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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沒有誰愛誰是永遠

  左琋沒有回繆家,開車回了跟庄煜的家。


  她開門進去,庄煜不在。


  坐了好一會兒,她給庄煜打了電話。


  知道他在老宅,她便開車過去了。


  門衛依舊不放她進去,因為老爺子吩咐過,絕對不允許她踏進老宅一步。


  左琋無語。


  靠著車身,拉了拉衣服。


  這天,越來越冷了。


  過了一會兒,庄煜裡面穿著西裝,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朝她走來。


  看她穿的那麼少還在車外,眉頭不由的皺起來,「怎麼不在車上待著?」


  「出來透透氣。」左琋抬眸看著他的臉色。


  明明才一天沒見,他的臉上居然有些疲憊之色。


  「爺爺的身體,又反覆了?」


  「嗯。之前受了重傷,身體里還殘留毒素。昨天夜裡,又昏迷了。不過現在,他已經醒了。」庄煜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理了理她的頭髮。


  左琋握住他的手,「本來想去看看爺爺的,現在他身體又不好,我再去看恐怕會加重他的病情。」


  不管怎麼說,老爺子曾經也那樣的護著她過。


  現在只因為當年的事情原因不明,老爺子對她才有偏見。


  所以,只在加快查出當年的真相,她才能夠光明正大,明正言順的去看望他老人家。


  庄煜輕輕的擁著她,「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跟他結婚,之前沒有婚禮,現在還不被爺爺承認,真的委屈了她。


  左琋的手放在他的腰上,搖頭,「沒有委屈。我能理解爺爺的心情。」


  庄煜將她抱的更緊了。


  「你去照顧爺爺吧,我也該回去了。」左琋不舍的鬆開他。


  「繆智妍對你發難了沒有?」庄煜最擔心的是她現在的處境。


  身在繆家那樣的龍潭虎穴之中,沒有一個可以幫她的人,一定很難。


  左琋勾唇輕笑,「沒有。」


  「凡事小心。」


  「嗯。」


  從莊家主宅回到繆家,繆智妍已經換了身衣服坐在客廳了。


  偌大的大廳里,只有她一個人在。


  左琋輕挑了一下眉,看了她一眼便走上樓梯。


  「站住!」繆智妍開口。


  她今天被她弄玩的那麼狼狽,想這樣就走了?哼!

  左琋拉開了唇角,轉過身看著依舊坐在沙發上,背對著她的女人。


  「你這是在跟我說話?」


  「這裡除了你,還有別人嗎?」繆智妍站起來,轉過身面向她。


  一個站在樓梯處於高處,一個在樓下處於低處。


  可是兩人之間的氣勢,卻不相上下。


  繆智妍目光狠戾的看著她,「今天的事情,你覺得我會就這樣算了嗎?」


  左琋輕輕一笑,「那麼妹妹,你想要怎麼才算?」


  「我知道你現在本事不一般,但我也絕對不允許你在我面前放肆!」從來她都是被當成繼承人來訓練的,她骨子裡注入著高高在上的血統和氣質。


  從來,只有她玩弄別人的份,就像當初她玩弄她一樣。


  如今被她這麼戲弄了一翻,就相當於在挑戰她的威嚴。


  她絕對不允許!


  左琋跟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掩嘴輕笑,「真的好笑。我在你面前,放肆了又如何?」她眸光微凜。


  如同淬了毒的利箭,直直的射向她。


  繆智妍微眯著眸子,唇緊抿著。


  看來,她是真的壯大了膽子了。


  那就好好的再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誰才是主宰者!

  她正欲動手,門外就有車子停下的聲音。


  「老爺。」


  繆智妍立刻住了手,看向了已經推門走進來的繆樾,立刻換上了乖巧的一面,「父親,您回來啦。」


  「嗯。」繆樾脫下外套,遞給了管家。


  抬頭看了一眼站在樓梯口卻只是淡淡望著自己的左琋,瞥過了眼神問繆智妍,「你母親呢?怎麼就你們兩個人在?」


  繆智妍笑著走過去,「母親去看大哥了。其他傭人可能在莊園外面忙吧。」


  其實她跟左琋一樣,沒有怎麼跟繆樾交流接觸過,表面上對他親熱無比,內心也是一片冰涼。


  只是她比左琋能裝一點。


  畢竟,她有一個在繆家替她打點一切的母親。


  所以她得討好繆樾,內心再怎麼對他無感,表面也要裝的很熱情。


  繆樾不再說話,看了一眼站在樓梯口的左琋,「你跟我到書房一下。」


  繆智妍微怔,書房可是重地,連母親也不能輕易進出。


  他叫左琋進書房,是要做什麼?

  心中疑惑,但是她又不敢問。


  好歹繆樾還是繆家的家主,她也不敢造次,也不敢挑釁他的權威。


  左琋漫不經心,跟在繆樾身後,進了所謂的繆家重地——書房。


  關上了門,繆樾走到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來。


  看了她一眼,雖然乖巧,可是那眼神里透露出來的不羈和狂妄,讓他不悅的皺起了眉。


  這個女兒小時候也不乖巧,因為是繆家的獨女,當初歐陽慧心可是把她寵的不行。


  就連溫柔對她,也是格外的寵溺。


  被送走之前,她在家裡鬧的是天翻地覆,完全是個小魔王。


  這莊園里的哪棵她沒爬過,哪個傭人沒被她戲弄過?

  就連他,也被她戲弄過。


  那時,她跟在他的身邊笑嘻嘻的叫著「爹地,爹地」,如今那一聲聲清脆的叫聲,還在耳邊回蕩,彷彿是昨日。


  「父親有什麼事?」左琋冷冷清清的問。


  回憶被她打斷,他收了內心那處柔軟,平靜的看著她,「昨天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


  左琋挑眉。


  昨天說的事情?


  「跟莊家撇清關係還是退出繼承人之爭?」左琋輕聲問。


  「是。」


  「難道當初庄煜祖輩三代出車禍一事,真的是你所為?」左琋問的很直接。


  繆樾臉色驟然冷沉下來,雙眸里藏著隱隱的怒火。


  她居然敢這麼問?

  「放肆!」繆樾猛拍桌子,震的桌面上的文件都跳了一下。


  左琋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父親這是被戳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嗎?」


  「你給我住口!」繆樾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她。


  左琋面不改色心不跳,直視著那雙怒眼。


  她靜靜的看著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心中卻有些疑惑不解。


  他的反應,為什麼這麼激烈?

  就算是當初的事情真是出自他手,他也不該這麼激動。


  按照對一般人的推論,他該是神色自若,或是不放在眼裡。而不該是這麼的怒氣沖氣。


  不像是被冤枉,也不像是被戳中了心事,這反應,很怪。


  左琋當真住了嘴,不再說話。


  偌大的書房,瞬間便安靜下來。安靜的空氣在房間里流動的聲音都可以聽到。


  左琋看著繆樾那微微發紅的眼眶,眉頭不由皺起來。


  他這是氣紅的?

  可是他的神情,卻有些失魂落魄。


  為什麼他會失魂落魄?

  左琋想不明白。


  許久,繆樾的氣似乎總算是慢慢的散去了。


  他再一次看著左琋,臉色冷清,「庄老爺子是不會讓你跟他孫子在一起的!」


  左琋點頭,「對啊。所以現在我跟庄煜不是沒能時常在一起么?」她無奈的聳聳肩。


  「除非他死,你是永遠不可能進莊家的門。」


  「我知道。當初你害得庄老爺子失去了兒子兒媳,我又是你的女兒,他肯定會把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庄煜可是他的寶貝,他怎麼也不會讓仇人之女嫁給他的孫子。」左琋平平淡淡的把後果說出來。


  繆樾微蹙著眉頭,「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


  「我跟他經歷過生死的考驗,他愛我不顧一切。到現在為止,他明知道我是害死他父母仇人的女兒,但他依舊無條件的相信我,信任我。他都不放手,我為什麼要放手?」左琋說的很平靜。


  她的心,卻是很溫暖。


  庄煜對她的感情,她只能用自己所有的感情去回報他。


  她能做的,就是對他堅定不移的愛。


  絕對不能再因為任何事情,而拋棄他。


  繆樾緊緊的盯著她。


  他聽到了什麼?

  庄煜不放手,她就不放手!

  這個世上,真的有這種愛情嗎?

  為什麼一定要等別人來放手?


  當初,他也是這麼想的。


  可最後,他等來的是什麼?

  對方不止放手了,還讓他跌入了深淵。


  他也愛過,也曾說過,她不放手,他就不會放手。


  可事實證明,這是一場笑話。


  「這個世上,沒有誰愛誰是永遠。你不放手,等他來拋棄你的時候,你所受到的傷害,遠比你想象中的更大,也更難接受。」


  左琋蹙著眉頭,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有一種,他親身經歷過的感覺?

  他愛過誰?


  又被誰拋棄過?


  他娶了三個女人,難道這三個女人,沒有一個是他所愛嗎?


  「那你告訴我,庄煜的父母,是不是你做的?」左琋只想知道這個答案。


  繆樾轉過了身,站在窗前。


  左琋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感覺得到,他的臉上,一定帶著一抹憂傷。


  他沒有回答。


  左琋也不再逼問。


  她突然覺得,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只是她找出不原因和理由。


  。


  左琋出了書房,就看到繆智妍還坐在沙發上。


  似乎在等她。


  繆智妍的眼神帶著審視,她回來這麼久,從來沒有進過書房。


  為什麼父親今天會讓左琋進去了?

  有什麼事,非得將她隔開?

  「父親對你說了什麼?」她不是個好奇之人,但是今天繆樾的舉動,讓她心裡不太舒服。


  左琋打量著她,唇角拉開了弧度,「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繆智妍對她的反應並沒有太意外,只是冷笑一聲,「進書房,不代表什麼。」


  「是不代表什麼,但是讓你心裡不平衡了,就可以了。」左琋輕笑。


  「誰跟你說我心裡不平衡了?繆智絮,你不要太得意了。」


  左琋臉上的笑容不減反增,「能看到你心裡不爽的樣子,我還就得意了。你能怎麼樣?」


  繆智妍感覺到了自己胸口有一才鬱氣在慢慢的聚攏,眼前的女人那一臉的笑意,真的很刺眼。


  她恨不得撕爛那張臉,讓她永遠消失在自己眼前。


  當初真的該直接了結了她,讓她永遠沒有機會在自己面前囂張。


  「那我就看你能得意多久。」繆智妍也沖她露出個笑臉。


  那笑容,格外的瘮人。


  左琋走向她,離她很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一定比你得意的久!」


  說罷,她轉身,走出了大廳。


  繆智妍看著她的背影,暗暗的握緊了拳頭。


  。


  繆路錚在醫院一直昏迷不醒,雖然脫離了危險期,但是跟個植物人沒有什麼區別。


  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一度讓溫柔心痛如絞,暗自流淚。


  繆智妍輕輕的后著她的肩膀,看著大哥那張慘白的臉,她咬了咬牙,「媽,你不要擔心,大哥吉人天相,會醒過來的!」


  「當年我把你藏起來的事,連你大哥我也沒有告訴。所有人都以為繼承人在他跟繆路童之中決出,他也很努力的在給自己鋪路。後來,我跟他說他還有個妹妹。他雖然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明白了。他沒有生氣,他說不管是他還是妹妹成為繼承人,他都要清除掉障礙。他要保你坐上家主之位的時候,路途坦蕩。」溫柔抹著淚,她的乖兒子,此時就躺在這裡,聽不見她說話,也看不見她說話。


  繆智妍看著大哥,她緊咬著牙,「媽,大哥受的苦,我會替他討回來的!」


  到底是同胞兄妹,血濃於水。


  不管他們之間的兄妹感情深不深,他都是她的親大哥。


  大哥出了事,她這個做妹妹,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妍兒,繆智絮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繆智絮了。她回到繆家,不靠歐陽慧心,不巴結你父親,她或許是無心爭這個繼承人的位置,但她一定會沖著你我發難。她這是在報復!從你哥哥開始,她已經開始了他的報復!」溫柔轉過身頭,一把握住繆智妍的手。


  繆智妍點頭,「我知道。我跟她之間的較量,已經開始了。」


  「所以,萬事小心!趁著莊家還沒有認同她,一定要將她給除掉!」溫柔叮囑。


  「她,我會除掉。而莊家,就是我接手繆家家主的第一個業績。」繆智妍微眯著眼睛,眸光射出一道凌厲的光芒。


  。


  繆智妍離開醫院后,她開車到了巴薩郊外。


  車子停在了一處別墅。


  但她沒有立刻下車。


  目光冷冽透過別墅落地窗看著裡面


  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正跪在一個男人面前,正在做著交合之事。


  她從車裡拿出了一包女式香煙,拿出一支點燃夾在指間吸了起來。


  這是回來后抽的第一支煙。


  她靜靜的等著,目光一直盯著房間裡面的男女。


  煙已經燃到了煙蒂。


  男人舒服的往後仰了一下。


  女人抹著臉站了起來。


  男人則穿上了褲子。


  她下了車后甩上車門,將煙蒂丟在地上,腳尖碾熄。


  走到大門,按下了門鈴。


  許昌華剛提好褲子就聽到了門鈴聲,微微皺起了眉。


  這個時候,誰會來?

  知道這個地方的人,也沒有幾個。


  他走到門口,從貓眼看了出去,臉色瞬間變沉。


  「是誰呀?」剛洗過臉,黃珊瑜的臉上帶有一股濕意。額前的頭髮,還沾著水珠。


  許昌華咽了咽口水,對黃珊瑜的話,根本聽而不聞。


  門鈴又響了。


  黃珊瑜皺眉,「為什麼不開門?」


  說著,她就去開門。


  許昌華沒有來得及阻止,門就已經打開了。


  黃珊瑜看著眼前的女人,微微皺眉。


  上下打量了一翻,「你找誰?」


  這個女人長相併不是那種傾國傾城,但是她身上的氣質,非常的出眾。


  有一股強者的氣息。


  繆智妍看了一眼她,便走進了客廳。


  客廳里,還有一股糜爛的氣息。


  她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去打開了窗。


  一股涼風吹進來,她的眉頭才鬆開了。


  黃珊瑜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偏偏這個女人表現出來的跟個正室一樣。


  她正想問許昌華,許昌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出去!」


  「什麼?」黃珊瑜以為自己聽錯了。


  「滾!」許昌華這一次,語氣更加的惡劣。


  他今天真是不該心軟,讓這個女人進屋。


  怎麼也沒有想到,智妍會來。


  黃珊瑜瞪大了眼睛,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剛才她才伺候他,他一臉的陶醉舒服。


  這才多久的時間,他居然翻臉就不認人了!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嗎?


  「這麼急著讓她走做什麼?」繆智妍淡淡的開口。


  許昌華有些緊張。


  黃珊瑜看出了許昌華的緊張,她不太懂,為什麼許昌華會對這個女人有一種……忌憚?

  是,他對這個女人是忌憚的。


  她到底是誰?

  「她只是……」許昌華看著她面前的垃圾桶,那裡面是白花花的紙。


  還有一些濕黏的東西。


  心,越來越不安。


  繆智妍目光躍過他,看向站在他身後泫然欲泣的黃珊瑜,確實是個絕色女人。


  那美貌讓同為女人的她,都覺得驚艷。


  「黃珊瑜,總算是見著你這位大美人了。」繆智妍唇角輕揚,眼神卻冰冷如箭。


  黃珊瑜一驚,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她到底是誰?

  疑惑的看向許昌華,許昌華的目光卻一直盯著她。


  那眼神,除了忌憚,還有緊張,愛慕!


  他愛慕這個女人!

  難怪,他對她總是若即若離。


  他的身邊女人眾多,但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在他身邊待太久。


  如果她不是對他來說有利用價值,估計也早就被甩了吧。


  繆智妍在黃珊瑜的眼裡看到了太多的疑惑。


  她輕笑,「你一定好奇我是誰。」


  她走到沙發旁,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我是繆智妍。」她做著自我介紹。


  黃珊瑜再次驚住。


  她就是繆智妍!


  那位夏明燁口中的繆小姐!

  那位繆家的繼承人!


  不,現在她還不是繼承人,因為有左琋。


  但是,依夏明燁的言語中所透露出來的,她就是繼承人。


  「原來是繆小姐。」黃珊瑜對這位傳說中的繆小姐一直都十分的好奇,也有些敬重。


  她之前設計陷害左琋的事情,到現在也記憶猶新。


  這個女人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那她跟許昌華的關係……


  「嗯。你很漂亮。」繆智妍一直看著那張絕色傾城的臉,表示讚歎。


  黃珊瑜不明她這是何意,只得說:「繆小姐也是仙姿佚貌。早聞繆小姐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繆智妍聽著這話,擺弄著手指,唇角輕揚,「看來黃小姐的嘴不止事辦得好,連話也說的這麼好聽。」


  黃珊瑜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倏地沉了下來。


  難道她跟許昌華做的事情,她都看到了?

  「你不用緊張。我還要好好謝謝你,我不在的日子,你能伺候好昌華。」繆智妍笑眯眯的看著她,瞥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許昌華,「昌華,黃小姐伺候你這麼久,你也應該給人家送份厚禮,以示謝意。」


  話剛說完,她倒吸了一口氣,「不對。她是在替我伺候你,應該是我得送她一份厚禮。」說罷,眸光再一次淡淡的看向黃珊瑜。


  黃珊瑜面如死灰,她知道許昌華的手段。如今許昌華在繆智妍面前還這麼小心翼翼,可想而知,這個女人的手段有多麼的恐怖。


  禮物?


  她如果真的以為此禮物是彼禮物,那她就白長這麼大了。


  「繆小姐,我……」她的眼裡露出了恐懼。


  「怎麼了?我還沒有說送什麼禮物,你這是要急著感謝還是急著拒絕呀?」繆智妍歪著頭,俏皮的問。


  黃珊瑜咽著口水,看向了許昌華。


  許昌華的眼神在女人進來后,就再也沒有移開過了。


  她想求許昌華幫自己說幾句好話,畢竟她是在幫許昌華做事,也是在幫她做事。


  「我不需要什麼禮物。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她豁出去了。


  話音一落,繆智妍就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隨即緩緩站起來,走到她面前。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勾唇,「我想送的禮物,從來沒有人敢拒絕。」


  「我……」黃珊瑜緊張的咽著口水。


  近距離的接觸,她看到了繆智妍眼睛里的戾氣。


  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將她包圍,她無力反抗。


  繆智妍冷笑一聲,甩開她的下巴,「行。你既然不要我送你的禮物,那你就送我一份吧。」


  黃珊瑜不顧下巴的疼痛,立刻說:「黃小姐請說。」


  「你看過貓抓老鼠嗎?」繆智妍問。


  「……看過。」黃珊瑜不明她這是什麼意思,依舊點頭。


  「很好。」繆智妍眸光閃爍著算計的光芒,「你就把你自己當成貓,好好的去抓老鼠。」


  黃珊瑜疑惑的問:「那老鼠是誰?」


  「左琋。」繆智妍的紅唇輕啟,吐出了這兩個字。


  。


  黃珊瑜走後,繆智妍站在落地窗前,雙手環胸看著外面。


  她身上所散發出拒人千里的氣息,許昌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沒有什麼話想說嗎?」繆智妍背對著他開了口。


  許昌華走上去,卻沒有敢靠近,「妍兒,這只是生理需要。她送上門來,我就沒有拒絕。」語氣里,透著幾分小心翼翼。


  繆智妍轉過身,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我沒回來的時候,隨便你怎麼搞。但我回來后,你還這樣做……」她歪了一下頭,唇角的笑意有些冷。


  「你回來后,這是第一次。而且……」他欲言又止。


  「只是他伺候你,你沒有碰她。」繆智妍幫他說完後面的話。


  許昌華抿了抿唇,點頭,「我從來沒有吻過她。」


  「所以說,我該誇你嗎?」繆智妍的聲音陡然一冷。


  從來處事不驚的許昌華在此時慌了。


  他跨步上前,目光灼熱的看著她,「妍兒,對不起。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你才是我最愛的女人,我一直都只愛你一個!」


  是。


  他愛這個女人。


  當年在a國時的驚鴻一瞥,他就愛上了這個女人。


  當時,他去叢林里找一些可以剖解的動物,在那裡他遇到了正在跟一群狼對抗的她。


  她面對群狼,絲毫不慌張。


  那雙眼睛里迸射出來的陰狠和鎮定,讓他意外。


  當狼發起進攻時,她出手乾淨利落。


  做為男人,他都不也保證自己在那樣的處境中是否會跟她一樣沉著冷靜。


  那一次,他們並肩作戰,最後戰勝了群狼。


  他們都受了傷,相互扶持。


  那一晚,他們坐在一堆火前,便認定了彼此。


  他們是共過死的人,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懂得珍惜對方。


  從那之後,他回到了屬於他的地方。


  她接受著屬於她的訓練。


  她說過,等她回到繆家的那一天,他就是她的男人。


  一輩子相守的男人!

  而他也在等她,等她強勢回歸。


  這一等,便是五年。


  他從不後悔,也不覺得這樣的等待有什麼不對。


  他一直記得她凌厲的眼神,也記得她溫柔似水時的樣子。


  流連在花叢中,卻從來只談性,不動心。


  這顆心,早已經被她佔據。


  「我信你。」繆智妍走上前,輕撫著他英俊的臉,「當年我們分別的時候,我就說過,你可以玩女人,但不可以動心。我知道,你的心永遠屬於我。只是今天親眼看到這一幕,我這裡還是有點不舒服。」她指著自己的胸口。


  「作為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因為別的女人而身心愉悅。我要是當作沒有看到的話,那我可能現在就沒有站在這裡了。你懂我的意思嗎?」她微仰著頭,可眼神卻是那樣的凌厲。


  許昌華握住她的手,「我懂。對不起,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繆智妍這才輕輕的靠近他,貼在他的胸前,雙手環住他的腰,聽著他的心跳,「昌華,你是我的依靠。等我拿下了繆家,你拿下了庄氏,我們就做一對梟雄夫妻,整個羅斯德市就在我們的手中。我們要俯視天下,而不是要仰視上蒼。」


  許昌華一直都知道她的野心,所以才努力的變得強大。


  希望有一天可以跟她並肩作戰,就像當年他們一起對付群狼。


  「好!我要讓你,睥睨天下!」許昌華將她緊緊的擁住,給予她最想要的承諾。


  繆智妍聽后,滿意的勾起了唇角。


  良久,她輕輕的拉開了跟他的距離,纏上他脖子往下壓,盯著他薄涼的唇,輕輕的吻了上去。


  許昌華心跳突然加速,他有那麼一瞬間是懵的。


  他從來不吻別的女人的唇,因為他覺得吻唇,代表著最深的愛。


  他只想吻他最愛的女人的唇。


  她這一吻,就像是一股電流一般麻痹著他的全身。


  被心愛的女人觸碰的那一瞬間,他前所未有過的激動。


  哪怕是第一次初嘗男女情事,他也沒有這麼躁動,情難自控。


  「妍兒……」他輕呼她的名字。


  「吻我!」繆智妍挪開了他的唇,只是輕輕的貼著,抬眸看著他。


  許昌華看著那雙蒙著一層迷霧的眼睛,他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的吻了上去。


  視若珍寶般,淺嘗輒止,不敢深入。


  她在他心中就跟聖潔的雪蓮花,他從來不敢玷污。


  可是現在,她主動的鑽進了他的唇齒之間。


  他渾身一個顫慄,最終還是沒有克制住自己,深吻了下去……


  。


  左琋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方向盤,她看了一眼時間,繼續盯著前面的玻璃房。


  那裡,是夏明燁的母親,夏玉靜的家。


  庄煜父母那件事,她必須查清楚,也必須給庄老爺子一個交待。


  繆樾不肯說,那就只有問夏玉靜了。


  上一次被繆智妍給破壞了,這一次,她一定要問到。


  車門突然被敲開。


  她側過臉一看,微微揚眉。


  按下了車窗,看著對方。


  「好久不見,左小姐。」黃珊瑜沖她勾唇笑。


  左琋揚眉,「我並不覺得很久。」


  這麼冷的天,她也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及膝大衣,腳上踩著一雙長靴,整個人看起來,美麗動人。


  黃珊瑜只是輕輕一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玻璃房,輕聲問:「左小姐是來找我婆婆的嗎?」


  左琋這才想起,黃珊瑜是夏玉靜的兒媳婦。


  「對呀。」左琋很爽快的點頭。


  「我婆婆這個點,應該在午休。估計要再過一個小時才會起床,你確定你要在這裡等下去嗎?」黃珊瑜好心的提醒她。


  左琋揚了揚眉,「好像是有點久。」


  「那你有沒有興趣,去一旁的花房坐下來喝一杯,慢慢的等?」黃珊瑜指著玻璃房不遠處的一個簡易花房。


  左琋歪頭,「好。」


  說罷,就下了車。


  黃珊瑜被她的乾脆利落到是嚇了一跳。


  在左琋關上車門后,她笑了笑,「你不怕我害你嗎?」


  「你現在有那個本事嗎?」左琋笑著反問。


  黃珊瑜嘴角的笑容僵了僵,輕笑,「其實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大可不必每一次見面就跟仇人一樣。」


  「你說的也是。」左琋深表贊同。


  黃珊瑜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兩人一起去了花房,裡面有很多植物和漂亮的花,一進來,便被一股花香包圍,倒是讓心情十分的愉悅。


  中間有一張藤條編織的桌子,還有幾把椅子,坐在花房裡嗅著花香,感受著自然的美麗,確實很享受。


  「你坐一會兒,我去倒杯水。」黃珊瑜轉身便去了玻璃房。


  她是夏玉靜的兒媳婦,有婆婆家的鑰匙也不奇怪。


  左琋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看著黃珊瑜去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黃珊瑜輕手輕腳的走進了茶水間,倒了兩杯溫開水。


  她看了一眼外面,轉過身從外套的口袋裡拿出了一粒白色的藥丸。


  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將藥丸丟進了杯子里。


  看著藥丸已經化開與水融為一體,她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一手端著一杯手走出去,來到花房。


  左琋正在欣賞一盆麗格海棠。


  聽到腳步聲,她便回頭。


  「喝杯熱水暖暖身。」黃珊瑜把水遞給她。


  「謝謝。」左琋接過來,並沒有立刻喝,端在手上,「這麗格海棠開的可真好。而且每種顏色都有,想必夏女士應該很喜歡它。」


  黃珊瑜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水,輕輕的笑了回答她,「是的。她很喜歡海棠。這花房的花,全都是她親手種的。」


  左琋說:「養花就是養心。夏女士的這種愜意的生活,可是我夢寐以求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可以安安靜靜的找一處幽靜之地,養養花草,修身養性。」


  「你還這麼年輕,居然就有這種想法。以後你可是莊家家主夫人,事情還多著呢。想要過這種日子,怕是要多幾年。」黃珊瑜喝了一口水。


  「家主夫人又如何?我要過我的悠閑生活難道庄煜還不讓不成?」左琋這言語中透露出無比的幸福。


  黃珊瑜看在眼裡,心裡卻恨得牙痒痒。


  庄煜本該是她的男人!

  要不是夏明燁,要不是庄老爺子,她怎麼可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給別的男人做那種噁心的事,還要聽憑他人的差遣。


  明明她也是貴婦人,為什麼會變得這麼一文不值?

  「說的也是。庄煜那麼疼你愛你,怎麼捨得讓你受一丁點苦。」黃珊瑜違心的笑著,看著她手裡的水,「你怎麼不喝?再不喝就涼了。」


  左琋看了一眼水杯,「噢。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涼了。」


  黃珊瑜不動聲色的皺眉。


  「那能不能麻煩你,再幫我倒杯熱的?」左琋有點不好意思。


  黃珊瑜暗自咬牙,她杯子里的水可還是在冒著熱氣的。但人家說了麻煩換,她又不能不換,不然就太過明顯了。


  她只能笑著將自己的水杯放下,「好。」


  左琋笑著將水杯遞給她,「真是麻煩了。」


  「不麻煩。」


  等她走後,左琋看了一眼她放下的杯子,冷冷一笑。


  沒過多久,黃珊瑜又端著一杯水來了。


  「謝謝!」左琋雙手接過來。


  「你太客氣了。」


  左琋端著水,依舊沒有喝。


  她指著離桌子最近的花架上的一杯開著紅色的花,好奇的問:「這是什麼花?」


  「那是虎刺梅。」黃珊瑜耐著性子跟她解釋。


  「噢。你來看一下,我發現這裡花瓣居然跟其他花瓣的顏色不一樣。」左琋沖她招手。


  那樣子,兩人就像是極好的朋友。


  黃珊瑜對她是十分的憎恨厭惡,可是既然戲做了,那就得做全。


  她走過去,裝作好奇的問:「不一樣?怎麼不一樣了?」


  左琋說:「好像……」


  她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的將黃珊瑜杯子里的水倒在後面的一盆綠蘿里,然後再將自己杯子里的水添到她的杯子里。


  到了一樣的水位后,她才端著杯子走過去,「好像也沒什麼不一樣。一定是我眼花了。」


  黃珊瑜回過頭,就看到她剛將杯子移開嘴邊。


  她的嘴皮被打濕過,杯子里的水也少了許多。


  心中暗暗欣喜,「這裡花多,還有些不是這個季節的花,顏色多,所以看花了也是很有可能的。」心情好,說話的語氣都輕快了。


  她端起了自己的杯子,又喝掉了一半的水。


  左琋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


  ------題外話------


  昨天一天精神都不好,提不起神來,然後就錯過了審核時間,不得不改到9點過,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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