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恭喜你撿了一坨屎
張譯自然是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
知道她是在意自己,也是愛著自己的。
心中一喜,「心諾,那只是個錯誤。我是不會娶她的。不管你是什麼樣的出身,我只愛你!你相信我,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他靠近她,眼裡滿滿的期待。
若是以前她生氣了,只要買點東西哄一哄就好了。
但是這一次,都半年了,她就是不肯原諒他。
「心諾,你不是看中了惜夢園的房子嗎?我已經去過了,都定下來了。現在,只等你去簽合同,那房子,歸於你的名下。」張譯拋出了這個。
之前她說過,她喜歡惜夢園的房子。
結婚後的新房,她希望那裡是他們的家。
艾心諾聽后,唇角弧度拉大,眸光猛然一冷,用力的拂開他的手,「張譯,我艾心諾是喜歡錢,是拜金,但我還沒有到能用錢買斷我的自尊!」
張譯萬萬沒想到她會拒絕。
看到她眼裡隱約的淚光,他知道她根本還愛著他。
一把將她抱住,「心諾,心諾,你原諒我!原諒我!我想跟你結婚,我要娶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心諾,心諾……」
艾心諾沒想到他居然會抱她。
她用力的掙扎,可是男女之間的力量就是這樣的懸殊。
她根本就推不動他。
「張譯,你放開我!」艾心諾怒道。
「我不放,我知道你還愛著我。我們彼此都還相愛,為什麼你要違背自己的心?心諾,我愛你,我愛你!」說著,也不顧周圍是否有人,就扣住她的後腦,壓上了她的唇。
艾心諾大驚,想也沒想就抬起膝蓋頂向了他的胯間。
張譯毫無防備,硬生生的被她給踢到了。
下身那種刺痛感讓他不得不放開她,伸手捂住那個地方,雙腿夾得緊緊的,痛得呲牙咧嘴,額頭上都出了細汗。
「你……」他痛的說不出話來。
艾心諾深呼吸,兩眼瞪的圓圓的,怒斥道:「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張譯,在你上了李曉燕的床的時候,我跟你就已經再沒有回去的可能!哪怕你把金屋銀屋擺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喜歡你!」
張譯咬著牙,臉色都白了。
她這一踢,是沒有輕重的。
「艾心諾……」
「張譯,你果然在這裡。」
艾心諾看著來人,唇角冷冷勾笑。
沒有關係?
呵,沒有關係會跟到這裡來了?
李曉燕看到艾心諾的時候,臉色微變,「心諾……」
艾心諾掃了一眼他倆,胸口悶悶的痛。
一個是口口聲聲要娶她的男朋友,一個是她視為最好的閨蜜。
一直以為狗血的事情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以為她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愛情和友情。
現實卻給了她重重的一擊。
她也看清了。
當初張譯父母阻止她跟張譯在一起,就已經註定了會是現在這樣的結局。
門當戶對這種東西,確實是需要的。
艾心諾撇過臉,無視他們,邁開了步子。
「心諾!」李曉燕叫住了她。
艾心諾停下了腳步,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李曉燕。
偏偏,有些人不是你說不想見,就能不見的。
李曉燕走到她面前,細長的眉微蹙著,一張秀麗的臉蛋上是淡淡的哀愁憂傷。
「心諾,我知道你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是我。但是,我們是朋友。我不想逃避,也不想讓你覺得你交錯了朋友。那一次發生的事情,真的是意外。我跟張譯兩人之間,真的沒有什麼關係。只要你能原諒張譯,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心諾,你知道的,我是最希望你得到幸福。」李曉燕咬著豐滿的紅唇,那雙眼睛里閃爍著星光。
一席話,真是很動聽,也很感人。
艾心諾聽后,只是覺得可笑。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呵,最希望我得到幸福……所以,你跟你最好的朋友的男人睡在一起。希望我得到幸福,所以你經常出入我男朋友的家裡。希望我得到幸福,所以你現在戴著張家祖傳項鏈在我面前說著希望我幸福!」
最後這句話,她是吼出來的。
一直強忍著的淚水,終於流出來了。
看到李曉燕的時候,她的目光就被她脖子上的那條紅寶石項鏈給刺到了。
曾經,張譯拿著那條項鏈出現在她面前,他說:「心諾,這條項鏈戴在你的身上,那就認定你是我們張家的兒媳婦了。」
當初她幸福甜蜜的等著他給她戴上那條項鏈的時候,李曉燕出現了。
李曉燕說:「這麼意義重大的項鏈,可別輕易戴。心諾,你得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跟你求婚,再戴上。不然,他還以為你好糊弄呢。」
當時因為她這話,她才拒絕了這條項鏈。
那時候她還沒有得到張譯父母的認可,如果戴上了,怕讓張譯父母對她更加的反感。
可是現在,那條項鏈,已經戴在了她李曉燕的脖子上了。
李曉燕聽到她這麼一說,手下意識的去撫脖子上的項鏈,神情微微獃滯。
「夠了李曉燕,別再假惺惺的了。我艾心諾,並不是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她回頭瞥了一眼還沒有緩過神來的張譯,又對李曉燕說:「把你的男人管好,別再讓他出現在我面前。」
說罷,她便沒有一點停留的走向了車子。
拉開了車門,坐上去。
李曉燕看到她上了那輛上百萬的車的駕駛座上,驚得瞪大了眼睛。
如果是別人的車,她怎麼會坐在駕駛座上?
可是以她的條件,根本買不起這車的。
眼尖的看到了車子後座里還有人,那樣子應該是個男人。
難道,艾心諾搭上了有錢人?
無心再想,她立刻跑向臉色蒼白,五官痛得變形的張譯,「你怎麼樣了?」
「誰讓你來的?」張譯語氣不善。
「伯母讓我來找你,今晚我們兩家一起吃飯,順便把訂婚時間給定下來。」李曉燕語氣輕柔,盈盈秋水的眼睛讓人心生憐愛。
張譯看到她略有些謹小慎微的表情,心中的那股怒火也熄了一半。
當初是他上了她的床,她也是受害者。
只是,他真的不喜歡她。
「曉燕,我跟你之間,是個錯誤。我們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的。」張譯看著她脖子上的項鏈,那是母親給她戴上的。
想到艾心諾那受傷的眼睛,他的心就越痛。
他很認真的看著李曉燕,「你主動去跟他們說,我們不會訂婚,也不會結婚。如果強求,我們倆是不會幸福的。我的心裡裝著心諾,也給不了你幸福。」
李曉燕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心狠狠的抽痛著。
手不禁握成了拳頭,她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緊抿著唇,努力的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好。我答應你。今晚,我就跟伯父伯母說清楚,我們倆,不會在一起。」
見她這麼體貼明事理,張譯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了。
他點頭,感激的沖她笑了笑,「謝謝你。」
李曉燕無所謂的搖搖頭,可心裡早已經心亂如麻,壓抑的快要窒息了。
。
艾心諾開著車,比來的時候要平穩得多。
從上車到現在,她一言不發。
許昌華對在車上看到的事情也不聞不問,彷彿沒有看到過一樣。
只是車裡的氣氛,比來之前更加的鬱悶。
終於,車子開回了別墅。
艾心諾下車后體貼的去給許昌華開了車門,把拐杖給他,「許先生,小心些。」她伸手扶他。
聽著她略帶著些鼻音的聲音,一抬頭就看到她微紅的眼眶。
她剛才哭了。
不過,她的情緒還真是控制的很好。
坐在後面,他倒是一點也沒有發現她哭過。
艾心諾見他盯著自己,也知道他在看什麼。
正準備迴避眼神,他就已經下了車。
拿過拐杖,自己拄著回去了。
艾心諾看著他的背影,抹了抹鼻子,打開後備箱把行李拿出來。
路過車鏡的時候,她看到了自己紅紅的眼睛和鼻子。
抿了抿唇,把行李提進了別墅。
許昌華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她把兩個大行李箱搬到了她的卧室。
為了方便,她就住在一樓唯一的一間卧室里。
把兩個行李箱搬進去后,她去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繫上圍裙,開始打掃剩下的衛生。
這一次,她並沒有想著要偷懶,而是很認真,很用心。
把樓梯扶手裡面的旮旯角落都擦了一遍。
李曉燕脖子上的戴著的那條項鏈,徹底將她不完好的心給擊的支離破碎。
狗屁的一輩子,狗屁閨蜜,狗屁男人。
她這輩子再也不會談戀愛,再也不會相信男人,再也不會交什麼閨蜜了。
這一次的教訓,足夠讓她一輩子的反省。
可是心裡還是很難受,畢竟那是自己喜歡過的男人,曾經想過要嫁的男人,要過一輩子的男人。
想到過去的種種,曾經的誓言和甜言蜜語,她的心就跟刀割一般痛。
那個她愛的男人終於不是她的男人了。
淚水,溢出了眼眶,狠狠的砸在旋轉樓梯的地板上。
壓抑著喉嚨里要湧出來的悲傷,死死的咬著唇,她不能哭。
為這種男人,不值得哭。
可是眼淚就跟一場暴雨般,來的兇猛,根本就止不住。
她一邊哭著,一連擦著樓梯。
一直死死的咬著唇,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影響到樓下的人了。
畢竟,她現在是給別人打工的,不能讓老闆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樓梯擦完了,又去打掃二樓的衛生。
二樓的衛生弄好后,就是三樓。
打掃完一切之後,她已經沒有淚水了。
只是喉嚨有些乾涸,沙啞的難受。
不過心裡的那種悲痛,好像少了許多。
站直了腰輕輕的捶打著有些發酸的腰部,雖然房間里開了空調,這汗水還是往外冒。
擦了擦汗,外面的天都暗下來了。
往樓下一看,許昌華還坐在那裡,背靠著沙發,還是保持著回來時候的姿勢。
她下了樓,走近一看,發現他居然坐著睡著了。
本想叫醒他,想了想還是算了。
去拿了一條毛毯,輕輕的搭在他的身上。
然後去了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俗話說,化悲痛為食慾。
所以,原本說要做五個菜,她做了六個菜,一湯。
冰箱里的菜,都已經被她掏空了一大半。
這一做下來,天就完全黑了。
她把菜小心翼翼的端到餐桌上,然後拿了湯碗和飯碗,擺好筷子,便走到客廳去叫人。
「許先生?許先生,吃晚飯了。」她站在一旁,輕聲叫著。
許昌華緩緩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一低頭,就看到蓋在自己身上的薄毯,眼神微滯,揭開后,便站起來。
許是坐太久了,腿有點麻。
他剛站起來腿就軟了,一下子往一旁歪過去。
艾心諾手疾眼快,立刻將他扶住,驚呼一聲,「許先生,您沒事吧?」
「沒事。」許昌華正準備站起來。
「您等一下。」艾心諾讓他坐下,然後跑去把輪椅推過來,「還是坐這上面吧。」
許昌華也沒有拒絕。
便挪過去,艾心諾就推著他去了餐廳。
看著這一大桌子菜,許昌華皺了皺眉頭。
艾心諾也看到了他微變的臉色,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那個……一不小心,就做多了。」
真的是不小心才做了這麼多菜的。
她心裡有悲憤啊,所以不吃個夠,怎麼能化解這種悲痛?
可是她忘記了,這不是她家。
她只是個打工還債的,怎麼能做這種違背主人意願的事呢?
許昌華也沒有說什麼,「吃飯。」
「嗯。」艾心諾見他並沒有責備自己,立刻坐到一旁。
今天她是鐵了心的要把這桌子菜吃完,不然就對不起她今天流的眼淚了。
到現在,眼睛還有些酸痛呢。
許昌華安靜優雅的吃著飯,看著她像是面對仇人一樣將盤子里的菜掃蕩,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小身板到底哪裡來那麼大的食慾?
而且,這麼能吃,又怎麼這麼瘦呢?
如同中午一般,許昌華只是吃了一碗米飯喝了一碗湯,每個菜都夾了兩筷子,就結束了。
而艾心諾還在掃蕩。
許昌華看著她鼓鼓的腮幫子,忍不住提醒她,「晚上吃太多對胃不好。」
艾心諾咀嚼的動作一停,側過臉看著他,正準備說話,發現這樣不太妥當。
最後咽下了嘴裡的食物,才說:「就今晚一次。」
許昌華掃了一眼她還沒有完全消腫的眼睛,便不再說什麼。
控制著輪椅,離開了餐廳。
主人不在,艾心諾就再也不壓抑天性了。
很快就將桌上的菜全都掃光。
胃被脹的很不舒服,但身心卻是舒暢多了。
坐了一會兒,她才把桌子收拾了。
家務做好以後,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摸著脹的難受的肚子,真的是吃太多了。
「要出去走走嗎?」
突然,一個聲音嚇了她一跳。
不過很快就鄙視自己這種行為,這家裡除了她就剩許昌華,她幹嘛要因為這個聲音而嚇一跳?
她扶著腰走過去,確實是得出去走走,散個步,消化一下。
「好。」她點頭。
「那邊柜子的抽屜里有消食片。」許昌華丟下了這句話,自己控制著輪椅滑到了大門。
艾心諾眨巴著眼睛,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立刻去拉開柜子抽屜,裡面果然有消食片。
她倒了三片直接丟進嘴裡,咀嚼著走出了大門。
一走出門口,一股大自然的涼風就迎面吹來。
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自然的風跟空調吹出來的風是不一樣的,那種感覺,更加的能讓心情放鬆。
這片別墅區是大片的綠化,視野很寬闊。
別墅區的中間有一個大的湖泊,聽說這是天然形成的。
湖泊一周都是柳樹,柳枝垂落在湖面上,很是漂亮。
艾心諾跟在許昌華的身後,呼吸著這傍晚清新的空氣,感覺氣都順了。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前面的男人身上。
縱使他坐在輪椅上比她矮了許多,但他的氣質就算是一個背影,也能感受得到。
只才相處了一天的時間,她對這個男人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他這個人好像還不錯。
至少,不是那麼難伺候。
正想著,前面的人停了下來。
「就在這裡坐一下吧。」許昌華面對著湖泊,淡淡的說。
「嗯。」艾心諾坐到一旁的休息椅。
湖泊的四周都有路燈,燈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兩人都面向湖泊,都沒有說話,空氣好像突然就安靜了。
艾心諾也沒有主動挑起話題,畢竟這是她的老闆。
她這個打工的下人,老闆不說話,她又怎麼會貿然開口呢。
這種安靜的時候,總是能想到以前,回憶的過去的種種。
原本已經埋葬在心底的人和事,又一次被想起來。
搖搖頭,她不能再想了。
不然今天吃的飯,都白吃了。
撇過臉就看到許昌華那張陰柔的臉,他的五官是很好看的,可以說是俊美。
只是那張臉被一道疤給破壞了面相,但卻增添了一絲凌厲,更加的有型帥氣。
直覺告訴她,在他的身上,一定發生過很多事情。
此時他凝望著湖面,目光幽深,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回憶著曾經的人,過去的事。
兩人坐了許久,才一起回去了。
艾心諾洗完澡出來,躺在床上,原本吃飽了,今天又哭了那麼久,是該好好睡覺的,但就是睡不著。
她翻來覆去,腦子裡很亂,也沒有清晰想出個什麼畫面。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總算是睡著了。
次日一早,睜開眼睛瞬間覺得有什麼不太對。
立刻看了一眼時間,驚得馬上從床上坐起來。
天啦!
已經九點了。
她來不及再去細想,立刻梳頭洗臉,蹬蹬蹬的下了樓。
一下子就對上了許昌華那雙不悅的眼睛。
心綳了起來。
「那個……」她舔了舔唇,「對不起,我,我睡過頭了。」
「下不為例。」
意外的,他居然沒有責怪她。
艾心諾如赦大罪,立刻討好的說:「那我現在去弄早餐。」
「我已經吃過了。」許昌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艾心諾蹙眉,他吃過了?吃的什麼?
「一會兒跟我出去一趟。」許昌華也沒有去跟她解釋她心中的疑問,滑著輪椅走開了。
艾心諾揚了揚眉,撇著嘴。
昨晚吃太飽,現在倒也沒餓。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陪著許昌華一起出門了。
還是她開車,從後視鏡里看了一下後面的男人,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一條白色的褲子,整個人看起來都明媚了許多。
他裸露出的手臂緊實有力,皮膚並不算是很古銅色,偏白一點。
不得不說,他很帥氣。
突然,那雙眼睛對上了後視鏡,她立刻轉移了視線。
心跳卻突然加快。
好險!
車子停在了一家中餐廳,他沒有坐輪椅,拄著拐杖走向大門。
艾心諾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上,畢竟這可是高級餐廳,他來肯定是跟朋友或者說是客戶談事情吧。
她一個小保姆,哪有資格進去。
「還站在這裡做什麼?」許昌華見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便回頭催促了一句。
艾心諾眨巴著眼睛,有些懵。
這話的意思是她也可以去?
立刻屁顛的跑過去,跟在他後面,乖巧的不得不了。
到了餐廳后,跟他有約的人應該還沒有來。
「坐。」許昌華見她跟個丫鬟似的站在一旁,不由皺起了眉頭。
艾心諾緊抿著唇,便坐在了他的右手邊。
她大致瞄了一眼這家餐廳,這裡的菜可是主打的辣味呀。
他不是不能吃辣嗎?怎麼會來這裡?
不過,如果今天在這裡吃飯的話,意味著她可以吃辣的東西了。
別人都說甜食能讓人心情愉悅,但她卻覺得辣的東西吃起來更加讓人精神,也很快樂。
看著菜單上的菜譜圖,那紅艷艷的辣椒,讓她直咽口水。
心裡念叨著,到底是誰呀,怎麼還不來?
。
左琋把車停下,看了一眼這家中餐廳,走進去了。
她說了台號,服務生便領著她過去。
「久等了。」左琋看著許昌華,沖他微微點頭。
許昌華搖頭,「也就剛到。」
左琋坐下后,就看到他身邊的女子,是個清秀可人的姑娘。
她以為經過繆智妍的事情之後,他的身邊不會再有其他女人出現。
畢竟這大半年,他可是潔身自好到沒有一點點關於他的桃色新聞。
艾心諾雖然沒有明目張胆的打量左琋,但眼角的餘光還是瞥了她一眼。
長的可真漂亮!
而且身上散發著一種優雅高貴的氣質,但感覺,不太好相處。
她安靜的坐在一旁,暗暗猜測著這個女人跟許昌華是什麼關係。
「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許昌華先開口。
左琋平靜的看著他,也沒有避諱還有旁人在。
她說:「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下,庄煜在做什麼。」
許昌華微愣。
之前在紫醉金迷看到她一個人出現在那裡喝酒跳舞,就已經發現他們之間有些不對勁。現在她就來讓自己查他……難道在他離開A國后,又發生了什麼嗎?
「出了什麼事嗎?」許昌華微蹙著眉頭。
左琋勾了勾唇,看了一眼他身邊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女子,平靜的說:「我不知道。」
許昌華眉頭緊鎖。
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算了。只不過是直覺而已。」左琋最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天從庄氏集團走出來后,她就一直在等。
但什麼也沒有等到。
站在陽台等著他回來,直到現在,她都沒有看到庄煜人在哪裡。
來之前打電話給宋琪,宋琪說庄煜什麼也沒有交待,也沒有來公司,就連梁梓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他們找過了庄煜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沒有人影。
雖然只有兩天,但她總覺得時間過了很久,而且心頭有些不安。
因為她想過平凡普通的生活,所以在三市沒有留下一點勢力。
之前繆路童說派些人在三市保護她,有急事的時候能應付一下,她都拒絕了。
那樣的話,就不是普通人的生活了。
許昌華知道她想說的並不是這些,看了一眼艾心諾。
艾心諾雖然沒有看他們,耳朵卻一直聽著。
他們肯定有話要說,只是她在這裡不太方便而已。
「噢,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說著,她看了一眼許昌華,又對左琋微微點頭,便離座了。
「這是我請的保姆。」
左琋倒是有些驚訝,不過表現的不是很明顯,「看著挺好的一個姑娘。」
許昌華對此倒是沒有說什麼。
「在A國,是出了什麼事嗎?」他本不想問的,可是看她跟庄煜之間詭異的關係,他還是問了。
左琋抿唇,輕笑著搖頭,「是啊。發生了你我都沒想到的事情。」
聽她的語氣,許昌華也知道確實不是小事。不然,不會在她的臉上看到這種無可奈何的表情。
「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他也不再細問。
左琋本來是想讓他幫忙找庄煜,但現在想想,沒有這個必要。
既然連梁梓和宋琪都不知道庄煜的去處,就算是其他人,也找不出來。
所以,轉念一想,她很認真的看著許昌華,「我知道除了許氏的家族企業以外,你自己還有其他產業。如果可以,我想入股。」
許昌華一怔。
許氏在三市日益漸壯,就算是再怎麼厲害,頂多不過是跟庄氏齊平。
以她跟庄煜的關係,她怎麼會想著來入股他的產業?
「當然,不可以也沒關係。」左琋見他沒有回答,也知道自己這話有些太唐突了,所以倒也看得開。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再想辦法。
況且,就算真的跟她所想的一樣,也不一定是壞事。
「現在只有紫醉金迷與許氏無關,是我個人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做我的合伙人。」許昌華沉默的時候並不是在考慮要不要同意,而是在想,哪一個行業比較合適。
左琋抬起眼皮,「紫醉金迷是你的?」
許昌華淡淡的勾了勾唇,「嗯。這大半年來,就盡做這個了。」
「前天晚上,我還去那裡玩了呢。」左琋沒想到,三市最大的夜場居然是他的。
「我知道。」
「你知道?」左琋再驚,「也是,那是你的地方。」
「本來是想來個英雄救美,但有人搶先了一步。」許昌華難得開了玩笑。
左琋笑了笑,搖頭,「有時候緣分這種東西,真是很奇妙。」
「嗯。」
誰說不是呢。
他們之前相識因為利用,甚至還相殺,到現在他們還可以坐在一起,這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緣分。
「你什麼時候方便,就到紫醉金迷來找我。到時,我們簽一份合約。」
「好。」左琋也沒有客氣。
畢竟她這是入股合夥,並不是白要。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左琋把菜點上,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你請的人也真是太實在了。這麼久了,還沒有出來。」
「沒事。」許昌華並沒有在意。
。
他們不知道的是,艾心諾並不是太實在,只是在洗手間遇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
她來洗手間本來就是為了給許昌華和左琋說話的空間,哪知在門口就遇上了李曉燕。
李曉燕看到她的時候,眼裡也露出了震驚。
這家中餐廳的人均價位可是七八百以上啊。來這裡吃個飯,總不能一個人來吧。
她艾心諾,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知道張李兩家今天在這裡商量訂婚的事情,所以跟來的?
「心諾!」張曉燕看到她,眼裡有驚喜意外,還有一份糾結。
艾心諾早已經看清她這個人,根本就懶得跟她多廢一句話。
但某些人可不是這麼想的,越是不理,她就越想找她的存在感。
「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你。你是一個人來的嗎?之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了。」李曉燕抿了抿唇,眼睛里已經起了一層迷霧,「我昨晚已經跟伯父伯母說過了,婚姻大事,不能兒戲。我跟他們說你才是張譯最愛的女人。可是,他們都……」
艾心諾聽著這話,忍不住冷笑,她懶懶的看了一眼紅了眼眶的女人,「我說,這裡就我們倆個人,你有必要再裝嗎?」
聽她這麼說,李曉燕輕蹙著眉頭,很快就將那份苦楚可憐的樣子收去了。
她打開水龍頭,一雙做了漂亮美甲的手在清水下輕輕的搓洗,「呵,我說艾心諾,好在你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實話告訴你,今天我們張李兩家今天在這裡吃飯,就是為了商量我跟張譯訂婚的事情。本來就是在遇見你的那天晚上,我們倆家就該訂下了這事。就是因為你,張譯魂不守舍,就是不肯同意。還一個人去喝了酒,喝的酩汀大醉。結果你猜怎麼了?呵……」
她關了水龍頭,甩了甩手,抽出紙巾覆在手上,吸掉了手上的水珠。
一抬眸,對上艾心諾那雙清澈的眼睛。就是這雙眼睛,讓張譯念念不忘。
她可沒少聽張譯誇艾心諾的眼睛漂亮,是他見過最美麗的眼睛。
「他又跟我在一起了。都說醉酒後的男人是沒有辦法做床第之事的。但是那種似醉非醉的情況下,可是勇猛得很。」李曉燕說這些話的時候,一點也沒有覺得害羞難為情。
艾心諾聽著這話,原本心裡還有點不舒服,隱隱作痛。
但是她想得很清楚了。
不屬於她的男人,她又何必心痛?
李曉燕見她無動於衷,只當她是在隱忍,繼續說:「你說你家世不好,又沒有文化,沒有一份穩定體面的職業,怎麼能入得了張家人的眼?張譯喜歡你,不過就是得不到的心痒痒而已。艾心諾,別老是仗著張譯對你的那點余情就咬著他不放。就算張譯喜歡你,這輩子他也不可能娶你!」
「那我恭喜你。恭喜你撿了一坨屎,而你,就是粘著屎不放的蒼蠅。」艾心諾說完這句話,挺起了腰桿,走出了洗手間。
她想,這個時候他們的談話應該結束了吧。
李曉燕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敢說張譯是屎,她是蒼蠅!
憤怒一下子湧上來,但她沒有去攔下艾心諾。
今天這種日子,她不能因為艾心諾而再拖延。
恨恨的跺著腳,才走出了洗手間。
。
艾心諾順平了氣,走到餐廳角落裡見他們好像沒有再說什麼話了,桌上也擺滿了菜,便直接朝他們走過去。
她對他們微微點了點頭,便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坐下后,她看著桌上的菜眼睛都瞪直了。
居然全是她喜歡吃的菜!
辣的,辣的!
如果不是此時場地不對,她一定流著清水口了。
「看樣子,你跟我一樣,喜歡吃辣的。」左琋太熟悉她眼裡的那種光亮了,就跟她一樣看到這些充滿嗆香味的菜一個樣。
艾心諾抬頭,見左琋正看著她,面色柔和。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是的。已經有好幾頓沒有吃辣的了,所以看到這些菜,有點……」話還沒有說完,她就沒有出息的吞咽著口水。
左琋看了一眼一旁的許昌華,沒想到他新找的保姆居然這麼有趣。
「我叫左琋。你好!」左琋主動伸出了手。
艾心諾有點受寵若驚,立刻伸出自己的手跟她的手輕輕一握,「我叫艾心諾,是許先生家的保姆。」
左琋揚眉,「我知道。」
只是沒想到,她也姓艾。
要不是把艾啟濤的底給查了個遍,她還真會以為艾心諾跟艾家有什麼關係呢。
回來這麼久,沒有碰到艾雯,都差一點忘記艾家了。
兩人鬆開了手,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許昌華,嘿嘿一笑,「也是,你是許先生的朋友,他應該跟你提過我了。」畢竟帶著一個女人來見朋友,誰都會有點好奇吧。
「嗯。吃飯吧。」
艾心諾真的跟好久沒有吃過飯一樣,看著桌上的菜都是兩眼放著光的。
如果現在的心境對,左琋覺得自己一定會跟她一樣,毫不顧形象的開吃。
看著香辣蝦,以前庄煜會給她剝殼,可是現在……
她垂下了眸子,不再去想。
許昌華瞅著艾心諾,真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麼做的。
昨晚那六菜一湯差不多都是她一個人吃的,現在居然又開始大吃。
她已經忘記昨晚脹得肚子難受的感覺了嗎?
「哎呀。」突然,艾心諾停了下來。
左琋略有些奇怪的看著她,「怎麼了?」
許昌華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許先生不能吃辣。」艾心諾側過臉,看著許昌華。
許昌華真是覺得丟臉。
她都吃了這麼久才發現他不能吃辣?
「我沒事。」許昌華淡淡的說。
「噢。」艾心諾見他說沒事,那就沒事嘍。
三個人吃完飯後,一起走出餐廳。
左琋跟他們道別後,先行開車離開。
艾心諾和許昌華也走到車旁,兩人正準備上車,餐廳大門就走出來一群人。
------題外話------
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看許昌華和艾心諾的故事,我依舊會好好的給他們幸福。
至少左琋和庄煜,正在面臨最後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