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一網打盡
鄭玉玲的死讓庄氏集團的人大為震驚,她的追悼會公司派了代表。
由宋琪和宣傳部門經理一起前去參加。
「怎麼會死的那麼慘?唉,真是沒想到,上周五我們還一起喝咖啡,談最近流行的衣服款式,還約著什麼時候一起出去逛逛呢。沒想到……唉。」
「是啊,你說好好的人,怎麼就遇到了這樣的禍事?」
「都說人算不如天算,真是命由天不由己啊。」
「……」
命由天不由己?
左琋聽了這話,只是冷冷的勾揚起了唇角。
鄭玉玲的命,是被她自己玩掉的。
所有人散去后,她聽到茶水間隱隱傳來了啜泣聲。
好奇的走進去,就看到狄箏坐在角落裡抹著眼淚。
「怎麼了?」左琋輕聲問。
「啊……左小姐,你,你怎麼來了?」狄箏受驚的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左琋見她眼睛紅紅,「聽到有哭聲,就過來看看。在為鄭玉玲難過嗎?」
狄箏抹著眼睛抽泣著,「玉玲姐平時雖然有點傲慢,但她的心是好的。沒想到這樣的意外發生在她身上,我,我有點難過。」
到底是個小姑娘,看到的只是表面。
左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別想太多了,要不,你現在去看看她?」
「我,我可以嗎?」狄箏驚訝不已。
「當然。去吧。一會兒我跟你主管說。」
「謝謝,謝謝左小姐。」狄箏連忙道謝。
本來她是想讓公司派她做為代表去看一看鄭玉玲的,想去送她一程,畢竟她之前對她那樣的好。
但是她又怎麼夠格。
好在,左小姐同意了。
她真的是十分感激,立刻跟左琋道別後就走了。
看著她急促的背影,左琋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
上了77樓,庄煜正在通電話。
坐在沙發上,喝著水,安靜的等著。
「在想什麼?」庄煜結束了通話后,走到她身邊。
「鄭玉玲的死,你怎麼看?」
本來她是想親手解決鄭玉玲的,沒想到出了這樣的意外。
不,這不是意外。
他們彼此都心裡有數。
「她去見過陸曼芸。之後,就死於這樣的意外。」庄煜把意外兩個字咬的很重。
左琋抬眸看他,「可見,那個人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對方的速度太快,快的讓我們沒有任何準備。」
「至少現在,我們知道鄭玉玲最後見的人是陸曼芸。我想,陸曼芸知道些事情。」
「其實事情已經越來越明朗了,我想我猜的也八九不離十了。」左琋突然笑了起來。
庄煜凝眉,「你猜到了什麼?」
左琋直勾勾的盯著他,「是誰在背後搗鬼。」
。
左琋以為她真的猜的不錯,可是當伏澤把消息傳給她的時候,她又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了。
伏澤說:「繆家確實沒有人對你下手,我們找不出來那個人。」
左琋怎麼也不敢相信。
要麼真的如伏澤所說沒有那個人,要麼就是那個人比想象中的更強大,他們根本查不出來。
如果是後者,那……
「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呢,真的是你。」許昌華走向她。
一看到許昌華,小二就警覺起來。
左琋眯了眯眼,「許先生最近就跟消失了一樣,真是難得出現啊。」
「你這麼說,我會以為你在想我。」許昌華的目光落在她的右手腕上,眸光一沉,「你的手,沒事了吧?」
「老天眷顧。」左琋動了動手腕,沖他笑,「還能用。」
聽著她雲淡風輕的開玩笑,許昌華皺起了眉,「之前不在三市,是回來后才看到新聞的。」
「沒所謂啦。」左琋低眉喝著咖啡,眼裡閃過一絲冷嘲。
「你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我總覺得,有人要置你於死地。」許昌華難得很認真,很嚴肅的跟她說話。
左琋嘆了一聲,平靜的看著他,「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我得罪了誰。我只不過是一個畫畫的人,總不能是因為同行嫉妒我,就想幹掉我吧。不過,這誰又能說得准呢。」
許昌華緊蹙著眉頭,「你我之間,不必對我隱瞞什麼。如果你需要我幫忙,只要一句話,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你覺得我出車禍,不是意外而是有害我嗎?」左琋突然問他。
「難道不是?」許昌華反問。
左琋勾了勾唇,「說實在的,我真的把它當成了意外。」
「意外?玻璃會那麼準的在你的右手腕上劃了一刀?為什麼不是左手腕,為什麼不是腳腕?難道,庄煜就沒有去查一下?」許昌華隱隱有些怒了。
左琋見狀,皺了皺眉,隨即輕笑道:「你幹嘛這麼緊張?當然查過,就是查不出來是人為的,所以才只能當成意外嘛。況且,我寧願是意外而不是人為。如果是人為,多可怕啊。」她微垂下眼瞼,面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無可奈何。
許昌華長長的嘆了一聲氣,「你近年來,可是時運不佳啊。」
「我也覺得。所以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去哪座廟裡拜一拜,求個平安呢。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她俏皮的聳聳肩。
「你……唉,只有你能在這種時候笑得出來。」
「什麼叫這種時候?」左琋不懂,「我為什麼笑不出來?天災人禍,有些意外來了,擋也擋不住。」
許昌華見她完全不放在心上也沒有辦法,「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自己多注意些。」
「真是難得,許先生居然會關心人。」左琋打趣道。
「我是提醒你。好歹,你也是我用我的珍藏換出來的人。」
「你的珍藏可沒有把我換出來哈。並且還給我冠了個精神病患者的名聲。」左琋白了他一眼。
許昌華真是哭笑不得,「看來,我還做錯了。」
「哎喲,開個玩笑嘛。」左琋給他倒了一杯茶,「喝茶喝茶。」
「一杯茶就想打發我?」
「那你想怎麼樣?」
「看你的誠意了。」
「我的誠意就是這一杯茶啊。」
「你……」
許昌華敗了。
兩人坐了一會兒之後,許昌華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左琋,「接個電話。」
「請便。」
許昌華走到一邊,接聽了。
「什麼事?」
「我要見你!」
「很急?」
「是。」
「知道了。」
許昌華掛斷電話后,走向左琋,「本來想敲你一頓飯吃的,看來真是時不待我啊。」
「有美人相邀,總比一頓飯強。」左琋望著他笑。
「你怎麼知道是美人?」許昌華挑眉。
左琋輕笑,「都寫在你臉上了。再說了,如果不是美女找你,你能這麼急?」
許昌華的眸光微閃,「如果你請我吃飯,就算是天仙我也不去。」
「那還是算了。我可不能破壞了你們的好事。」左琋揮手,「去吧去吧,紳士是不能讓女人久等的。」
「哈哈……」許昌華大聲笑著,「你果然是個有趣的女人。下一次,你一定要請我吃飯。」
「下次再說。」
許昌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走啦。」
「好走,不送。」
等許昌華走後,左琋的笑容淡去了。
小二坐過來,警惕的看著許昌華離開的方向,「琋姐,我總覺得這個許昌華沒有安好心。」
「噢?怎麼說?」
「直覺。」
左琋笑,「一般女人的直覺才准。」
「我說真的。雖然那一次的事情他是幫過你,但這個人太過陰暗了。他的性情也是捉摸不透,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人。」
「我知道了。你呀,別太擔心了。」
小二卻很自責的垂下了眸子,「那一次庄老爺子出事,還有你被冤,其實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好好陪著你,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好啦小二,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況且,那件事情跟你沒關,也是我讓你離開的。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嗎?不要再停留在過往中,」左琋輕聲安慰著他。
「不管怎麼說,我都有責任。反正以後,我一定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你。」小二鼓起了腮幫子。
左琋無奈的搖頭笑了笑,「走吧。我們回去了。」
。
許昌華到了約定地點,看到黃珊瑜一臉憔悴的喝著酒。
他面色冷沉下來,走向她。
「你可總算是見我了。」黃珊瑜冷笑一聲。
「這話說的……我聽不太懂。」許昌華也點了一杯酒,跟她坐在吧台上喝著。
黃珊瑜側過臉,就算畫了精緻的妝容,依舊也掩飾不了她的黑眼圈和紅紅的眼眶。
她盯著他,「話不多說,你幫我做一件事。」
許昌華凝眉,「什麼事?」
黃珊瑜看了一眼左右,湊過去壓低了聲音,「我知道你背景強,幫我幹掉一個人。」
「誰?」許昌華淡淡的問。
「庄煜。」
許昌華眸光一凜,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為什麼?」
「這是你我交易的一個條件。」黃珊瑜冷冷的看著他。
許昌華微愣,隨即笑了起來,「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交易嗎?」
黃珊瑜的眉頭緊蹙,她怎麼忘記了這個男人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他怎麼會談沒有利益的交易?
「之前你叫我做的事……」
許昌華一個冷眼掃過去,她就閉了嘴。
「你可以不做。」許昌華冷笑道:「反正那天的視頻我已經刻成了錄影,很方便給你老公寄一份過去的。」
黃珊瑜隱忍的閉上了眼睛。
她就知道今天話就不該開口。
「當我什麼也沒有說過。」
「庄煜不是你最愛的男人嗎?為什麼要對他動手?」許昌華卻沒有打算放過她。
黃珊瑜冷聲道:「跟你有關係嗎?」
許昌華輕笑,「沒有關係。但跟左琋有關係。」
黃珊瑜定定的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你應該知道左琋跟我還算是有點交情吧。你現在要動她的男朋友,你覺得我會不會跟她通風報信?」許昌華漂亮的手指握著杯沿,輕輕的敲打著。
「你不會!」黃珊瑜有那麼一瞬間崩潰,後來一想,她便想通了。
許昌華挑眉,「噢?」
「你要跟她說的話,就不會專門問我這麼一句了。」
「看來,你倒是很了解我。」許昌華注視著她,在別人看來,是那樣的深情。
只有黃珊瑜感覺得到,他的眼神有多麼的冷漠。
兩人安靜的喝了一杯酒,許昌華看了看時間,「今晚要去我那嗎?」
「我可以說不去嗎?」
「當然。」
許昌華丟下這兩個字,沖她揚唇,便走了。
他走的那樣的乾脆,黃珊瑜到是有些意外了。
可是一想到他,還有夏明燁交待給她的事情,她覺得人活著,真的好累。
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死了之,再也不被困在這種進退兩難,讓她窒息的局面了。
煩躁的又叫了一杯酒,恨不得喝醉,醉了之後,什麼事情都可以忘記了。
。
左琋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摸著自己的手腕,已經兩個月了。
夏天早已經過去,只是這秋天抓著夏天的尾巴,還是有些熱。
這秋老虎來了,遲遲不肯離去。
離年底,似乎也越來越近了。
她的心,就跟這天氣一樣,沉悶的很。
看著左手上戴著的婚戒,心緒沉沉。
「小二,去艾家。」
「要跟庄先生說一下嗎?」小二打開車門。
左琋說:「我打電話給他說。走吧。」
「噢,好。」
車上,左琋給庄煜打了電話,「我現在去艾家。嗯,小二送我。好,知道了。拜拜。」
掛斷電話后,她一直看著外面。
車子將一閃而過的景緻全部甩到後面,快的還沒有來得及看清。
就跟她過的這段日子一樣,一回頭才發現,好日子已經過半了。
「琋姐,你情不好?」小二看了一眼後視鏡悶聲不吭的女人。
左琋收回了視線,「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心情不好?」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呀。」小二回答的很直接。
左琋皺了皺眉,「這麼明顯?」
小二點頭,「嗯。」
隨即小二又說:「是不是今天庄先生沒陪著你,所以心情不好呀?」
「你這小子,什麼事都知道了啊。」左琋撇嘴。
「嘿嘿,看來,琋姐是離不開庄先生了。不過,庄先生這樣的好男人,那可是萬里挑一,估計換成哪個女人,都離不開。」
左琋笑了笑沒有說話。
是啊,庄煜這樣的好男人,她怎麼捨得離開?
只是事與願違。
算了,不想了。
等那一天來了,再說吧。
今天很巧,艾雯和薛季晨也在。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碰過面了。
薛季晨看到左琋的時候,眼裡微微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便平靜下來了。
「真是巧了,姐姐和姐夫也來了呀。」左琋笑著打著招呼,然後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艾啟濤,「爸,金姨呢?」
艾啟濤對左琋一直都算是和顏悅色,就算是今天庄煜沒有跟她一起,他依舊笑眯眯的說:「她在樓上休息。」
左琋點頭,「也是。我能上去看看她嗎?」
「你去吧。她最近心情不好,也念著你呢。」說起金悅,艾啟濤的臉上浮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
左琋看了一眼艾雯,「姐,姐夫,我先去看看金姨,一會兒再下來跟你們聊聊。」說罷,便上了樓。
小二自然也跟上去。
「誒,你……」艾啟濤叫住了小二。
「艾先生,我得保護我琋姐的安全。」小二很嚴肅的說。
艾雯冷哼一聲,「說的好像艾家是龍潭虎穴,既然如此,幹嘛要來呢?」
左琋回頭,沖艾雯淺淺笑道:「我喜歡,難道姐姐不允許?」
「哼!你現在是水漲船高,我能不允許嗎?」
「既然如此,姐姐就閉嘴吧。」左琋臉上明明帶著笑容,可是那陰冷的眸子,卻讓艾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帶著小二上了樓。
小二突然強烈感覺到了左琋身上散發出來的那麼凌厲之氣,她就像只笑面虎一樣,戴著友善的面具,心裡卻將任何人都隔絕在外。
「你在外面等我。」左琋吩咐了一聲。
小二點頭。
左琋便進了金悅的卧室。
房間里陰暗不見光,左琋皺起眉頭。
她開了燈,看到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正用一雙昏暗的眸子在看著她。
「左,左琋?」金悅不敢相信的看著來人。
「怎麼房間里這麼暗?」左琋皺起了眉頭。
說罷,她便去拉開了窗帘。
外面的光線瞬間就照亮了這個房間,金悅卻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你怎麼來了?」良久,她才出了聲。
左琋就站在窗戶處,背對著陽光看著她,「早就該來看看你,只是一直沒有時間。你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
那張臉沒有血色,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按理說,她現在是坐月子的日子,就算虛弱,但也不應該這樣的憔悴。
「我現在……」話還沒有說出來,金悅便哽咽了。
她撐著坐起來,靠著枕頭,紅著眼睛,「孩子沒有了。醫生說,我以後再也不能生育了。」
左琋一驚。
「你也覺得很震驚吧。我也是。」金悅苦笑道:「本來再過幾天,我的孩子就該出生了,我也可以做媽媽了。懷孕八個月,孩子都已經成型了。可是……」她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划落。
左琋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她好不容易懷上艾啟濤的孩子而嫁進了艾家,可是現在卻因為那個孩子而終身不孕。
這,為了嫁給艾啟濤所付出的代價,到底值不值得?
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你知道是誰害你的嗎?」左琋淡淡的問。
金悅閉上了眼睛,緊緊的抿著唇,「我知道。是陳嫂,不,是陸曼芸!她在報復我,從一開始,就在報復我。」
左琋見她還沒有完全因為痛失孩子而喪失了理智。
她問:「你打算怎麼做?」
金悅猛的睜開眼睛,惡狠狠的說:「她既然害我的孩子,還讓我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我也要讓她切身體會一下喪子的痛苦!」
「你現在還是養好自己的身體,那些事情,以後再說。」左琋並沒有立刻迎合她的說話。
金悅蹙著眉頭,眼淚汪汪,「你為什麼要幫我?之前,我也想問你,你為什麼要幫我?」
左琋低頭輕笑一聲,直視著那雙悲痛的眼睛,「你認識左卿嗎?」
金悅搖頭,又點頭,「那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嗎?」
「她還是你的表姐。」左琋平靜的說。
「表姐?」金悅震驚。
左琋點頭,「當年,媽家裡姐妹眾多,家裡揭不開鍋,所以她父母就把她給賣了。買她的人姓左,改名為左卿。不過後來,那家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養父是個賭鬼,養母又刻薄,養父為了還他欠下的賭債,就讓她去做小姐了。」
金悅不敢相信。
「很意外吧。世界那麼大,但又是那樣的小。以為不會有交集的人,總是會出奇不意的相遇。你跟她一樣,都傻。愛上了同一個男人,為同一個男人付出了同樣的代價。」
只是左卿為艾啟濤生下了孩子,但孩子命不長,她自己最後也死於非命。
金悅雖然如願嫁給了艾啟濤,但連孩子都沒有生下來,最後落得個終於不孕。
一個是被陸曼芸的父母所害。
一個是被陸曼芸算計。
她們雖然命不同,但結局都一樣。
金悅震驚的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你想報復陸曼芸,但是以你現在的狀態,還有你的能力,你都鬥不過她的。」左琋說的很直白,「她能那麼早就開始算計了這一步,最後的目的一定是讓艾啟濤把你趕出去,再把她接回來。哪怕她已經對艾啟濤無感,但她也不會放棄艾太太這個身份。」
金悅還震驚在她說的那段身世里。
現在又聽她說這些,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好像自己沒有辦法再去思考了。
「那,那我該怎麼做?」
左琋見她終於有了回應,走向她,站在床邊,「跟艾啟濤離婚。」
「啊?」金悅沒想到她會說這話。
「離婚對於你來說,是最好的結果。」左琋很肯定的說。
金悅卻遲疑了。
她好不容易坐正了艾太太的身份,為什麼要輕易的離婚?
況且是陸曼芸害了她,她為什麼要把這個位置讓出來還給陸曼芸?
就算是她不能生,但她只要一天不離婚,陸曼芸就別想再回到這個位置上來。
左琋見她凝眉不說話,就已經猜到了她在想什麼。
冷冷的說:「我是看在你是左卿表妹的份上才提醒你一句,以陸曼芸的手段,如果你不主動離開艾啟濤,離開艾家,下一次她要做的,就是讓你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
金悅猛然一顫,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我沒有嚇唬你。你鬥不過她的!」左琋撂下了這句話,「言盡於此,你聽不聽進去,那是你的事。」
說罷,她便走出了卧室。
金悅還沒有反應過來,卧室的門關上后,她猛的一驚,才回過神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左琋說的是對的。
或許,陸曼芸下一步真的會直接對她下手了。
雖然陸家已經落敗,但到底曾經是四大家族之一,底蘊還是有的。
而她呢?
之前是仗著艾啟濤喜歡她,懷了艾啟濤的孩子,可現在,一切都沒有了。
艾啟濤知道她不能再生后,除了當天陪了她一會兒,之後就沒有再來看過他。
人走茶涼,人心涼薄啊。
。
左琋下了樓,艾啟濤嘆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注意我艾啟濤命中無子,唉,真是老天不開眼啊。」
聽了這話,左琋淡淡出聲,「這不是老天不開眼,明明是有人不想爸你後繼有人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艾啟濤凝眉。
左琋笑,「爸你明知故問。」
艾啟濤緊蹙著眉頭,卻沉默不說話了。
一旁的艾雯十分不悅的看著她,冷哼道:「自從家裡出了個災星之後,艾家的運氣就沒有好過。好好的一個家,搞得家不成家,支離破碎。」
「姐姐說的是,就是不知道艾家到底哪個才是災星。」左琋輕飄飄的看向她。
艾雯眯起了眼睛,「哼,臉皮真是厚。」
左琋笑,「難道姐姐說的是我?」
她突然這麼說,艾雯倒是有些意外了。
「還算是有自知之明。」
「我記得我回艾家的時候,艾家也是好好的呀。姐姐一回來,爸跟小媽離了婚,我也被冤成了殺人犯,小姨更是慘遭毒手,而現在,金姨懷胎八月,居然……這麼多人之中,好像姐姐不止沒事,還倒成了一樁好事,嫁了個如玉郎君。」
左琋紅唇輕啟,面上帶著笑,一點敵意都沒有。
只是這話中透出的意思,卻是那樣的明顯。
艾雯怒了,「你這什麼意思?」
「看來,姐姐沒有自知之明啊。難道,還需要我說的再清楚一點嗎?」左琋輕飄飄的看著她。
「你……」
「好了姐,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我今天來可不是為了跟你吵架,只是來看看爸和金姨的。現在看了見你們都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的出現讓姐姐不愉快,就不在這裡扎姐姐的眼了。」左琋本來準備走了,又停下了腳步,看向艾啟濤,「爸,庄煜讓我問一下你,寧州的項目你是不是能準時完成?」
艾啟濤一聽,立刻點頭,「你告訴他,保證準時完工。」
「那就好。」只是三個字,就提起了艾啟濤的野心。
「小琋啊,我聽說庄氏正在準備一個大項目,你看能不能……」他沖左琋很真誠的笑著。
左琋微微張嘴,看向小二,「庄煜準備了什麼大項目?」
小二一臉懵,搖頭,「我哪知道庄先生工作上的事呀。」
「說的也是。」左琋轉頭對艾啟濤說:「我回去問一下他。」
艾啟濤立刻欣喜的點頭,「小琋呀,咱們是一家人,你可得向著咱們家啊。等你們結婚的時候,爸一定給你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這種話,總是能在激動充滿幻想時候想也不想的就說出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空頭支票。
她笑了笑,「爸何必說的這麼見外。咱們是一家人,我肯定得向著您。一會兒回去我問問他,看是不是真有大項目,再分下來給咱們家做。」
「好好好。你現在要回去嗎?不如吃了晚飯再回去吧。不不不,這就是你家,你可以在家裡住啊。」艾啟濤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
左琋搖頭,「庄煜等著我回家吃飯呢。」
艾啟濤一愣,隨即哈哈笑道:「那行,我就不留你了。」
「嗯。」左琋看向一旁沉著臉的艾雯,「姐,難得回來一次,就留下來陪爸吧。我就先走了。」
艾雯冷哼一聲。
左琋完全沒有當回事,帶著小二走了。
全程,她就只是進來的時候叫了一聲薛季晨,之後一個眼神也沒有停留過。
她走後,薛季晨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
「季晨,你在想什麼?」艾雯坐在副駕駛,語氣不善的問。
薛季晨皺眉,「我能想什麼?」
艾雯冷哼,「從你見到左琋后,你就一直魂不守舍。怎麼,這心裡還想著她?」
「你胡說些什麼?」薛季晨嘆了一聲,「老婆,我是在想,咱們能不能放下之前的成見,跟庄煜合作?」
「你在瞎想些什麼啊!」艾雯白了他一眼,「我告訴你,就算是公司倒閉了,我也不會去求跟庄氏合作的!哼,我一看到左琋那張囂張的臉,我氣就不打一處來。你自己好好的把公司經營好,我就不信我們不行!」
薛季晨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
「要實在不行的話,我就把外公給我的那塊地皮拿去買了。或者做商業圈,房地產,我就不信我艾雯在三市站不住腳!況且,還有媽在幫我們,你急什麼?」艾雯說了這麼多,也深深的嘆了一聲。
薛季晨聽她願意把地皮拿出來,兩眼放光。
他咧嘴笑,「老婆,那塊地皮不如……」
「好啦。你不要多說了。今晚我想去媽那裡住,你把我送過去,自己回去吧。」艾雯打斷了他的話,靠著皮椅閉上了眼睛。
薛季晨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還是忍了下來。
開車直接去了陸家。
「自己回去注意安全,我給你打電話,你再來接我。」艾雯說完全甩上了車門,「路上注意安全。」然後頭也不回進走進了陸家別墅。
薛季晨看著她的背影,握緊了方向盤,調頭離開。
艾雯一直門,就聞到了一股菜香味。
「一進門就知道是陳嫂的手藝。」艾雯揚聲說著。
「哎喲,小姐回來啦。」陳嫂欣喜的沖著樓上叫著,「大小姐,小姐回來了。」
陸曼芸很快就出現在出現在走廊,「雯雯,你怎麼回來了?」
艾雯仰頭笑著,「想媽媽了,就回來了。」
「季晨呢?」陸曼芸握住女兒的手,見她臉色紅潤,想必夫妻倆日子過的還算和諧。
「我讓他回去了。」
「怎麼不叫他進來坐坐?」
「咱們一家都三個女人,他一個男人來有什麼好坐的。」艾雯說:「媽,我今天在家裡見到左琋了。」
一聽左琋的名字,陸曼芸的笑臉便沉了下來。
她拉著艾雯坐到沙發上,看了一眼陳嫂。
陳嫂立刻明白的避開了。
自從出了金悅的事,陳嫂就被陸曼芸給要回來了。
反正又查不出證據,艾啟濤也沒有辦法留人。
「媽!」艾雯見她發獃了。
陸曼芸眨了眨眼,「嗯?」
「你怎麼發獃了啊?」艾雯皺眉。
「左琋去做什麼了?」陸曼芸問。
艾雯撇嘴,「去看那個女人了。哼,她還真是會做好人。」
「只是去看金悅,沒有再說什麼了?」
「沒有啊。」
陸曼芸點了點頭。
艾雯有些奇怪,「媽,你怎麼了?」
「沒事。你吃飯沒?過來一起吃。」陸曼芸這幾天心裡有些不踏實,但是她告誡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氣。
不然,鄭玉玲的下場,就是她的下場。
她怎麼也沒有想過,那個人居然那樣的狠毒。
到現在每晚睡覺,都能想到鄭玉玲的死狀。
可那又怎麼樣,誰叫那個女人沒長腦子,自亂陣腳?
還好,左琋沒有懷疑她。
「我就是回來吃飯的。」艾雯親熱的蹭著陸曼芸的手臂。
「走吧。」陸曼芸牽著她。
「弟弟呢?」
「他玩累了就睡了。等他醒了再給他弄點吃的。」
「噢。」
偌大的別墅,就算是有四個人,也顯得格外的寂靜。
「媽,那個女人的事,真的是你讓陳嫂做的嗎?」突然,艾雯開了口。
陳嫂的手一頓,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陸曼芸。
陸曼芸神色自若的吃著飯菜,「不是所有人都能給艾啟濤生下兒子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艾太太。」
「所以,是你讓陳嫂做的?」艾雯蹙著眉頭。
「對。他們能污衊我,能把我的兒子趕出來,我就讓她生不齣兒子!」陸曼芸說這話的時候,很淡定。
艾雯抿了抿唇,「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現在那個女人不能生孩子,遲早要被爸給趕出艾家的。」
陸曼芸淡聲道:「左琋有意無意的都在幫金悅,她今天出現在艾家,又見了金悅,不知道又在給她出什麼餿主意。」
「呵,一定是讓她死也不要離開艾家。」艾雯不屑的冷哼。
「是啊。金悅費盡心思嫁給艾啟濤,肯定不會輕易離開艾家的。就算是要離開,估計也會讓你爸分一部分財產給她。」陸曼芸心裡很清楚。
艾雯突然沉默了一會兒,看了一眼陳嫂,陰沉道:「媽,你說她痛失孩子,又不能再生育,會不會因為受不住這個打擊,抑鬱而自殺?」
陸曼芸猛然盯著艾雯,她沒想到,女兒跟她想到一個點子上了。
「媽,我們失去的,要拿回來!」艾雯陰冷的眯了眯眼。
陸曼芸目光如炬的盯著桌上的菜,手不由緊緊的拽著筷子。
是,她做這一切,就是為了把失去的拿回來!
。
「你去艾家,就是為了讓金悅主動提出離婚,然後再透個信給艾啟濤,陸曼芸的兒子其實就是他的親生兒子。讓他們一家重聚,再享天倫之樂?」庄煜給她擦著頭髮,閑著沒事隨口問。
左琋睜著明亮的眼睛,「有什麼疑惑嗎?」
「我哪有什麼疑惑。」庄煜輕笑,「你這是準備放大招了。」
左琋笑,「這也被你看出來了?」
「這叫一網打盡。折騰夠了,也該好好的收拾了。」放下毛巾,又拿了吹風機,給她吹著頭髮。
「是啊。該好好收拾了。」左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時間不多了,她得把這些事情都處理了。
吹乾了頭髮,庄煜抱著她,「睡覺吧。」
「嗯。」
「今晚,要不要……」
左琋勾唇,「你想要什麼?」
庄煜吻上了她的耳垂,「要你!」
「給你。」左琋主動勾住他的脖子,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