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窮凶極惡
第187章 窮凶極惡
禾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寢宮。酒意還未完全散去,她起身摸了摸床邊的衣服,迷迷糊糊之中摸到一隻手,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泓淵。
她揉了揉腦袋,輕聲道:「泓淵,給我更衣。」
泓淵順從地拿起衣袍,起身為禾錦更衣,她身後卻探出一隻手將衣袍拿過去,「不用了,你出去吧。」
風綾從禾錦身後探出頭,長長的頭髮滑落下來,掀起了一陣旖旎風情。
禾錦側頭,就對上了他眉心的金蓮,冷清孤傲,「你怎麼在這裡?!」
風綾輕輕一笑,語氣略顯曖昧,「怎麼?一醒來就翻臉不認人了?」
禾錦早已習慣了他口頭上的曖昧,習以為常,泓淵卻是臉色發白地後退了幾步,驚慌失措地離開。
她有些不解,「泓淵最近是怎麼了?」
風綾笑而不語,將衣袍展開,揚起搭在她肩頭,「該起來了。」
禾錦聽罷起身,隨口道:「昨天喝得太多,連你什麼時候來的都記不清。」
「嗯,不小心壞了你的好事。」
「什麼好事?」禾錦奇怪地回頭,正好他替她攏衣衫,兩人碰了個對著。
風綾的下巴就在她頭頂,聲音比他的外貌還讓人捉摸不透,「你和柳無言的好事。」
禾錦想了半天,才稍稍想起一點零星片段,當即輕笑了一聲,眼角總帶著幾分邪魅,「鬧著玩的罷了。」
「你是鬧著玩,別人就不一定了。」
「怎麼?」禾錦微抬下巴,笑著看向他,「你想管我?」
「誰管得住你。」風綾整理完畢她的衣衫,轉身拿起他自己的衣袍,披在肩頭,聲音不冷不淡:「只是柳無言這人太認真,別玩出事情來了。」
禾錦沉默半晌,「我自有分寸。」
風綾轉身,將她的頭髮都撫到耳後,「什麼時候也去妖界住段時間。」
「我魔宮就挺好。」
「都隨你。」
禾錦看了他半晌,突然笑了,「風綾,不過是場交易聯姻,你這麼認真做什麼?」
「不管做什麼我都認真。」他穿好所有的衣袍,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頭也不回地離開,「妖界還有些事情沒處理,我先走了。」
禾錦有些疑惑,「既然事務繁忙,又何必每月來一次?」
「你最近瘋得不像話,總要看著你點。」
禾錦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風綾推開門出去,門口就守著泓淵,垂著頭也不敢看他,可身上卻總散發著一股尖銳的氣息。他對這個小妖精向來都是不喜歡,因為他低眉順眼之下藏著戾氣。
泓淵見他出來,連忙行禮,把精緻的容貌和眼中的情緒全藏在頭髮之下。
風綾玩味地看著他,又回頭對屋中的禾錦說道:「這小妖精生得這般漂亮,又能幹得很,乾脆借我兩天玩玩。」
「別鬧。」禾錦只道了這兩個字,不怒而威。
「跟你開個玩笑罷了,如此認真做什麼。」風綾無謂一笑,提步離開。
泓淵抬頭朝他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生出駭人的寒意,如針如刺。
禾錦走到他面前,紅色的鳶裙在他眼跟前晃蕩,停在他腳邊,「以後見著他都不必行禮,他若問起,就說是我應允的。」
泓淵抬頭望著她,微笑著比劃了兩下:對主子行禮,是我的本分。
「你的主子只有我,而且也不必行跪拜之禮。」禾錦淡淡丟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鳶裙隨著她的步伐搖曳,晃動人心。
泓淵一直目送著她離開,久久無法收回視線。體內有一團黑氣亮了一下,發出蠱惑人心的笑意,「你已經跟不上她的腳步了,你在她眼裡只是一個低賤的僕人,對她而言可有可無,何不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一點,趕走她身邊所有的人?」
他微微蹙了眉頭,「她在我心裡才是最強大的。」
「你可以比她更強大,相信我,我可以給你力量,讓你擁有庇護她的能力。」
泓淵陷入沉思當中。
「這幾百年我已經證明了我的實力,只要你願意,我隨時可以讓你成為六界最強大的人。」
「可是……」
可是他獲得力量的方法,卻是將別人的力量佔為己有。
「這世間本就是弱肉強食,你強,自然就凌駕於一切之上,你弱,自然被別人欺壓。想想風綾是怎麼對你的,再想想禾錦,你應該能想明白……」
泓淵握緊了手指,不斷做思想鬥爭。
「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將你攆出魔宮,到那時候你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那我該怎麼做?」
「你是最接近禾錦的人,你知道她每天都要靠醉酒才能入睡,你只需要趁她入睡之後吸取她身上的力量化為己有,你就能成為最強大的人。」
「你讓我吸取她的力量?」泓淵一直搖頭,始終不肯觸及這個底線,「我不想傷害她,我絕對不會這麼做。」
「等你擁有了力量,你就可以保護她,這怎麼能叫傷害?」
「絕對不行。」泓淵一口咬定,沒得商量,起身將房門關上。
房門關上的一瞬間,身側有個人影閃過,泓淵猛地轉頭,又什麼也沒有看到。
誰?剛才是誰在哪裡?
他連忙衝過去,轉角處什麼人也沒有。
「是柳無言,我認得他的氣息,他如果知道了你的秘密,定會告訴禾錦。」
泓淵瞬間血色頓失,連連後退了幾步,「我不能讓她知道,我不能讓她知道……」
「那就讓柳無言消失。」
柳無言一直往前跑,絲毫不敢停歇。他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一直靠手語比劃的人竟然開口說話,而且從他說話的內容來看,事情絕不簡單。
泓淵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柳無言往四周看了一看,拾了幾個石頭簡單擺了一個陣卦,以金粉鋪之,吹風顯卦,竟是一隻黑狗。
窮凶極惡的卦象。
瞬間一股寒意從他的腳底升到頭頂,連手指都發麻了,他僵硬地拾起石頭,不敢相信,「為何卦象如此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