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雙雙而亡
黃珊瑜喝了水之後,腦子突然一陣眩暈。
眼前的景物晃了晃,出現了重影。
她面前的女人此時正笑眯眯的看著她,那樣的詭異。
「你……你……」她指著她,話還沒有說出來,她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左琋勾起唇角,慢慢的蹲在地上,看著那雙迷離的眼睛,伸手輕撫著她的臉,「嘖,你是不是生病了?瞧瞧,這小臉紅的……」
黃珊瑜感覺到身體里有一股力量在亂躥,撞擊著她的五臟六腑,裡面像是有一團火在燒,從裡面一層層的燒到外面,十分的難受。
她伸手抓著自己的衣服,用力的撕扯著。
這大冬天的,她已經將衣服脫得只剩下一件文胸。
左琋站起來走到了花房外,看戲一樣的拿出手機,拍著視頻。
鏡頭裡的女人面容嬌艷,身材火辣,此時就是一朵盛開在冬天裡火艷的玫瑰,綻放著誘人的香味。
用絕色尤物來形容她,真的一點也不為過。
這個女人,怎麼可以美成這樣?
那身材好的也是無可挑剔,堅挺飽滿的胸部,緊實平坦的小腹和水蛇腰已經讓人看的熱血沸騰了,還有一對蜜桃臀,兩條修長均稱的腿,在視頻前晃動著,讓人遐想翩翩。
她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手不停的揉著自己的胸部,雙腿夾的緊緊的,絕色的容顏露出渴望,如痴如醉的表情。
左琋錄好了視頻,直接發給了繆智妍。
這段視頻,她一定喜歡。
「夏明燁,趕緊把你老婆給我帶走!」夏玉靜站在玻璃房內,看著眼前的畫面,臉色陰沉的可怕。
她看向了那個站在一旁雙手環胸看戲的女人,那女人似乎察覺到自己在看她,便直接甩了個眼神過來。
左琋沖她微微揚起唇角,走向玻璃房。
夏玉靜也開了門,站在門口。
「夏女士,有件事想請教你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左琋目光柔和,聲音清冷。
夏玉靜冷漠的看著她,「不方便。」
左琋對於這個回答並不意外,她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解掉文胸的黃珊瑜,「夏女士不打算去提醒一下黃小姐嗎?」
「你還真是陰毒!」夏玉靜臉色依舊淡然,彷彿那個正在丟臉的不是她的兒媳婦,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瘋子。
左琋搖頭,「不。比起您的兒媳婦來說,我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算不上陰毒。」
夏玉靜冷笑,便轉過身,大有一副不想跟她廢話的意思。
「夏女士,能否告知,你丈夫是怎麼死的嗎?」左琋沖著她的背影,揚聲問。
夏玉靜的身體一顫,停下了腳步。
她以為她是來問庄煜父母一事,沒想到她居然問起了自己的老公。
左琋站在門口並沒有邁進去,「庄煜的父母出事不久后,你的丈夫就死於墜樓。從此以後,你跟你兒子就被攆出了莊家。」
夏玉靜猛的轉過身,臉上終於不再是那漠不關心的神色,她目光冷冽的盯著她,「怎麼知道他是死於墜樓?誰告訴你的?」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不知道現在,夏女士方不方便跟我談一談?」左琋沖她揚唇輕笑。
。
左琋坐在簡約的白色藤條椅上,夏玉靜坐在她對面的沙發,目光冷漠又警惕的看著她。
還沒有說話,外面就有車子停下的聲音。
夏明燁下了車,看到花房那個已經脫的一絲不掛跟條泥鰍在地上扭動身子的女人,臉色驀然黑了。
他衝上去一把將女人提起來。
發現也不太好,便回車裡拿了毛毯搭在她身上,直接扛起她,丟進了車裡,把車門甩上開車走了。
左琋淡淡的看著這一切。
就算夏明燁不喜歡黃珊瑜,但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妻,怎麼也不能袖手旁觀。
只是不知道黃珊瑜被夏明燁弄回去,將面臨什麼。
當然,她一點也不好奇。
只是有點同情黃珊瑜罷了。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夏玉靜主動開了口。
這個女人知道的,比她想象中的多。
不愧是庄煜看上的女人。
左琋淺淺勾唇,「我想知道,當年庄煜父母爺爺車禍一事,到底是誰做的?」
夏玉靜冷笑一聲,「這件事你是不是問錯人了?你們繆家人做的事情,為什麼還要來問別人?」
「你確定是繆家做的嗎?」左琋歪著頭,似笑非笑。
夏玉靜冷哼,「怎麼?因為你跟庄煜的關係,所以現在繆家是不承認當初殺了他們夫妻,庄老爺子也毀了一雙腿嗎?」
左琋輕輕的擺弄著手上的紫水晶手鏈。
她從來不敢小看了這個女人,對於她說的話,可以說是一個字都不信。
能獨自帶著夏明燁在a國站穩了腳,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婦人。
「對呀。我是不想承認,我想嫁給庄煜,做莊家的兒媳婦。可是現在這件事橫在我們兩家中間,成了我們兩家一道過不去的坎了。」她無奈的輕嘆一聲,隨即直視著夏玉靜,「夏女士,當年你的丈夫頻繁出入繆家,是不是跟繆家達成了什麼協議,而協議的條件就是讓繆家幫忙處理了庄老爺子的兒子,孫子?」
她問的太過直接,讓夏玉靜有點防不勝防。
夏玉靜冷冷的翻了個白眼,「就算是,那最終動手的,也是你繆家。」
「就算是……」左琋細細的口味著這三個字。
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夏玉靜微蹙起了眉,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比想象中的更難對付。
就連那位繆智妍小姐,恐怕跟眼前的這個女人相比,也會處於下風吧。
左琋站起來,「打擾你了,夏女士。告辭。」
說罷,就真的走了。
夏玉靜看著車子走遠了,她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
左琋回到繆家,看到繆智妍臉色十分難看的站在門口。
「你發給我的視頻是什麼意思?」她攔住她,語氣凌厲的問。
「視頻?什麼視頻?」左琋茫然的看著她。
繆智妍冷哼,「你還給我裝?」她打開了手機,裡面正播放著一段黃珊瑜不堪的視頻。
左琋明白的點了點頭,「噢,這個呀。覺得好玩,就分享讓你看看嘍。」她說的漫不經心。
「繆智絮,你少給我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跟我斗,還差點火候!」繆智妍逼近她,咬牙切齒,她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右腕,手指摁著她受過傷的地方,「現在我玩你,也跟當初一樣。想廢你哪只手,就廢哪只手。現在,我想讓你活多久,你就只能活多久!」
左琋看著她被逼急的樣子,臉上浮現一抹淺淺的笑容,她的目光慢慢的移到她的手上,另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捏住,「是嗎?那你不妨試試?」
兩人的手勁,並不比男人的手勁小。
繆智妍聽到自己的手腕骨頭在咯吱響,她才狠狠的甩開了她的手,「繆智絮,要玩,就玩把大的吧!」她眯起了眼睛,盯著她手腕上的紫水晶手鏈。
左琋看著已經通紅的手腕,冷聲道:「好哇,奉陪!」
四目相對,在彼此的眼神里只看到了深不見底的黑暗。
她們早就不需要假惺惺,從一開始見面,就已經撕破了臉皮。
沒有上演姐妹情深的把戲,直接就在開始較量了。
繆智妍知道,當初她給她的折磨和痛苦,她是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左琋也清楚,當年受到的一切傷害,她都會跟她算清!
。
日子一天天在過,冬天已經來了。
外面的天,已經寒風瑟瑟,出門也要穿上羽絨服了。
從那天跟繆智妍說要較量開始,兩人卻出奇的安靜下來。
安靜的,沒有一點動靜。
彷彿當初說的那句話,只是一句玩笑話。
左琋勾了勾唇,繆智妍這是在做準備工作,等著最適當的時機,將她一擊即中。
「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庄煜走向她,發現在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
左琋眼珠子一轉,沖他仰起了笑臉,一把勾住他的手臂,「在想有趣的事。」
庄煜捏了捏她的臉,「走吧。電影要開始了。」
「嗯。」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了,從來沒有跟普通情侶一樣去過電影院看過電影。
左琋也想體驗一下,跟自己的愛人一起去電影院看電影是什麼感覺。
兩人挑了最末的位置坐下,安靜的等著電影開播。
終於,電影開播了。
這是一部愛情片。
跟所有的愛情片中的男女主角一樣,男主跟女主因為家族的反對,不得不分開,但兩人都在努力,等著讓家族承認。可是最後,卻傳來男主要跟另一個女人結婚的消息,女主傷心欲絕,離開了這個城市。
「如果是我,我會去搶回來。」左琋吃著爆米花,淡淡的說。
庄煜寵溺的看著她,「我已經見識過了。」
左琋撇嘴。
電影的最後,男主到了女主的城市,不經意的碰到了女主。
兩人相見眼紅,最後男主告訴她,跟那個女人結婚,只不過是為了保護她。
如今,男主已經拋棄一切,只想跟她在一起,
結局是美好幸福的,可是過程,卻有些揪心。
不少年輕的情侶,還看得掉了眼淚。
庄煜說:「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他們都經歷了這麼多,要是再發生這種狗血的事情,那真的是太可笑了。
左琋撇嘴,「萬一老爺子真的以死相逼,讓你跟我離婚,娶別的女人呢?」
「那我也以死相逼。」庄煜毫不含糊,「不能跟心愛的女人在一起,就跟死了沒有什麼區別。」
左琋輕掐了一下他的腰,「你傻啊。直接幹掉那女人啊。看誰還敢嫁給你。」
庄煜微愣,隨即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兩人離開了電影院,便又去吃了飯。
逛了幾個小時的街,手上卻什麼也沒有買。
「你看看,哪個女人進了一個店不提點東西出來,你怎麼就不買呢?」庄煜牽著她的手,漫步在人群。
「你不是已經幫我買了嗎?」左琋挑眉。
庄煜笑了笑,「原來你都知道。」
「有個無限提款機的感覺,真好。」左琋往他身邊靠了靠。
剛才她所進的店,只要她的眼神停留過的東西,基本上都被他給買下來了。
相信一會兒回去,家裡會有很多東西。
「被人需要的感覺,也挺好的。」庄煜與她十指相扣,繼續往前走。
路過一家婚紗店,庄煜停了下來。
左琋揚了揚眉,「怎麼停下來了?」
「我欠你的婚禮,想辦了。」庄煜看著婚紗店裡面正在試婚紗的一對男女,眼睛里浮上了點點的星光。
左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男人正在幫女人擺弄紗裙,又幫她整理了頭紗。
女人臉上浮出了一抹酡紅,十分的嬌美可人。
那雙秋水剪瞳的眼睛含著滿滿的幸福和愛意注視著男人,男人也柔情似水的輕捧著她的臉。
四目相對,兩人不由自主的笑了。
那笑容,充滿了濃濃的幸福。
左琋看著那對新人,也不由自主的揚起了唇角。
她不知道等她穿上那潔白的紗裙時,似乎也跟這個女子一樣,那麼的美,那樣的幸福。
「走吧。」左琋不想再看,再看也不是她的。
等她儘快處理好了繆家的事,她也要讓自己美美的嫁給庄煜,給他生孩子。
庄煜被她拉走,兩人心裡都有了心事,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左琋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沒有接。
「誰打的?」庄煜見她沒接,湊過去看了一眼,「李白白!」
左琋也很意外。
她雖然沒有每天給李白白打電話,但是至少是半個月一次。
怎麼今天,他會突然給自己打電話?
用他的話說,他除非有什麼非找她不可的事,才會主動給她打電話。
難道,出什麼事了?
她接通了電話。
可是手機那頭沒有傳來他的聲音,而是一些細微的聲音。
「白白?白白你說話!」左琋叫著他的名字,可是對方沒有一點回應。
她的臉色終於變了。
庄煜接過手機,聲音冷沉,「李白白,說話!」可回應他的,依舊一片細微的聲音。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左琋奪過手機,「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終於,那細微的聲音消失了。
「想要你的好朋友活著的話,一個人到他住的地方。你最好快一點,不然我怕你見不到他最後一面。」對方的聲音是變過聲的,依舊聽得出來是個男人的聲音。
不等左琋問一句,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左琋緊蹙著眉頭,立刻調頭往停車場走。
「他們對白白下手了。」左琋坐上車,對跟上來的庄煜說了一句。
「我跟你一起去。」庄煜繫上安全帶,目光冷沉。
左琋已經開動車子,「不,你不能去。」
「我必須去!」
「你去了爺爺怎麼辦?如果繆智妍真的跟夏明燁聯手,我一走,你再一走,爺爺現在身體又不好,夏明燁要是在這個時候做手腳,後果不堪設想!」左琋以最快的速度開向機場,「庄煜,你回去。千萬不能著了他們的道!」
庄煜看她目光冷冽,直接去買了最快到三市的機票。
辦理好手續之後,還得等一個多小時。
這每一分每一秒對於她來說,都是煎熬。
還是她掉以輕心了。
她以為繆智妍在羅斯德市,就不會再去查三市的人,萬萬沒想到……
她狠戾的眯起了眼睛。
庄煜也沒有強求,只是打了個電話。
掛斷電話后,他一把拉起她的手,「跟我走。」
「去哪裡?」她不能錯過最快的這趟航班。
「還有一個小時才起飛,我們得節省這一個小時。」
庄煜直接帶著她到了機場,工作人員將他們帶到了另一處空曠的停機場。
那裡有一架直升機停著,左琋瞬間就明白了。
「庄煜……」
「什麼也別說,我跟你一起去。」庄煜帶著她上了直升機后,自己也跳了上去。
左琋皺眉,「不行,你不能跟我一起去!」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庄煜目光灼熱的盯著她。
「可是爺爺……」如果他走了,夏明燁要是發難,老爺子那裡怎麼辦?
庄煜握緊她的手,「你放心,家裡養了那麼多人,要是連點看家的本事都沒有,那就是我眼拙了。況且,阿炎和阿鬼都在,不會有事的。」他打電話,就是安排好了這一切。
無論如何,他是絕對不會讓她一個人去赴這種危險的事情的。
左琋那顆忐忑不安的心,總算是慢慢的平靜下來。
她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掌,才算安心。
李白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雖然他們不能成為愛侶,但是他們是親人。
曾經是他保護她,現在,她只想好好保護他,讓他的生命可以更長一點。
該死的繆智妍,居然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了!
庄煜的手被她抓的很痛,他連哼都沒哼一聲。
此時她的心裡一定很憤怒,很緊張。
他明白李白白對於她而言的意義,曾經他會吃醋,但是現在不會。
他們是夫妻,她當李白白是兄長,那李白白就是等同於他的大舅子。
是家人,是親人,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飛機從白天飛到了晚上。
從下午兩點到晚上的十點,整整八個小時,終於達到了臨市。
大半年的時間,她沒有再踏入這個地方。
如今再來,心情卻十分的壓抑。
下了飛機后,早就有車子停在一旁等了。
是梁梓。
已經沒有時間寒暄,梁梓說:「我已經派人暗中觀察著唐老家周圍的動靜,現在只要一聲令下,就可以將裡面的人給逼出來。」
「不行!白白還在他們手中!他們說過,只讓我一個人進去。」左琋想也沒想就否定他們逼進的方案。
梁梓看向了庄煜。
庄煜抿了抿唇,「對方有多少人?」
「十個。」梁梓說:「他們手上有三個人質。」
左琋猛然瞪大了眼睛,對啊。
白白,還有dyna,還有唐老。
這三個人誰都不可以有事!
庄煜看到左琋眼底的擔憂與狠戾,他輕拍著她的肩,「不要著急,我們想辦法。」
左琋望著他,輕輕的點頭。
她知道不能急,越急就越容易出錯。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腦子裡快速的想著辦法。
「對方肯定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麼快,所以現在的時間,足夠我們想個最好的辦法來救他們。」庄煜抿著著唇,眸光里透著睿智和冷靜。
他們幾個人上了車,開始討論著如何進攻解救。
左琋將唐老房子的布局都說了出來,他們再排兵布陣,在最短的時間,將他們全部都救出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車子里的氣氛也越來越凝重。
最後他們拍板,「好,就這麼定。」
話音剛落,左琋的手機又響了。
她看了向了庄煜和梁梓,便滑開接聽。
「到了嗎?算算時間,你應該已經下飛機了吧。記住,一個人來,否則,三條命因你而隕落。」又是那個聲音。
「你別傷害他們!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左琋冷靜的開口。
對方冷笑一聲,「我當然不會傷害他們,我要的只是你。半個小時,我要你出現。否則,一個人換三條命,這個買賣,你自己會算的。」說罷,他又掛斷了電話。
左琋深吸了一口氣,「我一個人去。」
「不行!」庄煜想也沒想到拒絕了。
「如果我不是一個人去,他們一定會傷害白白他們的!」左琋目光如炬,眸光里迸射出了隱隱的火光。
庄煜按住她的手,「你一個人去,他們也不會放過李白白三人的!」
「不試怎麼知道?」左琋語氣有些硬梆梆。
「就我們剛才說的,我們的人已經捕捉到他們的位置,只要調整好,將他們一個個擊斃。」庄煜拿出了槍,裝彈上膛,別在了腰間。
左琋按住他的手,搖頭,「他們十個人,除非我們同時開槍擊斃他們十個,必須要百分之百的准,否則,他們一定會傷害白白三人的。」
「我保證,絕對會安全救下他們!」庄煜握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他們看不到我,是不會罷休的。你們在暗中保護我,我去引他們出來。」左琋也將上了膛的腰放在腰間。
庄煜又拿了一把別在她的靴子里,「我知道李白白對你來說很重要,但是你必須記住,不管任何時候,你的生命安全最重要。」
他抬眸,目光冷冽又熾熱的看著她,「如果你有個什麼意外,我保證,不管你多在乎的人,我都丟棄之不顧!明白了嗎?」
那冷沉的嗓音,在她的心上狠狠的敲打著。
她知道他不是在說笑。
如果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是真的不會管李白白他們的死活的。
她緊抿著唇,用力的點頭,「好!」
三人下了車,左琋看著離自己還有五百米遠的院子,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庄煜緊蹙著眉頭,看著她的背影一步步離他越來越遠,他的心就被揪的越來越緊。
。
左琋走進了院子,院落里還有些木架子,那是唐老弄來曬草藥的。
院子里被籠罩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她每走一步,那股氣息就越強烈。
「我來了,出來見個面吧。」左琋站在院子里,沖著裡面喊。
對方沒有立刻出來,也沒有應聲。
大概是在觀察她是不是一個人來的。
很快,便有一個人從裡面走出來。
那人穿著黑色的大衣,衣領立著,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黑暗裡,看不清他的樣子。
「還真是有點膽量。」男人的聲音,依舊是變聲器處理過的。
左琋冷笑,「沒有點膽量,你的主子敢這麼大費周章的來算計我?」
男人發出了沉沉的笑聲,「你能成為主子的對手,是主子看得起你。」
「那我得謝謝她了。」左琋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我人已經來了,把他們都放了!」
「我沒有說過你來我就放他們。」男人無恥的說:「你死了,我就放了他們。」
左琋眯了眯眸,「果然是陰險狡詐。」
「對付你,就應該無所不用其極。」
「像是她的作風。」左琋冷哼一聲,「我要見到他們安然無恙,否則,大不了就兩敗俱傷!」
男人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竟然大聲笑起來。
通過變聲器的處理,這笑聲十分的詭異。
笑聲許久才停了。
「兩敗俱傷?你就不怕我現在就將你和你的朋友射個馬蜂窩?」男人平靜的問。
「你主子要是真的想殺了我,就不會讓你在這裡跟我瞎扯了。她不就是想折磨我嗎?把他們帶出來讓我看看,我送上門讓你們好好折磨。」左琋再往前走了一步。
男沉默了片刻,帶著皮手套的的手重重的拍了兩下。
很快,她就看到了李白白,dyna,唐老被挾持著走出來。
他們的嘴上都粘著封口腰,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的蒼白難看。
特別是李白白。
比起最後一次見他,他的臉色在只有月光的黑夜裡也能看到那蒼白。
他的眼睛睜的老大,無聲的沖她搖頭。
她不該來!
她怎麼能一個人來了?
心裡慌得不得了,他想沖她大吼,趕緊離開!
可是他最終只是發出「嗚嗚」的聲音。
那眼睛里,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唐老和dyna眼裡都有驚恐,但是他們看向左琋的眼神還算鎮定。
看到他們這樣,左琋心裡泛酸。
都是因為她,才牽連了他們。
她一定要讓他們活著離開!
「看到他們了,是不是該有所表示?」男人下了台階,拉近了跟她之間的距離,卻沒有靠近。
左琋收拾好了心情,目光灼熱的看著他,「曾經在我危難的時候,有個我以為是跟我敵對的男人卻在關鍵的時候救了我。雖然不是完全將我救出危難之中,但因為他的出現,讓我免受了牢獄之災。我很感激!我朋友,就是你右側的那個,他病危,也是這個我以為敵對的男人幫我找到了醫術了得的唐老。雖然唐老並非是他所找,但是他能幫忙安頓,我很感激!我一度以為我跟他應該算得上是朋友,可是最後我才知道,他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他所愛的那個女人更加痛快的折磨我。就像貓抓老鼠一樣,抓了,又放了。甚至在絕境的時候,總會出現一個洞,一個可以讓我躲避貓爪子的洞。」
左琋平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唇角居然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很可惜。我當他是朋友,他卻只把我當作是他喜歡的女人的玩具。我很遺憾,甚至有點難過。」她低下了頭,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許昌華,我以為我們能成為臭味相投的朋友,畢竟,你變態,我也變態。可惜,我還沒有來得及跟你做朋友,我們就已經變成了敵人。」
她再次抬眸,目光冷然的盯著面前的男人。
男人身體明顯有些繃緊,良久,他緩緩摘下帽子,取下了戴在衣領上的變聲器,露出了那張她並不陌生的臉。
許昌華不敢相信,「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說了,我把你當朋友了。」左琋沖他拉開了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許昌華皺起了眉,桃花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他喉頭滾動,「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這個重要嗎?」左琋唇角拉大,「我雖然不濟,但我還沒有到蠢不可及的地步。你一直愛著繆智妍,所以你在外面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只是煙霧彈。你最開始的默默無聞,卻又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明明不熟,還幫了我。這個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和緣分。除了人為安排,我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
許昌華靜靜的聽著。
左琋說:「你曾經問過我消失的那兩年去了哪裡。應該是替繆智妍問的吧。那兩年,連莊煜都不知道我去了哪裡。繆智妍也在害怕,怕我突然變強了,怕我搶了她的位置。所以,她一次次的算計我,試探我。只是我沒有想到,她第一次就下了那麼狠的手。害死了一個無辜的老人,還讓庄老爺子昏迷不醒。讓我背上了人命,陷入了絕境。」
「她利用了所有可以利用的人,陸曼莎,陸曼芸,馮麗珍……還有很多人。她就像個玩心太重的孩子,希望把我置於死地,又想讓我死而復生。因為我真死了,她就沒有什麼可玩的了。」
「她想折磨我,想毀了我。所以,她在我賽車的時候做了手腳,讓我摔下了山崖,派人割斷了我的手筋。我是個畫家,這隻手對於我來說,就跟命一樣寶貴。她很懂得怎麼做才能讓我承受最大的痛苦。不得不說,她是個很好的對手。現在,她覺得我對她構成了威脅,危及到了她的地位,所以,她不想完了。準備用她的貓爪子按住我,想一口把我吃掉。」
左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的看著許昌華,「許昌華,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在她心目中,是愛人,還是她的貓爪子?」
許昌華身體微微一顫,他第一次聽她說這麼多話。
曾經,他也以為他會跟這個女人成為朋友。
不,就算不是朋友,也應該是能聊得來兩句話的人。
但是現在,為了他心愛的女人,他不得不讓眼前這個差點成為他朋友的女人消失。
為了妍兒的地位,他必須清除掉所以會威脅她地位的人。
哪所他對左琋再怎麼欣賞,再怎麼惺惺相惜,他也不能留著她!
「好了。這些問題對於我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你放了他們吧,一個病人,一個老者,一個女人,就算是現在讓他們跟你打,他們也不是你的對手。」左琋注視著他。
許昌華沉聲道:「你放心,等你死後,我會放過他們的」
左琋笑了,「那我先謝謝你了。」
許昌華緩緩的拿起槍,對準了她的眉心。
左琋目不轉睛,眼波平靜無奇,絲毫看不出一點畏懼。
就在他扣動扳機的時候,耳邊發出「砰砰砰」的幾聲槍聲。
而他拿槍的手,也中了一槍。
就在他伸手準備再去拿腰間的槍時,他的背部已經抵著一個硬梆梆的東西。
「你,有備而來!」許昌華不敢相信。
左琋勾了勾唇,「我得好好的活著,不然繆智妍會寂寞的。」她看到梁梓派人已經把李白白他們移到了安全區域,這才放了心。
許昌華眯了眯眼,他終於明白妍兒為什麼會對她下狠手了,因為她真的變得越來越強大了。
或許當初她被害慘的那兩次,也是她故意為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心夠狠。
可以任由別人傷害自己,來讓對方放鬆的人,這種人最狠!
左琋走過去,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她點開,需要指紋解鎖。
一把抓過他的手,大拇指按下了解鎖鍵。
她點開了最近聯繫人,找到了繆智妍的手機號碼。
「要不要給她發個信息說已經成功了?至少,讓她今晚興奮一下。」是這麼問的,她已經在編輯簡訊了。
兩個字:搞定。
她把手機拿在了自己手上,看著面如死灰的許昌華,「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可惜,真的要失去你了。你說,繆智妍知道你死了,她會不會很心痛?」
「左琋,你以為我今天,只有這一招嗎?」許昌華突然笑了。
左琋揚眉。
他輕笑出聲,「我愛她,可以付出我的生命。用我的命換她想要的,她一輩子都會記得我。這樣,也足夠了。」
左琋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看了一眼庄煜。
庄煜也同樣皺著眉頭。
「左琋,我們活著的時候沒有辦法成為知己,在黃泉路上,我相信我們會很投緣的。」他笑了,笑的那樣的張狂狂妄。
突然,只聽到轟隆一聲。
原本完好無損的院子起了一片火光。
庄煜大驚,立刻飛撲向左琋……
。
繆家。
繆智妍安安靜靜坐在卧室的陽台,手裡端著一杯紅酒,一邊飲酒,一邊等著深夜來臨。
她過了一會兒又看時間,再過一會兒,又看一下時間。
時針指到了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她唇角的笑容,越來越深。
這個時間點,差不多該解決了吧。
這時,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只有兩個字。
搞定。
笑容拉大,她放下了手機,大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今晚的夜色,真是太美了。
她的心情就跟這夜空一樣,清爽舒服到了極致。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礙她的眼了。
坐了一會兒,便去了浴室,洗完之後,躺床上安心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