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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朝堂之算計落空

  陸暖伊等到單於澤從那裏起身,就不客氣的坐了下去。隻是出乎單於澤預料的是陸暖伊還真的是手底下有真功夫的。隻是那曲調的方向似乎是有些不對勁了。


  隨著陸暖伊的手指在琴弦上麵不斷的舞動,一陣陣金戈鐵馬之聲在院子裏麵響起。聽的單於澤頓時是熱血沸騰的。


  他的眼一下子變得晦暗莫名起來。隻是這曲調之中似乎總是潛伏著重重地危險。讓他的心一下跳動的快過一下。


  單於澤心裏想著,這個女人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他不知道的呢?


  沉浸在曲調之中的時候還不覺得,可是等到陸暖伊的手彈奏完最後一個調子,他終於明白這個女人弄這一出是什麽意思了。


  被這首曲子這麽一衝,他剛才彈奏的那首軟綿的輕快的小調弄出來的愉快氛圍卻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見不得他高興。


  單於澤苦笑著說:“你彈奏的這曲子還不錯,隻是技藝卻也稱不上是上成。”


  陸暖伊懶得理他。當然稱不上上成,因為她陸暖伊從小處處不如姐姐,上輩子的時候,姐姐是真心的喜歡這古琴的,因此特意請了師傅教授,而她會跟著學,隻是因為媽媽說,既然師傅都已經請回來了,就幹脆一起學好了。陸暖伊心裏麵雖然不太喜歡,但也學的差不多。


  至於這十麵埋伏卻是因為有人愛聽所以她就學了。


  本來陸暖伊他爹眼看長女投奔警界,沒有辦法隻好立誌把兒女培養成商界女強人。奈何陸暖伊前世家裏本就豪富,她壓根對這個沒有什麽興趣,隻是在別家公司做個小主管做的挺開心的。


  再後來尋到喜歡的男人更是一門心思想著把他從警界挖出來去扛她爸的公司去。


  不過到底沒有浪費她爸的栽培,陸暖伊跟著某個師傅早就學會了要看準時機再出手,絕對的黑心。


  陸暖伊才不承認她是把這種教育接受的特別好。這隻能說是師傅的錯。


  現在她的眼裏是單於澤不斷靠近的嘴臉,他的眼神顯得火辣辣的。


  陸暖伊被看的實在是受不了,她說:“你既是無事就不要生生礙我的眼。我對你無話可說,也並不覺得我們之間有切磋琴技的必要。”


  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下來。


  陸暖伊不是沒有看見,可是她卻沒有打算改口。


  她心裏麵清楚的很,這個男人不會放她出去,所以她不再反抗,她可以和他正常的說話,可以和他平和的相處,可是事實上陸暖伊卻越來越厭惡他。


  陸暖伊厭惡他對她的影響力是那樣深,所以她把自己包裹的更加的嚴實、她並沒有興趣嚐試和他在一起。


  不能出去也沒有關係,她會用她自己的辦法把這個男人折磨到再也受不了她為止。


  單於澤失神的看著陸暖伊,她剛才的話語還有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訴他,就算是他可以擁有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盡管早就有這樣的心裏準備,可是聽見陸暖伊的話的時候還是覺得心被什麽尖銳的東西狠狠的劃過。陸暖伊這個女人從來都不讓他留有一點點的幻想。


  可是,越是這樣,他卻越是一天一天的陷進去,他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他隻是苦笑著讓侍女搬來桌子。然後拿起朱砂筆在那一堆高的和山一樣的奏折裏麵挑揀著,按照輕重緩急批閱。


  單於澤不想因為陸暖伊一句傷人的話就輕易的放棄。那麽批閱奏折就好了。


  很快的,單於澤就陷進了那些奏折構築起來的世界裏麵。沒有看陸暖伊一眼。


  陸暖伊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他竟然用這樣的態度麵對他,不反擊也不退卻,讓陸暖伊有一種無處著力的感覺,她覺得她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麵一樣。


  而且,他拚命批閱奏折的樣子顯得她很不思上進,就隻會閑閑的在一邊曬太陽。陸暖伊也不知道怎麽的,就堵上這一口氣了,拿出針線筐坐在一邊。話說自從她繡完那件嫁衣之後就再也沒有動手拿起過針線了。現在猛然之間拿起來,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要繡什麽東西了。


  這樣想著,陸暖伊忽然就生出一種挫敗的感覺。


  不如就繡個荷包好了。


  想到陸暖伊就動手開始了。


  她卻不知道就在她一針一線的繡的認真的時候,那個一直在批閱奏折的人已經停了下來,他看著陸暖伊,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把她白玉一般的臉襯托的更加的好看,那光線在她的臉上打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


  單於澤甚至有些羨慕她的手上的那個荷包了,那個荷包可以那樣舒適的呆在她的手中。


  陶桃做事入了神,卻是察覺不到男人看著她的眼神了。


  就連單於澤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單於澤,其實並不想離開的,隻是秋幕明天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他卻是必須提前去和他說一下的。他不反對秋幕抖落出那些事情來,卻總是要先知道,心裏有數才行的。


  因此單於澤喬裝打扮了一番,然後就出宮了。當然他的身後依舊有忠心的暗衛跟隨在他的身後保護。


  單於澤卻是坐著轎子來的,那青衣小廝看見轎子停下,有下人去遞了一張帖子,然後下人送到內院,秋幕看了那張帖子就說:“貴客,請進來。”


  那青衣小廝於是把在門外等候的人請進來了。他的臉上罩著一層黑紗,看不清他是誰,隻是他手上的戒指讓人覺得,他應該是出身富貴。


  單於澤被請到內院,然後就隻見大人說,院子裏麵全部都不許留下一個人。再然後,那位貴客帶來的守衛還有下人就守在月亮門口,沒有人知道知道大人要和那位貴客談什麽,隻是整個嚴府氣氛變得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了。


  單於澤隻是喝茶卻並不說話,秋幕站在一旁,他也不叫他坐下。秋幕也不著急,隻是保持著微微低著頭的姿勢,

  看著單於澤這個樣子秋幕心裏麵有點不痛快,可是單於澤就在他不痛快的時候如沐春風的說:“秋幕,坐,你現在不是用臣子的身份和我說話,而是用秋家這一代的掌權者的身份和我說話,你是認真的嗎?”


  秋幕大大方方的坐下,神情變得比剛才更加的愜意,他開口說道:“當然是認真的。”


  單於澤笑,隻是那笑意卻達不到眼底,他說:“可是我卻根本就不相信你是為了陸暖伊才這麽做的。”


  秋幕笑眯眯的說:“那是當然,她也並沒有認為我是因為她才這樣做的。”


  單於澤臉上的神情這才變得柔和一些,他說:“那請說出你的理由。”


  秋幕很是認真的說:“秋家發展到現在已經是到了頂峰,不止是您會忌憚,別的世家恐怕也是在心裏憋著勁的給我秋家找麻煩。可是,要是我們不想點辦法,早晚最先覆滅的也是我秋家。”


  單於澤做出傾聽的姿勢說:“那你想怎麽樣呢?”


  秋幕很肯定說:“合作。我們合作。雖然我這麽做不是為了外甥女,可是卻可以借著這次順便幫她收拾一下她看不順眼的人,當然了,如果她不開口的話我也許會想別的辦法。”


  單於澤知道秋幕說的別的辦法,能把朝上的事情掌握到這種精準的地步其實也是很驚人的。


  單於澤看著他問:“怎麽合作?”


  秋幕說:“我們秋家慢慢的交出青州,長洲、徐州、晉州等的掌控權,但是你要給我們秋家一些別的福利。”


  單於澤挑眉問道:“你想要什麽?”


  秋幕看著單於澤說:“我們秋家要海外的掌控權,秋家弟子會在幾個著名的港口成為您的臣子。”


  單於澤笑問:“就這樣?”


  秋幕看著單於澤笑了,他說:“比起這裏海外有更廣闊的天地,讓那些目光短淺的家夥見鬼去吧。”


  秋幕說到這裏很是豪爽的大笑。


  單於澤發現這個讓他提防了很久隨時想著收拾的秋幕其實現在看起來還是有一點可愛。


  說完他們飲酒吃飯,單於澤親手寫下一些東西。最起碼,秋家三代之內,是會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隻是單於澤出現在秋府的消息畢竟還是有些有心人知道了。畢竟單於澤遮麵,他身邊的人卻沒有。盛京裏麵好幾位高官都在猜測單於澤出現在秋府的意圖。


  然而他們的猜測卻都並不準確。


  第二日,太監宣布早朝之後,很難得的單於澤沒有等到他們先開口,而是看了一眼秋幕說:“秋愛卿,朕聽說賑災銀子缺斤短兩的,可有此事?”


  單於澤這麽一開口有許多人的冷汗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就隻有阮太傅在那裏不動如山,就算是真的和他也沒有關係,他軟阮太傅得銀子的法子多的是斷然不會去貪墨這種損害名聲的銀子。


  可是等到秋幕說完他就發現不對勁了。那幾個戶部的蛀蟲是沒有什麽,可是有問題的是這些人全部都是他手下的門生。


  戶部其實沒有黑掉的還真不多,隻是明白皇帝的意圖他們還是鬆了一口氣,有眼色的都知道這是皇上要收拾阮太傅,不過他們也隻是以為阮太傅得勢力讓皇帝看的不順眼了。


  等到說完賑災銀子的事情,還有絕戶郡的專款問題,單於澤又說:“秋愛卿,聽說少女失蹤案件在盛京鬧的很凶,我想都這麽久了,你們刑部應該已經查出來了吧。”


  秋幕的長官,刑部侍郎很無辜的看著秋幕,有什麽事情都不和他先商量一下。


  結果,秋幕那裏把工部的金大人的兒子如果拐賣少女的事情又說了一遍,上麵還列出了許多大人私生活不檢點的例證。


  不過,這次那些人依然或多或少的和阮太傅沾上了關係。刑部尚書這才知道是皇上想要整治有些人,不得不說刑部尚書反映有點慢。


  阮大人臉色這下已經有點發白了。那金大人和他沒有關係,可是那些私生活不正的家夥不是故交好友就是他的學生。


  把這幾件事情說完了,該抓的抓該罰俸祿的罰俸祿,該扣薪資的扣薪資,該外調的外調。


  等到阮大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勢力在瞬間就被瓦解了一大半。


  阮大人還真以為他是皇上的嶽父了不起,在這個時候還想著把陸暖伊這件事情糾出來,結果,單於澤直接來了一句,無事退朝。”


  走的時候一臉怒氣的,讓阮太傅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些平日裏麵對他笑臉相迎的臣子現在是看著他能躲多遠躲多遠。


  刑部尚書好不容易抓住一個空擋說:“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麽聳人聽聞的案件一個你都不往刑部報。”


  秋幕直接推脫的說道:“於大人,這全部都是皇上的意思。你還沒看出來這是敲打有些人。你沒看剛才在大殿上,皇上能一下子就把那些空出來的官位補上去,這都不知道是琢磨多久。”


  刑部尚書這才點點頭說:“那到也是,本官還是好好的辦案去,也不沾這些渾水了,我也是知道你的。”


  說完刑部尚書就走了,可是他今天注定是不得閑了,走到一半就被一些大人圍起來問東問西,他們不敢去問秋幕,雖然不知道這個大世家出來的什麽時候和皇帝這樣親近了,但是他們還是很有眼色的一起來纏著這個除了辦案的時候凶巴巴,但是別的時候顯得很是木訥的於大人了。


  於大人本來是不愛說的,可是實在是被纏的煩的不得了,於是隻好說:“這朝上的風向要變了,你們都把自己摘幹淨點吧。”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的,可是這些大人都是老油子了,要是這點政治眼光都沒有,他們還混什麽。


  於是心裏有譜的各位大人寧願遠遠的繞幾個彎也不和阮大人碰到一起,現在誰和他碰到一起誰就倒黴死了。


  一天的早朝就這樣完了,處理完朝上的那些煩心事情,單於澤回到承乾殿。這個時候陸暖伊卻是還在繡那個荷包,已經約莫可以看出一點樣子了。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提一下阮桑,她被陸暖伊給氣到這種地步自然不肯輕易的就認了。於是寫了一封私信,讓挽珠幫自己帶了回去。


  可是就在時候挽珠回來了,隻見她手上拿著阮太傅寫的東西,那上麵把今天朝上的事情全部都說了一遍,阮桑一看卻是又暈了過去,隻是這次挽珠還沒有靠近承乾殿就被擋了,還說生病了就去找太醫,皇上說了,他不是太醫,他去了也沒有辦法。


  挽珠那臉直到現在都還沒好,那些好藥都是給主子用的,而不是她這樣的奴婢。


  隻是挽珠卻也約莫的知道暴風雨怕是要來了。她的身份讓她看的不是那麽清楚,卻依舊很是害怕。


  依舊是陸暖伊在繡荷包,單於澤在批閱奏折,單於澤剛才讓人把挽珠擋回去的事情,陸暖伊也是聽見了。


  她這會諷刺的說:“真是無情。”


  單於澤臉色鐵青的說:“陸、暖、伊。


  陸暖伊從鼻腔裏麵噴出一個字,哼。


  單於澤頭疼的看著她。把心裏麵的那股子邪火壓下去,他終於知道手腕上麵的小東西為什麽看見陸暖伊的時候會躁動的不聽使喚,因為他的心裏裝著的全是這個女人。


  可是,陸暖伊卻總是這樣,到底要多久才可以乖乖的呆在他的身邊不要再折騰了?


  單於澤轉過頭去問:“你怎麽想起來要繡荷包了。”


  、 陸暖伊一下子轉過頭去看著他說:“因為……閑著也是閑著,要你多管閑事。”


  然後陸暖伊又重重的哼了一聲。


  單於澤對著陸暖伊說:“哼哼哼哼哼,這個我也會,有什麽了不起?”


  陸暖伊詫異的看著這個男人,目光很久都沒有轉開。單於澤被她看的連奏折也批閱不下去了,他轉頭看著陸暖伊問:“你看什麽看?”


  陸暖伊嘴裏說出一段話,毫不留情的打擊他,她說:“我隻是沒有想到朝國的君主也會做出這麽幼稚的事情來。”


  單於澤看著陸暖伊忽然之間就不說話了,久久才說:“沒錯,我也沒有想到,會遇見你,會做我以前不會做的事情,會被你感染,會為你改變。”


  那話輕輕柔柔的,一句一句的達到陸暖伊心裏最深處的地方,她一不小心手上的繡花針就歪了,然後鮮血出來,還好沒有滲透到荷包上麵。


  陸暖伊在心底拚命的告訴自己不要相信,不要心軟,隻是這一次成效似乎很低,她分明聽見她的心跳在不斷的跳動。那或許不是因為愛,可是在這一刻她的確是迷醉了。


  從很久之前她就明白,單於睿或許會說謊,可是單於澤卻不會,他太驕傲。


  所以陸暖伊失神了。她沒有回應他的話,隻是心裏麵有什麽東西在悄悄的溶解,而她卻沒法阻止。隻能輕輕的閉上雙眼,她不想接受這樣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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