，「能夠陪在她身邊是我的榮幸。」楓臉上的幸福不是偽裝出來的，「愛上我們，她才是最辛苦的。這些你以後就明白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楓轉身走開了。
「小東西，剛才的話說的會不會有些嚴重了。」軒轅炙炎親了親鳳笑天的臉頰。
「呵呵，不說他始終不明白，乾脆一次跟他說清楚。」鳳笑天靠著軒轅炙炎，「哎！我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呢！沒想到連小正太都看出了我對你的不同。軒轅炙炎，你很有魅力呢！」
「那當然！」軒轅炙炎笑得溫柔。「你厚臉皮啊！」「是你承認我有魅力的！」「那你也不能驕傲啊！」鳳笑天挽著軒轅炙炎的肩膀，兩個人走進了倉庫。
屋子裡已經被清掃乾淨了，剛才的那個人拷著鐐銬，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這是鳳笑天吩咐的。「木，記得從現在開始，每頓都給他喝安胎藥。我要親眼看著孩子順利出世。」鳳笑天的聲音很溫柔，不清楚情況的人一定會以為她是個體貼入微的人。
「你們呢？就不想說點兒什麼嗎？」
鳳笑天坐到椅子上，並沒有忽略其餘六個人眼裡的恐懼，「還是，你們也很期待生個孩子出來解悶？」鳳笑天白皙細長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著。屋裡很安靜，敲擊的聲音震撼著每個人的耳膜，摧殘著他們的理智。
「恩，到吃飯的時間了。」等了一會兒，鳳笑天站了起來。
「木，殺了那隻羊給他們燉湯喝。」走到門口，鳳笑天回頭沖所有人嫵媚一笑，「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木，今天晚上替我好好款待那位說我是惡魔的女士。我很期待她能生出一個狗頭、人身、馬尾的孩子。」
晚上，餐桌上，大家很沉悶，因為璇璣公子沒有來。鳳笑天一改往日的吵鬧，安靜地夾著菜。
「小天，他們還是什麼都沒說么？」依舊是項卓堯頭一個打破了沉默。「嗯，他們犟得很。希望明天有好消息。」鳳笑天放下筷子，站了起來，「我吃飽了，你們慢用。我去看看小正太。」
讓廚房單獨做了璇璣愛吃的菜，鳳笑天端著飯菜去了璇璣的房間。推開房門，就看到璇璣坐在窗前，看著窗外。
「晚上怎麼不去吃飯呢？不餓么？」鳳笑天把端來的飯菜放到桌子上，走到少年的身邊。「我不餓。不想吃。」聽到鳳笑天的聲音，璇璣心裡很激動，可是一想到她下午說的話，「我不介意寫封休書給你」，少年的眼又黯然下來。
「下午的那些話我道歉。」鳳笑天捏了捏璇璣的臉，「是我不好，不該說那麼嚴重的話。對不起！」鳳笑天蹲在少年面前，側著臉貼在他的腿上。
「這幾天我一直都很累，七煞閣的暗殺讓我想到了五年前的事情，讓我想到了我四哥。沒有保護好四哥是我一生的遺憾。」鳳笑天抬頭看著璇璣，「我不該把這些情緒發泄到你身上，傷了你的心，我很內疚。對不起，璇璣。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嗯？」
「我」，看到鳳笑天的眼裡滿是歉意，少年心裡最後的防線也瓦解了，「我也做的不對，不該亂吃醋。」璇璣喃喃地說著，「其實我很想幫你的，可是……」璇璣使勁地錘自己的腿，「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晶瑩的淚珠從少年光潔的臉上滾落下來。「傻瓜！」鳳笑天抓住少年的手，把他擁在懷裡，「瞎說什麼呢！你可是江湖聞名的璇璣公子呢！能幫我的地方多著呢！你吃醋是因為在乎我，我很高興！」
「真的么？」璇璣的眼神有些迷茫。「當然！你這個傻瓜！」鳳笑天笑著親了親少年的臉頰，「吃飯吧！餓壞了我會心疼的！」
「別走！」璇璣趕緊拉住鳳笑天鬆開的手，「不要走！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好！」鳳笑天爽快地答應了，她把飯菜端到少年面前，盛了飯拿起筷子，「我喂你吃飯，向夫君賠罪。」
吃完飯，鳳笑天留在璇璣房間，命人送來了大木桶和洗澡水，「今天我幫夫君擦身吧！」鳳笑天抱著璇璣，把他移到木桶里。
「呵呵，小正太，你很害羞呢！」鳳笑天用熱毛巾擦拭著璇璣瘦長白皙的胳膊。雖然他們已經成親了好幾天，晚上也睡在一起，可是兩個人並沒發生什麼。
「幹嘛閉著眼睛啊？」鳳笑天的唇輕輕劃過少年的眉眼，「你還沒交待那些美妾是怎麼回事呢！」鳳笑天瞪著眼睛看著璇璣，她現在扮演著妒婦的角色。
「啊——她們跟我沒關係，我的心裡一直只有你一個。」少年睜開眼，生怕鳳笑天會誤會，璇璣趕緊向她解釋，「我們家族一直子嗣單薄，每一代都只有一個孩子，為了提高質量，就會培養很多女孩，等莊主成人之後挑選最優秀的女子作為莊主夫人。」
「哼！那天我要是不過去，你是不是就要跟別的女人結婚啊！」鳳笑天鳳目微怒。
「可是你來了！和我結婚的是你！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璇璣笑得很甜蜜。「笨蛋！」用指頭輕輕地彈了下璇璣的額頭，鳳笑天擦乾他身上的水，把他抱到床上。自己洗乾淨后，鳳笑天也爬上了床。
「老婆！」璇璣的胳膊環住鳳笑天的腰，「你今天那樣說，我好難過。我好怕你真的寫休書不要我。」「我那是氣話，嚇唬你的。」鳳笑天拍拍少年的肩膀安慰他，「我以後絕對不說那樣的話了！」
「嗯，好！老婆，我們來生個孩子吧！」沒等鳳笑天明白，璇璣已經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有了孩子你就不會離開我了。」鳳笑天還沒來得及說話，嘴巴就被少年的唇封住了。少年青澀的舌頭在她嘴裡探索著，尋找著。
「老婆，你好美啊！」看到璇璣充滿情慾的眼，鳳笑天首次主動地抱住了他。得到了鳳笑天的肯定，少年的唇自上而下，遊走在她身上，紅唇路過的地方點燃一串火，燃燒起來。「你！」鳳笑天嗓子有些沙啞，「這些是跟誰學的？」
少年抬頭嘿嘿一笑，「老婆，你喜歡嗎？」
「我……」鳳笑天的臉紅了起來。「老婆，你這樣子好迷人。」璇璣輕輕咬著她的耳垂，雙手在鳳笑天身上彈奏著樂章，撩撥著她的心，「告訴我，你喜歡嗎？」少年的舌輕巧地撥弄著，鳳笑天渾身滾燙起來。
「你喜歡嗎？」魅惑的嗓音再次響起。
「喜歡。」
「老婆，我愛你！我愛你！」不同於楓的和風細雨，少年的愛是狂熱而又霸道的，許久許久，「老婆，不要離開我！」汗水順著少年的髮際滴落到鳳笑天臉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我發誓！」在幸福地暈過去之前，鳳笑天對少年作出了承諾。「老婆，記住你的話！」璇璣輕輕咬著鳳笑天的耳朵，伸手把她摟在懷裡，幸福地閉上了眼睛。老婆，我愛你！
天，又亮了。「早！老婆！」鳳笑天剛剛睜開眼，小正太的臉就出現在她面前。「早啊！」鳳笑天的嗓子還有些沙啞，足以見得昨天晚上他們有多瘋狂。
「老婆，別用那種朦朧的眼神看我，我會犯罪的！」璇璣笑嘻嘻地看著鳳笑天，「要不，我們接著來？」昨天晚上品嘗到了她的甜美，讓他更加確定一輩子都要纏著她不放手了。
「不要了！」覺察到身體又有了反應，鳳笑天趕緊坐起來，「今天還有事情要做。」
「好！」少年聽話地拿開手，把鳳笑天攬在懷裡，「老婆，你現在是我的人了，你不可以離開我。」
看著璇璣不安的漆黑的眼，鳳笑天心裡有些疼，反手摟著璇璣，鳳笑天輕輕拍著他的背，「相信我，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不會留下你一個的。」
「恩！我們要永遠都在一起。」少年緊緊地抱住鳳笑天。
「早啊！」當鳳笑天推著璇璣出現在大廳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鳳笑天今天穿著一身梨白，長及膝蓋的黑髮只是簡單地用絲帶扎了起來，這是璇璣的傑作。璇璣想按照西良國的習俗為鳳笑天綰髮，可是他又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情，最後只好草草了事，只用銀色的絲帶系住她的長發。這樣的鳳笑天走進來的時候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呆了。
「小天，你們來了！快吃早飯吧！」項卓堯熱情地招呼著。「不好意思，起晚了！」鳳笑天看著楓和軒轅炙炎，有些內疚有些害羞。
璇璣大大方方地來到軒轅炙炎面前，伸出了右手，「炙炎哥哥，昨天是我不對，不該亂吃醋，我向你道歉。以後我們一起守護她吧！」少年真誠的眼神讓人沒有辦法拒絕，而且這也是預料中的事。「好！」軒轅炙炎握住少年的手，笑著點頭，跟他做了男人的約定。
「嘿嘿，徒弟，不錯啊！」屠龍笑眯眯地捋了捋鬍子，搞定了璇璣公子，以後只要他願意，各種新式武器……屠龍想著就覺得自己徒弟厲害。
「床頭打架床位和，兩口子鬧彆扭就是這樣。師傅，看來確實需要一位師娘來調教調教您了。」鳳笑天夾了塊腌制的蘿蔔在嘴裡，咬得咯噔咯噔響。「吃飯！吃飯！」屠龍趕緊招呼，生怕再多說什麼鳳笑天真給自己找個婆娘來逼自己娶了。
「好了！今天繼續問案！」吃完飯，鳳笑天站了起來，「歡迎所有人來指導。對於審問我確實沒什麼經驗！做得不好，大家多多指教！」
鳳笑天的話剛剛說完，其他人都一副你很欠扁的樣子，那種的方法也只有你才想的出來。「一切都是自願啊！今天有重頭戲，不來沒關係的。」鳳笑天注意到木清蓮的臉色，昨天估計把她嚇壞了。
「木，我來了。」鳳笑天提著裙擺走進臨時的刑房，「殿下，七煞閣一夜之間被人抄了老巢，所有人都葬身火海。」木在風笑天耳邊輕聲彙報剛拿到的消息。
「知道了。」鳳笑天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後的人，目光掃過軒轅炙炎，他也看著她，眼裡充滿了濃情蜜意。「謝謝！」鳳笑天眼睛傳達的消息被他收到，軒轅炙炎琥珀色的眸子蕩漾著溫馨的甜蜜。
「天啦！」進了屋子，項卓堯看到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成人形的魅煞。昨天還是生龍活虎的一個人，還底氣充足地罵著鳳笑天，今天卻形容枯槁，眼神渙散無光地躺在床上。項卓堯不可思議地看著鳳笑天。
「小天，你昨天對她做了什麼？」相里秋白看到魅煞心頭一震，這個人即使養好身體，恐怕也不能稱之為「人」了。
「我只是想看到她生出一個狗頭、人身、馬尾的孩子。」鳳笑天的聲音風輕雲淡，可是所有的人都能想象到昨天晚上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木搬來椅子，鳳笑天坐下，嘗了塊兒點心，鳳笑天看著另外六個人，每個人看著她都像看到惡魔一樣，眼睛里充滿了恐懼。
「昨天晚上的羊肉湯味道可好？」鳳笑天話剛說完，其中一個人就忍不住乾嘔起來。「呵呵，別激動。想到什麼就說吧！我已經沒什麼耐心了。」
「我說！我說！」最右邊的年輕人立刻開口要招供。「南，你住口！組織的規矩你不知道嗎！」他旁邊的男子呵斥道。「可是我寧願死在主上手裡，也不要生出個半獸人來！」叫南的男子臉漲得通紅。
「你叫南？南方的南？」鳳笑天走到南面前，這是一個小個子男人。「是的。」南使勁點點頭。「很好聽的名字。我喜歡這個字。」
丟下這句話，鳳笑天走到南旁邊的男子身邊，手裡多了把小刀。「我剛得到消息，七煞閣已經成為歷史了。所以，你不要再用這個借口來嚇唬南了。」話音落，鳳笑天的刀鋒劃過他的頸部動脈，一股紅涌了出來。
「南，把你知道的講出來。我要所有的！」彷彿什麼沒發生一樣，鳳笑天回到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是。」南側臉看到同伴咽喉下暗紅色的血咕嘟咕嘟往外流，額頭上的汗冒了出來。
「不用擔心他，如果你講完了他還沒死，我會救他。那樣的話你就得替他死！」鳳笑天把染血的刀拿在手裡把玩著。「所以不著急，你想清楚了慢慢說。」
「是二王爺相里暮派我們來刺殺你的。」南吞了吞口水，「二王爺還派我們來刺殺六王爺。」
「我和相里暮無怨無仇，他為什麼要殺我。」端起茶，鳳笑天抿了一口。
「二王爺和鳳朝國有聯繫，鳳朝國有人出高價要你的命。二王爺本來想殺六王爺，所以順便就託付我們把你也給殺了。不能讓你活著回去。」
南瞟了眼旁邊的同伴，血依舊咕嘟流著，他長大嘴吃力地呼吸著，像上了岸的魚，每呼吸一次，喉嚨里湧出一股濃稠的血，現在他滿胸都是灼眼的紅。南感覺到自己掌心裡有了汗。
（昨天晚上有飯局，喝了酒，回來就睡覺了，沒碼字……今天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