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割袍斷情
親耳聽到鳳笑天承認一切，桃之夭夭的心像一塊完整的水晶，摔到地上，裂成無數碎片。
「你是不是已經把和淵國划入鳳朝國的版圖了？」桃之夭夭死咬著嘴唇，眼裡除了淚還有憤憤的恨。
「坦白地說，即便我不對和淵國做什麼，鳳朝國最遲會在我孩子手裡收復和淵國。」既然桃之夭夭都知道了，鳳笑天也就不再多隱瞞。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桃之夭夭站在鳳笑天面前，「你真的就那麼眷戀戰爭和殺戮帶來的至高無上的權利么！你真的就那麼喜歡血腥和暴力，真的那麼喜歡生靈塗炭喜歡殺人么！」
桃之夭夭紅著眼睛盯著鳳笑天，「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你不但讓我家破人亡，還要讓我國破民亡。鳳笑天，你說的話到底幾句是真的！」
桃之夭夭眼鏡血紅，像染血的桃花。見桃之夭夭難過，鳳笑天心裡也不好受。雖然早就預料到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可鳳笑天沒想到會這樣早來到。
「夭夭……」喊出兩個字，鳳笑天不知道說什麼好。
讓她怎麼跟他解釋呢？說自己不愛權利，不愛江山，可是她的行為卻在不斷擴大鳳朝國的版圖，不斷擴張，說自己不願意殺人，可是死在她手裡的人已經有幾百萬了。「夭夭，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鳳笑天拿不出別的來安慰桃之夭夭了。
「我不要對不起！我不要！」腿一軟，桃之夭夭癱坐在地上，「我要我父妃，我要我祖母，我要我母皇不再貪戀美色，我要和淵國不會滅亡……」
眼淚順著桃之夭夭眼睛流下，鳳笑天拿手帕輕輕拭著他的淚水，整個屋裡變得安靜起來。
許久，桃之夭夭停止了哭泣，他掏出鳳笑天當初給他的粉紅水晶桃花狀的耳墜，「笑天，你答應過我的，你說我拿它可以問你要任何東西，你還記得么？」
「記得。」鳳笑天點點頭，表情凝重。
「那你放過和淵國好不好？我求你放過和淵國好不好！」桃之夭夭眼淚婆娑，「笑天，我求求你，放過和淵國！」桃之夭夭突然跪著給鳳笑天磕起頭來，「我求你了！」
皇甫靜夜他們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桃之夭夭一個勁兒磕頭的一幕。
「夭夭！」慕容水清快步上前要阻止，被楓拉住了。楓搖搖頭，慕容水清才看到鳳笑天痛苦的表情。
「我求你，放過和淵國！不管未來的太女殿下是否會攻打和淵國，至少讓我母皇安享晚年。笑天，我求你！我只剩下母皇一個親人了！笑天！」桃之夭夭額頭上紅腫了一片，頭髮有些散落。
其他人看到這樣的場景，立刻明白了發生的事情。雖然在場的人心疼桃之夭夭，但是鳳笑天現在已經是鳳朝國的實權者，她開口就是金口玉言，和聖旨無差了。
若鳳笑天真為桃之夭夭放棄攻打和淵國，那史官就會史書上記下這一筆，世人會說鳳笑天貪戀男色，寵愛桃妃，置國家利益於不顧。
「殿下……」看到桃之夭夭額頭滲出的血，慕容水清再次看向鳳笑天。
「夭夭，你真的決定用我給你的這個承諾換和淵國一時的平安么？」鳳笑天沉默許久之後終於開了口。「是的。」桃之夭夭堅毅地點點頭。
「即便我只承諾在你母皇有生之年不攻伐和淵國，即便你會因此背負上禍水的罵名，我會被人認為昏庸，即便和淵國百姓會因為你母皇而繼續生活在水生火熱中，你都要堅持這個決定么？」鳳笑天盯著桃之夭夭的眼睛。
「是的！」桃之夭夭的回答依舊是肯定。
「我來鳳朝國和親，就是為了保和淵國平安，若和淵國沒有保住，那我的存在也就失去意義了。」說這句話的時候，桃之夭夭的眼裡閃過一抹死寂。
「好！」鳳笑天抽出寶刀，軒轅炙炎來不及阻攔，鳳笑天已經割下了太女服的衣擺，「我鳳笑天在此承諾，和淵國有陶明淵一天，我鳳朝國絕不侵犯和淵。」
「天兒！」蒼茫緊皺著眉頭，恨自己沒阻止住鳳笑天發誓。這樣一來，鳳朝國統一各國的進程就會加慢。藏滿深邃的銀灰色眼眸變得暗沉起來。
「茫」，鳳笑天看出了蒼茫的想法，他是要人為弄死陶明淵，鳳笑天沖他一笑之後搖搖頭，「我敢做敢當，發了誓，就明人不做暗事了。」
鳳笑天說的如此清楚明白，桃之夭夭感激地看著鳳笑天，「笑天，謝謝你！」
「先別說謝，夭夭，我問你。我和和淵國只有一個能存活，你只能選擇一個，你會選擇哪個？」鳳笑天忽然問了這個問題，讓所有人一愣。
「我選和淵國！」咬咬牙，桃之夭夭說出了鳳笑天預料中的答案。
鳳笑天失落的表情桃之夭夭離得近，看的真切，「我和鳳朝國之間你會選哪個？」鼓起勇氣，桃之夭夭反問了鳳笑天相同的問題。鳳笑天頓了頓，選擇了鳳朝國。
這個答案也在桃之夭夭預料之中，他苦笑了一下。
沒等桃之夭夭開口說話，鳳笑天微微一笑，「桃妃，恃寵而驕，驕縱蠻橫，干預朝政，降為貴人，罰其在『素心閣』面壁思過，不得出門！」
「笑天……」桃之夭夭沒想到鳳笑天會變臉如此之快，「素心閣」是鳳朝國後宮的冷宮，在看到鳳笑天臉上的冷漠之後，桃之夭夭才相信剛才的話出自眼前這個女子之口。
「自今日起，不許任何人探視桃之夭夭，有人違抗，殺無赦！」說完這些，鳳笑天轉過身不再看桃之夭夭。
看著地上鳳笑天割斷的衣擺，桃之夭夭才明白過來，鳳笑天割斷的不僅僅是衣擺，不僅僅是發誓不動和淵國，而且連他們之間四年的情分也被這一刀給割斷了。
「呵呵，哈哈哈！」桃之夭夭拾起紅色的衣擺，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好！好！」連說了兩個好之後，桃之夭夭轉過身向門口走去，到了門邊，桃之夭夭回頭看著鳳笑天的背影。
「太女殿下，我謝謝您『高抬貴手』放過和淵國。」桃之夭夭聲音里的凄涼讓鳳笑天一抖，「你我都選擇了自己的祖國，這是我們的出生決定的，改變不了，我不怨你。」
轉身跨出去，桃之夭夭眼淚流了下來。在選擇中我讓和淵國存活，是為了報答父母和和淵國子民對我的養育之恩。可是笑天，你知道嗎，若真的有這麼一天，我會陪著你去死。沒有你我是不會苟活在人世間的！
（天氣冷起來了，親們照顧好自己，不要生病了！春的右眼好多了！謝謝各位的關心！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