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送魂
這場戰爭持續到了天明。天亮了之後，在房裡打盹兒的鳳笑天擦了把臉，來到城樓上。
茫茫大地，到處都是死人，到處都是屍體，不過更多都是藍夜人的屍體。鳳朝國的士兵們正在清理戰場，藍夜人的屍體被高高地堆在一邊，而鳳朝國士兵的屍體都蓋上了白布。
艷紅的血，把冬季的大地染得通紅，在這個清晨，顯得異常的美麗妖艷。
「修斯，夜無殤死了沒？」鳳笑天此刻最關心的就是夜無殤的死活。
「已經找到她的屍體了。」修斯揮手，讓人把夜無殤的屍體抬了上來。
「她就是夜無殤？」
鳳笑天掀開白布盯著擔架上死人，這人渾身被砍得稀爛，臉上已經看不出五官的模樣了。鳳笑天皺著眉，她沒有見過夜無殤，所以無法辨別眼前這具屍體是否就是夜無殤的。
「木，叫皓月的蜜蜂們過來認屍。看看她是不是夜無殤。」出於謹慎，鳳笑天還是叫來了木。「是！」
「楊將軍。」鳳笑天下來城樓，來到了昨夜的戰場上，看到了楊念。
「太女殿下！」楊念樂呵呵的，顯示出她此刻的心情極好。「東、南、西、北四門共殲滅敵人九萬六千人，剩下的估計都逃命去了。」
「哦，四千人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了。」聽到這個消息鳳笑天很高興。「那我軍的傷亡呢？」
「七千多人輕傷，三千多人重傷，死了兩千六百五十八人。」楊念把統計上來的數據詳細地彙報給了鳳笑天。
「這是我軍傷亡最少的一次了！」楊念在後面補充了一句。
「嗯，楊將軍，麻煩您找人把犧牲了的戰士們的名字都統計下來，最好連同她們的年齡、出生地都統計上來。回國后，安葬費一定要發到每個犧牲的戰士家裡。這一次犧牲的戰士的父母由國家來養活！」
「我已經派人去統計了。」楊念微微一笑，如此宅心仁厚的太女，簡直是百姓之福啊！
「太女殿下，這次戰果這樣輝煌，回去之後，我可真的要向您討酒喝了！」楊念笑著跟鳳笑天開起了玩笑。
「行！沒問題！」鳳笑天笑得也很開心。
折騰了一夜，鳳笑天回了皇宮，進了翠竹宮就看到鳳煙鴻站在門口，鳳笑天趕緊上前。「四哥哥，你怎麼出來了？外面冷著呢！」鳳笑天攙著鳳煙鴻進了房間。
「四哥哥，昨天夜裡鬧騰的厲害，你沒休息好吧？」鳳笑天扶著鳳煙鴻坐下。
「小五，我已經好了很多，你不用這樣太擔心我。」鳳煙鴻昨天晚上只眯了一小會兒，他擔心鳳笑天，所以沒怎麼睡覺。早上來人說打了勝仗，鳳煙鴻非常高興，就更加興奮的睡不著了。
「聽說，大勝？」鳳煙鴻看著眼前的鳳笑天。
「嗯！是的！這一次藍夜元氣大傷，估計真算亡國了。」鳳笑天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鳳煙鴻。
「天兒，你真厲害啊！」聽了鳳笑天的話，鳳煙鴻感嘆道。
「嘿嘿，一般一般啦！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以後三十年之內不用擔心北方的邊境了。」鳳笑天拿個個枕頭靠到身後。
「還有七天就過年了。四哥哥，你說我們是在藍夜過年，還是回鳳朝啊？」鳳笑天眯著眼睛。
「回鳳朝國，估計來不及了。昨天剛打了仗，戰後還有很多事情要料理，回去過年是不可能了。而且，這皓月城還有四五萬藍夜人呢，天兒，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呢？」
「還沒想好呢！」鳳笑天找個個舒服地姿勢靠到鋪滿暖和皮毛的椅子上。「不過我準備把皓月皇宮的寶貝都搬走。這次打仗可不能咱們自己掏腰包，那我多虧啊！」
「撲哧！」聽鳳笑天這樣說，鳳煙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這小五妹又要「掠奪」了。
「你啊，這麼多年，性子還是沒改。」過了好久，沒聽到鳳笑天吭聲。鳳煙鴻一回頭，看到鳳笑天閉上眼睛，已經睡著了。
唉……鳳煙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把鳳笑天抱到床上，給她蓋上了被子。
鳳煙鴻出了房門，看到狼牙在門外候著，他昨天陪了鳳煙鴻一晚，鳳煙鴻跟他講了很多鳳笑天小時候的事情。
末了，鳳煙鴻對狼牙說了一句話：「天兒是個只會為別人考慮的人。她其實很辛苦。」鳳煙鴻的話像一顆小石子，在狼牙心湖裡留下陣陣漣漪。
「狼牙，天兒在裡面，她一晚上沒休息，現在已經睡著了。估計她一夜都沒吃飯，你等會兒幫忙準備點兒清淡的食物送來。」
鳳煙鴻有意為狼牙和鳳笑天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狼牙有些感激，點點頭就去準備了。
藍夜國的皓月城裡，藍夜的百姓們和鳳朝國的士兵們一樣，都是一夜未眠。
城裡的人們被昨天晚上轟轟隆隆的爆炸聲驚得一晚沒睡，看到四個城門上被炸得通紅的天，所有人都膽戰心驚，他們開始對這次戰爭的結果有了遲疑，開始懷疑自己人是否能敵過那種讓人從心裡感到可怕的東西。
皓月城百姓們的擔心在今天早上就被證實了。一大早，皓月城裡的藍夜人就知道狼騎敗北的消息，所有人都心情沉重。他們引以為豪的狼騎啊！
有些膽子大的人偷偷跑到了城門口，結果他們看到的是堆積的高高的狼騎們的屍體，這些消息被這些人在第一時間傳遍了整個皓月城。
此刻，皓月城裡瀰漫著傷心的情緒，到處都是哭泣聲，隨處可見哀嚎的男人、老人和孩子們，還有人穿上了喪服，在大街上燒紙錢。
對於這些，鳳朝國的士兵們並未阻攔，只要他們不鬧事，就任他們做這些。
鳳笑天在床上睡得香甜，這段時間她雖然表面很平靜，但心裡的弦始終綳得緊緊的。今天，終於可以放心了。
遠在皓月城的鳳朝國將士們心裡都鬆了口氣，而此刻，鳳朝國的北烏關的氣氛卻有些緊張，這還要從鳳子蕭被女皇鳳君陽派到北烏關說起。
鳳君陽讓鳳子蕭把鳳笑天逮回朝陽皇宮過年，鳳子蕭拿了女皇的旨意，把一干犒賞的大臣丟在身後，自己快馬加鞭興沖沖地來到了北烏關。正是在今天，鳳笑天打了勝仗，鳳子蕭來到了北烏關。
「國公大人！好久不見！」鳳子蕭見到屠龍，笑著上前，拱手跟他打了招呼。「離王殿下！」看到鳳子蕭，屠龍只有苦笑的份兒。
本來屠龍在得知鳳子蕭要來的事情之後，正在琢磨怎麼掩蓋鳳笑天不在北烏關去了皓月的事情，結果他還沒想出對策，這位殿下就已經到了。
「離王殿下，請這邊走！」
沒有辦法，屠龍還是把鳳子蕭領進了裴迷的將軍府里。「來人，上茶！」屠龍話音剛落，就有人端來了熱氣騰騰的香茶進來。
「殿下，請！」
「好！」鳳子蕭抿了口茶，「國公大人，小五呢？我怎麼沒看到她？」鳳子蕭原本以為自己最先見到的會是鳳笑天，她知道自己來肯定會第一個撲過來。
「這個，天兒啊，她一會兒就來。」屠龍只好先應付著，心裡希望幽蘭的易容術等會兒能瞞過鳳子蕭。
「三姐姐，你來了！」說曹操，曹操就到。鳳笑天模樣的幽蘭跨了進來。
「天兒！」見到鳳笑天，鳳子蕭很興奮，立刻站起來衝到了鳳笑天面前。
「不錯啊！一聲不吭地打了這麼大的勝仗，走的時候都不叫上姐姐我！連我你都瞞著！」鳳子蕭輕輕捶了鳳笑天一下。
「嘿嘿，我這不是走的急么！下次一定帶上三姐姐你！」「鳳笑天」撓了撓頭。
「三姐姐，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啊？」「鳳笑天」拉著鳳子蕭坐下。
「我這不想快點兒見到你么！那些人慢騰騰的，跟她們一起難受得不行，所以我就先來了。」鳳子蕭大大咧咧地坐到椅子上。
「小五，你這次可真不夠意思！」鳳子蕭盯著鳳笑天，「父妃還擔心你吃不好睡不好，我看你現在挺好的嘛！」
「呵呵！」「鳳笑天」笑得有些尷尬。
「嘩！」下一刻，鳳子蕭已經踢翻了桌子，拔出劍刺向「鳳笑天」，幽蘭連忙躲開，鳳子蕭緊逼在她身後，礙於鳳子蕭的身份，幽蘭沒有反抗，鳳子蕭的劍架在了幽蘭的脖子上。
「你不是小五！說！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冒充天兒！是誰派你來的！」鳳子蕭一使勁兒，幽蘭脖子上多了一抹殷紅。
「離王殿下，劍下留人！她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屠龍沒有想到鳳子蕭能夠一眼就看出幽蘭不是鳳笑天。他趕緊上前把鳳子蕭的劍拿下，然後丟了藥瓶給幽蘭，讓她抹在脖子上。
「她是誰？天兒呢？」屠龍這樣說，鳳子蕭非常納悶。
「離王殿下真是眼神犀利！」擦了葯的幽蘭右手一抹，從臉上摘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貌。
「幽蘭？怎麼是你？」鳳子蕭更迦納悶了。鳳笑天沒有出現，幽蘭易容成了鳳笑天的模樣，莫非天兒受傷了？
「天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不是的。天兒一切都好，一切都好！」屠龍連忙把鳳子蕭勸住，讓她坐下。「離王殿下，事情是這樣的。」
知道無法再隱瞞下去了，屠龍就把鳳笑天領了十萬人穿越大漠去了皓月城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鳳子蕭。
「什麼！這太胡鬧了！」鳳子蕭激動地站了起來。
「國公大人，天兒叫您一聲師傅，您怎麼能答應讓她過去呢！十萬人孤軍深入藍夜國，要是天兒有個什麼閃失，你怎麼跟我母皇交代！」
「胡鬧，天兒就是胡鬧！要是出了什麼事，那怎麼辦？」鳳子蕭越想越擔心。
「國公大人，您這讓我怎麼跟母皇說呢！母皇讓我把小五帶回去過年，現在這樣，您讓我怎麼解釋？」
「離王殿下，天兒也是想親自接回四皇子。你恐怕不知道，四皇子被動了辱刑，天兒知道后悲憤吐血。」
「辱刑！」鳳子蕭鳳目瞪得大大的，「她們敢對四哥哥動刑！她們該死！天兒身體本來就不好，還吐了血！」一聽這個，鳳子蕭更加擔心了。
「離王殿下稍安勿躁，天兒不會有事的。」屠龍把鳳笑天如何穿過了沙漠，如何不費吹灰之力奪下了明珠城和皓月城講給了鳳子蕭。
「這兩天夜無殤估計就會去皓月城，正是關鍵的時候。不過你放心，以天兒的智慧，這世上還沒有難得住天兒的事情。我們只用在這兒等好消息就行了！」
說到這個，屠龍是很自信的。自己那寶貝徒弟是什麼人物，他這次可是真真見識到了。
連屠龍都這樣說，鳳子蕭只要暫時把擔心放到一邊，只是該怎麼跟母皇說呢？
若真話告訴女皇鳳君陽，沒準兒宮裡所有人都得提心弔膽的過日子，整個皇宮估計都過不好新年了。若瞞著鳳君陽，一是欺君，鳳子蕭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二，即便隱瞞，該找什麼借口隱瞞呢？哪兒有兩個皇女都在外面過年不回宮的呢？
鳳子蕭把自己的顧慮告訴了屠龍，最後她停在了屠龍身邊，「國公大人，你說怎麼辦吧！」
屠龍也有些糾結，思考了很久，屠龍開了口，「等天兒在皓月城打了勝仗，我們把捷報和天兒去了皓月城的事情一次稟報上去，我再寫封信給陛下請罪。」
屠龍這樣說，鳳子蕭稍稍放下心了，現在只能等鳳笑天的捷報了。
小五，你真真不是個尋常人，真的是安分不下來的人啊！鳳笑天才15歲，剛當上太女，就展露了如此非凡的軍事才華，這些都是自己無法達到的。小五，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皓月城的鳳笑天並不知道三姐姐已經到了北烏關，在美美地睡了一覺之後，鳳笑天醒了過來。
「唔……」鳳笑天下了床，揉了揉眼睛。
「宮主，您醒了！」聽到鳳笑天的動靜，狼牙趕緊站了起來。「狼牙，是你啊！」鳳笑天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得真舒服！」
狼牙趕緊伺候鳳笑天洗漱，鳳笑天洗了臉，漱了口，梳妝之後，狼牙把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了上來。
「恩，真香！」鳳笑天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她夾了個小湯包，一口咬下去，「真好吃！」鳳笑天滿足地感嘆道，不一會兒就把桌上的清粥小菜和小湯包一掃而光。
「真幸福！」鳳笑天站起來，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樣平淡的感覺真好！」
狼牙看到鳳笑天滿足的模樣和孩子氣的表情，心裡更加愛戀她了。
原本以為她是高高在上的宮主，是自己可望不可及的。可是昨天晚上，四皇子講了那麼多鳳笑天以前的事情，狼牙才發現，鳳笑天其實是個很簡單並不複雜的人，是個很可愛的人。
想到當她還是個10歲孩子的時候，就隱藏自己，獨自尋找事情的真相，並為未來不可預料的戰爭做各種準備；更在以後稍大了之後面對著宮廷的各種陰謀，保護自己，並親自把陰謀策劃者打入地獄，狼牙就很心疼。他覺得鳳笑天很辛苦，他內心裡真的很想好好去疼愛鳳笑天。
「狼牙？狼牙！」看到狼牙愣著半天沒說話，鳳笑天輕輕叫著他。
「哦，宮主！狼牙失禮！」狼牙連忙道歉。「呵呵，狼牙，你昨天應該一宿沒睡吧！好好休息！我要出宮看看。」
「宮主，狼牙想跟宮主一起。」狼牙鼓著勇氣，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嗯，也好！」鳳笑天微微一笑，接過狼牙遞過來的狐裘披到身上。
鳳笑天和狼牙出了皇宮，策馬去了皓月城東門，見鳳笑天要出宮，修羅營的三百人緊跟在她保護她。軒轅炙炎留在東門幫楊念的忙，西野葵自戰爭結束之後，就一直穿梭在傷員之間救治她們。
鳳笑天到東門戰場的時候，正遇到鳳朝國的士兵們在火葬戰友。一些已經火化的士兵們的骨灰，被裝在了一個個小小的黑色的陶罐里。鳳笑天下了馬，來到士兵們的身邊。
「什麼人？」士兵們見到一個紅裙女子走來，立刻拔出刀對著鳳笑天。
「放肆！敢對太女殿下拔刀！來人，把她給我捆了！」楊念見到鳳笑天很高興，但一看到小兵沖鳳笑天拔刀，心裡立刻火了。
這其實這也怪不了她們，因為下面的小兵們都沒有跟鳳笑天接觸過，也沒有近距離見過鳳笑天的樣子，更不知道太女殿下這次跟著來了皓月城，所以在看到陌生人來到的時候，她們本能地拔出了武器。
「太女殿下！」眼前的紅衣少女居然是太女殿下鳳笑天！
站著的小兵們都驚呆了，立刻丟下刀，跪了下來，「請太女殿下贖罪！」每個人都惶恐不安，太女殿下不是在北烏關么，怎麼，怎麼來皓月城了！
「都起來吧！」鳳笑天扶起了剛才第一個拔刀對著她的小兵，「不錯，警惕心很強。很不錯！」
「太女殿下！」小兵眼裡有些濕潤了，她沒有想到自己可以這麼近地見到鳳笑天，更沒想到鳳笑天如此的和氣，要知道在皇族面前拔出武器可是誅九族的死罪啊！
「將軍，您嚇著這些孩子們了！」鳳笑天微微一笑，拍了拍小兵的肩膀，「你們在做什麼？」
「回，回太女殿下，我，我們準備送魂。」小兵有些緊張，額頭上有了汗珠。
送魂，是一種古老的儀式。以前有人客死他鄉，又沒有人來認領屍體，屍體就會被火化，然後骨灰會被灑向空中，讓風吹散骨灰，讓風送他回家。後來送魂多用在戰爭中。
「我和你們一起吧！」鳳笑天抱起了一個小黑罐。
黑罐子上貼著字條「李四，鳳朝國，18歲，衡水郡人。」看到鳳笑天如此，周圍的人都表情嚴肅，各自抱起了一個黑罐。
「大風啊！吹起來吧！衡水郡的李四，回家吧！跟著大風一起，回家去吧！」鳳笑天抓了一把灰白色的骨灰，拋向天空。
「回家吧！回去吧！」再次喊完這兩句，鳳笑天的眼淚流了出來。
「張全，回家吧！」
「劉洋，回去吧！姐姐我送你回家吧！」
「伍明明，咱們打勝仗了，你可以安心地回去了！」
「胡一博，你娘和你爹我會幫你照顧的！」
所有人抓了骨灰拋向天空，開始送魂。灰白一片，被北風越吹越高，遮住了天上的太陽，整個天空成為灰濛濛一片，像每個鳳朝國人的心情一樣。
「回去吧！回家吧！重新投胎，再當我鳳朝國我子民，我一定給你們幸福的生活！」鳳笑天又抓了把骨灰拋上天空。
「我一定開闢一個新的天地，給所有人新的生活！」
此情此景下，鳳笑天立下了誓言。她要改變這個世界，要讓世界永遠都是和平的，永遠都沒有戰爭，永遠沒有人犧牲！
送魂一直持續了很久，一直到傍晚。這次送魂，讓所有人又重新地認識了鳳笑天，特別是在場的那些士兵們。
從來沒有一個皇族，沒有任何貴族會做這樣的事情，沒有貴族會如此在乎人的生命，而鳳笑天此次完全改寫了皇族和貴族在普通百姓心裡的印象。
鳳笑天如此性情，讓所有人對這位太女殿下更加尊敬，也讓所有人看到了希望，對鳳朝國的未來充滿了憧憬，心裡也更加效忠鳳笑天了。
晚上，所有的將領都集中到了皇宮裡，打了勝仗，每個人臉上都是難以掩蓋的喜色。這一次，藍夜國估計真的亡國了！每個人都很高興。
「太女殿下！」趙遠山看到鳳笑天有些激動。
昨天的戰爭場面一直浮現在她眼前，這樣輕鬆地打仗，真是從來沒有過的。在下午聽說鳳笑天親自去送魂了之後，趙遠山更加崇拜這位年輕的太女了。
「趙將軍，辛苦你們了！」鳳笑天微微一笑。「後面的事情，還要麻煩各位將軍了！」鳳笑天謙和的態度再次贏得了在場的將軍們的好感。
大家其實心裡都清楚，這次攻打藍夜國能夠如此順利，都是這位太女殿下的謀划。昨天的戰役之所以可以那麼輕鬆，也是太女殿下發明的秘密武器。
做了這麼多事，有這麼大的貢獻，本以為鳳笑天會居功自傲，可是沒有想到她依舊是如此平和謙遜，這讓經歷了很多大風大浪的將軍們都很意外，她們心裡也更加願意追隨這位太女殿下了。
（太陽又出來了，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