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慕容初袍袖一揮,俊逸的臉上是難忍的怒氣。
「慕容芯,你能不逼我嗎?」
「哥,你就是個懦夫,連喜歡的人都不敢承認,你到底在彆扭什麼?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被你個小丫頭看懂,還是你哥嗎?」
慕容初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憂心,總感覺有股不好的預感,他到底在隱瞞什麼?
「慕容初,你真的是夠了,你再這樣,我立馬寫信告訴我娘!」
果然,聽慕容芯這麼說,慕容初緩和了語氣,語重心長道:「芯兒,這事,你就別管了。」
慕容芯叉著腰怒視著他,「慕容初,你說我怎麼能不管,一個是我哥,一個是我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慕容初蹙眉,「芯兒,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傷害落落,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聽到慕容初這樣說,慕容芯將信將疑,「你真的不會做傷害落落的事?」
「我幹嘛傷害她?」
聽他保證,慕容芯一直以來懸著的那一顆的心總算有了著落。
慕容初這個人他一般不會輕易承諾,既然承諾,那麼他就一定會做到。
「哥,那你到底喜歡誰嘛?你就告訴我好嗎?你這樣吊著我,我晚上會睡不著覺的!」
無論怎麼樣,她還是想知道這個答應,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了。
慕容初淡淡瞥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意思,驀然轉身離開。
慕容芯目送他的背影遠去,心底暗道:「慕容初到底在搞什麼鬼?」
她就知道,他哥這個人就是一個軟硬不吃的怪物,到底是善良可愛的落落還是獨立高冷的水櫻才能收了我們這個大怪物呢?
這邊,慕容初剛回到房間,才察覺自己全身還是濕的,他一向很愛乾淨,被她們這一鬧,倒是忘了此事,他正要喚人便見落落已經提了熱水來。
還不待落落開口,慕容初便問道:「落落,你還好吧?」
落落嘟嘴,「我才沒有那麼弱!」
「是嗎?那幾年前是誰,只是一個小小的寒症就差點要了她的命?」
落落微微一窘,話題一轉,「阿初,你之前應該先救水纓的!」
霍水纓對他的印象本來就不太好,這次出來他就應該好好表現,讓她接受他。
「為何?」
想不到慕容初會反問,落落愣了一下,隨即道:「她不是你喜歡的女子嗎?正是你表現的時候。」
「落落,你還真是無私!」
「……」落落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自己的命都不要,讓我救別人?」
「我會水,水櫻她不會,只是沒想到我腿會抽筋!」說到這,她還小聲地補充了一句,「水櫻她也不是別人!」
慕容初微一沉吟,攢眉道:「她有武功,不必我憂心!」
所以,在慕容初的心裡他還是覺得,自己從來都是個麻煩。
「也是,水纓她一向不用別人操心,她很聰明!」
自從偷偷喜歡上慕容初,落落就不再是落落了,她每次和他說話都會不自覺的緊張,知道他喜歡的是霍水纓,她就暗自壓抑住對他的感情,只將他當作弟弟那般看待,慕容初他聰慧睿智,將來必定是一位賢明的君主,而她,與他並不匹配。
見她垂下了頭,慕容初道:「落落,其實你也不笨,況且你的本事不是誰都會的。」
說完,慕容初似是隨意的問了一句,「落落,你知道你爹是誰嗎?」
落落狐疑地看他一眼,不答反問,「阿初,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慕容初淡然道:「只是隨意問問,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娘沒有對我說過,我也沒有問過,不過有一次我偷聽到我娘說過,我爹是個英雄!」
慕容初眸光一閃,「英雄?」
落落嗤笑,「那是我娘認為的,他這麼多年都沒回來看過我們母女,所以,在我心裡他並不是那樣!」
「落落,這麼多年你就沒想過要尋他?」
「我尋他作甚,你爹就很好,有他這一個就夠了,要那麼多作甚?」
慕容初嘴角微抽,感覺落落才像是慕容白的孩子。
見慕容初沉默,落落看了一眼他有些狼狽的樣子,「阿初!你衣裳還是濕的,趕緊先沐浴吧?」
慕容初面容一緊,看著她亦是濕透的衣裳,「你怎麼還不去換?這些事情下人來做就好了!」
敢情她還乘著他和慕容芯聊天的期間,去給自己燒了熱水,這次出來他只帶了隨身的暗衛,沒有帶一個婢女。
落落催促他,「你是太子,還有好多大事等著你,你可不能生病了,快來吧!」
幾句話之間,落落已經利落地為他準備好了熱水供他沐浴,她知道慕容初愛乾淨,渾身濕漉漉的肯定是很難受。
慕容初有些無奈,「蘇落,你是公主,不要當自己是個丫頭,行嗎?」
「阿初,我是你姐,照顧你也是應該的,爹娘走的時候,將你與芯兒……」
她還沒說完,慕容初已經甩袖準備離開。
落落攔住他,「阿初,你去哪裡?」
「出去透透氣!」
看一眼她已經準備好的熱湯,落落問道:「阿初,那這熱水……」
「你用!」
丟下兩個字,慕容初瀟洒離開,出了屋門,他沉聲吩咐道:「你們幾個守在這!」
「是!」暗處的幾個黑衣男子走了出來,躬身領命。
慕容初抬步離開之前,見幾個大男人直挺挺地立在了門口,他劍眉微微一皺,又補充了一句,「在遠處守著即可!」
翌日一大早。
慕容芯將慕容初請到大廳的時候,落落已經準備好滿滿一桌子豐盛的早膳。
慕容初在一張圈椅坐下,看了一眼四周,淡淡問了一句,「落落她人呢?」
他話音剛落卻見一道頎長的身影大步而來。
「站住!」
風朔攔住了來人的腳步。
慕容初抬眸,嘴角微微一勾,「原來是若贇!」
「若贇哥,你怎麼來了?」見若贇前來,霍水纓心裡既是高興又是緊張,他能來這,說明他不放心自己,但是她與慕容初在一起,又擔心他會生氣。
「參見太子殿下!」若贇朝慕容初行了個禮,慕容初抬了抬手臂。
「起來吧!何事?」
「太子殿下,郡主,王妃她病了!」
「我娘生病了?」霍水纓面色一白,立即追問道:「她怎麼樣?」
若贇搖了搖頭,「王妃昨日不知何故突然昏迷,如今恐怕還未清醒!」
霍水纓著急起來,移目轉向慕容初,「太子殿下,我們即刻回桐城好嗎?」
慕容初眼眸微動,隨即吩咐,「好,即刻回桐城!」
「落落姐。」慕容初剛回說完,慕容芯的一聲驚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落落。」慕容初一個箭步將正跨入門口卻欲昏倒的女子抱住,右手立即按上她的脈搏。
慕容芯看著一臉煞白的落落,心裡急得不行,「落落姐,你怎麼樣?你不是說你沒事嗎?早知道就該讓哥給你看下!」
把完脈,慕容初瞪了一眼慕容芯,「慕容芯,到底是怎麼回事,落落病了,你居然還幫著她隱瞞?」
「阿初,我沒事,是我讓芯兒別說的,我真的還好,就是全身有些無力而已,我還可以走的!」
「你這女人,除了會說我很好,我沒事,別擔心,別怪他,你還會說什麼?明明生病了,還不好好休息,還一人為這麼多人準備早膳,你真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是嗎?」慕容初氣得不行,厲聲吩咐道:「風朔,你遣兩人送郡主回桐城。」
身旁的黑衣男子立即領命,「是,太子殿下。」
「哥,那你呢?」慕容芯問道。
「落落的病要好好修養,暫時不能奔波!」
「阿初,我真的沒事,我可以……」落落最不想成為的就是慕容初的包袱。
「你閉嘴!」慕容初打斷她,聲音冷如冰雪,「小命真不想要了?」
此刻的慕容初冰冷的叫人發怵,所有的人皆是屏住了呼吸。
「哥,我留下來照顧落落姐!」慕容芯主動舉手,其實昨夜落落就開始不舒服了,原本她是想著找慕容初來給她看看,畢竟慕容初繼承了他們爹的醫術,但是落落卻拒絕了,她說睡一覺就能好,結果早上起來感覺整個人都沒有力氣,她知道今日就要離開,要是因為她的病耽誤他們的行程,落落姐肯定會自責,所以她才答應了她暫時隱瞞了下來。
慕容初劍眉一擰,「你,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那落落姐她……」
慕容初雙目含威的道:「本太子留下!」
此言一出,落落立馬反對,「太子,我真的沒事,我在這休息幾日就回去,你還有正事要處理!」
「本太子的命令,誰人敢違抗!」
慕容初一般在她們面前不會端著太子的架子,可此時這句帶著威嚴的厲喝讓眾人不由身子一軟。
這就是北齊的太子,眼神閃爍著生殺予奪的光芒。
「太子恕罪!」
「遵太子令!」慕容芯鬼鬼笑了笑,又道:「哥,你在這為落落姐治病,我和水纓姐先回去了。」
雖然她不希望落落生病,但是看慕容初這模樣,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很少有人能讓慕容初生氣,他越是這樣,越是說明他在乎,或者他自個還不知道,留他們倆人在這景色宜人的島上,沒準能讓他們敞開心扉,反正這水櫻姐也不喜歡他哥,慕容初和落落在一起,這是最為完美的結果。
「芯兒。」落落猜到慕容芯的心思,她不想讓霍水纓誤會,慕容初看起來冷漠的近乎絕情,其實是個好人,她知道他對自己,也只是親人之間的關心而已。
「保護好公主。」
沒想到,慕容初居然同意慕容芯離開,落落還想再說什麼,被他一個犀利的眼神一懾,到嘴邊的話又被她給吞了下去。
慕容初果然是她的死穴,明明她比他還大兩歲,卻總是被他所壓。
「哥,那你好好照顧落落姐,我在桐城等你們的好消息!」
慕容芯一句話說的極為曖昧,落落頓時覺得窘迫萬分,偷看一眼慕容初,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才稍微安心了一些,慕容芯雖然看起來沒心沒肺,但是一旦答應了別人的事,她是不會反悔的,所以,她應該不會將自己的心事告訴慕容初。
原本希望這次出遊,慕容初能與霍水纓的關係能破冰,好像因為她的關係,似乎沒有什麼進展,最後還連累慕容初留在了這個荒島之上。
「阿初,對不起!」
「落落,我以後不想再聽到這三個字!」
這女人整日就是道歉,總是為別人著想,從來不想自己,真是個傻姑娘!
「那,阿初……」
「我送你回房!」落落感覺身子一輕,慕容初已經二話不說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落落反射性地雙手攀住他的勁脖,「阿初,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讓太子殿下親自送她回房,真是受寵若驚,而且,她第一次與他挨得這麼近,她的臉正好貼在他結實的胸前,她身上本就高熱,與他貼近感覺渾身跟著火了一般,那劇烈的心跳聲感覺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阿初,你先去用早膳吧。」
慕容初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為她掖好被角。
「風朔,去給公主熬點粥來。」
屋外的黑衣男子身子一頓,小聲回答,「回太子殿下,屬下,屬下不曾煮過粥。」
「這麼簡單的事都不會,本太子要你何用?」
慕容初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落落卻是忍著笑意,這話說的好像他會做一樣。
「太子殿下贖罪。」風朔趕緊躬身賠罪。
「先去給公主煎藥。」
「是,殿下。」
「落落,你先將這吃了,等會吃點粥再喝葯。」慕容初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從裡頭倒出個一粒藥丸遞給她。
落落看清楚那個藥瓶正是霍水纓從前送他的那個,他一向隨身攜帶,這些年來早就習慣了。
其實現在這樣也很好,即使他們是姐弟的關係,慕容初也對他很好。
這樣就夠了。
「又發什麼呆?」
落落回神,張嘴將那藥丸吞下。
「你先睡會!我去去就來!」
「好!」既然慕容初讓她留下,她再多說什麼也沒有意義了,反正她也左右不了他的決定,還是聽他之言,先將病養好,免得自己再給他添堵,惹他不快。
再說,自己的身子的確很乏,腦子一片渾渾噩噩,難受地緊,昨日明明喝了薑湯,還在原本為慕容初準備的熱湯好好泡了一個澡,沒想到還是受了寒。
閉著眼,許多的往事湧上心頭,有在迷心島與母親一起度過的快樂卻短暫的時光,還有在桐城自己與慕容初相處的點點滴滴。
三年前,自己也是得了風寒,比這次更為嚴重,而她隱瞞了自己的病症導致最後差點就命喪黃泉,所以,慕容初才會這麼生氣。
她聽說那此自己昏迷了足足三天三夜,才在爹的救治下勉強活了下來,如果不是爹,她恐怕早就死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只覺得身上很累,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又好像被什麼扼住了喉嚨一般,讓她有些喘息艱難。
「落落,起來了,吃點東西!」
落落從噩夢中驚醒,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沒事,我在。」
落落微微睜眼,看著坐在床頭俊朗的男子,又看了一眼窗外正大的日頭,「都午時了嗎?阿初,你有吃東西嗎?」
「別管我吃沒吃,你先吃點!」
落落見他面色如雪,順從地去接他手中的碗,「這是誰做的?」
「是……風勁!」慕容初眉毛一劃,「快吃吧!看看味道如何?」
落落接過碗,看著黑乎乎的一片,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慕容初臉色一凝,「不就是粥嗎?」
落落心道,這是什麼粥,這麼黑,看起來能不能吃的?
「能吃嗎?」
慕容初心裡沒底,「應該,不難吃吧!」
「一股子燒焦的味道!」
慕容初俊臉一沉,一把將落落手中的碗奪過,「落落,這風勁忙了好長的時間才弄出來的,你好歹也吃點,吃點東西才能吃藥!快點張嘴!涼了就不好吃了!」
慕容初說著,已經徑自將勺子送到了落落嘴邊。
落落身子不自覺地一抖,聽話的吃了一口,滿嘴的苦澀差點讓她眼淚都流出來的。
慕容初看著她那張扭曲的俏臉,試探地問道:「有,有那麼難吃嗎?」
有那麼誇張嗎?
慕容初自己挖了一勺自己嘗了一口。
「呸!」
他居然將鹽當做了糖,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而落落居然還吞下去了。
「快,落落,喝水,這東西太難吃了,咱們別吃了。」
他第一次下廚,光生火就搗騰了半晌,想不到他以為簡簡單單的一個熬粥,居然那麼難,他一直還以為很容易,剛剛自己還數落風朔連熬個粥都不會,完全是一個廢物,這倒是連自己也罵進去了。
「這個風勁也是的,這麼能弄出這麼難吃的東西,等會本太子就罷了他的職。」
屋外的暗衛雖然隱在看不見的地方,但是屋內的動靜他們是一清二楚,風勁無辜的看了一眼風朔,嘴唇微動。
「頭,太子殿下不會說真的吧?這粥明明是太子殿下自個…。」
風朔向他使了個眼色,壓低了聲音,卻是忍著心底的笑意,「你小聲點,太子殿下耳聰目明,你這句話要是被他聽到,別說是革職,要你命都有可能。」
風勁更覺得自己無辜,「可是頭,為什麼偏偏是我,我真是無辜。」
風朔給了他一個眼神,「太子殿下的心思豈是你我能猜測的。」
屋內,落落連喝了好幾口水才覺得嘴裡好受了些。
「阿初,你這屬下武功雖然高,但是連鹽和糖都分不清楚,也不知道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慕容初嘴角忍不住一抽,「在本太子這太安逸了,等回桐城,讓風勁好好學學廚藝。」
「這倒是個好方法,等回去桐城,我就教他,這樣我以後如果離開了,他能做好吃的給你。」
落落說的很輕鬆,慕容初心臟驀地一緊,「離開?你要去哪裡?」
「我早晚要嫁人的,不是嗎?」
「是!」慕容初側過臉,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還得想辦法讓你吃點東西。」
「我早上不是做了嗎?應該還能吃。」
慕容初恍然大悟,「沒錯,落落,我居然忘記了!」
說著,他人已經跑了出去。
「你去作甚?」
「我去去就來!」
丟下這幾個字,他一陣風似的颳走了。
等了沒多久,慕容初又一陣風似的颳了回來。
「落落,這次你能吃了!」
落落看著眼前一大鍋的不明物體,「這是我做的?」
「恩!」
落落懷疑的問道:「你確定?」
「恩!」聽落落這麼說,慕容初臉色微沉,「這麼了,落落?」
「這事誰做的?」
慕容初心臟又是一緊,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好事,他亦是端了一張冷臉道:「我吩咐風勁給你好好熱熱在拿來,是怎麼了嗎?」
「有這樣的人嗎?居然將所有的東西放在一起,而且,還自以為是的加了那麼多的料,這,這是什麼鬼東西!」落落攤手,「我真的從未見過這麼笨的人!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
慕容初臉色比墨汁還黑,她這是拐著彎的罵他是豬,這菜就是他自己熱的,他原本覺得這樣子不太好看,所以又多加了點作料,沒想到被落落這般嫌棄。
「落落,你再休息下吧,再喝點水。」
慕容初再次為落落倒了一杯水給她,為她掖好了被角。
「好!」
慕容初氣沖沖的出了屋子。
「全部出來!」
知道主子正在生氣,十幾號人物圍攏了過來,方才在外頭,他們聽得真切,這公主在罵他們尊貴的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居然沒有當場發怒,而是出來讓眾人集合,看來他們要遭殃了。
「誰會做飯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些粗老爺們,而且他們都是慕容初的貼身暗衛,那生活起居自然不同旁人,都是有專人伺候,誰會做這娘們才做的事。
「一群廢物,馬上去我房裡商量!」
風朔小聲問道:「太子殿下,這是商量什麼?」
慕容初回眸,目光如蛇,「還商量什麼?如何做飯!」
------題外話------
月票呢,呢,呢,呢,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