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眾女都來金陵
第二天,朱八幾個人告別朱家村,回金陵路上。前面是窄道,兩邊的山峰包抄而來,好像是要把官道抱入懷裡一樣,此時,在官道入口處竟然停著一支勁旅,這支勁旅騎著戰馬,一身重甲,後面竟然是兩排的戰車!
就在這個時候,兩邊的山峰上冒出了兩排的弓箭手,說都不說一聲,就拉弓狂射,頓時,車隊所有人的頭上都千萬支箭雨狂射下來。
此時,車隊中的不少人都紛紛躲入馬車底下,或滾入路邊的路林中。
怒箭一陣狂射,千萬支箭射來,頓時,整個車隊成了一個巨大的刺蝟,不少士兵中箭而身亡,所有馬車都刺滿了長箭!
「殺——」此時,一聲大喝,驚天動地的聲音傳來,朱八他們躲起來一看,只見前面兩支重騎兵衝擊而來,後面緊跟著戰車。
車隊中的存活下來的士兵還沒有爬起來,就被重騎士兵跺死,或被後面的戰車所碾死!在戰車之後,還緊跟著上千的重甲兵!
「殺——」此時,後面竟又冒出了一支隊伍,飛掠過來。頓時整個狹谷是驚天動地,腳下的大地都為之顫抖。像是收割性命一樣,眨眼之間,車隊中倖存軍隊下來的人少得可憐。
朱八不由重重地唾了一口,面對這幾千的重武裝軍隊,他也無法救其他的人。
原來是金陵地界的土匪襲擊運送白銀的軍隊。別小看這群土匪,你看他們什麼都有,重騎兵、弓箭手,還有刀、槍兵,真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土匪啊!
「怎麼辦,哥哥。」小公主驚訝地詢問道。朱八沉思了一小會,說道:「你們躲在這裡,我去會會。」「別去,小僕從,危險啊。」趙雨這小辣也關心地說道。「哥哥,小心點。」小公主態度與趙雨截然不同,非常相信朱八,說道。
朱八漫不經心走過去,一副正在遊山玩水的遊客,一點不關心前面的場景。
見有人而來,一個土匪頭子拔劍,走向朱八,沉吟地說道:「什麼人,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嗎?」朱八顫抖了一下,看看四周,隨口答道:「什麼情況,前面在做什麼,在演戲劇啊!」
見此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土匪小頭子凶神惡煞,發怒地說道:「你小子看好了,我們正在打劫官銀,不想死的,快滾。」
朱人笑了笑,說道:「你打你的劫,我走我的路,管你什麼事。快讓開,我要走了。」「你小子找死。」土匪小頭目拿刀砍向朱八,怒喊道。就在刀快砍在朱八身上時。「等等,刀下留人。」一聲霸氣的聲音傳來,卻又甜美,說道。
朱八住聲音處看去,白馬之上是一位年華雙十的少婦,她身材高挑,身穿一件月白色勁裝、身背寶劍、秀足穿著一雙銀白色蠻靴,臉上不怒而威帶出一種高貴而威嚴成熟。什麼,土匪窩裡竟然有這等佳人,看樣子生活起居很好啊!培養的如公主一樣。
「大當家,有什麼事嗎,這小子為什麼要留著。」土匪小頭目不解又怒,沉聲地說道。「廢話這麼多,我說等等就等等。」少婦不滿地說道,又囑咐道:「把他帶過來。」
土匪小頭子帶著朱八走過去。朱八近看,少婦更是妖艷,淡定地說道:「大當家,多謝不殺之恩,沒事,我先走了。」少婦冷喝了一聲,氣勢凌人地說道:「誰說你可以走了,不準走。」「還有什麼事嗎,美人姐姐。」朱八一改語氣,奉承地說道。因為他猜到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你看。「小兄弟,膽量過人,加入我們威武軍吧!」少婦語氣一點不像請人的態度,高傲地說道。
「這心意小人先領了,美人姐姐,小人還要養家糊口,做不了土匪。」朱八一臉苦笑,說道。「這好辦,我們山寨有吃有喝的,最不缺錢。」少婦大口贊道自家。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這,小人還是個家丁,不敢一仆侍兩主,美人姐姐。」朱八娓娓道來。「當個家丁有什麼好,當土匪有吃有喝,自由自在,不好嗎。」
朱八見計劃第一步已經奏效,做樣子也做過了。「這好吧,不過,有個條件,美人姐姐。」朱八裝著勉強的樣子,懇請道。「什麼,還敢談條件。不過,我今天高興,就答應了,你說吧!」少婦先怒后悅地說道。「小事,小事,美人姐姐,把這些被擒的士兵放了吧!」朱八淡笑地說道。「好吧!放人。」少婦爽快答應道。
剩下被擒的士兵紛紛道謝朱八,狼狽地逃走了。在小遠處的趙雨等人著急的注視一切。見朱八跟著土匪上山了,趙雨著急地說道:「怎麼辦,我的小隨從被抓了,小武,快去救他啊!。」「趙小姐,這麼關心我哥,是不是喜歡他呀!」小公主調侃道。「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你可真沒心沒肺呀!」趙雨嬌嗔地說道。「沒事的,放心了,趙小姐,他不會死的。」小公主拍了拍胸脯,信心十足地說道。
小武插話道:「我去監視土匪,保護八哥。」小公主擺了擺手,叮囑地說道:「小武哥,好好保證我哥,不準少一點汗毛。」小公主的話讓小武苦笑了笑,剛才不是不擔心嗎,現在又要保護絲毫不傷。不過,主子之話一定要聽,小武說道:「是是是,我先行了。」
兩女回金陵,小公主此行未帶丫鬟,窮苦人家那有丫鬟。
金陵地界。回金陵路的另一個交叉口。
「公主,過了前面小樹林,就到金陵地界了。」丫鬟小環,提醒道。一身青衣女子正是出發找朱八的公主,說道:「是啊!這一路累死本小姐,我一定讓小王爺多陪我幾天,玩轉金陵。」
「客官,喝茶嗎。」前面有個茶鋪,一位中年人,身著樸實,正在招客道。
一間小茶亭,旁邊擺了六張桌子和二十幾張凳子,坐了三桌人,都是商販。有一桌有三人,正在談論什麼。
「小環,我們去前面休息休息,喝口茶,在趕路。」公主用絲布擦了擦汗,輕柔地說道。
公主走近后,說到:「老闆,給我們來壺解渴茶。」「好了。」見客上門老闆喜悅的說道,連忙送茶。
「你聽說了嗎,上午威武山出現一股千八百土匪,搶了軍銀。」那桌人一人說道。另一個人附合道:「是啊是啊!搶了十萬兩銀,還招了個家丁,書生模樣。」還有一人,眼冒金光,說道:「十萬兩,我一輩子也掙不到呀!」三人又在慢慢談論,一點也沒想離開的樣子。
「公主,這路上有土匪,該怎麼辦。」丫鬟小聲,害怕道。公主輕柔地回答道:「本小姐有賤(劍),怕什麼。」丫鬟靈機一動,說道:「不如,寫封信讓人帶給小王爺,不,是公子。」公主瞪了丫鬟小環一眼,搖了搖頭,說道:「他只告訴我來金陵,沒說住哪裡。」丫鬟小環眼神帶著失落後,又靈機一動,說道:「不如,讓人帶信給州府,上州府派人來接我們。」
公主又搖了搖頭,輕柔地說道:「不行,公子是秘密入金陵,我來這讓鄭貴妃知道,你一定派人來阻礙。我們還是自己去金陵城,本小姐武功天下第一,一定可以保護自己和你。」公主說最後一句,信心滿滿。
丫鬟小環點破,實話說道:「小姐,你的三腳貓功夫只能對付對付公子。」「去你的,小心我揍你。」公主嬌嗔地說道。
金陵趙府,玄門口。
一個俏麗人,眼前俏麗人是嬌麗萬分,短襦披紗,眼神卻帶著著急,對著後面一個管家模樣,說道:「忠伯,那二丫頭怎麼還不回來,急死人了,這時辰應該回來了。」
這時,一個家丁跑來,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二小姐她們回來的路上出現土匪,土匪上午劫了軍銀。」
「你說什麼,土匪,二丫頭不會被抓了吧。對了,朱八人呢?。」趙晨著急,來來回回走著,說道。家丁氣喘虛虛,斷斷續續地說道:「我-不-知-道,八哥-是不-是一起被抓了。」忠伯插話地說道:「應該不會吧!朱八看上去機智,應該會好好保護二小姐。」
趙晨停下來,說道:「他一個文弱書生模樣,怎麼保護二小姐,不逃跑就好了。」忠伯很看好朱八,為他解釋地說道:「不會的,不會的,朱八和二小姐會化險為夷的。」趙晨輕揮了揮手,不信任朱八,嗔聲道:「集合家丁出城去威武山,看二小姐是不是被抓了。」
一大小姐帶著三、四十個家丁走在大街上,惹來不少人觀望,景光萬千,不少行人議論紛紛。
在總督府。
「一群飯桶,你們還有臉回來,十萬兩白銀,讓土匪劫去了,前線告急,我最多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一到,連我都要受牽連。」丁總督氣急敗壞,訓斥押銀官,說道。「是,大人,未將告退。」押銀官一副接受批評的模樣,下跪受令,說道。「等等,你說救你們回來的是一個書生模樣,現在在哪。」丁總督想起來,說道。
「他入土匪窩了,這才使我們回來。」押銀官娓娓道來。「這樣啊!此人怎麼樣,可不可以發展成內線,你看。」丁總督靈機一動,摸著鬍鬚,說道。押銀官想了想,回答道:「此人仔細一看,是個書生家丁,他能背叛主家,加入土匪,我看,不能。」「這樣啊!那就強攻,時間不等人。」丁總督有些失望,說道。「末將這就整頓兵馬,立刻出發,攻打威武山。」
押銀官走後,只見一個俏麗人,眼前俏麗人是嬌麗萬分,短襦披紗,黃裙百褶,雲髻高峨,帶著嬌麗開朗的笑容,劍從香肩側橫,添少許英氣。
「霜兒,你怎麼來了,還帶著劍,是不是去哪兒啊!」丁總督很明白女兒,說道。此人正是朱八入金陵時,未見面的才女丁玉霜。
丁玉霜嬌嗔地說道:「爹,我要去威武山。」「去那裡幹什麼,不知道有土匪啊!」丁總督擔心地說道。「什麼嗎,女兒知道才去的,女兒想為爹分憂嗎。」丁玉霜撒嬌地說道。
丁總督愉悅一陣,又撫慰女兒,說道:「不用,女兒你在家就行了,有人去辦。」「什麼嗎。爹,你想強攻是不是。」丁玉霜一語就看穿丁總督,沉聲地說道。「你怎麼知道。」丁總督淡笑了笑,說道。
丁玉霜秀目如秋水,眨了眨,說道:「東南沿海倭寇橫行,軍銀和糧草如生命,如果軍銀在此耽擱太久,皇帝會責罰爹的,最多三天。」「對,對,女兒說的都對,可惜是女兒身啊!。」丁總督先喜后無奈地說道。
「什麼嗎,女兒身怎麼了,沒有女人那有男人,爹,你個重男輕女。」丁玉霜嗔嬌地說道。
見女兒責怪,丁總督笑了笑,也不生氣,說道:「爹,知道錯了。可還是不準去威武山。」「不去就不去,哼哼,不理你了,我走了。」丁玉霜微微帶怒地說道。
丁總督微微嘆了口氣。如果朱八見到丁玉霜,不知會做什麼敢想。這那是才女該有的氣質,一副俠女風範。
在金陵地界,不遠處。「什麼十天,才發了五天就到金陵地界,紫蝶姐姐。」孫媚兒嬌嗔地說道。李紫蝶苦笑了笑,無言以對。「好了,好了,我們快走吧!快到金陵,找個客棧洗個熱水澡,這一天,汗水都浸濕了衣服,很不爽。」帶頭人宇都宮櫻花,化名趙櫻花,不悅地說道。
「我也是,很不爽,很想泡個溫泉。」錢杏兒沉聲地說道。
四女一路打打鬧鬧行向金陵。
威武山,一大夥人推著六大馬車向山上行去。馬車上裝滿箱子,正是劫去的十萬兩白銀。
此山,綿延不斷,山上密林叢生,密林中間有個不大不小,可以容納一萬兵馬的小丘陵,所以才沒讓官府發現這支,突然出現的土匪。山上野果野菜叢生,野味也很多,小到蛇,大到野豬。
「怎麼樣,小兄弟,這山寨怎麼樣,這可容納一萬兵馬,可直取金陵城。」少婦一一介紹自己山寨,說道。朱八四周看了看,說道:「此寨寨牆高,寨前寬闊,敵軍很難藏身,可有一缺點。」
「什麼缺點,小兄弟有何高見。」少婦下馬淡笑地說道。朱八笑著地說道:「如果敵軍放火燒山再圍,此寨牆毫無用處。」少婦很是欣慰,此次下山,得十萬兩白銀,又得一軍師,真可謂名利雙收。
在回金陵路上。
「你管朱八好嗎,他可是我的家丁。」趙雨擔心地說道。「不會,我哥哥集機智、勇敢、聰明、美貌於一體,此行一定會達到目的。」小公主大夸特誇小王爺,說道。
「公主,拐過這個彎,就到金陵城,今晚可以洗個熱水澡。」丫鬟小環,喜悅地說道。一位身穿青衣,帶著寶劍,俠女風範的女子,正是朱八的姐姐仙居公主朱軒姞,母妃已故。
兩條叉路相交於一點,兩路人馬看樣子是要相遇。不過,不是兩路,你看,另一條路的人也來到通往金陵城的官道。「櫻花姐,這官道也太寬了,至少十丈啊!比我們老家的路大多了。」孫媚兒一臉驚訝和喜悅,連疲憊都忘了。至於驚訝,這路寬。至於喜悅,快到金陵。
「就你話多,進了金陵城別到處亂逛,我們要儘快找到朱八。」趙櫻花看著孫媚兒有點無奈,叮囑道。孫媚兒做了個鬼臉,一副小女生模樣。
兩條叉路的女子,同時說道:「朱八,剛剛有人喊朱八是不是。」說話之人正是趙雨和公主朱軒姞。「聽錯了吧!小姐,」丫鬟小環左看看,右瞧瞧,指著右邊,突然說道:「小姐,那不是雲台公……」「雲台公……」朱軒姞聽到這封號,接過話語,看向丫鬟指的方向。
「我的個乖乖,這麼有緣。」朱軒姞帶著驚訝,走過去。
走在兩路女子前面的忍者,錢杏兒說道:「後面好像有人說雲台公什麼,什麼意思。」「大概是個地方吧?」李紫蝶淡淡一句回答。錢杏兒停下,往後面看去。「走吧!我一刻也不想耽擱,找個客棧,洗個熱水澡。」趙櫻花拉著錢杏兒,兩人都看了看後面,繼續趕路。
後面正在。小公主朱軒媺見到姐姐朱軒姞,是大大的驚訝。現在是認於不認,成了朱軒媺的難題。朱軒姞笑容滿面地邊走邊說道:「小妹怎麼裝作不認識我啊!」小公主朱軒媺直搖搖頭,還沒回答,趙雨卻問她道:「小涵,這是誰,她怎麼叫你妹。」
朱涵是小公主朱軒媺的化名。
朱涵只好敢於面對,雙面答道:「堂姐,沒事不認識你。趙雨,這是我堂姐。」趙雨是明白了,可朱軒姞卻不解自己成了堂姐,剛要反駁,朱涵走來摟著她,向前走了幾步,說明原因。
朱軒姞點了點頭,轉身向趙雨,說道:「對,我是她遠房堂姐,今天來看她和朱八,以及叔嬸。」
趙雨這小腦袋瓜子,也沒多懷疑,聽到朱八這名,不免有些傷感。
朱軒姞未發現趙雨的淡淡傷感,又轉向朱涵,問道:「你哥哥了,怎麼也不保護你倆弱女子,讓你們上路。下次見到他,一定削他。」
朱涵有些無奈,說給她聽,她一定不顧一切的去救哥。朱軒姞是萬曆第五女,因母妃早逝,從小在李順妃撫養下成長,待朱八與朱軒媺極好。(註:朱軒姞母妃李德嬪正史是1628年,也就是崇禎元年八月十八日寅時薨,享年約六十歲,祟禎二年六月二十日葬於金山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