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6章：蒼穹大地
天外有什麼？
放在以往，眾仙皆可答：天外有天外天。
可現在，哪怕是天外天仙人也回答不出，無數年前，仙界只有一重天便是下三天，爾後才有衍生的上三天與天外天。
九陽高掛天外天，光線穿過天外天，照射在上三天與下三天之間，然而，三重天卻是獨立存在，並不處於同一空間，三重天之間由空間通道相連。
如今下三天與上三天空間通道尚存，卻已封閉，兩重天仙人無法往來，連消息傳遞也做不到。更不論是上三天與天外天之間，空間通道已然消失不見，哪怕天外天再度衍生而出，卻也是誰也說不清的。
此刻天外究竟有什麼？
或許只有三后與九尊能說的清。
放在三十年前他們會說：「天外星河璀璨，天外空間繁多，天外無盡噬獸。」
現在，他們會說：「天外有天外天，天外天之外才是璀璨星河、繁多空間乃至充盈空間的無盡噬獸。」
是的，用去三十年時間，天外天再度衍生而出，只不過如今的天外天不再是以往的天外天，也不會再有三千界域的存在。
以往的天外天乃是下三天衍生而出，與下三天乃至上三天同源，如今的天外天卻是二帝找來全新空間輔以真身演化蒼穹大地，由四聖支撐天地的天外天。與下三天乃至上三天不再同源，而是全新的天外天。
混沌輪迴演變如何阻止？
凡人有生老病死，有出生就有歸塵歸土的一日，仙人也不是真的享有無盡壽元，不說意外隕落，太過漫長的歲月也會在仙人身上留下歲月的痕迹，這說明仙人哪怕無傷無痛也終究會有進入輪迴的一日，此乃天道輪迴。
仙凡是如此，界域也是如此，凡人而言歲月是把殺豬刀，仙人而言，輪迴是懸在頭頂的利劍，界域也是如此，面對的是混沌輪迴，所以……沒法阻止！
對於仙凡而言，天道輪迴沒法阻止，卻可以偷天換日續命。
對於界域而言，混沌輪迴沒法阻止，卻也可以蒙蔽混沌續存。
這就是二帝的決斷，阻止不了那就蒙蔽。
如何蒙蔽？
用全新的空間來蒙蔽混沌演變。
三十年時間，山川河流從無到有，緩慢形成，大地一點點變綠，花草滋生，樹木拔地而起，空中狂風暴雨電閃雷鳴，蒼穹如一個巨大無比的防護罩將全新天外天籠罩在內，四方有四座巨峰正在無限拔高連接天地。
當四座巨峰與天相連的那一刻，天地震蕩，山川河流在這一刻完全成型，花草叢生，樹木郁蔥，狂風暴雨正在演變和風細雨，電閃雷鳴也正在減弱，待到風雨停歇，雷電也隨之消散，便有陰陽五行之氣由淡轉濃，並保持在一個合適的濃度周而復始，生生不息。
由此，天帝演化蒼穹，大帝演化大地，天地全，四聖演化四聖峰支撐天地，九尊召喚九陽離開上三天升上天外天，並在
高空之上蒼穹之內重新構建大虛之陣，運轉陰陽，全新的天外天成型。
但要說，誰最能真切體驗天外天形成過程，那還得是戚長征。
三十年前二帝四聖以創世始祖形態踏破虛空而去，與前一次經歷相同，每每穿梭空間，他的仙嬰在大帝識海內對空間之力體驗最真切。
但這回穿梭空間時間不長，以戚長征計算大致在半個月左右，二帝四聖就不得不停下。原因依舊是以創世始祖狀態穿梭空間動靜太大，太多的龐然龍獸圍追廝殺，而二帝四聖卻幾乎沒有出手，他們需要保持仙力構建天外天，基本都是依靠二帝守護聖獸與三后九尊乃至三十六位祖將組成的四重虛陣阻擋龐然龍獸。
僅僅半個月左右，就有兩重虛陣消失，而虛陣消失的結果就是十八位祖將被龍獸吞噬，二帝守護聖獸與三后九尊也都疲憊不堪，無法按照二帝意圖尋找最合適的空間構建天外天。
如此情形之下，二帝不敢耽誤，就近尋找一個較為合適的空間停留，並不再使用空間仙術乃至時間仙術，單純由三后九尊與二帝守護聖獸以及剩下的兩重虛陣滅殺空間內噬獸。
這一戰，便是耗時近月，三后九尊都遭到重創，包括二帝守護聖獸也是如此，而虛陣也只剩下以陳閣老為首的九位祖將組成的唯一一個。
終於肅清這個空間內所有噬獸，由此二帝四聖解除創世始祖狀態，並開始構建天外天。
難以言表的空間之力爆發開來，將這個空蕩蕩的空間成千百倍擴大，而這一刻的戚長征仙嬰也根本承受不住這股徒然爆發開來的空間之力失去意識。待他仙嬰蘇醒已是不在大帝識海之內，具體在哪裡他也說不清，好似無處不在，又好似局限在細微的沙礫之中。
空間已經不是原先的模樣，下方是細密的沙礫，空間充斥著狂風暴雨電閃雷鳴，而上空出現蒼穹，蒼穹之上是星空，空間周圍也沒有充斥無盡噬獸的其他空間出現。
戚長征就是在這樣一個似乎無處不在又似乎化身細微沙礫的狀態中持續了很長時間，爾後便感到自身壯大起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粒沙礫膨脹成一塊石頭，再由石頭變成山丘，爾後還在持續的壯大之中。
又好像一個空間的大地正在形成，平坦的大地隆起，高的高低的低凹凸不平，有的形成山脈，有的形成低洼，山脈處有草木滋生，低洼處有水流匯聚。
這種奇妙的感覺究竟持續了多長時間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後，奇妙的感覺變得真實起來，他就是正在演變的大地，他就是形成大地的一座山，一塊石，乃至一粒細微的塵埃。
山石有堅硬與柔軟區別，柔軟的是地表土層，就好比他的皮膚，堅硬的是地層堅石，就好比他的骨骼；花草滋生，樹木拔地而起，就如他的體表毛髮滋生增長；水在地表匯聚，流動，滲入地層，就如血脈在他軀體流動一般；有雷劈落地表，便有火光升騰，又被暴雨
熄滅，又如他正在經歷水與火的碰撞一般……
當四座巨峰連接蒼穹與大地，他的體會再度變化，四座巨峰好似他的四肢，觸摸到天穹，天穹也好似擁有生命，反饋給他無盡生命之力，這一刻，他好似活過來了。
他想要站起來，於是他站了起來，只不過站起來的是他的仙嬰，存在於大地之內的仙嬰。
而這個時候，山石、草木、水流、火焰、乃至整個大地共同構成他的仙軀。
仙軀重鑄，他自地層而出，站在山石之上，就好似站在整片大地之上。
他抬起腳來輕輕放下，大地便會輕微震動，他抬起手，稍微快了些，便帶起一股颶風，他不敢動了，他甚至覺得只要自己跺跺腳，整片大地都會龜裂開來，只要他喊一聲，這個空間就會破裂開來，現在的他就是這個空間的主宰。
這樣的感覺持續時間不長，九陽升空構建大虛之陣，當大虛之陣運轉的那一刻，他徒然感到一陣難以抵抗的虛弱感傳來，再一次失去意識。
而等他再一次清醒過來，所有的異樣的感覺都不存在了，天就是天，地就是地，他就是戚長征。
他站起身來，抬起腳放下，大地不再震動，跺了跺腳，大地也沒有開裂，他揮一揮手，輕風拂面，他喊了嗓子，聲音還有點嘶啞，乾咳幾聲，再喊一嗓子，好多了。
「安靜。」縹緲的女聲傳來，戚長征聽出屬於陰后，習慣性的抬頭挺胸，露出威嚴的表情來。
站了會兒，不見陰后現身，也感到不是那麼對勁，摸摸臉，光滑得很，才想起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大帝。左臂狼牙刀，右臂七星魔弓都在，左掌張開，狼牙刀在手，迅速與狼牙刀器靈意識相通。
璞器！
相當意外，狼牙刀竟然直接從初階巔峰超神器一躍成為初階璞器，內存空間數倍增大，仙藥園蓬勃旺盛，只是那塊碩大玄岩石消失無蹤。
完全可以接受。
戚長征喜不自勝，狼牙刀晉陞璞器，那麼七星魔弓呢？
右掌張開，七星魔弓卻是沒有回應，與七星魔弓器靈也沒有建立聯繫，嘗試了幾次都聯繫不上，想到大帝真器噬神弓器靈存於七星魔弓之內，魔弓表面也已與噬神弓表面紋路極為相似，只是內里情形不明，只能暫時作罷，日後再說。
收起狼牙刀，眼下也顧不上去找陰后，最重要的是查看自己如今處於何等境界。
陽極境與陰極境的境界劃分很明確，一般都呈現三種狀態，初境以氣態仙力內顯，中境以液態仙力內顯，到了上境那便是以固態仙力內顯，類似粉塵狀固態仙力。
而到了陰陽交融之後境界的區分就不是那麼明顯了，這個時候體內仙力不再呈現氣態與液態，而是直接以固態粉塵狀的狀態存在，只在仙力顏色上有所區別，往往在下界以何屬性靈氣入道便會呈現何種屬性仙力顏色，頗有幾分返璞歸真的意味在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