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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36米 我來接你回家

  夜鳶看著她眼角滑落的那滴淚,無聲地笑了起來。


  自小他都努力做到最好,報仇之於他來說並沒有那般重要,既然他的生母拋棄了他,那麼他便當她不存在即可,但是他卻是想著要莫寒對他刮目相看,就算不能像夜棠和夜曜一般,至少,她對他也是有些感情的。


  為了這虛無縹緲的卑微的感情,她讓他每日辰時而起,他卻早早卯時起床,她讓他在雪中蹲馬步一個時辰,他足足蹲了兩個時辰,他做的那一切,只不過是想著換取她的一些關注而已。


  可是,那原本盛滿溫情的補湯卻是穿腸的毒藥,知道的那一刻,他開始真正的恨了起來。


  其實除了恨,他再也沒有其他了。


  他殘缺的人生亦如他的名,永遠的黑夜,一隻沒有人牽引的紙鳶。


  直到,那一襲白衣的女子出現,讓他黯淡的生命中出現了一線的曙光。


  那個女子,被喚作曲拂。


  是他同胞兄弟的未婚妻,時隔多年再次見到她,那時候她在高高的聖塔之上,其實仔細看來,她與自己還有些相似,他們都是孤獨而寂寞的。


  所以,他們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雖然,這本就是他的目的。


  不知不覺的動心,讓他有些恐懼,因為她的單純美好,將他的邪惡放大了無數倍。


  如果,有一日她知道他真正的面目,他接近她是帶著可恥的目的,她會不會還能那樣挽著他的手臂,在他面前笑得那般燦若雲霞,於是,在她及笄之禮前,他告訴了她真相。


  沒想到,她會選擇死亡,來懲罰他。


  更殘忍的是,她蘇醒之後,將他當做了陌生人轉而投入了別的男子的懷抱。


  這或許就是老天爺對於他的懲罰。


  想到這,感覺再也沒有什麼能支撐他活下去了,他也無力再說什麼,看著地上已經閉眼了的俞青青,夜鳶淡淡一笑,自嘲道:「我寧願,你從未將我生出來。」


  他的一生只是一個悲劇,而這個悲劇,也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手中的刀落地,冷風將他的一襲紅衣吹起,那身影顯得凄涼而孤獨。


  蘇嫵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心中有些悲涼,感覺身邊的男人驟然加大的力道,她看向他幽深的眸子,問道:「原來,你一直跟他在合作?」


  慕容白輕撫她的臉,聲音滿是寵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網撒的那麼大,誰不跟他合作!」


  感受著他指尖的溫柔,蘇嫵心中泛起陣陣漣漪,「你什麼時候來的天闕?」


  「一路上跑死了好幾匹千里馬,善哉善哉,我知道夜鳶會找這軒轅榮報仇,我就假扮這太監在他身邊等著你們出現。」


  蘇嫵看著這張陌生的臉,問道:「原來,你也會易容術?」


  「恩,或許你之前身邊的楓韻還是我所授!」


  看他那得意樣,蘇嫵搖搖頭。


  「不過,你怎麼會沒有中那莫寒的迷藥?」


  「爺是誰?豈能……」


  蘇嫵打斷他,「別吹噓,說重點!」


  慕容白一噎,便是告訴她,「莫寒出現的時候,夜鳶估計是猜到了幾分,當時他看了我一眼,似是給我提示,讓我小心,想到上次我們去古滇的時候她似乎也是擅長這些,我便留了個心眼!」


  其實,他卻是覺得這夜鳶提醒他的原因,是因為他不想蘇嫵出事而已,兩人雖然有合作,但是夜鳶對誰都不信任。


  蘇嫵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慕容白見她沉沉地吐了一口氣,又是告訴了她,「臭小子沒事,他們如今在桐城!我來接你回家!」


  蘇嫵面上欣喜,心中的大石終是落地,她淺淺一笑,「恩!走吧!」


  正在此時,聞訊而來的大皇子軒轅羽澈帶兵而來,整個殿內一片凌亂,被那刺鼻的血腥味充斥著,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好幾具屍體,而被貶為庶民的軒轅允寒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空殼目光獃滯地癱軟在地,皇后竟然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父皇!」


  宗真帝微微睜眼,見慕容長歌等人似要離去,隨即吩咐道:「澈兒,將他們……都拿下!」


  他所指的方向便是蘇嫵和慕容長歌等人。


  「是!來人!」


  宗真帝思念凌宛如,一向不喜人打擾,禁衛軍都退避三舍,才讓這群人輕易地接近了太和殿。


  所有的禁衛軍紛紛從殿外湧入,拔刀相向,等待宗真帝命令。


  慕容白立即從懷裡掏出解毒的良藥遞給蘇嫵和慕容長歌,隨即牽起蘇嫵的手,兩人目光相接,彼此一個眼神便是知道對方的想法。


  與他十指相接,蘇嫵嫣然一笑,「我們殺出去,然後回家。」


  慕容白點頭,握緊了她的手,這次,他不會再放開她了。


  「媳婦,今日我倆終於能並肩作戰,你不知道,這可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慕容白拔劍屹立,即使一身太監的服侍也絲毫不減他的風姿。


  蘇嫵唇角微抽,沒有開口,卻是無奈搖頭。


  「你當是誰都有資格站在千姿王的身邊的?自然是瀟洒風流的百態王!」


  百態王!

  蘇嫵低低一笑,「風流?你到底有多風流?我倒是想聽聽!」


  「等我們回去,床幃內,為夫細細與你談談這風流韻事!」


  蘇嫵吸了一口氣,臉頰燒得慌,這大殿內一片靜然,他們聲音雖然不大,卻是清晰的落在眾人的耳朵。


  這都生死關頭了,這兩人居然還有心情打情罵俏。


  「一個不留,殺!」宗真帝下令,軒轅羽澈一揚手,便是聽得一聲聲刀子出鞘的聲音。


  雖然幾人武功高強,這禁衛軍不及,但是他們人數眾多,一番酣戰下來,幾人皆有些氣喘。


  「怎麼辦?這軒轅榮連自己的人死活都不顧了。」宗真帝令人持了弓箭將幾人團團圍住,見弓箭對準了他們,蘇嫵心中一凜,若是弓箭手發射,萬箭齊發,他們一邊要應付近在咫尺的敵人,又要躲避箭頭,即使他們身手敏捷,武功高強,他們必定難逃此劫。


  「躲爺後面。」打鬥中,兩人雙手並未鬆開,慕容白將蘇嫵護在身後,迎接所有的刀光劍影,生怕她有任何損傷。


  蘇嫵心中自然是感動,生死之際,他總是護著她,上次在地宮便是這樣,但是她並不是躲在男人身後的女子。


  「怎麼,慕容白,看不起人?」蘇嫵手抬刀落便是將一人的喉管割破。


  慕容白一劍刺穿前頭的男子,回首朝她拋了個眉眼,「怎麼會,如今我都得投靠你千姿王,受你庇佑,這麼說,爺得從『百態王』改為『軟飯王』?」


  蘇嫵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慕容長歌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也是老臉一紅,這兒子的臉皮還真是厚過城牆。


  夜鳶帶著夜棠在旁廝殺,目光掃來看似漫不經心,餘光卻是冷厲如風。


  「弓箭手準備!」宗真帝被人扶腋而來,在他的一聲令下,隨即,弓箭手拉開弓箭,瞄準了被圍在中央的四人,拉至滿月,「放!」


  無數的冷箭朝他們射去,竟然是不管不顧還在與他們戰鬥中的士兵,這宗真帝為了要慕容長歌的性命,竟然連自己的人都不放過。


  幾人身手敏捷,那這些箭矢全部射在了禁衛軍的身上,蘇嫵看著一個個倒下去的士兵,這宗真帝難怪要被滅國,果真是沒有人性。


  第一批箭雨射完,幾人並未中箭,但是慕容白還是為了護著蘇嫵手臂被擦了一道,但是禁衛軍卻是死傷無數。


  見他衣裳被刺破,鮮血滲出,蘇嫵驚呼,「慕容白,你怎麼樣?」


  「媳婦,如果你此時喚我一句夫君,我便沒事!」


  蘇嫵臉色漲紅,「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是我多慮了!」


  慕容白看她那模樣,嘴角閃過幾分笑意,「你這口是心非的女人,看爺晚上治你!」


  蘇嫵瞪他一眼,不在與他玩笑,繼續戰鬥。


  「父皇!」軒轅羽澈見到滿地的屍體,猶如修羅戰場,終是於心不忍,想要勸慰,宗真帝一雙眼眸透出濃烈的怒意以及恨意,根本沒有理會他。


  「第二批準備!」


  見弓箭手再次拉開了弓,禁衛軍已所剩不多,即使他們動作迅捷卻也難以逃脫。


  「慕容白,你將右邊的包圍打開,往前不遠的假山有條密道,可以直通皇宮之外!」


  夜鳶突然靠近兩人,對慕容白小聲說。


  「有密道不早說!」慕容白狠狠瞪他一眼,卻是將蘇嫵拉近,迅速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媳婦,我為你打開一條路,你與我爹先走!」


  蘇嫵心中一緊,低聲喚道:「慕白,不要!」


  慕容長歌並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他們的安全最為重要,於是拒絕道:「小白,你與她先走!」


  「你們都先走,我來斷後!」夜鳶呵斥一聲,隨即將夜棠退至他們身邊,「保護好她!」


  不由分說,夜鳶手中的長劍飛舞,劍氣如虹般刺向進攻之人。


  慕容白看他一眼,隨即迅速朝右方而去,與慕容長歌配合,將右翼打出了一個窟窿,沒有猶豫,便是帶著蘇嫵與夜棠往前衝去。


  蘇嫵隨著慕容白的腳步快速奔向那已咫尺可見的假山,她回眸,看見一襲妖艷的紅衣與漫天的箭雨急急而來,夜鳶已是發揮至極,身形如風,犀利無比。


  慕容白將假山上暗藏的機關打開,果然,一道暗門便是顯現。


  無數的弓箭再次直直射來,只聽夜鳶喊了一句,「快走!」一把將幾人推入了石門之內。


  而石門緩緩關上的那一刻,蘇嫵清晰的看到,無數的冷箭將他的身子貫穿,而他的臉上卻是閃著一抹釋然的笑容,唇角微張,他似乎在說。


  「對不起,我愛你!」


  「夜棠!」


  「小棠!」


  誰也不曾想,夜棠會突然從即將關閉的石門處沖了出去,外頭是刀山火海,出去,那便是死。


  可是她不曾猶豫,就這樣義無反顧的沖了出去,將全身插滿了箭羽的夜鳶抱在了懷裡。


  「你這……傻丫頭!為什麼不走!」


  流連之際,他看著緊閉的石門,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了,在最後的這一刻,他才有了勇氣對著她說了那三個字,他知道,她一向聰明,肯定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這樣就成了,他也沒有遺憾了。


  「小鳶,你又何嘗不傻?」


  她知道,他這樣做,只是想讓她安全的離開,即使他心裡沒有半分她的位置,她亦不會離開他。


  「小鳶,你不是一個人,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我會一直陪著你!」


  他一生孤苦,她又怎麼忍心他一人獨赴黃泉呢?


  「小棠,你真傻!」


  他低低一笑,卻是緩緩地閉上了眼,朦朧間他似乎看到了一襲白衣的女子,高高地坐在聖塔上,與他一起數著天上的繁星。


  那時候,她的笑容很甜,現在想起來,仍是那般的清晰。


  見慕容長歌安然逃走,宗真帝氣急攻心,猛地吐了一口血便是昏迷了過去。


  「殿下,還追嗎?」


  軒轅羽澈擺了擺手,「不追了!」


  「那這位女子呢?」


  看著抱著夜鳶屍體的女子,他還沒沒口卻見夜棠將身子用力覆上他身上的箭頭。


  「小鳶,你慢點走,我來了!」


  「帶下去,好好收殮吧!」軒轅羽澈吩咐完,視線看著他們逃逸的方向,喃喃自語,「走了,就別再回來了,好好保重,曲拂!」


  「嘭!」的一聲,石門阻隔了所有的視線。


  「慕容白,他們……」


  慕容白握緊她的手,「走吧!」


  慕容長歌看了一眼門外,眼眶微微一紅。


  或許死,是他唯一的解脫,所以他最後那一刻,笑了。


  夜棠為了愛,一直默默守護夜鳶,與她的母親莫寒,卻是截然相反。


  他們黃泉作伴,也不孤單了。


  沿著長長的甬道,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慕容白拉著蘇嫵走在前頭,慕容長歌走在後面。


  出了甬道,重見光明,外頭還停了一輛馬車,想不到這皇宮內竟然有條這樣的密道,看樣子並沒有多少年頭,估計這是夜鳶從前就準備好的,在最後關頭就給自己逃命的通道,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只是,得知一切真相的他,早就沒了活下去的念頭了。


  看了一眼身邊的慕容白,還好,這一輩子,她的身邊有他在。


  感受到她的目光,慕容白溫柔瞥向她,「怎麼,用這麼火熱的目光看著爺,是不是覺得爺特別的……。」想了想,他說,「帥?」


  蘇嫵輕笑,「嗯,帥!」


  難得她不刺他,慕容白看著那讓他垂涎不已的唇,俯下身乘她不注意就是香了她一口。


  果然好吃!


  他多久沒有好好疼她了,想到她那讓人銷魂的身姿,全身就是不自覺的一緊。


  「慕容白!」


  蘇嫵低斥一聲,這男人總是肆無忌憚,這慕容長歌還在一旁呢。


  「小白,我還要回趟臨城。」


  雖然他能出現救蘇嫵,但是慕容白並未原諒他,他們好不容易逃出來,以宗真帝對他的憎恨,他還敢回去,等於是送死。


  「你還想著去刺殺軒轅榮?」


  「不是,我另有要事。」


  他還有扶疏的毒沒解,他不能就這樣離開,不然見到小如,他都沒有辦法交代。


  「好,你去吧。」


  「幫我照顧你娘,還有,這個給她。」


  慕容長歌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個木雕遞給他,隨即轉身離開。


  明明是高大的背影,看起來卻是莫名的有些凄涼。


  慕容白端詳著手中的木雕,是她娘的模樣。


  蘇嫵有些狐疑,按照這慕容長歌對凌宛如的感情,他現在應該是歸心似箭才對,他居然還有其他的要事?


  「就這樣讓他走了?」


  「他又不是小孩,別擔心,況且沒有他在,為夫才好疼你。」


  蘇嫵翻了個白眼,有這樣為人子女的嗎?


  「阿嫵,這兒山水皆宜,我們上馬車吧?」


  他雖然是在詢問她,卻是不容她反抗將她徑自抱起便是往馬車內而去。


  山水皆宜和他們上馬車有什麼關係?

  心裡咯噔一下,這男人,光天化日之下,他怎麼能這麼大膽,而且,他們還在逃命好嗎?


  馬車帘子落下,他急切的覆上她,吻上了那他日思夜想的唇,果然還是如記憶中那般美好。


  「慕白,不要!」


  「喚夫君!」他輕聲哄她,聲音柔軟的化作春風。


  「不行。」


  「怎麼不行,我想你,想死你了,一刻都等不了了,我現在就要你。」


  他等的真的太久了,分開的每個日日夜夜,他的腦子裡全是她,每個孤寂的夜晚,甭提有多折磨人,現在終於是安全了,他很急,一刻也等不了,他要現在、馬上、立刻得到她。


  「爺!」


  馬車外突然傳來一聲男子低沉的聲音,蘇嫵一聽,竟然是踏星。


  「慕容白,你快放開,有人。」蘇嫵低斥,臉頰燒得慌。


  慕容白湊近她的耳,拉著她的小手放在他身上,「這樣子,要爺怎麼見人?」


  蘇嫵小手一觸及,整個人一陣顫抖,反射性地放開他。


  「何事?」


  慕容白好事被突然打斷,一張臉黑如墨汁。


  「爺,禮親王爺和王妃已安全送去了桐城。」


  「知道了,爺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帶其他人先退下,半個時辰后回來。」想了想,半個時辰怎麼夠,又道:「一個時辰。」


  「是!」


  外頭的人即刻消失,不敢停留。


  蘇嫵見他那張已經剋制不住慾望的臉,心跳漏掉了一拍,「慕容白,不行。」


  慕容白暗啞的嗓音愈加的低沉,在她的耳邊輕聲誘哄道:「怎麼不行,你乖乖讓爺疼愛一次,爺真是想你想的緊。」


  看著他赤紅的眼,蘇嫵感覺有種要被他吃的骨頭都不剩的不好的預感。


  「真的不行。」


  「怎麼不行,男歡女愛,天經地義。」


  正當慕容白不管不顧要撲上去的時候,蘇嫵脫口道:「慕容白,我有了身孕了!」


  幾個字讓慕容白如遭雷劈。


  她懷孕?

  怎麼可能,他還沒有好好跟她愛個夠,她怎麼能懷孕,怎麼能。


  探上她的脈搏,慕容白徹底凌亂了,還真的是懷了,而且因為之前那胎,她的身子不太好,雖然有他的那碗良藥,但是他真的不能因為自己的慾望便讓她陷入危險。


  「到底是誰將這小子塞進去的!」


  蘇嫵見他孩子氣的模樣,無奈笑了笑,「那不是你塞的嗎?」


  「你這小子,給爺出來!」他簡直想哭,好不容易將媳婦給救了出來,眼看之後兩人要甜甜蜜蜜的在一起,沒想到這半路卻是突然殺出來一個程咬金,他怎麼就這麼強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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