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母債子償,不也一樣嗎?(二更)
艾啟濤見陸曼芸臉色不對,輕輕的碰了碰她,「怎麼了?」
「噢,沒什麼。」陸曼芸心裡已經慌了。
她站起來,「我去看昀恆醒了沒。」說罷,就上了樓。
艾啟濤蹙著眉頭,最終也沒有說什麼。
陸曼芸去了艾昀恆的房裡,卻急促不安起來。
在房間里踱步,不回走動。
為什麼那雙鞋會在左琋的手裡?還有那香水味……
明明是鄭玉玲那個蠢貨的,當初讓她做完就給處理了,為什麼還會出現?
如果只是一雙鞋或者只是香水味也就算了,但偏偏兩樣東西同時出現在左琋的身上,這也太奇怪了。
左琋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不可能!
鄭玉玲都死了,她能知道些什麼?
不,不能慌。
只是巧合,一切都是巧合!
門被敲響了。
她身體一怔,「誰?」
「曼芸,是我。」艾啟濤推開了門,見她臉色煞白,不由皺眉,「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早就不對勁。」
陸曼芸看著艾啟濤,又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兒子,拉著艾啟濤就往門外走。
「怎麼了?」
艾啟濤見她又把門給死死的關上,一副有大事的樣子。
陸曼芸很認真很嚴肅的盯著他,「啟濤,有件事,你難道一直都沒有覺得奇怪過嗎?」
「什麼事?」
「就是之前昀恆和你的親子鑒定。」
提起往事,艾啟濤的臉色也不好看,「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必再提。」
陸曼芸搖頭,「當初的事情,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昨天一看到左琋那樣子,我就知道,這一定是她搞的鬼。她的目的就是想讓你我離婚,然後讓你無後!」
「你在胡說什麼?你別忘了,昨天是她一直在勸我們復婚!」實在是搞不懂,好好的為什麼提起了這件事。
「不。你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陸曼芸咽了咽喉嚨。
艾啟濤不悅的皺眉,「曼芸,小琋雖然不是你親生的,但她也是我女兒。我不希望你一回來就開始針對她!」
「我沒有針對她!你難道就沒有好好的想過這一年多來發生的事情嗎?我媽的死,我爸入獄,再到你我離婚,親子鑒定,還有雯雯和曼莎之間的隔閡,還有曼莎之死,你覺得這些事情真的是意外,或者說是老天安排的嗎?」
艾啟濤聽她這麼一說,也才驚覺這一年多來,真的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陸曼芸又說:「左琋一定是來為左卿報仇的。只有這樣,才說得通她為什麼做了這麼多事情。啟濤,這一次她又回到艾家,還促使你我再復婚,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我在想,她接下來要對付的人,就是你我了。」陸曼芸閉了眼睛,重重的喘了一口氣。
今天在看到那雙鞋子,聞著的那股香味,她就在想,左琋一定是知道了。
她故意用了這兩樣東西出現在自己面前,就是在向她提個醒……
好像也不太對,她如果要對付自己,為什麼要暴露出來呢?
到底是哪裡不對?
艾啟濤也認真的想這一年多發生的事情,最終覺得,如果真的是左琋在報復,與其說她在報復艾陸兩家,不如說是在報復陸家。
畢竟,艾家並沒有什麼損失啊。
甚至,左琋還在幫助他,讓艾氏逐漸代替掉陸家了。
到底是親生的啊。
就算是再怎麼恨,也不能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手吧。
「曼芸啊,你是不是想多了?」艾啟濤凝眉道:「她要真想讓我們雞犬不寧,要報復的話,只要利用庄煜的勢力,隨時能將我們踩在腳底下啊。但她並沒有。你不知道,前幾天她可又幫我在庄氏那裡接了一個大工程。還有,我幾個公司上市,也是她讓庄煜幫的忙。現在股票一路飄紅,我集攏的資金是我幾年才有的數。曼芸啊,我知道你對她有成見,她可能對你也不待見,但她是我的女兒,不會害我的!」
陸曼芸聽他這話,心裡更加的不安。
可他一點也沒有察覺,甚至沾沾自喜。
「艾啟濤,你現在這麼相信她,就不怕有一天她將你連根拔起,讓你一無所有嗎?」
「她是我艾啟濤的女兒,她不會這麼做的。」艾啟濤聽她一句好話都沒有過,心裡也是十分不爽。
陸曼芸搖頭,她沉聲道:「啟濤,你我夫妻三十年,我有沒有害過你?」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對我好,我知道。左琋確實對我有幫助,我也看在眼裡。你……」
「我老實告訴你吧。左琋出車禍,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她的手腕也不是因為車窗玻璃不小心划斷的,而是有人在她昏迷的時候,動了手腳。」她想了想,決定還是把實情告訴他。
果然,艾啟濤一怔,「你說什麼?」
「你沒有聽錯。不怕告訴你,左琋的手腕就是我讓人割斷的。只是她運氣好,居然還接上了。」陸曼芸憤恨的咬牙切齒。
「你……」艾啟濤不敢相信。
陸曼芸又說:「她害得我陸家家破人亡,我斷她一條手腕,已經算是很仁慈了。」
「你,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艾啟濤依舊難以接受。
「為什麼不能?」陸曼芸冷笑,「就算是我不這麼做,那個人也會讓其他人這麼做。我只是享受親手報復,親自毀了她的快感!哼,說難聽點,她是你的女兒。但是有二十多年她並沒有長在你的身邊,你怎麼知道她究竟跟過什麼人,又學了什麼東西?既然有人這麼對她,可見她一定不是個什麼好貨色。我告訴你,下一次可能就不是斷她手腕,而是直接斷她的脖子了。」
艾啟濤臉色瞬間煞白,退後了兩步,實在是難以相信陸曼芸之言。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啟濤,你被她下了圈套,被她擺的迷魂陣給遮了眼和心。我知道你是一心想讓艾家擠進四大家族,你也需要有一個強大的靠山。左琋就是看中了你這一點,所以才投其所好。可你想過沒有,你爬得越高,她會讓你摔得越痛!」
陸曼芸又說:「啟濤,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好,我不希望我們夫妻二人再鬧內訌,也不希望我們這個家被人搞的支離破碎。不管是你,還是我,都經不起折騰了。」
艾啟濤怎麼也沒有辦法消化掉陸曼芸說的話。
他腦子裡完全都是亂的。
這些事情就發生在他身邊,可是他一無所知。
不,或許他是知道的,只是從來都是忽視了。
如果左琋現在真是想報復他,所以才回了艾家,那麼,他該怎麼做?
如果不是呢?
頭都要炸了。
。
站在77樓的落地窗外,看著樓下攘來熙往,她的心卻安靜了。
「你猜,陸曼芸聞到我身上的香味,看到我腳上穿的這雙鞋子,在想什麼?」左琋問身後走向她的男人。
「她要是個聰明人,就會把事情分析給艾啟濤聽。因為她現在需要搭檔,需要有人跟她並肩作戰。」
左琋側過身,看著他,「那你說,艾啟濤會成為她的搭檔嗎?」
庄煜雙手擦在褲兜里,睥睨眾生般,「他一定在斟酌,到底該怎麼押寶,怎麼下注。」
「哈哈……你跟我想的一樣。」左琋毫不掩飾的大笑起來。
見她笑的這麼張揚,一點形象都沒有,他也只能無奈的搖頭。
「如果艾啟濤押到陸曼芸那一邊,你的計劃還能如期進行嗎?」
「你怎麼知道他會押到陸曼芸那邊?」
庄煜眺望著遠方,「他是個商人,是個以利益為重的商人,不會冒險押你。」
左琋豎起食指搖了搖,「你說錯了一點。他是個商人,一個以利益為重的商人,所以,他會押我。」
「原因。」
「他希望得到更多。更知道,誰才能讓他擁有現在,並且得到更多。」左琋的唇角輕輕上揚,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庄煜揚眉,「或許,他觀望呢?」
左琋看著他,四目相對,兩人會心一笑。
。
左琋的無動於衷,艾啟濤的刻意迴避,讓陸曼芸的心裡越來越急。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經入冬了。
可左琋依舊沒有一點動靜,那雙鞋,那香水,也只出現在她面前一次。
「咦,小媽在想什麼這麼認真,我都站在邊上好久了都沒有發現。」
陸曼芸聽到這聲音,嚇了一跳。
看到左琋那張笑臉的時候,心更是被提得高高的。
「你,你嚇死人了!」陸曼芸別開了視線,眼神卻恍惚不定。
「看來,是真的差一點嚇死小媽了。」左琋坐在她對面,翹著腿,擺弄著手腕上的紗布,「難得的,今天爸去了公司,庄煜也有事,陳嫂去買菜了,家裡就剩下你我……噢,還有昀恆。」
聽著她這話,陸曼芸心裡沒由來的一陣害怕。
冷靜下來想了想,就算是她要做什麼,她的手受了傷,也不敢用力,想做也做不了。
她一個四肢健全的人,怕一個殘廢做什麼?
瞬間便挺直了腰。
「既然如此,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陸曼芸擺出了一副攤牌的姿態。
左琋不解道:「小媽希望我不拐彎抹角的說什麼呢?」
陸曼芸陰戾的眸子瞪著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心裡打的什麼算盤,現在你總算是沉不住氣了吧。」
「小媽越說越讓我糊塗了。我能打什麼算盤?只是覺得今天家裡就剩你我,好好的聯絡聯絡感情而已。這都被小媽說的這麼不堪,真是讓我傷心呢。」左琋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完全不明所以的看著陸曼芸。
可她越是這樣,陸曼芸心裡就越是不安。
僅憑背後那個要害左琋的人的能力背景來說,就可以想象左琋的能力了。
挑敵人對手,也要挑實力相當的,才能顯示出自己的本事和能力。
左琋,到底有什麼後台和背景?
除了庄煜,還有什麼?
她心裡實在是憋不住這口氣,左琋的無動於衷讓她心裡難安。
這段時間,她總是是要堤防著她。
本來想來個先下手為強,無奈庄煜總是在她身邊。
難得今天她一個人在,可她卻主動靠近了她。
「左琋,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陸曼芸吞咽著口水,直勾勾的看著她。
「呵,看來沉不住氣的不是我,是小媽呀。怎麼?做了害人之事,怕別人報復,心裡不安了?」左琋握著右手腕,唇角輕揚,「當初小媽做這件事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以後的日子將在忐忑不安中度過呢?」
陸曼芸眯了眯眼,「你果然知道了。」
「是啊。可惜還是美中不足。」左琋嘆了一聲,「鄭玉玲死了,我這也只能大膽猜測了。」
「你今天既然這麼說了,是準備攤牌了嗎?」
「難道小媽你還希望我再等等?」左琋眸光微凜。
陸曼芸看出來了,她也是在等機會。
只是為什麼要等今天?
「你回艾家,是個陰謀吧。」她能攤牌了說,這心裡反倒輕鬆了許多。
左琋淡淡的笑了,「是不是出乎你的意料?我在想,這麼多天了,你怎麼就沒有向你後面的人彙報我的情況,讓那個人直接處理了我,你不就可以安生了嗎?」
陸曼芸眼裡露出了震驚,「你……」
「我怎麼知道你後面有人?」左琋輕笑,「我還知道那個人不想讓我死。不然,當初鄭玉玲的那一刀割的不是我的手腕,而是這裡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陸曼芸完全怔住。
她居然什麼都知道?
那這一場局裡,她到底扮演著什麼身份?
「你到底是誰?」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問題。
如果她只是個坐台小姐生的女兒,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人物想要對付她?
不,不是對付。
是玩弄。
左琋掩嘴輕笑,「你現在能問這個問題,也還不算太遲。」
「你不是左卿的女兒!」陸曼芸突然說道:「我媽說過,左卿的女兒早就死了。」
是啊,她怎麼忘記了。
不對,所有人都忘記了。
也不對。
當左琋出現的時候,他們想過這件事。但又想,或許左卿當初生的是雙胞胎呢?
可,這中間總有些地方是不對勁。
只是當時她的dna跟艾啟濤是符合的,又救了艾雯,所以當時誰都沒有多想。
現在細細想來,有那麼多的破綻。
左琋星眸綻放著明媚的光彩,「哎喲,小媽,你總算是想通了呀。還好,也不遲。」
「你果然不是!」陸曼芸微微張大了嘴,「那你也不是艾啟濤的女兒。」
可是又不對,如果不是艾啟濤的女兒,dna怎麼會符合?能符合的,只要買通做鑒定的人就可以了。那
她的骨髓又怎麼能移植到艾雯的身體里?
左琋輕嘆了一些,「還好我不是他的女兒。不然我這一生,多可悲啊。唉,非血緣關係里找出與之骨髓相匹配的多難呀。不得不說,我跟你艾家和陸家,真的有點緣分。」
「果然!」陸曼芸彷彿聽到了自己的心崩裂的聲音。
她都承認了,這意味著什麼?
如果她現在要對自己動手的話……
不,那個人一定會幫她的!
還有,左琋現在不動手,她一個人,沒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對自己動手的!
「小媽,你到現在是不是還在想著等那個背後的人幫你?其實你不用等了。」左琋翹著腿,雙手交叉在一起。
那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狂妄再一次出現在她身上。
她就像個女王,一個身上有著痞氣的女王。
壞壞的,讓人不敢直視。
這樣的氣勢,到底從何而來?
陸曼芸這心裡,開始動蕩起來。
不是不安,而是害怕。
左琋將她的神態都看在眼裡,「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那個人是要玩弄我,而不是讓我死。如果那個人真的想我死,也不是讓你們這些想害我的人來對我下手,那個人一定會想親手處理掉我。」
左琋已經把事情都看透了。
這些人只不過是那個人的棋子,棋子走了自己該走的幾步路,自然就要棄了。
最後,只有將與帥,才有資格真正的動手。
「你到底是誰?」陸曼芸聽到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了。
左琋抿著唇,「那小媽你告訴我,又是誰在指使你呢?」那雙眸子綻放著無害的光芒,可這光芒,扎眼的很。
陸曼芸立刻警惕起來,「你根本不知道是誰在害你?哈哈,左琋,你就是被貓玩弄的耗子,只有四處逃竄,最後永遠也逃不過貓的爪子。」
她大笑不已。
搞了半天,她連害她的人都不知道是誰,談何對付?
真是可笑。
「誰是貓,誰是耗子,還說不準呢。」面對她的笑聲,左琋神色自若。
她的冷靜,讓陸曼芸再次一驚。
左琋笑著說:「小媽,看在我叫你一聲小媽的份,你還是跟我說說,到底是誰在指使你。或許,我還能告訴你你最想知道的事情。」
「呵,被人當耗子追的感受一點也不好吧。你想知道,我就偏不告訴你!嗯,讓你每天生活在驚恐害怕之中,這樣不也是一種享受?」陸曼芸突然心裡有了底氣。
只要她一會兒給那個人打電話,讓她把左琋再折磨,就算不死,也得弄殘,讓她沒有辦法再這麼囂張了。
左琋對於她的話一點也不在意,垂下眸子,擺弄了一下無名指上的戒指,「小媽,你知道小姨是怎麼死的嗎?」
一句話,讓陸曼芸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到現在一想起陸曼莎的死狀,就一陣噁心。
心裡雖然早已經有底,知道是左琋做的,但是她現在親口承認,卻是更加的恐怖。
一個女人,居然能想出那樣的方法折磨人,這心理一定是極度變態扭曲!
「當初,我可是把什麼都告訴了小姨的。陸家今時今日,都是我的傑作。她也算是死得瞑目了。」左琋輕飄飄的看向陸曼芸,漫不經心的說:「我這個人向來仁慈,總是能給別人很多次機會。可是有些人就是不安分,不知道什麼叫平淡是福。我就讓他們轟轟烈烈一次。小姨生前雖然沒有什麼事迹讓人記得,但是死後,卻成了每個人的記憶。這不是挺好的嗎?」
陸曼芸的臉色已經慘白,她咽著口水,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麼這麼狠毒?」
「這都是你們欠我的,欠左卿的。比起狠毒,哪有你陸家人狠毒啊。」
「你,你……」
「小媽,說吧,那個人是誰?你只要說出來,我就放過你。」那溫婉的聲音十分的動聽,一點也聽不出是在威脅,是在恐嚇。
陸曼芸心中有怒火,也有恐懼,更多的是恨不得殺了她的心。
她咬牙切齒,狠狠的盯著她,「左琋,就算我死,我也不會告訴你!那個人,總有一天會殺了你!」
「嘖嘖嘖。」對於她的憤怒,左琋無奈的搖頭,「我不會讓你死的。」
說罷,她輕輕的拍了拍手。
陸曼芸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突然聽到樓上有聲音,猛然抬頭看上去,嚇得立刻站起來。
只見小二抱著艾昀恆站在樓梯口,艾昀恆似乎沒有醒,一直睡著。
「昀恆……你,左琋,你想做什麼?」家裡不就是她們倆個和昀恆一個孩子嗎?怎麼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會在?
左琋淡淡道:「小媽你放心,昀恆只是睡熟過去了,沒有事的。他畢竟是個孩子,看到你如此憤怒的樣子,會嚇壞的。」
陸曼芸走向左琋,心裡慌得不得了,「你,你到底要做什麼?你也說了,昀恆只是個孩子,禍不及小兒!」
「我當然知道。就算我跟昀恆不是親生姐弟,但我好歹也抱過他。我說過了。只要你告訴我背後的那個人是誰,我就不會亂來。」跟陸曼芸的惶惶不安相比,左琋顯得那樣的雲淡風輕。
「我不知道她是誰!」陸曼芸大吼著,眼眶都紅了。
左琋皺起了眉頭,「小媽,看來你一點也不心疼昀恆啊。」
「那個女人一直都是電話聯繫我,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誰,叫什麼名字。」陸曼芸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艾昀恆。
現在只能祈禱艾啟濤趕緊回來!
左琋臉色總算是有些凝重了。
女人。
又是個女人。
繆家,還有別的女人嗎?
「電話號碼。」左琋臉上再也沒有笑容。
陸曼芸咬了咬唇,「你,你先放了昀恆。」
左琋眯了眯眼,「現在你有資格跟我講條件嗎?」
「我……」陸曼芸心繫著兒子,只能咬牙認了,「我去拿手機。」
「不用了,我去拿。」說罷,左琋上了樓,拿了她的手機,「密碼。」
陸曼芸說了密碼,左琋解開手機,「聯繫人。」
「她。」
左琋皺了皺眉,翻看著聯繫人,果然只面有一個備註著「她」的聯繫人。
她用自己的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阿炎,幫我定位一個手機號碼。」
左琋報了手機號碼后,她就用陸曼芸的手機撥了那個號碼過去。
一聲。
兩聲。
接了。
「什麼事?」電話那頭,確實是個女人的聲音。
左琋聽著這個聲音,眉頭輕蹙,「你是誰?」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沒有想到會是另一個聲音在跟她說話。
只是沉默了片刻之後,對方叫出了她的名字,「左琋。」
「閣下是否能告知大名?」左琋倒是有些意外對方居然會叫出她的名字。
「你不會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是繆家人。」這是肯定句。
女人冷笑一聲,「左琋,祝你玩的愉快。」說完這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對方就已經結束了通話。
左琋看著手機緊蹙著眉頭。
兩分鐘后,她自己的手機響了。
「阿炎!」
「找到那個人了。不過,已經死了。」
「死了?」左琋不敢相信。
「嗯。服毒自殺。」
結束了通話后,左琋凝眉不展。
既然這個女人死了,只能說明她並不是真正的那個人。
就跟當初冒充她去殺權叔,害庄老爺子的女人一樣,只雖真正背後那個人的傀儡而已。
想起這個女人說的最後一句話:玩的愉快。
呵,看來,那個人還給她留了障礙。
只是這一次,還能如願嗎?
「電話也打了,你現在可以放了昀恆了吧。」陸曼芸雖然震驚於她說那個女人死了,但現在更擔心的是兒子。
左琋冷眸掃過來,「放?當然放。」
她這般模樣,陸曼芸的心裡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只要你打了這針,我就放過他。」左琋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支注射器,裡面是紅色的液體。
陸曼芸下意識的就退了一步,「這是什麼?」
「左卿當初身染艾滋病,我也想讓你嘗一嘗這滋味。」左琋陰冷的笑著。
那笑容,十分的瘮人。
「你……我已經把電話給你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我媽,曼莎,她們的死,難道不足以抵過左卿之死嗎?」她害怕的揚高了聲音。
左琋冷笑:「我要的是你陸家,家破人亡!」
陸曼芸第一次知道腳軟是什麼感覺。
「你,你好歹毒的心腸!」
「不,這叫因果循環。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左琋抬起右手,冷聲道:「我這隻手,難道不該找人買單?」
陸曼芸咬牙,「你也說了因果循環,你就不怕將來有一天,你也會站在我的位置嗎?」
左琋搖頭,「不會。」她笑,「因為我會比現在更強大!」
「你……」
「不願意是吧。那行。這樣吧,那就給艾昀恆注射吧。」左琋輕飄飄的收回了注射器,看了一眼樓上的小二。
小二的手上,也多了一隻裝著血色的注射器,那樣的扎眼。
陸曼芸身體都在顫抖,「不!左琋,他只是個孩子!」
「母債子償,不是一樣的嗎?」左琋歪頭。
「你,你好歹毒!」陸曼芸咬的唇都流血了。
「呵,被人害了這麼幾次,難不成你還期望著我有一顆純潔善良的心?」左琋冷笑,「玩夠了,就該收收心了。」
陸曼芸瞪著一雙紅紅的眼睛,「你……」
「對於你們而言,我也是只貓。」左琋瞳孔猛然一縮,「決定吧,是你受這一針,還是你兒子受這一針。我的耐性,已經用完了。」
她話音一落,小二就抽掉了注射器的蓋帽,針頭對準毫不知情的艾昀恆的脖子。
陸曼芸大驚,「不!我,給我!」
昀恆還小,她不能讓兒子受這種罪!
「果然是個慈母。」左琋冷嘲著,把注射器丟在桌上。
陸曼芸顫抖著手,慢慢的拿起那支注射器,拿掉蓋帽,一直哆嗦著。
抬起手,針頭慢慢的對準了自己的手腕。
就在快要扎進去的時候,突然,她發瘋似的將針頭對準了左琋,狠狠的朝她的身上扎去……
------題外話------
哎呀,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