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求而不得之傷情
陸暖伊一晚上都睡得很不踏實,盡管無人打擾,可是一想到脖子上麵還吊著那個長命鎖,陸暖伊就煩死了。單於睿是斷斷不會來她這裏的,他一般都住在桑苑,他的妾那裏。
陸暖伊一夜煩亂,醒來臉上一點精神都沒有,第二日,陸暖伊草草的吃了,斜臥在軟榻上,懶懶的說:“春雪,去幫我找幾個鎖匠來。”
春雪沒辦法的看著陸暖伊說:“小姐,春雪這就去。”
“你就這麽討厭我送你的禮物嗎?”
男人的聲音在陸暖伊的耳邊響起,不用回頭陸暖伊就知道來的是誰。陸暖伊不信王府這麽嚴密的守衛就會讓他這麽無聲無息的混過來。陸暖伊看著他,依舊戴著那個銀色的麵具。
“禮物要看誰送的,你的禮物送給我卻是不合適的,我戴著心裏麵也不安。”
陸暖伊話語間寸步不讓,就連神色都變得冷淡下來。
屋子裏麵的銅爐還是嫋嫋的燃燒著,嶽冉晨的心卻一下子冷到了穀底。
“是我哪裏不夠好?”
陸暖伊皺眉,看著男人眉眼之中的焦急之色,甚至男人的眼睛還帶著一種無辜。這個男人無論如何都不該問出這樣的傻話的。看了一眼陸暖伊又覺得有些心疼。眉宇間的煩躁少了許多。陸暖伊的神色變得平靜,她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說:“你再好於我無關,我說過我無心,心已死怎會愛人,不能愛人我如何敢承你的情,縱使你把這鎖戴我身上,又有何用?你我相交並不深,我不知你怎會對我執著,卻要勸你休在我身上花這些心思。”
“你說的都是敷衍我的借口。”
男人煩悶的大吼著,奇怪的是外麵的丫鬟侍衛竟然一點動靜也無,雖說王府用的都是好料子建造的,然這麽大聲還聽不見就不尋常了。陸暖伊卻是不知,眼前這個男人來之時,就有暗衛通知了單於睿,單於睿隻說:“不得讓人去打擾,聽見什麽再告訴我。”
若紫隻是乖巧的看著兩個男人在一邊咬耳朵,不該問的不該聽的她都不會去弄明白。
男人說完那黑影就離開了。
陸暖伊的眼睛明亮的過分,清澈的眼映著嶽冉晨的影子。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很、聰、明。自當明白我絕無虛言。”
“他是誰?”
嶽冉晨挫敗的看著陸暖伊,他信了,可是他不服。
“你無須知曉,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永遠也不會回來了,所以,這輩子我給不起這麽昂貴的東西。”
她的心早就不屬於她自己。不管前世今生都是一樣倒黴,終究是愛不到最想愛的那個人。
其實,陸暖伊真的很不想承認,前主竟然不是被那重重的板子打死的。
也是,從小到大挨了那麽多次的板子也沒見死去。唯有那一次,陸暖伊也是時候才知道她服用過大量的砒霜。那段時間的傳言都說的很難聽,特別是陸暖姿可是特意上門耀武揚威的說:陸暖伊,你就是個喪門星,哈哈哈,居然把他都給克死了。怎麽想不開要死嗎?哈哈哈哈哈。
陸勇毅正來看陸暖伊,哪能讓她猖獗,直接就把陸暖姿給趕了出去。陸暖伊會那麽恨後來會那麽恨陸雪華,也是因為他在這個時候偏偏還打了原主。那砒霜雖早就買好了,卻是在那次才決心服下的。
陸暖伊也是那個時候約莫知道有個和她定親的男人死了,所以前主才想不開的,隻是她從來沒有想著去問那個男人的名字,當然,也就不會有人特意說給她聽了。那些丫鬟隻會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的議論,然後在看見她的時候用詭異的眼神看著她。
許是因為和原主都是因為一個男人才丟了小命,陸暖伊才會還魂在她的身上。
嶽冉晨看陸暖伊不知道想些什麽,眼中除了悲涼就什麽都不剩下了。他的心好疼揪成一團,讓他想要喘氣都覺得困難,卻依舊止不住的因為眼前這個女人而沉迷。嶽冉晨右手挑起她的下巴,失望的看著陸暖伊,那些愛意早就寂滅,剩下的是感情被拒絕的怒火。這個世界上,誰都不可以拒絕他。
嶽冉晨啃著她的唇,忽然就想起了那個帶著芍藥香味的女人,她愛他愛的那麽用力,他的心被那愛弄的暖了軟了,卻終究還是沒有愛上她。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也是這樣?就算他愛的再用力,她缺沒有辦法回報給他一點點這樣的感情。忽然就覺得他自己變得特別的卑微,心裏麵越是軟弱,他的外表就越是強硬。
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陸暖伊並沒有反抗,她隻是靜靜的等著他瘋完,嶽冉晨忍不住放開她,他想看著她的眼,忽然之間有一點害怕。他看到陸暖伊的臉,她的眼裏隻有冷寂還依稀帶著那麽點可憐。
“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在可憐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憐,我不需要,你是我的,你會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
陸暖伊隻是靜靜的歎了一口氣,她現在把話都說盡了,卻是什麽都不想再說了。
嶽冉晨看著她這樣的反應,心裏麵被一根一根刺,把心裏麵弄的千瘡百孔。陸暖伊這樣的眼神,甚至比言語上麵的拒絕來的更加的犀利。他看不下去那樣的眼神。忽而,嶽冉晨掉頭就跑出去。他飛快的出了王府,除了王府的那些暗衛發現了他,他竟然就像那投入湖水的石子,攪亂一池春水之後,湖水又恢複了平靜。
他沒有回頭,要是回頭的話他肯定可以看見陸暖伊虛弱的表情。
“王爺,剛才那位對王妃說……”
一個黑衣人在單於睿的耳邊說了些什麽。單於睿一邊聽臉色一邊變,不時輕輕的點頭,然後等那個黑衣人說完了他道:“恩,王貴,你繼續著人跟著她。”
王貴點頭說:“是。”
然後單於睿擺擺手就讓他出去了,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別有興味的笑意說:“這下有的瞧了。”
若紫坐在轎輦上,舒舒服服的去給陸暖伊請安。大婚之日爺都能把她扔下,也不怪她不敬了。
誰知道她到大廳的門口的時候也是奇怪,那主仆二人看也不看她一眼。頓時讓若紫覺得她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麵。
陸暖伊是看見她了,隻是沒心思搭理她,她現在正苦惱的對著一個鎖匠說:“真的嗎?就沒有一點辦法可以解下這個了嗎?”
老鎖匠搖搖頭說:“回王妃的話,小老頭實在是沒有辦法,這個長命鎖很是複雜,恐怕就是那最厲害的偷兒也解不開。”
陸暖伊皺眉說:“算了,春雪,付賬。”
老鎖匠彎腰拱手說:“謝王妃賞。”
春雪拿了一兩銀子給這個鎖匠。沒有辦法,春雪為了幫上陸暖伊直接請的是盛京福瑞祥老字號的鎖匠,甭管解決問題沒解決問題都要給一兩銀子的出行費。
好容易等春雪讓外麵的侍衛把這鎖匠帶出去。陸暖伊才有心情管這個若紫。若紫臉色都已經變成醬紫色了,剛才的那點心情早就沒有了。陸暖伊端坐在椅子上麵依舊沒有吭聲,春雪看著若紫說:“你是誰呀,怎麽在這裏呆著?”
若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卻是沒有發作,隻她身邊的大丫鬟倩倩趾高氣昂的衝著春雪說:“你這不識禮數的粗鄙下奴,阮夫人當麵竟然也不識得。”
倩倩哪裏是在罵春雪,分明是在說她這個當主人的出身勇武之家,粗鄙不堪。什麽見鬼的夫人,不就是個妾,有什麽大不了的。最妙的是這個妾卻是那阮桑的妹妹,阮若紫,陸暖伊心裏麵都快笑翻了,這阮太傅也是有意思的緊,兩個女兒一個攏著皇帝,一個攏著王爺,當真是一個也不肯放過。真的想著什麽好處都讓他家給占了。
陸暖伊依舊不讓她坐,隻是說:“春雪,去,幫我準備一些桂花糕,等會兒要吃。”
春雪本是紅著眼眶,被陸暖伊這麽一說,就應:“是,春雪這就去。”
等到春雪走了,陸暖伊才抬眼看著若紫說:“我素日裏麵是個愛清淨的,以後妹妹你便也不用來請安,省得汙了我這處的清淨。旁個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有空你去找你姐姐的不痛快去,少來我這裏生生的礙了我的眼。”
陸暖伊也是不客氣的,阮家女子那種偽裝到骨子裏麵的柔弱模樣,她看著是生生的礙眼至極,在這裏根本沒有打算給她留半分的顏麵。
若紫氣的唇角直哆嗦,一邊卻重重的說了一個字:“是,若紫定不會再擾您的親近。倩倩,我們走。”
那急驚風的樣子,哪裏還有半點柔弱的模樣。沒錯,沒有誰比她知道的更清楚。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姐姐,為什麽她最想要的卻被硬生生的奪走了。每次看見單於睿透過她的臉變得飄忽的時候,若紫就隻覺得心裏如同被千刀萬剮過。倩倩狠狠的瞪了陸暖伊一眼也跟著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