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佛尼靜音
屋裡很沉默,鳳笑天在桃之夭夭走後轉過身看著所有人,「怎麼了?這麼晚了,還不困么?回去休息吧!」鳳笑天咧嘴一笑,眼裡的滄桑讓軒轅炙炎心口一疼。
「小東西……」軒轅炙炎剛開口,被鳳笑天的笑容打斷了。「炙炎累了么?我扶你進去休息吧!」鳳笑天攙著軒轅炙炎進了裡屋。
「都回去吧!」楓第一個離開了,其他人也回了。
這天晚上,鳳笑天沒睡多久就醒了。沒有吵醒軒轅炙炎,鳳笑天換了衣服,悄聲走了出去。看到鳳笑天輕輕關上門,軒轅炙炎睜開了眼睛。
桃之夭夭一夜沒睡,按照鳳笑天的話,他當天晚上就被移進了「素心閣」。慕容水清起了大早想去看看桃之夭夭,卻被蒼茫攔住了。「水清,最近這段時間不要去探視夭夭,不要給天兒添麻煩。」
這句話讓慕容水清不太明白,但他知道鳳笑天這樣做,連蒼茫都表情嚴肅,一定是有事情要發生。
在素心閣的桃之夭夭原本期望鳳笑天會來接自己出去,可是等了幾天,不但鳳笑天沒有來,連其他人都沒有來探望他,桃之夭夭終於明白自己被遺忘在這個冷清的角落了,心裡希望的火苗也漸漸黯淡了。
和蒼茫說的一樣,沒兩天,在朝政上,有人開始拿桃之夭夭的事情說事兒。上奏的摺子在鳳笑天桌子上擺了厚厚一沓。
所有人都認為桃之夭夭作為鳳朝國太女的妃子,借太女的寵愛來保和淵國,並讓鳳笑天當眾許下重諾,實在是無法饒恕。很多人甚至要鳳笑天直接削了他的宮位把他趕回和淵國。
看著這些奏摺,鳳笑天按了按太陽穴,無奈地笑了笑。放下摺子,鳳笑天來到了慕容水清這裡。得知鳳笑天到來,慕容水清非常高興。他頭髮簡單地挽在腦後,用一根綠幽靈做的髮釵固定著,身上穿著寶石藍的衣衫。
「殿下。」慕容水清親自為鳳笑天泡了茶,雙手捧給她。
喝了茶,鳳笑天躺在搖椅上,「清兒,撫首曲子吧,我想聽你的曲子了。」「好!」慕容水清沒有多說話,靜靜地坐在了古琴前面。調試了琴弦,一首舒緩的曲子應運而生。
鳳笑天閉著眼睛,安靜地躺著。慕容水清知道鳳笑天有心事,她皺著的眉說明了一切。鳳笑天有心事的時候,都會來讓他撫琴,只有慕容水清沒有任何雜質的琴音才能撫平鳳笑天心裡的波瀾。
曲終,鳳笑天呼吸很安穩。慕容水清輕輕地拿了毯子給鳳笑天蓋上,之後仔細端詳著鳳笑天。認識五年,鳳笑天的模樣沒有多大的變化。光滑的皮膚,精緻的五官,睡著的時候像嬰孩兒一樣純潔。
「噗哧!」見父親那麼愛戀地看著娘親,鳳天嵐忍不住笑出生來。
慕容水清剛想阻攔,讓她別吵醒了鳳笑天,鳳笑天已經睜開了眼睛。「嵐兒回來了?過來讓娘親抱!」「好!」鳳天嵐絲毫不注意慕容水清責怪的眼神,直接撲到鳳笑天懷裡。
「乖寶貝兒!」鳳笑天寵溺地在鳳天嵐臉上親了一口。「娘親,桃爹爹做錯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被關起來不讓我們看他?」鳳天嵐好奇地問著自己的娘親。
「嵐兒!」慕容水清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爹爹,你不是也很擔心桃爹爹么?」小孩子童言無忌,不知道自己問這個問題為什麼爹爹臉上臉色那麼怪異。
「嵐兒,娘親不是關著桃爹爹,娘是要保護他!」鳳笑天捏了捏鳳天嵐的臉蛋,「關心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有的事情不能看表面,知道了么?」
「嗯!」鳳天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而一邊的慕容水清已經明白了。原來如此,鳳笑天不是把桃之夭夭打入冷宮,而是借冷宮保護他。
桃之夭夭那夜大鬧,逼著鳳笑天斷袍許諾的事情大臣們遲早會知道,為了避免大臣用更苛刻嚴厲的法律懲治桃之夭夭,鳳笑天就選擇了這樣看似不近人情的方式其實是為避免桃之夭夭遭受更大的衝擊。
「嵐兒,娘跟你說的事情要保密喲!誰都不可以告訴哦!」鳳笑天伸出了小手指,作出了拉鉤的姿勢。
「好!這是嵐兒和娘之間的秘密!」鳳天嵐伸出手指和鳳笑天勾了勾手指。
第二天早朝,當有大臣再提到桃之夭夭的事情的時候,鳳笑天簡單地說了對桃之夭夭的處罰,由貴人降至昭儀,依舊在素心閣反省。看鳳笑天處理的這樣嚴厲,大臣們也沒有別的話可說。
之後,木帶著一個老佛尼來到御書房。
「靜音大師?」鳳笑天盯著站在自己面前那張蒼老的臉,光禿禿的頭,臉上有很多疤痕,像燙傷,又像天生的殘疾。她就是最近來朝陽城來將佛的佛尼靜音,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師。
靜音來朝陽的時候,鳳笑天就寫信給了智輝大師詢問靜音的情況,智輝大師的回信確定了靜音是位佛學修養很高,對佛學很有研究的佛尼。鳳笑天才安心請她來。
「靜音見過太女殿下!」靜音不卑不亢雙手合十。
「有勞大師。這次讓你來是因為我的皇妃非常喜歡聽您講佛,所以想您在皇宮裡逗留一段時間。」鳳笑天清楚地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雖然鳳笑天並不信佛,但是桃之夭夭喜歡。素心閣太冷清了,如果能讓靜音在這段時間為桃之夭夭講佛經,熬過這段時間,那是最好不過了。
「既然皇妃殿下喜歡佛經,貧尼願意給皇妃殿下講佛。」見靜音答應,鳳笑天很高興,立刻讓人領靜音去了素心閣,讓人收拾好了房間。
女皇鳳君陽和皇后蓮姬在遊玩了大半年之後,終於回了朝陽城。一路上見到鳳朝國的變化,女皇喜在心裡,樂在眉梢。自從小女兒接受朝政之後,她就完全「解放」出來了。這次要不是她五十大壽,她不會回來。
而且鳳君陽已經決定在大壽上把皇位傳給鳳笑天。通過這幾年的考察,實踐證明鳳笑天是優秀的繼承人,把皇位交給鳳笑天女皇非常放心。
至於桃之夭夭的事情,鳳君陽和蓮姬都非常遺憾。對桃之夭夭那天的所作所為,鳳君陽雖然理解,但她沒有辦法原諒這個要脅自己女兒的人。
既然在他心裡,不是把天兒放在首位,那就沒必要再和以前一樣寵愛這個和淵國的皇子了。鳳君陽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蓮姬,並叮囑他不許去探視桃之夭夭。
後宮參預朝政是最大的忌諱,蓮姬進宮多年是明白這個道理的,現在也只能看著桃之夭夭難過而無能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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