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灰飛煙滅

  當針頭扎進了左琋的手臂,陸曼芸瘋狂的大笑起來。


  「要死,我們就一起死!」陸曼芸看著那血染透了她的衣服,笑的越加的猖狂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小二嚇得不輕。


  只是當事人左琋,對此只是皺了皺眉,一點也不慌張。


  陸曼芸笑過之後,也發現了左琋的不對勁,她死死的盯著她,「你,你為什麼不害怕?」


  左琋冷笑,「為什麼要害怕?」


  「這,這可是艾滋病的血,我已經注射到你的身體里了!」陸曼芸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怕死的人。


  左琋抽出扎在手臂里的注射器,手指沾了一點放在嘴裡輕輕一舔,「流進你身體里的叫艾滋,流進我身體的……就只是葡萄糖漿。」


  陸曼芸整個人似乎被抽了筋一樣,身體一軟,手撐在茶几上,才算是站穩了。


  「小二,看來艾太太是希望她兒子替她擔這份罪了。」左琋淡淡的掃了一眼陸曼芸,抬眸看著小二。


  小二也是虛驚一場。


  他點頭,「這小少爺以後要怪,就怪他這個不把他放在心上的母親吧。」


  「不!不要!」陸曼芸回過神來,踉蹌的衝到樓梯口,紅著眼睛,「不,給我,不要讓我兒子受這罪,不要!」


  早知道左琋是詐她的,她就該扎進去。


  或許這樣,一切就結束了。


  左琋冷哼,「你以為那還是糖漿嗎?」


  「不管是什麼,不要傷害我的兒子,他還小!」陸曼芸也不知道,那一針裡面到底是什麼。


  但是她清楚,如果自己再不主動一點,昀恆一定會受傷。


  左琋揚眉笑出了聲,「那你就把這剩下的一針,打進去吧。」


  看著桌上那支注射器還有一半的液體,左琋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她。


  陸曼芸回頭,不解她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注射器跟普通的不一樣,它的中間有一個間隔,這最下面的一半,也就是扎在我身上的這一半是葡萄糖漿,而另一半,則是真正的艾滋病血液。你敢嗎?」左琋揚眉。


  陸曼芸咬著唇,她二話不說,抓起注射器就往自己的身上扎去。


  推動著注射的一端,將那剩下的一半,全都打進了自己的身體里。


  左琋見狀,拍著手,「果然是個好母親。」


  「你可以放開我兒子了吧。」陸曼芸此時已經不知道左琋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或許,她真的只是在嚇唬自己。


  左琋站起來,「小二,把孩子抱下來。」


  小二抱著孩子,陸曼芸就要去接。


  小二卻不給。


  「這,什麼意思?」陸曼芸一臉蒼白。


  「你身體里已經有艾滋病血液,你是艾滋病患者,你覺得你還能抱你的兒子嗎?」左琋對小二招手,「禍不及小孩,我也是有惻隱之心的。這孩子,你就暫時不要碰吧。」


  「不!你明明說好的,把孩子還給我?」陸曼芸去搶。


  可她怎麼能搶得過小二。


  左琋走向大門,「陸曼芸,今天艾啟濤的心情會很不好,你晚上好好的侍候他吧,等他心情愉悅了,我就把昀恆還給你。你這麼聰明的人,應該知道怎麼跟艾啟濤交待的哈。對了,千萬別做什麼小動作。我雖然對孩子是有憐憫之心,但也不全然是。」


  說罷,瀟洒的走出了艾家。


  陸曼芸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不知所措。


  。


  「琋姐,剛才可真是嚇我一跳。」小二一想起陸曼芸把針插進左琋的身上時,到現在還覺得後背一片涼意。


  左琋看了眼手臂上的血跡,笑了笑,「一會兒庄煜又得擔心了。」


  「肯定會呀。要是一個不小心,那可是開不得玩笑的啊。」小二想想還是一陣后怕,「琋姐,那你給我的那一支注射器,到底是不是血?」


  「不是。」就算她再怎麼恨陸曼芸,但小孩子是無辜的。


  她看著睡得沉沉的艾昀恆,這是艾啟濤的兒子。當然左卿生下艾啟濤女兒的時候,可是被馮麗珍陸立國給殘忍殺害了。


  如今讓她對這個小孩子下手,她哪能真的做得出來?


  小二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做的。」隨即又凝重道:「可是姐,斬草不除根,怕是後患無窮啊。」


  雖然孩子無辜,可這終究是等於放虎歸山,是他們這種人的大忌。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左琋輕撫著艾昀恆的臉,目光堅定不已。


  小二見狀,也不多說什麼了。


  車子抵達了郊外的一座x會所。


  按了三下喇叭,大門緩緩打開,小二開車進去。


  庄煜已經在等候。


  車子停穩后,他上前打開車門。


  「把他抱出去。」左琋先將艾昀恆交給庄煜。


  庄煜皺眉,卻還是接過來了,立刻又轉手交給阿炎。


  「把他弄來做什麼?」庄煜伸手扶左琋出來,看到她手臂處的那塊血色,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的手怎麼了?」


  話是問她,但陰冷的目光卻是看向小二的。


  小二一驚,準備開口。


  左琋笑著擺手,「這不關小二的事。出一點小紕漏,沒有什麼大礙的。」


  庄煜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抱起。


  「誒,你做什麼呀?」左琋輕拍著他的肩膀。


  「別動!」庄煜沉聲輕喝。


  左琋當真不動了。


  這個會所,明裡暗處都是人,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一直來的人都能感覺到一股氣息在流動,將人包圍,有一種樹藤纏身的錯覺,不敢造次。


  就算是她這麼個大膽的出現在這裡,也不禁有些被束縛。


  這會所她是第一次來。


  在路上大致聽小二描述過,但真正踏進這裡后,才覺得到底有多震懾。


  左琋安靜的在他懷裡一動不動,等他抱著她進了一個房間后,他才把她放到了沙發上。


  環視了一下,比起皇庭會所更加富貴華麗。


  但這並不是普通的那種奢侈,而是透著主人的心境。


  磅礴大氣,極盡奢華。


  「把衣服脫了。」庄煜突然出聲讓她抖了抖。


  庄煜見狀,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你在怕什麼?」


  左琋撇嘴,「你好凶。」


  「這就凶了?」庄煜剜了她一眼,主動伸手去脫她的衣服。


  「哎呀,我沒事的。陸曼芸發瘋把注射器扎在我身上……」


  「什麼?」庄煜嚇得臉色都變了。


  左琋安撫著他,「庄先生,你別一驚一乍的行不行啊?我早就料定她會這麼做了。所以就大衛在注射器做了一點手腳,扎進了我身體里的不過是一點葡萄糖水,你幹嘛那麼緊張?」說完望著他笑。


  庄煜根本笑不出來,「左琋,以後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不要自己親自出手。」


  「自己動手,才有成就感。」左琋知道他擔心,「你放心,我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想了到所有會發生的可能。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嗯?」


  她捧著他的臉,在他繃緊的唇上親了一下,「老公,來,寬衣。」


  說罷,主動張開了雙手,笑眯眯的看著她。


  庄煜真是拿她沒有辦法。


  脫掉外套后,又去脫她裡面的打衣衫。


  最後只剩下一件黑色的蕾絲內衣。


  她的肌膚很白,黑色的內衣給予強烈的視覺衝擊。


  只是現在他沒有心情去想其他的,將她手臂上的糖槳清洗乾淨,看到雪白的手臂上有一個小小的針眼,臉色再一次沉了下來。


  如果她當初沒有想到那一招,萬一那血扎進了這裡怎麼辦?

  想想,還是一陣后怕。


  「這都不算傷,你不用這麼緊張。」


  「我緊張的不是傷,是萬一!」庄煜直視著她的眼睛,眼裡的擔憂十分的清晰。


  左琋知道他是真的擔心了,雙手纏上了他的脖子,「老公,你該相信我。我會保護好自己!」


  庄煜無奈的嘆了一聲,「我不允許你再受一點點傷害,哪怕只是一個針眼大的傷,也不希望!」


  「我懂。」左琋輕輕的嘬了一下他的唇,嘴角揚笑,「最後一次,好不好?」


  「答應你去的時候,就說過是最後一次了。左琋,我嚴重的警告並提醒你,以後不允許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懂?」那嚴厲的聲音透著一股威懾,那是不容置疑的。


  左琋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嚴肅,這麼凝重的一面,雖然有些震驚,心中卻暖暖的。


  她點頭,「懂了。」


  聽了她的承諾,庄炅的心依舊沒有放下來。


  轉身就拿了一套嶄新的衣服給她穿上,「那個小孩,你打算怎麼辦?」


  左琋此時跟皇太后一樣,讓他侍候自己穿衣,「準備把他送到國外,找個沒有孩子的人家養著。以後,再也不是艾家的人。」


  「你這是讓艾啟濤斷子絕孫了。」輕輕的理了理她長長的頭髮。


  「因果循環。當初他要是不招惹左卿,又或者陸家人不那樣對左卿,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我留他血脈在這世上,對他已經是仁慈了。」


  庄煜點頭,「那我一會兒安排把小孩送出國。」


  「不要送去a國。」左琋強調了一句。


  「知道。」


  庄煜不放心,又叫來了大衛給她做了個檢查,確定她無恙,心才落了地。


  大衛沖左琋擠眉弄眼,「他這是在懷疑我的能力。」


  左琋撇嘴,「也在懷疑我的能力。」


  兩人相視一笑,直到覺得一陣冷空氣襲來,他們才止了笑,別過了視線。


  「你可以走了。」庄煜沖大衛冷聲下逐客令。


  大衛無所謂的聳聳肩,「拜拜。」打了個招呼,倒是瀟洒的離開了。


  左琋無奈的嘆了一聲,「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顯本性了。」


  「什麼本性?」


  「越來越霸道了。」


  「這不叫霸道,這叫宣示主權。」


  左琋無語。


  男人啊,其實心並不大。


  庄煜暫時也沒有再跟她說這個話題,叫來阿炎,吩咐他即刻把艾昀恆送出國。


  「你是希望他過好一點,還是過貧困一點?」庄煜問。


  「不要太好,也不要太差。至少,就算若干年後他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事情,也要讓他沒有本事翻天。」左琋輕飄飄的說。


  庄煜看了一眼阿炎,「聽明白了嗎?」


  阿炎點頭,「明白了。」


  當即,阿炎便親自把人給送走了。


  「艾氏的股市,現在怎麼樣?」左琋想,艾啟濤的毀滅,就在這一朝一夕了。


  「如你所願,已經開始一路飄綠了。」


  左琋揚眉,「人心永遠無法滿足,得到了不少,就希望還能得到更多。就讓他嘗嘗,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感覺吧。」


  庄煜看著她輕揚的唇角,那一股狠勁,當真是少見。


  被惹急的貓,總算是伸出爪子開始撓人了。


  。


  艾啟濤黑著臉回到了家裡,一進門發現客廳一個人都沒有,心情瞬間再次跌到了最陰暗處。


  公司的股市突然動蕩,讓他這心裡沒由來的慌。


  不過一想到庄煜在自己家,如果讓他幫自己一把,或許還有迴轉的餘地。


  想了想,便收了這不安的心。


  「陳嫂,陳嫂?」他叫了幾聲,沒有人回應。


  脫掉了外套,拉了拉領帶,又沖樓上喊,「曼芸,曼芸。」


  可依舊沒有人回應。


  「呵,真是奇了怪了。」想了想,或許是帶著昀恆出去玩了吧。


  他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卻沒有心情看下去。


  突然,他聽到樓上有聲音。


  皺起了眉頭,「曼芸?你在樓上嗎?」


  可無人應達。


  他這顆心給提起來了,緩緩邁開了步子,一步步上了樓。


  聲音是從自己的卧室傳來的,走到門口,門是輕掩著的。


  「曼芸?」


  他推門而入。


  只見陸曼芸躺在床上光著身子背對著他,雖然她年紀已經大了,但是她保養的得好。


  不說這肌膚如小姑娘一般膚如凝脂,但也十分的緊緻。


  他鬆了一口氣,進了房間關上了門,「你在做什麼呀?」


  良久,陸曼芸轉過了身。


  見過無數次的身體就這樣露在艾啟濤眼前。


  他皺了皺眉,「曼芸,你今天是怎麼了?」


  從復婚後,她可從來沒有這麼主動過呀。


  別說主動,就是他想碰她,她也是百般不願。


  可是今天怎麼這麼主動?


  陸曼芸笑了笑,「沒怎麼,只是覺得渾身不舒服,就把衣服給脫了。」


  她想了許久,當初艾啟濤為了那個女人不顧情面把她跟兒子掃出了門外,如今她有現在的局面,也是因為當年他在外面拈花惹草才種下的惡因,這一切,跟他脫不了干係。


  如果真的要算賬,罪魁禍首因為是他!


  她恨他!

  要死,就一起死吧!

  「昀恆呢?」看著她的身體,艾啟濤的小腹一陣火熱。


  「陳嫂帶他出去玩了。」陸曼芸平躺著,只是側過臉看著他,不再說話。


  艾啟濤皺眉,總覺得她今天不對勁呀。


  突然,陸曼芸沖他招手,「啟濤,我們有很久沒有好好的來一次了吧。」


  這話一出口,艾啟濤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一股熱流從下面直衝腦門。


  「曼芸……」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有點乾乾的。


  陸曼芸從床上坐起來,下了床走向他,直接伸手去脫他的衣服,「啟濤,我們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卻還是第一次這麼坦誠相見。」


  她脫掉了他的衣服,又去解他的皮帶,「我們這夫妻幾十年,雖然期間有過坎坎坷坷,但也算是長久。我們有自己的女兒,還有兒子,也算是圓滿,無所求了。」


  「曼芸……」艾啟濤不太懂她為什麼突然說起了這些話。


  「啟濤,你說,你愛我嗎?」很突兀的,陸曼芸抬頭問著他這話。


  艾啟濤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今天的陸曼芸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曼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他隨口這麼一問。


  陸曼芸眸光微微停滯了一下,隨即勾了勾唇,手已經脫掉了他的褲子,「你覺得,我還有什麼事情能瞞著你?啟濤,我現在只想要你好好愛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說罷,她就主動的抱住了他的頭,吻上了那張微微欲張的唇。


  這樣的主動,結婚前幾年還會有,但是後來,生了女兒之後,就沒有再這麼放縱熱情過了。


  她的身體還是那樣的有吸引力,總是能讓他興奮。


  他完全陷入了她的撩撥之中,無法自拔。


  這一次,他像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整個人處於亢奮的狀態。


  而陸曼芸也似初嘗禁果般,曾經不願意做的姿勢全都配合了,實在是讓他欲罷不能。


  夜幕降臨,艾啟濤躺在床上,大汗淋漓。


  他滿意的擁著陸曼芸,「曼芸,真的沒想到你這麼熱情,讓我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陸曼芸一掃之前的熱情主動,冷冷的推開了他,拿過浴袍包裹著自己,走向了浴室。


  艾啟濤一愣,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冷漠了?

  等她出來后,艾啟濤問:「曼芸,你這是怎麼了?」


  陸曼芸冷冷的看著他,「艾啟濤,我們完了,全都完了。」


  「什麼意思?」


  「剛才很爽吧。」


  艾啟濤更是懵了。


  心頭那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你到底什麼意思?」他從床上坐起來,眉頭緊鎖成川字。


  陸曼芸翹著腿坐在梳妝台上的椅子上,冷笑道:「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左琋根本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你說什麼?」艾啟濤震驚不已,「怎麼可能?她……我們是做過dna鑒定的!」


  「呵,那你跟昀恆呢?為什麼前兩次不是,後面一次就是了?艾啟濤,你在商場上機關算盡,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人在這方面算計你吧。」陸曼芸笑的那般的絕望。


  艾啟濤久久才消化了這件事,「那又怎麼樣?」


  「那又怎麼樣?呵,艾啟濤,你真的是年紀大了,不中用了。當年如果不是我們陸家提你一把,你怎麼會有今天的地位?」陸曼芸是越來越看不起這個男人了,「左琋今天拿了一針艾滋病患者的血液,注射到了我的身體里。」她淡淡道。


  艾啟濤驚的從床上跳起來,也沒有管自己此時一絲不掛。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你沒有聽錯。我身上感染了艾滋病,大概你也感染了吧。」陸曼芸眼裡滿含著譏諷。


  艾啟濤的臉瞬間煞白,之前的歡愉成了惡夢。


  他揚起手就給陸曼芸一耳光,「你個毒婦人!你個賤貨!」


  「我是毒,我是賤!艾啟濤,都是你自找的!」陸曼芸捂著臉,沖他大吼著,「當年不是你在外面風流,會有這麼多事嗎?就算是死,也活該!」


  「你個不要臉的賤人,我要殺了你!」艾啟濤紅著眼睛,一把就抓住她的頭髮,往後面用力的往下拉。


  陸曼芸哭著謾罵道:「你殺,你殺,殺了你也沒有人給你送終!」


  突然,艾啟濤鬆開了她,瞪著眼睛,「我兒子呢?我兒子呢?你個毒婦!」


  「呵,呵呵。」陸曼芸冷笑,「你這樣的人,配有兒子嗎?」


  「賤人,把兒子還給我!」艾啟濤瘋了一樣的掐著她的脖子。


  陸曼芸瞪著眼睛,臉色慘白,卻還在笑,「艾啟濤,我這輩子看走了眼,認錯了人。因為你,我把我一家人都賠上了命。艾啟濤,你殺了我,殺了我你也休想知道你兒子在哪裡!」


  她知道,左琋把艾昀恆帶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她居然會覺得左琋不會傷害昀恆。


  左琋一定會把昀恆送走,因為她不會讓艾家有后。


  那個女人,可真是機關算盡啊。


  「你個賤人,把兒子還給我!」艾啟濤緊緊的掐著她的脖子,口水四濺。


  陸曼芸也不掙扎,任由他掐著。


  嘴角一直掛著嘲諷的笑意,「艾啟濤,臨老臨老,還落得如此下場,無子送終。下輩子,做個普通人吧。」


  「你這賤人,我要殺了你!」艾啟濤一想到她勾引他就是為了讓他也染上艾滋病,他就鬼冒火,胸口的那股氣就跟吹脹的氣球一樣,還在往裡面使勁的吹著氣,快要爆炸了。


  瘋狂的他一直在發泄自己的怒火,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有了氣息。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一下子甩開了早已經咽氣的陸曼芸,整個人坐在了床上。


  看著自己的雙手,驚恐不已。


  他都做了些什麼?

  都做了些什麼呀?


  雙手捂著臉,悔恨不已,痛哭起來。


  「先生,太太……」陳嫂在樓下叫著。


  艾啟濤整個人都恍惚了,他鬆開手,看著地上死透的陸曼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仰頭,一行淚落了下來……


  。


  「艾啟濤涉嫌謀殺陸曼芸,被判了十五年。」庄煜把這個消息告訴站在桌前用左手寫著毛筆字的左琋。


  毛筆提起來,一個行雲流水的「思」字完成。


  擱下筆,望著庄煜,「艾氏旗下的企業呢?」


  「大部分被庄氏收購了,另一部分被薛季晨給拿下了。」庄煜伸手過去。


  左琋抓住了他的手,走到客廳外面,「薛季晨?」


  「現在他吃下了陸氏被陸曼芸保下的最後一點,又吃下了艾氏的一部分,可見他的野心,也實在是不小。」庄煜讓她坐下后,去給她泡了一杯檸檬茶。


  「陸家和艾家,都算是正式消失在三市了。」左琋接過杯子,輕飲了一口。


  庄煜點頭,「這個變故,在三市確實引起了不少的轟動。」


  左琋淺淺的笑了。


  陸家只要陸曼芸完了,就都完了。


  而艾家,基本上就這樣灰飛煙滅了。


  艾家只剩下個艾雯,她也不成氣候。


  現在艾雯只能依靠薛季晨,而薛季晨現在算是財大氣粗,也是一顆新星冉冉升起,也沒有什麼人可以依靠,所以不會把艾雯放在眼裡了。


  如果艾雯是個聰明人,薛季晨也不至於會拋棄她。


  放下杯子,她站起來走到窗外,不知不覺,已經十二月了。


  時間過的真快啊。


  在三市的任務,似乎已經完成了。


  她,是不是也該走了?

  「你在想什麼?」庄煜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格外的孤寂蕭條,心裡卻有些不踏實了。


  左琋搖頭,「只是在想,好久沒有去白白了。」


  「那我陪你去。」


  「好啊。」


  左琋沖他笑。


  當天下午,他們就去了臨市。


  幾個月不見,李白白的氣色倒是好了不少。


  庄煜也算是識趣,給了左琋和李白白單獨的空間,自己去跟唐老聊天了。


  「氣色不錯呀。」左琋打量著他,戲笑道。


  「你的氣色也不錯。」李白白沖她擠眉弄眼。


  左琋得意的揚起下巴,「那是。被愛情滋潤的人,自然就跟花兒遇上了露水,明艷動人。」


  李白白仰頭大笑,「你的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


  突然,李白白的目光落在她的右手腕上,一把抓過她的手,凝眉,「你的手怎麼了?」


  「噢,之前被人算計了。這個地方被割了一刀。」她輕描淡寫,「哎呀,忘記了戴你送的那條紫水晶手鏈了。」


  李白白卻笑不出來,「為什麼不告訴我?」


  左琋知道他擔心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告訴你了只會讓你擔心,況且,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你現在是覺得我什麼都做不了,所以就直接忽視我嗎?」


  「白白!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左琋嘆了一聲,「我不是忽視你,我是不想讓你擔心。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出了什麼事,撐不下去了,我一定會告訴你。」


  「左琋!」李白白沖她大吼,「什麼叫撐不下去了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在我心裡的位置嗎?我不管是你好是壞,我都要知道你是好還是不好!」


  左琋沉下了氣,輕輕的安撫著他,「白白,是我錯了。我以後事事都告訴你,好不好?你別生氣。」


  見她鬆了口,李白白臉色才好看了點,「我告訴你左琋,你是我的家人,我們是親人。雖然我不能給你什麼,但我依舊希望我是你的依靠,明白嗎?」


  「我明白。」左琋點頭。


  「剛才是我太激動了,不該吼你的。」李白白鬆了一口氣,道歉著。


  左琋咧嘴一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李白白白了她一眼,「蹬鼻子上臉。」


  「哈哈……」


  兩個人開懷大笑起來。


  正在跟唐老說話的庄煜聽到這笑聲,也不禁有些吃醋。


  但看了一眼同樣正在幫唐老挑草藥的dyna臉色平靜,一絲一毫也沒有吃醋的樣子,倒是覺得自己是有點太過了。


  說了些開心的事後,左琋便安靜下來,久久不說話。


  「你有心事?」


  「白白,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左琋想了想,還是跟他坦白。


  「什麼意思?」李白白皺起了眉。


  左琋平靜的看著他,「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左卿的女兒。」


  「所以呢?」


  「我得回到我親生母親身邊。」


  李白白蹙了蹙眉,「這算是好事。」


  「呵……」左琋輕笑,「你覺得真的是好事嗎?」


  ------題外話------


  艾陸兩家,算是徹底玩完了。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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