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長命鎖之欲鎖情
鈴鐺消停下來了,陸暖伊才有心思理會後麵的那個男人。他曖昧的舌在她的耳後流轉。陸暖伊頓時覺得熱氣湧到臉頰上麵。
“放開我。”
陸暖伊咬著牙狠狠的說這三個字。她估量著要是掙紮的太狠從馬上掉下去就有點害怕。說到底,陸暖伊對從台階上麵摔下來現在還是有很重的心理陰影。
平日裏瞧她說話做事都和以往沒有什麽差別。卻隻有在最黑暗的夜晚,她才夢到那一灘的血,不斷的哭著。哭那個孩子。
陸暖伊的身子很明顯的變得僵硬,嶽冉晨可以很輕易的感受到她的變化。
“你怎麽了?”
嶽冉晨的感覺很敏銳,陸暖伊真的很不對勁。若是厭他,不會這麽安靜,她定是沒有發現她這樣好一會子了。
“你鬆開,我想下馬走走。”
陸暖伊嘴裏這樣說著,隻是語氣有些虛弱。嶽冉晨腦子裏麵一下子出現受傷的毛茸茸的小動物的形象。有點像隻乖貓。
心裏麵這樣想著嶽冉晨就沒有收住手,大手一下子就摸到她的頭發上麵去了。
陸暖伊今兒發飾本來就簡單,一手摸上去毛茸茸的。摸了一下還不夠,他的手在陸暖伊的頭發上麵亂揉。
陸暖伊本來臉色煞白的。現在被這個男人把她當成黃毛丫頭一樣在頭上亂捯飭,陸暖伊怒了,連剛才為什麽害怕都忘了。
皺著眉頭黑著臉用力的在他的手上拍了好幾下,陸暖伊才順氣。可憐的嶽冉晨,兩隻手都被陸暖伊拍的紅紅的。有點像兩個大大的胡蘿卜。
嶽冉晨剛才耍弄的那套,陸暖伊做起來也絲毫沒有問題,雙手一撐,卻是依著他剛才的樣子,然後輕輕一翻,陸暖伊穩穩的站到了地上。
陸暖伊這下子煩躁無,驚嚇無,眼睛隻是沉靜如水。也不離開,就靜靜的站在那裏。
紅色的大氅也不能點燃她如同死水的心思。嶽冉晨看的心微微的痛了一下。他忽然不想動,就想在馬上靜靜的俯視。鈴鐺不滿大黑馬蹭過來的頭,叫了一聲才打破了這份寧靜。嶽冉晨收回了心思,跳下馬站在陸暖伊的身後沒有說話。
陸暖伊沒有回頭,隻是帶著隱忍的聲音說:“你在我這裏奢求什麽?美色嗎?你這麽厲害定是不缺?你日後見我就當沒看見行嗎?”
陸暖伊的語氣裏麵帶著一絲絲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哀求。她累了,隻從不與人訴苦,卻終究撐不下去了。
“我要你,你信嗎?”
男人的聲音從陸暖伊的身後傳來,他的眼神是那樣熱切,配著那一身暗黑的氣息,整個人看起來顯得很是邪魅。
男人的聲音裏麵充滿了感情,這種沒來由的感情壓的陸暖伊深深的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他說的話狠狠的在她的心上擊了一下。陸暖伊的心底湧上一種酸甜混雜著得情緒。
陸暖伊的臉色變得微妙,繼而嗤笑兩聲:“我沒心,人不給。”
噗。嶽冉晨很不給麵子的笑了。陸暖伊忽然覺得有些惱。她一點也不想再看見這個男子。陸暖伊就是本能的覺得看見這個人心裏麵很是煩亂。
陸暖伊轉身,眼睛瞪著他,因為生氣,倒是把一雙眼睛襯托的明燦燦的。她現在這精氣神倒是搭的上著紅色的大氅了。
“笑什麽?”
凶巴巴的臉色,惡劣的口氣,卻依然沒有讓男人停下笑。陸暖伊這樣他卻當沒看見陸暖伊難看的臉色。隻是從懷裏掏出一把小梳子說:“你的頭發亂了,我幫你弄整齊一點。”
他的手剛要碰到陸暖伊的頭發,陸暖伊就很防備的說:“不要你梳。”
然後劈手就奪過他手上的梳子。在那裏自己梳頭發。男人看的認真,心裏麵想著,恩,越看越像一隻乖貓。怎麽也變不成老虎。
看著她蔥白的手一下一下的梳發,男人腦子裏麵卻一下子想到那個清晨,她的手是如何伺候他的寶貝的。刷的一下子男人的臉上就浮上一層淺淺的紅暈。他才不會說他不死心的去牡丹樓要了幾個處子,每一次都很丟臉的有心無力。全部都是這個女人的錯。
梳好頭發,陸暖伊把梳子遞給他,忍不住說了一句:“真不知道你一個大男人帶什麽梳子?”
嶽冉晨眼睛裏麵蕩漾的神色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他的眼神一暗,神色變得特別的寂寥。陸暖伊皺眉,總是很輕易的就能感覺到他的心裏麵有一個特別黑暗的口子,裏麵的黑暗釋放不出來。
嶽冉晨沒有說話,隻是很珍惜的用手摩挲一下梳子,然後放進衣服裏麵貼身收著。又從脖子上麵取下一個東西。這東西卻是一個長命鎖。
長命鎖上刻著花鳥蟲魚,下麵還吊著一朵雕刻的精美的荷花。
這長命鎖本是嶽冉晨的心愛之物,他那個娘親一去之後留給他的就隻有這個東西了。
陸暖伊有些怔愣,卻是不知道他從脖子上麵取下這個是想做什麽。和這個男人呆在一起的那幾日,陸暖伊卻是沒有見過這個的。陸暖伊卻是不知道,他碰女子的時候從來不戴,因此,那時陸暖伊自是沒看見。
“這個長命鎖送給你,保你以後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男人的臉上沐浴著神聖的光,陸暖伊想不出來他的身上也能出現這種光彩。陸暖伊推開他想要把長命鎖戴上她的脖子的手,陰沉著臉說:“禮重,受不起。”
陸暖伊約莫覺得,他剛才說的話不是在開玩笑。真貪心,想要她的人,還想要她的心。陸暖伊都不明白,就是那樣的幾日,他犯得著下那麽重的本?就能把心都賠給她嗎?
男人眼神一暗,他不高興,從來沒有想過把這個長命鎖送給誰。這個女人卻不賞臉。他心裏麵本能的認為,他那麽喜歡這個女人,所以這個女人也必須喜歡他。卻不想想陸暖伊根本就不曾了解他。他所謂的愛戀隻是他一點一點的知道陸暖伊的所有慢慢淪陷。從頭到尾,陸暖伊甚至不知道他這幾個月來每時每刻都在關注著她。
沒錯,他的身上的確有很多值得女人喜歡的地方。可是,隻一點,陸暖伊就萬萬不能收下這份禮物。她賠不起一顆心。
隻是,陸暖伊低估了男人的自尊和驕傲。禮物既然送出他就決意不會收回。
男人蠻橫的撥開陸暖伊的手指,快速的把項圈一樣的長命鎖,套到陸暖伊的脖子上麵。戴好之後才滿意的看著陸暖伊笑,一臉很是欣賞的樣子。
他欣賞陸暖伊一點也不欣賞,很不痛快的死勁拽,拽的脖子都紅了一圈,那個長命鎖還是沒有辦法從脖子上麵拽下來。陸暖伊很生氣的瞪他。手不去拽長命鎖了,她不想再折磨她的脖子。
男人看著她霸道的說:“你是我的,這個長命鎖沒有我幫你,你不會有機會解下來的。”
陸暖伊很生氣,這個男人有病得治,他說她是他的,她就得是他的,才怪。
陸暖伊心裏麵已經打定了主意,回家去就叫鎖匠把這個破項圈給摘下來。
陸暖伊也不理他,就一個人在冰天雪地裏麵慢慢的行走。鈴鐺很嫌棄的用頭撞開那匹破黑馬。小跑著跟在自己的主人身後。
這回嶽冉晨沒有跟過去。隻是手摸著他的馬的頭,眼睛裏麵閃爍著誌在必得的光輝。伊人,戴上了我的長命鎖,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手心。我就要用這鎖,鎖你一輩子。不但鎖著你的心,還要鎖著你的人,當然更要鎖著你的人。
陸暖伊走到不遠的地方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鼻子一下子變得紅彤彤的,陸暖伊在最裏麵念著:“我怎麽覺得有一種很倒黴的感覺。”
走了一段路,見那個男人沒有跟上來,陸暖伊才騎上鈴鐺,趕著回城的時候,正好催促關門的點鼓不停的響起來,天都擦黑了。陸暖伊差點就沒趕上進城的點。
回到賢王府的時候陸暖伊滿臉的不開心。殺千刀的,這種鬼天氣,下次還是不要出去了,省得老是遇上一些不靠譜的人。
春雪見陸暖伊回來嘴裏就不停的念叨:“小姐,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下次可不許這樣了,春雪都要擔心死了。”
一邊說著一邊接過陸暖伊的大氅,這東西在屋子裏麵用不著。屋子裏麵可是擺著三個蛤蟆嘴的爐子,裏麵燒的獸碳,把屋子裏麵熏得暖暖的。
陸暖伊隻是笑著聽春雪念叨。很快春雪端來一盆水給陸暖伊燙腳。
一邊還幫陸暖伊按著腳丫子,陸暖伊剛開始不習慣這個,說了好多次春雪都不聽,最後也就隨她去了。
陸暖伊看著忙乎的春雪說:“春雪,明天幫我找兩個鎖匠來。”
春雪抬頭看了一眼陸暖伊問:“小姐,找鎖匠幹什麽?”
陸暖伊指了指她脖子上麵的長命鎖說:“我不愛戴這個,又解不開,我想找鎖匠把這個解開。”
春雪一臉奇怪的看著這個鎖,這個鎖看起來似銀非銀,精美的過分,也不知道什麽做的,小姐卻是沒有這樣一個長命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