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買驗孕棒(二更)
回到那個危機重重,險象環生的繆家,那能是件好事嗎?
從出生不到十年就被拋棄,再一次要求回去,會有好事嗎?
左琋從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沒有覺得那是一件好事。
如果那個女人不去找她,或許她就這樣一輩子過了。
可身體里流著的血液,是不允許她過安逸的生活的。
「小琋?」李白白輕叫著她的名字。
左琋揚了揚眉,回過神來看著他,「嗯?」
李白白輕嘆一聲,「我知道你跟我不是一樣的人,從你出現在我的世界里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如果,你之前的家讓你不快樂,讓你壓抑難過的話,你就不要回去吧。在這裡,我們可以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你有庄煜,你可以幸福的。」
「白白,你不懂。」左琋搖頭,「那個家,想讓我自由的時候,我就能自由。想讓我成為囚籠里關起來的人,也是分分鐘的事。白白,我應該快要離開了。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見你。」
「小琋……」李白白難得在她臉上看到一種無可奈何的情緒,難道她就真的那麼沒有自由嗎?
「庄煜可以幫你的啊!你有沒有告訴他?」
左琋輕輕的搖頭,「不能讓他知道。其實,我原本的家族跟他庄氏,就有著淵源。兩家都不是什麼普通一般的家族,如果為了我而打破了這種平衡,後果不堪設想。」
「難道你準備悄悄的離開嗎?」李白白不敢相信她要這麼做。
「這半年我跟他在一起,享受著他給予的一切,寵愛,我已經很知足了。如果……」左琋沒有說下去。
因為她也不知道有沒有如果。
李白白緊蹙著眉頭,「所以,你也要離開我?」
左琋因為他這一句話而鼻酸,她眼眶熱熱的,蹲在他的面前,「白白,我會來看你的。」只要我好好的,我就會回來看你。
後面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好好的。
李白白是不懂他們那種所謂的大家族裡的生存法則,或許真如她所說,如果不回去可能面臨著比回去后的結果還難接受。
但他擔心她啊。
如果那個家是個讓她感覺到溫暖的家,他是替她高興。
但不是。
把一個小孩子能丟到那種地方,能有什麼溫暖?
「白白,這件事我只跟你說過,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庄煜。」左琋懇求道:「他是我最愛的男人,我會以我的方式離開,讓他再也不要想起我。」
「你要做什麼?」李白白震驚。
左琋紅著眼睛搖頭,「白白,你好好在這裡養病,只要我一抽空就會來看你。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嗎?」
李白白心裡越是不踏實,「左琋,你知道你說的這話像什麼嗎?」
「像遺言?」左琋忍俊不禁,「得了吧。那雖然是龍潭虎穴,也不至於讓我英年早逝吧。」
這輕鬆笑語的背後,她真的不知道回到那裡,是否還有命。
「那好。那我們做個約定,就算你再忙,不求你一天一個電話,至少一個星期,或者一個月給我一個電話。半年來看我一次,或者你願意的話,就讓我去看你。」這是他最後的底線。
左琋對此卻是微微的笑了,點頭答應,「好。」
李白白看著她的笑臉,心裡這才有所緩和。
他不知道,左琋這一個字回答的多麼的艱難。
她能給予他的,卻不能給予另一個男人。
聽到腳步聲,她尋聲看過去,只見那個男人已經緩緩走向她。
「怎麼眼睛都紅了?」庄煜走近一看,發現左琋一副哭過的樣子。
左琋撇了撇嘴,「剛剛眼睛有點癢,就一直揉揉揉,大概就紅了吧。」
庄煜看了一眼李白白。
李白白木訥的看著他,「你這樣看著我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還會欺負她?」
「諒你也不敢。」
「我……」李白白冷哼,「不跟你不般見識。」
左琋抿唇笑,「好啦,我去幫dyna做飯。」
「行了。你們在這裡聊,我去。」庄煜才不想讓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去做那些事呢。
「你放心?」左琋俏皮的問。
「嗯。」庄煜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我去了。」
「好。辛苦了。」左琋不顧李白白在場,微微踮腳,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庄煜得意的看著李白白,李白白瞥了他一眼,輕哼一聲。
兩人的小動作落在左琋眼裡,她忍俊不禁。
等庄煜走後,李白白瞬間很凝重的問:「你什麼時候走?」
「已經到年底了。隨時吧。」左琋也是一臉的無奈。
「你真的打算不告訴他嗎?」
左琋搖頭,「不說了,免得……」不舍。
李白白緊蹙著眉,「你怎麼忍心?」
。
從唐老的家裡回到三市,左琋一直在想著李白白問她的那句話。
怎麼忍心?
是啊,怎麼就能這麼忍心,又這麼狠心呢。
「你在想什麼?一回來就心不在焉。」庄煜發現了她的異常,最近一段時間總是會突然發獃,神不守舍的樣子。
左琋往他懷裡靠了靠,「老公,我明天想去看看艾啟濤。」
「為什麼?」
「想去看看他現在的狀態。」
「總不能是去關心他的吧。」
「呵,他估計現在還一臉懵逼,不知道怎麼就著了這個道兒。」左琋嘿嘿笑起來。
庄煜側過身子,捧著她的臉,深邃的眸子如探測儀一般,望進了她的眼裡,似在探測她的心。
左琋蹙眉,「幹嘛這麼看著我?」
「告訴我,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庄煜沉聲問。
「我能瞞你什麼?」左琋眨巴著眼睛。
庄煜眉頭緊鎖,「從艾啟濤的事件之後,你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發獃。今天從臨市回來,你一直游神。你有心事,我不知道的心事。」
左琋閉上眼睛,無奈的嘆息道:「唉,誰說男人三大五粗,心不細啊。」
「果然有事瞞我?」庄煜的心猛然一沉。
「大姨媽晚來了,我這心裡不踏實。」左琋撇了撇嘴。
庄煜睜大了眼睛,「沒來?」
左琋點頭。
「那是不是……」庄煜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重而有力的跳動著,一臉期待的看著左琋。
左琋搖頭,「我也不知道。」
庄煜一下子坐床上蹦起來,拿著衣服穿上。
「你幹什麼?」左琋不明所以。
「去醫院。」庄煜穿好后,把她的衣服拿出來,準備給她穿。
左琋拒絕,「不用去醫院。」
「去檢查一下。」
「你去藥店買驗孕棒就好了。」
「驗孕棒?」庄煜皺眉。
左琋翻了個白眼,「就是專門測有沒有懷孕的東西。」
「那東西准嗎?算了,還是去醫院。」庄煜一向信奉著去大衛那裡做檢查,比什麼都準確。
左琋全身都在拒絕,「不嘛。如果去沒有的話,那豈不是很丟臉?先買來測一測,有的話咱們歡歡喜喜去醫院好好的檢查檢查。沒有的話,也不至於丟人嘛。」
她在對他撒嬌。
庄煜看著她輕咬著唇角,眨巴著大眼睛的樣子,著實無奈,「怕什麼丟人?好了好了,我去買。」
左琋立刻笑開了花,「老公真好!」
「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庄煜最終還是出了門。
等他出門后,左琋臉上的笑容便褪去了。
最近讓她如此煩躁的除了要離開,另一件事確實是大姨媽沒有來。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偶爾也會戴套,但情不自禁的時候,便是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
這一次月經推遲了七天了,心裡有些急。
如果懷孕了,她又該如何?
沒過多久,庄煜就回來了。
「你就買了兩支呀。」左琋驚訝的看著他手上的東西。
「藥師說要晨尿驗得會准一些。今天晚上你是一定要驗的了,不管是有還是沒有,明天早上再驗一次。也不管是有還是沒有,明天都得去醫院檢查一下。」
左琋被他說的有還是沒有給繞得頭都大了。
她撇嘴,「如果不準的話,幹嘛要造這個東西出來。」
從他手裡拿過一盒,走到了洗手間。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左琋脫了褲子,正準備尿尿,一抬頭就看到男人站在門口。
庄煜很淡定的說:「看一下。」
「……」左琋哭笑不得,「你看我,我怎麼尿得出來?」
「那我閉眼睛。」說罷,真的把眼睛閉起來了。
左琋:「……」
她接著尿,然後按照步驟把尿液滴進了試紙里,看著試紙被浸濕,一條紅杠出來了。
心,被揪的緊緊的。
慢慢的,等試紙全被浸完,就只有一條紅杠。
「這是什麼意思?」突然,庄煜出聲。
左琋嚇了一跳,「你不是說閉眼嗎?」
「你已經尿完了,幹嘛還要閉眼?」
「你怎麼知道我尿完了?」左琋怒。
庄煜一直盯著那驗孕棒,拿著盒子看著說明,「我聽的。」
左琋被他的答案氣得差一點吐血。
無恥一定是男人的天性!
「沒有懷孕。」庄煜撿起驗孕棒,丟進了垃圾桶,「明天去醫院。」
「明天早上再試試。」左琋撇嘴。
「不管結果如何,你都得去醫院。」庄煜很明確的告訴她。
左琋翻了個白眼,「知道啦!」
次日一早,左琋迫不及待的就去了廁所。
看到那驗孕棒依舊只是一條紅杠的時候,她也懵了。
「我說了,這個東西不準。」門口又冷悠悠的飄來一個聲音。
左琋做了個深呼吸,努力不讓自己發怒,「或許本來就沒有懷孕呢?」
庄煜瞥了一眼,「那就更應該去醫院。」
從昨晚到一早,他一進在提醫院。
左琋咬著牙,「算了,去就去。」
她也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突然,她問庄煜,「看到兩次都是沒中,有何感想?」
庄煜瞥了一眼垃圾桶里的兩根驗孕棒,冷聲道:「不準。」
「……」左琋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此時的心情了。
。
吃了早餐后,庄煜就拉著左琋上了車,直接開往醫院。
在做檢查的時候,庄煜的手一直插在褲兜里,表面看似無恙,但心裡卻被揪的緊緊的。
昨晚一次說是沒中,他當時心裡只是有點失落。
今天一早還是沒中,心裡卻莫名的煩躁起來。
不知道怎麼的,他還是希望她能給他們生個愛的結晶。
似乎只有孩子,才可以讓他安心。
最近看到她總是神遊發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這心,也是提著沒有落地。
「怎麼樣?」看到左琋出來后,他立刻迎上去,問給左琋做檢查的醫生。
「左小姐沒有懷孕,只是月經不調引起的暫時性閉經,開點葯吃就好了。不過,一定要保持平穩的心態,心情不可以太壓抑。如果長期這樣,就不好了。」
「噢,我知道了。」
待那婦科醫生走後,大衛上下看了一眼左琋,「左,是不是庄欺負你了?」
「他哪裡會欺負我?」左琋白了他一眼。
說實在的,在得知並不是懷孕,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只是心裡還是有少許的失落。
這樣的矛盾,真是有些讓人無語。
「精神壓力過大,心情不順,才會導致經期紊亂。」大衛突然看著庄煜說。
庄煜輕蹙著眉頭,「我知道了。」
「一會兒我把葯拿給你,按時吃藥,來了就沒事了。」
「謝謝。」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左琋看了一眼沉著臉的庄煜。
她咬著唇,「你怎麼了?」
「心情為什麼不順?為什麼精神壓力過大?」庄煜問。
「之前不是為了對付艾啟濤和陸曼芸嘛,可能事情想多了,就這樣了。」左琋小媳婦似的垂下了眸子,乖巧的回答著。
庄煜知道,這並不是最終的理由。
她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等你月經來后,我們出去走走,散散心。」他最終還是捨不得對她說句重話。
既然她說是艾啟濤和陸曼芸的事情讓她操心了,那現在他們已經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她應該有一個好心情了。
左琋沒有反對的點頭,「好。」
聽她同意了,庄煜這心裡總算是好受了一點。
「是我不好。」突然,他這麼說。
左琋抬眸,「你哪裡不好了?」
「身為你的老公,居然沒有發現你心情壓抑。更沒有把你的經期日子記在心裡,做的很差。」庄煜似乎在自我反省。
左琋愣了愣,心裡一股暖流流過。
她勾唇笑,「不,你做的很好。能夠坦承自己的錯誤,是最難得的了。」
庄煜瞧著她那一臉的壞笑,卻是寵溺至極,「以後,不會犯這種錯了。」
「愛你。」左琋動情的在他的唇角落下了一吻。
庄煜靜靜的享受著。
「我想去看看艾啟濤。」左琋看著他,語氣裡帶著徵求。
「嗯。」庄煜沒有拒絕,「記得戴上口罩。」
左琋哈哈大笑,「那肯定的。」
兩人之間那有些壓抑的氣氛,因為這一笑,似乎都散去了。
可是,心上總有些東西壓住,不太舒服。
到了監獄,左琋一個人去進去了。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艾啟濤就跟個年過花甲的老頭一般,佝僂著背,臉皮往下耷拉,兩眼渾濁,跟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艾先生,判若兩人。
艾啟濤很意外左琋會來看他,震驚之餘,他眼裡帶著憎恨。
左琋並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艾啟濤是患有艾滋病的嫌犯,所以他單獨一個人被隔離了起了。
到算是安靜。
拿起了電話,她主動開了口,「出了那件事,你能主動自首,出乎我的意料。」
是,他掐死了陸曼芸之後,是他主動報的案。
「這一切,都是你設的局。」艾啟濤張開了乾裂的唇,聲音蒼老,難聽。
左琋輕笑,「殺人,可是你自己動的手。」
「你到底是誰?」他早該知道,她並不是他艾啟濤的女兒。
他們一點都不像!
左琋抿唇,「你知道我是誰了又能怎麼樣?你在裡面,不會再有出來的機會了。」
「左卿……她倒是養了你這麼個好女兒!」艾啟濤咬牙切齒。
「她也是遇上了你這麼個毀她一世的男人,卻在死之前,一直跟我說著她愛你。」左琋一想到左卿死之前的那一幕,眼眶發熱。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可以愛到那麼的卑微,那樣的不可自拔。
艾啟濤咧開了烏青的嘴,「說實在的,她長什麼樣子我都不記得了。一個妓女而已,有什麼資格談愛?她出來賣的,就該知道她這輩子都沒有資格去做哪一個男人的女人!我只是沒有想到,艾啟濤一輩子,居然栽在了這樣一個女人手裡!」
左琋平靜的聽著他說的話,沒有發怒,沒有憤恨,兩眼平靜似水的,淡淡的看著艾啟濤。
左卿啊,聽到沒有?這就是從你最愛的男人嘴裡說出來的話。
到死也愛著他,到底為了什麼?
為了他給你播下的種嗎?還是為了他在床上歡愉一時說的情話?
左琋已經沒有任何必要跟艾啟濤多說一個字了。
從監獄里出來,呼吸著這冬天裡的一縷空氣,心情,瞬間就明朗了。
她走向靠著車子等著她的男人,臉上揚著笑,「庄先生,我們回家吧。」
。
寒冬臘月,下起了雪。
左琋把自己包成了個棕子,窩在沙發里看著電視。
手癢的時候,就畫上幾幅畫。
不過,都是畫的她跟庄煜的日常生活。
他們沒有去旅遊。
她想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他的身上。
她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看了看時間,快到吃午飯的時候了。
她關了電視,走到門口輕輕的拉開了門,外面的庄煜正在開著視頻會議。
看著他的側影,聽著他低沉醇厚的嗓音,那認真工作的樣子,簡直太吸引她的目光了。
手機嗡嗡的響起來,看了一眼,居然是許昌華。
「許先生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左琋關上門,懶懶的問。
「有時間嗎?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電話那頭,許昌華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嚴肅。
左琋警覺的皺起了眉頭,「不能在電話裡面說?」
「最好是碰個面。」
左琋揚了揚眉,「在哪裡?」
「你現在在庄氏吧,就在庄氏右手邊的咖啡廳。」
「嗯。五分鐘。」
左琋穿上外套,拉開門就剛好對上庄煜的眼神。
見他依舊還在開著會,她指了指,輕手輕腳的走到他對面,拿筆在紙上寫著,「我有事出去一下。」
庄煜看了一眼,對視頻會議里的人說:「會議暫停一下。」
「去哪裡?」
「就在樓下。你放心,我會叫小二陪我一起的。」左琋知道他擔心自己。
庄煜點頭,「注意安全。」
左琋笑,「每次出門你都要說這四個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話真是一點沒錯。」不過要怕也是該她怕呀,他卻比她更為小心。
「我經不起了。」庄煜淡淡的說出這幾個字。
左琋微愣,隨即勾唇,「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經不起再有人傷害她了。
「嗯。早點回來。」
「好的,你忙吧。」左琋隔著辦公桌,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便笑著走出了辦公室。
庄煜無奈的抿唇搖頭,一秒過後,便又冷沉著臉,繼續開著視頻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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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我家昌華要跟小琋說什麼?猜中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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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陸七,京都陸家千金,結婚當天被未婚夫拋棄,新娘成了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黯然轉身,一怒之下她很快閃婚了這樣一個人物。
沒錢,沒房,沒車,典型的三沒人物。
卻沒想到某天,她身邊躺著的某人搖身一變成了頂級鑽石王老五。
——
等某天權大少身份曝光,陸七卻退宿了。
陸七:我家境不好。
權少:我養的起你。
陸七:我脾氣不好。
權少:我能受就行。
陸七:我不夠漂亮。
權大少挑了下眉:我不嫌棄。
陸七抿唇:我身材不夠好。
這次權大少終於看了她一眼,笑得詭異,「夠我摸就好!」
陸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