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篇、本王喚你阿姝,你喚本王阿墨哥
得到表揚的如安面色微紅,「四王妃的言行,奴婢也很疑惑,總覺得她好像在試探什麼,但又沒多大的惡意。」
看來不只她一人是這樣的感覺!掌珠若有所思,「如安,去將林嬤嬤喚來!」
林嬤嬤是負責訓練管理黎國帶來的二十美人的嬤嬤,四十左右年歲,儀態甚好,「參見王后。」
「免禮。」掌珠道:「林嬤嬤,那二十美人現在如何了?」
「回王后的話,一切順利,隨時可以侍寢!」
「甚好!」掌珠滿意道:「聽聞大王愛好豆腐,麻煩林嬤嬤安排下去,今晚讓各美人準備一道豆腐,選三份味道最好的呈上來。」
「是,王后!」
當初掌珠提出要二十美人陪嫁的時候,無論是誰,均以為是用來固寵的,因而皇後派了宮中最出色的林嬤嬤,不遺餘力地調教。
林嬤嬤不負皇后所望,教出來的人果然不同凡響,晚膳的時候,三道色香味俱全的豆腐端了上來。
豆腐本就是掌珠的至愛,她看著那三道豆腐,忍不住咕嚕咕嚕咽了咽口水。
「王后,起用吧。」西烈墨含笑道。
掌珠眼巴巴看著,道:「大王先用。」
西烈墨依言試了一小勺,然後放下勺子,但笑不語。
「大王,味道如何?」
「不錯。」
「那請大王再試試這兩份。」
片刻后,掌珠又道:「大王,哪份最合您心意?」
「都甚好!不過,」西烈墨突然朝她曖昧一笑,「本王最愛的自然是王后的豆腐。」
身上的肌膚比那豆腐還要嫩太多,吹彈可破。
當著宮人的面,居然說這種話,要臉還是不要臉?掌珠的臉騰的紅了,抗議的聲音甚有氣勢,「大王!」
只是那帶著紅暈的俏臉,讓她的氣勢徹底地打了個折扣。
西烈墨哈哈大笑,隨手一指,「這道意境不錯,看得出用了不少心思。」
掌珠朝不遠處的林嬤嬤一使眼色,林嬤嬤會意,悄悄退了下去。
不一會,「王后。」是林嬤嬤的聲音。
「帶進來吧。」
掌珠對著西烈墨微笑道:「剛剛那道豆腐,妾身也很喜歡,便想著見一見這道菜的主人。」
說話間,一個身形高挑的美人兒進來了,那美人兒膚白似雪,盛裝之下更顯嬌媚。
難得的是居然一點也不怯場,大大方方行禮道:「奴婢林茹見過大王,見過王后。」
聲音嬌嫩十分悅耳動聽,掌珠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無一絲不妥之處,心中滿意,當下點了點頭。
「大王,這豆腐既然是林茹做的,不如就讓林茹為大王布膳如何?」掌珠笑著轉過頭,卻發現剛剛心情明顯十分愉悅的西烈墨,此時面上布滿了寒霜。
「出去!」他厲聲道,周身凜冽氣息令屋內空氣陡然下降,王者威儀讓殿內林嬤嬤宮嬤嬤幾人渾身一震,剛剛大方得體的林茹被嚇得血色全無,一片慘白。
掌珠有些不解西烈墨為何會突然間變臉,「大王?」
「出去!通通出去!」西烈墨的聲音越發冷冽,「不要讓本王說第二遍!」
所有人抖了抖,在掌珠的示意下,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掌珠不知道「通通出去」的人裡面,包不包括她在內,正在猶豫間,西烈墨冷硬的聲音響起,「王后,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將本王推給其他女人嗎?」
因為她意圖讓林茹侍寢,所以他生氣了?掌珠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如果林茹不合心意,換個其他合心意的就好了,何必要發火?
「大王,如果您不滿意林茹,妾身可以……」
掌珠的話還未說完,已被西烈墨扯入懷中,一把攔腰抱起。
「大王,您幹什麼?」掌珠驚道。
轉瞬間,西烈墨已抱著她來到床邊,將她壓在了床上。
他的手將她的雙手緊緊按壓在頭兩側,他的身子狠狠壓著她,沒有一絲空隙。
除了頭,掌珠完全無法動彈,她直視著西烈墨陰戾的眼,冷靜道:「大王,您這是何意?」
「何意?」西烈墨的嘴角勾起冷酷的笑,「王后不是想找人侍寢嗎?可王后自己都還沒有侍過寢,如何能知道其他人伺候得好不好,如何能做一宮表率?」
「大王每日處理那麼多國事,有許多事未曾親眼見過,亦未曾親自做過,都能靠您的英明判斷其好壞。妾身,妾身身為一國之後,同樣也可以做到如大王般英明,因此,哪需要樣樣事都親自去做?」掌珠瞪大眼,不服氣道。
他的王后,居然拿國之大事同侍寢之事相提並論,偏偏聽起來又好像是那麼回事,讓他一時語塞,無法反駁。
西烈墨被氣笑了,原本憤怒得無處發泄的火焰,突然間就自動熄滅了。
掌珠不知道自己哪裡取悅到了他,只知道他剛剛還陰沉得嚇死人的臉,下一刻就晴空萬里了。
這個男人,可真是善變!掌珠心中如此想到。
「王后說得有理!」西烈墨狹長眸子閃動,帶著點點光芒,「不過以本王的英明神武來判斷,侍寢這件事,本王只能先接受王后的侍寢后,再考慮是否接受王后安排的其他人的侍寢。」
「為何?」掌珠不滿質問道。
「因為本王是一國之大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西烈墨的語氣霸道又無賴,「所以王后若想安排其他人來侍寢,先得自己侍了寢再說!否則……」
話音漸冷,又帶上了一絲冷酷,「否則下一次,就不是趕出去這麼簡單了!」
「你…」你蠻不講理!掌珠美麗的鳳眼裡寫滿了這幾個字,卻又不得已硬生生將後面幾個字吞進了肚中。
西烈墨邪笑以對,本王就是蠻不講理了,王后能如何?
掌珠被他的無賴氣到,頭一扭,咬牙道:「大王,可以起了沒,這樣妾身很不舒服!」
近在咫尺的白嫩耳珠子,比剛剛那豆腐還要細嫩,西烈墨忍不住低頭在那上面咬了一口,然後看著那紅暈從被咬處一路擴散開,直沒入到身下人兒的衣襟里。
他的眸色深了。
耳朵上傳來的痛意與熱意讓掌珠扭過頭,怒視身上的男子。
西烈墨輕笑兩聲,如她所願倒在了一旁,卻又伸手緊摟住她腰身,霸道道:「本王累了,陪本王歇息!」
掌珠掙開不得,心中氣極,一字一字生硬道:「大王,妾身還未洗漱!」
「王后這是邀本王一起共浴嗎?」西烈墨的聲音滿含期待,「本王倒是不介意!」
大王,您想太多了!掌珠暗中翻了個白眼,氣呼呼地哼一聲,不再理他。
她帶來的美人,他不喜歡,沒關係!不是還有後宮中那些侍寢表上的美人嗎?這是他自己納進來的,他總不能拒絕吧?
掌珠惡狠狠地想道,最好讓哪個美人把你的魂給勾走了,不要再來煩本宮!
不過,那二十美人要是就這麼浪費了,實在可惜!他不喜歡她給他安排人侍寢,那就讓她們多在他面前晃動,由他自個兒挑唄。
摟著她腰身的手臂緊得她透不過氣,那手還總是有意無意地故意往上蹭,令到她心跳如雷,一動也不敢動。
掌珠磨牙道:總之,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讓他快點滾蛋!
——
初二是宮中王妃美人回家探親的日子,按西羌規矩,若大王陪願意同某個受寵的王妃或美人一起回娘家,也是可以的。
西烈墨自登基以來,已是第四個春節,以往三個春節的初二,他都是一人在宮中度過,今年新娶了王后,更不可能陪其他人回家探親了。
公孫敏其實早就心知肚明,然而心裡還是有些失望。
回到公孫府還可以強顏歡笑,一出府,整張臉立馬垮了下來。
悶悶不樂間,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簾外的白衣道:「王妃,前面的路有點窄,與凌王爺的馬車遇上了。」
六王叔?公孫敏不悅皺皺眉,「讓凌王爺先走!」
西凌雲娶了公孫敏的大堂姐,原本她喚他堂姐夫,後來因為她進宮成了大王妃,便跟著西烈墨喚他六王叔。
按理說雖然關係有些亂,卻十分親近,她對西凌雲應該頗有好感才是,但公孫敏在小的時候,第一次看到西凌雲時,就直覺地不喜歡,她覺得他的眼睛里有種讓她非常不舒服的東西。
今日西凌雲陪著她堂姐回了公孫府,兩人亦有照面,不過都只是淡淡點頭。
此時遇到,公孫敏亦不想同他寒暄,直接讓車夫讓道,讓西凌雲先走。
「王妃,」白衣的聲音有些遲疑,「凌王爺說有點事要與您商量,是關於…酒的事情。」
在西烈墨大婚之夜的合巹酒里下迷藥,此事白衣是知曉的。
當時她曾力勸公孫敏,此事做了會讓大王盛怒不說,還會得罪黎國,並鍵是對她自己亦無一點好處,勸她不要輕舉妄動。
那時被嫉妒沖昏了頭的公孫敏,根本不聽白衣所言,見白衣左右推託,想著她必不會用心辦此事,於是派了另一宮人白裳去。
此時西凌雲一說關於酒的事情,白衣立馬就聯想到了迷藥之事。
果然,公孫敏的臉色有些變了。
西烈墨當時命人全部重新一一檢查,發現迷藥后大怒,令西凌雲必須徹查這件事,務必要抓到幕後主使。
這件事別人或許不知曉,她公孫敏卻是知曉的。
原本公孫敏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一來是因為她認為這件事做得非常隱蔽,絕不會讓人抓住尾巴。
二來她認為就算萬分之一的機會被人揭穿了,以她的身份不過是小事一樁,而且關鍵是這件事並沒有成功,沒有造成實質的傷害,頂多小懲大戒而已。
三來則是因為反正西烈墨也沒將她放在心上,若被他知曉了更好,讓他知道他的冷落讓她是多麼的傷心,才會做出這樣的事,說不定就此還能引起西烈墨的惻隱之心,繼而對她上心。
所以公孫敏下藥未遂之後,面對西烈墨也好,掌珠也罷,從無一絲一毫的心虛,若不是今日西凌雲這一提醒,她甚至於差點都將此事忘記了。
但現在情況有些不同了。
新王后大度地安排了侍寢表,不管真假,還有兩日就到她了,她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另生枝節。
窗外的白衣見公孫敏許久未曾出聲,忍不住出聲提醒道:「王妃,凌王爺還等著您的回話。」
「白衣,你去回凌王爺,明日進宮后,找個借口到飛揚殿一敘!」飛揚殿是公孫敏的寢宮。
「王妃,」白衣驚呼,「這會不會不太妥當?」
西羌對男女之防看得並不太重,但公孫敏與西凌雲身份不一般,若被人有心渲染開來,對公孫敏的未來並不是一件好事。
「無妨。」公孫敏道:「小心些就是了。」
白衣暗中嘆口氣,「是,王妃!」
——
初三是西羌王室宗親進宮向大王王后拜年的日子,行完禮后,西凌雲尋了個空檔,偷偷去了飛揚殿。
殿里除了公孫敏,只留了白衣一人,人數少,西凌雲的禮數也沒那麼全了,他隨意拱手道:「參見大王妃。」
「拜見六王叔。」公孫敏依禮向西凌雲行了禮。
西凌雲呵呵道:「大王妃,咱們之間的關係有些複雜,也沒外人在,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公孫敏不答他這話,行完禮后淡聲道:「六王叔找本宮有何事?」
「不是大王妃邀請小王來的嗎?」西凌雲面上故意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語帶調笑。
公孫敏大怒,面孔陰沉起來,「六王叔要是沒事,就請回吧,想必堂姐正在到處尋找六王叔。」
西凌雲仰頭大笑,「大王妃還是如此開不得玩笑啊!」
心中卻陰毒道:公孫敏,你從小小年紀起,眼中就只有西烈墨,一直瞧不起本王!如今被本王抓住了把柄,看你如何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他一人面上笑得歡暢,一旁的公孫敏和白衣卻並不配合,只冷淡地看著他。
西凌雲自己無趣地停下,看一眼白衣,「小王要與大王妃商量的事,最好只大王妃一人知曉最好!」
「無妨,白衣是自己人!」公孫敏心中呵了一聲,與西凌雲單獨相處?她又不是傻子!
公孫敏小的時候,不明白西凌雲的眼神為何會讓她那麼不舒服,大些后在大約明白了男女之事後,越發地對這個人不喜起來。
因為他看她的神情,不是看晚輩的神情,而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還是十分露骨的那種。
公孫敏除了因為西烈墨的事情,會暫時性的失去智商外,大部分的時候,她其實是一個相當清醒的人。
西凌雲聽她這麼一說,還以為白衣便是替公孫敏辦此事的人。
一般來說,女主人身邊的貼身侍女,基本都是替男主人留的,好比他的王妃身邊的丫頭,甚至於賀蘭傾城的貼身宮女。
西凌雲以這樣的心思,打量起了白衣,然後滿意點點頭,雖然樣貌普通了些,不過身材倒是不錯。
反正上了床,燈一熄,誰看得到臉,只有身上有料摸起來才是最爽的。
不過,要是換成了黎國公主,那就另當別論了,他一定日日夜夜不熄燈。
那張臉,只需那張美麗無雙的臉,就能讓他慾火焚身!
西凌雲眼裡的淫邪越來越重,白衣身形顫動,嚇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她忍不住抬眸向公孫敏求救。
公孫敏厭惡地看了一眼西凌雲,「六王叔,有什麼事不妨直說,本宮的時間不多!」
西凌雲這才從白衣身上收回眼,換上嬉皮笑臉的神情,「大王妃,之前酒的事情,不知大王妃還記得不記得?」
「什麼酒?本宮不知道六王叔在說什麼?」公孫敏力持鎮定,抵口否認。
西凌雲也不廢話,「大王大婚時,婚房裡的合巹酒!」
「跟本宮有什麼關係?」
「先前的酒里被人下了迷藥,大王震怒,令小王必須嚴查!如今小王已查出了幕後主使是誰,只是那人身份有些特殊,若公開了證據,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因此本王願意給那人一個面子!」
公孫敏傲然冷哼道:「六王叔這是在懷疑本宮?」
呵!這公孫敏倒也不是個蠢的!這話還真是讓他不好答。
若答不是,他先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若答是,則必須拿出十足的證據。
然而此事,西凌雲其實並沒有十足的證據,他用的只是排除法,因為這宮裡能做到此事,而且會做此事的人,除了呼延雲汐,便是公孫敏了。
西凌雲從二人身邊的人下手開始查,找不到可以證明是誰下藥的證據,卻找到了呼延雲汐與此事無關的證據。
排除了呼延雲汐,作案的幕後主使,肯定就是公孫敏了。
西凌雲心中十分篤定,但若說要證據,還真是沒有。
公孫敏的性子一向囂張任性,萬一她抵口不承認,而他又拿不出證據,最後會落得個誣陷大王妃的罪名。
西凌雲呵呵笑道:「小王不敢!小王只是將這件事告訴大王妃而已,若是讓大王妃產生了誤解,倒是小王的不是了!」
公孫敏哼了一聲。
她始終是做賊心虛,若此時她大聲說出「既然六王叔不是懷疑本宮,為何要將此事告之本宮?本宮沒有興趣」這樣的話,西凌雲無可奈何之下,也許就這樣走了。
但她此時的沉默,卻讓西凌雲敏感地意識到了她剛剛的裝腔作勢。
呵!西凌雲心中又呵了一聲。
「大王妃,能在王宮中下藥的人,想來必是王宮裡的各位主子了。大王的脾氣大家都很清楚,若對一個人產生了厭惡,怕是一輩子也不想再見到那人。
這對後宮的女子來說,是十分殘忍的事情。小王一想到這,心裡十分的不忍,因而不願將此事如實稟告大王。」西凌雲嘆口氣,
「在這宮裡,若說與小王關係最親近的,只有大王妃您了。因此小王想借大王妃的金口轉一句話:迷藥之事,小王會想辦法替其遮掩,讓那位主子不要擔心了。
小王也沒別的要求,只希望那位主子日後若受寵了,能偶爾替小王說上一兩句好話,好讓小王方便行事。」
大家都不是蠢人,話無需說得太直白。
但只要一牽扯到西烈墨的寵愛,公孫敏的智商便開始下降了。
她面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聲音僵硬道,「六王叔,本宮不知道您口中的主子是誰,但本宮答應六王叔,若有一日本宮知曉了是誰,定會將六王叔的好意親口告訴她!」
雖然智商是下降了,好在還勉強在線。一旁急得出了一身汗的白衣輕輕吁了一口氣。
自家王妃這行為雖說已明晃晃地告訴凌王爺,這迷藥是她找人去下的,但好歹沒親口承認,沒落人口實。
「小王謝過大王妃。」西凌雲笑意中帶著知曉共同秘密的曖昧,「時候不早了,小王先行告辭。」
「白衣,送凌王爺!」
「是,王妃!」白衣忍著對西凌雲的反感,恭敬道:「凌王爺,這邊請!」
——
西凌雲悄悄去了公孫敏飛揚殿的事,除了早就知情的賀蘭傾城外,不一會,連芷若、掌珠,包括呼延雲汐,很快就知曉了。
「王妃,」連芷若身邊從連府帶過來的貼身丫環連梅道:「剛剛有消息傳來,凌王爺單獨去了大王妃殿小半個時辰。」
哦?連芷若輕一揚眉,昨日是公孫敏回公孫家的日子,西凌雲和她想必已經在公孫家碰過面了,到底是什麼事,昨日在公孫府說不得,非要特意約在飛揚殿相商?
「本宮知曉了。」連芷若淡淡應了一句后,低下頭繼續看手中的書。
「王妃,還有一事!」連梅道。
「說!」
「我們的人說剛剛也無意間碰到了王後身邊的人,還有二王妃身邊的人,王後身邊的人功夫極好,若不是先前有見過,還真是認不出來。」
二王妃派人盯著公孫敏一點都不奇怪,兩人從出生起,就沒一天不是處於對立狀態,時時刻刻都想抓住對方的把柄。
不過,王后的人?這倒有些意思了。
連芷若唇角微勾,這西烈墨的王后,一邊讓她打點後宮之事,只派人協助,一副放任不想理的樣子,私底下卻對宮中重要之人暗中監視,看來這王后也是心機深沉之人啊!
她唇邊浮起笑容,心機深沉好啊,這樣才有意思。
連芷若覺得她對西烈墨的王后越來越有興趣了,若被連絕知道她居然對一個女人產生了興趣,不知道會不會吃醋呢?
呵呵,那個男子醋勁可不是一般的小啊!她的手無意識撫上胸口的位置,那裡還殘留著火一般炙熱的觸感,是那個男子昨日留下的印跡。
淺淺柔情在她面上蕩漾開,連絕,你再等等,最多兩年,等大王找機會赦免了你的奴籍后,咱們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
呼延雲汐在知曉公孫敏與西凌雲私會的事情后,瞳孔里射出興奮的光芒,「盯著!繼續派人緊緊盯著!」
她心中大笑不已,公孫敏,你死定了!就算你二人沒事,本宮也要將你們整出事來!
到時候後宮淫穢,大王必怒,王后管理不力難辭其咎,定會失去大王的信任!她再站出來,那時後宮中已無人能與她再爭鋒!
一石二鳥,實在是太讓人激動了!哈哈!
「還有,立馬派人將此事通知老祖宗!」
安排完后,呼延雲汐的情緒仍處在高度亢奮中。
昨日回呼延府,老祖宗對她在王宮中沒能得到大王寵愛一事,頗有微詞。
老祖宗的態度,代表著整個呼延家族的態度,若老祖宗對她失去了信心,她成了呼延家族的棄子,那麼現在她所擁有的一切,都將會失去。這是呼延雲汐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事實!
但若今日之事能按她所想的結果順利推進,即使撼不動王后的位置,但公孫家族勢必顏面掃地,呼延家族則成為當之無愧的西羌第一家族,那她呼延雲汐則是呼延家族的第一功臣!
還有另一點,公孫家族在公孫敏事發之後,必定無顏再送公孫家的女兒進宮,那麼下一代的大王,出自呼延家族的可能性就會大增!
呼延雲汐忍不住得意笑了,她隱忍了那麼多年,終於得到老祖宗的認可,選她進了宮,忍了兩年多后,終於等到了這個絕佳的機會!
她一定會抓住這個讓她大翻身的機會!
——
掌珠聽到阿玉的回報后,不由皺了皺眉。
一國之大王妃與一國之六王叔私下相見,若發生在黎國,不必說,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但在西羌,此事則可大也可小。特別西凌雲既然是公孫敏的堂姐夫,又是她的王叔。
往大里說自然不是什麼好聽的話,往小里說,親戚間有點事情,孤男寡女見見面無可厚非,畢竟西羌不同黎國。
掌珠知曉公孫敏對西烈墨的心思,她知道公孫敏絕不可能同西凌雲發生什麼苟且,特別是在公孫敏就要侍寢的前兩天。
不過那個西凌雲,他每次看她的眼神,只要沒人注意,那裡面全是赤裸裸的淫慾,讓她噁心不已。
他對她這個明正言順的侄媳婦尚且如此,公孫敏的身份更特殊一些,難保那個噁心的人,沒有同樣的心思。
「阿玉,大王妃那邊,派人看緊點,特別是與凌王爺有關的接觸!」
「是,王后!」
掌珠相信公孫敏,但她不相信西凌雲,若這後宮出了什麼淫亂之事,她這個王后脫不了干係!
所以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她管轄的後宮之內發生!
西烈墨進來時,看到的便是掌珠嚴肅的表情。「王后,發生了何事?」
掌珠回過神,微笑道:「大王,無事,妾身一時想事情想得出了神。」
「能說出來讓本王聽聽嗎?」
「也沒什麼大事,」掌珠輕描淡寫,「宮中妹妹們的自行車回禮陸續送了過來,那麼多的馬匹,妾身想著該如何安置是好。」
西烈墨脫掉外袍,「這事簡單,本王專門划塊地,派個人幫王后打點!」
掌珠原本是隨口一說,不過這事也確實是她心中頭痛的事,見西烈墨一開口便解了她的難題,心中一喜,面上燦若桃花,「謝大王!」
西羌的馬,由西羌的人來餵養更合適!
她的笑臉讓西烈墨看得心動,眉一挑,邪魅笑道:「本王替王后解決了這麼大的難題,光口頭上道謝可不夠?」
掌珠與他這近十日的相處,已十分明白他此時的神情,代表著什麼意思,紅著臉不接話。
她不接話,西烈墨卻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王后,打算如何謝本王?嗯?」
掌珠咬著唇,生硬道:「大王,咱們是夫妻,榮辱與共,何必需要那麼客套?」
「就算是夫妻,也需要時常表達謝意來增加彼此的感情和了解。」西烈墨似笑非笑,向著掌珠走近兩步,「既然王后不願意表達你的謝意,那就換本王來表達本王的謝意好了。」
掌珠不由往後退,帶著防備,「大王,你…你想幹什麼?」
西烈墨眸中笑意更濃,「表達謝意啊!」
「不用了!」掌珠尖聲道,慌忙擺手阻止,卻被西烈墨趁勢抓住,無法再後退。
西烈墨看著掌心細嫩的小手,嫩生生,纖細又修長,散發著淡淡光澤,忍不住放到嘴邊親吻了一下。
那溫潤的唇燙得掌珠渾身一顫,她拚命想抽回手,西烈墨抓得更緊,有些不滿她的反抗,對著她食指咬了一口。
這一咬之下,更不願放開了。像對著美食般,又咬又舔。
掌珠羞得全身通紅,麻麻的感覺從那手指延伸到四肢百骸,她幾乎有些站立不住,羞惱地抗議道:「大王!」
因為乏力,那聲音帶著股奇異的沙啞慵懶的腔調,周圍的氣息似乎也跟著曖昧起來。
西烈墨終於控制不住,一把拉過掌珠,將她禁錮在他的懷中,然後朝著她的臉俯下來,尋找她香甜的唇。
掌珠左右閃躲,那唇便印在她的面上,留下一串串的濕潤。
幾日未親吻過掌珠的西烈墨,此時正興起,見她不停躲避,遂一手鉗住她下巴,讓她無法動彈,唇舌便向著那紅艷的唇,霸道地吻了上去。
掌珠的抗議被他吞進了肚子里,他趁勢鑽進她的禁地,糾纏著她的小舌,兇狠而用力,又帶著纏綿。
可憐的掌珠哪裡是他的對手,只抗拒了一會,便只得倚著他,任他親吻。
心中有些自暴自棄地想,她是他的王后,他想對她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吻得投入的男子察覺到了她的走神,重重咬了她一口不說,手還順著腰部往上移。
身上兩處傳來痛意,在這痛意里,偏又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掌珠下意識地抗議這種感覺,抓住他的手不讓他亂來。
可她的力氣哪裡及他十分之一,那手仿入無人之地,不斷玩著花樣,或輕或重,或捏或按,讓她全身發熱,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陌生的感覺讓掌珠驚恐萬分,不知不覺中,眼裡竟然蓄上了淚,慢慢流至唇邊,被西烈墨吻入了唇中。
嘴裡苦澀的鹹味,驚醒了迷醉中的西烈墨。
他離開她的唇,看到了淚流滿面的掌珠,絕美的小臉上滿是害怕,被他吻得紅腫的唇觸目驚心。
西烈墨的心臟好似停止了跳動,他大驚失色,急呼道:「阿姝,阿姝,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許是他面上明顯的心疼和柔情,在這一刻觸動了掌珠,她略帶哽咽地說出了心底話,「我…我不喜歡你這樣對我,我害怕。」
西烈墨僵了僵,對掌珠的痛惜立馬佔了上風,他輕輕吻去她面上的淚,然後讓她靠在他胸口,柔聲哄道:「阿姝,是我不對,別哭了,嗯?」
懷裡的掌珠還在小聲抽泣,西烈墨苦笑一聲,「最多,以後沒有你的同意,我絕不碰你一下可好?」
「大王,您可要說話算話!」掌珠從他懷裡探出頭,略帶紅腫的眼裡水汪汪的,居然帶著一絲狡黠。
丫頭片子,原來在算計他呢!西烈墨磨著牙,哼道:「不過,本王還有一個條件。」
「大王!」掌珠抗議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西烈墨心裡越發軟了,他聲音魅惑道:「以後在這太和殿,本王喚你阿姝,你喚本王阿墨哥,要是你答應了,本王剛剛的條件就生效,要是你不同意……」
他用力一摟她,讓她感受自己身體的僵硬,「咱們就繼續……」
這稱呼,就像普通夫妻間相互的稱呼一樣,太過親昵,掌珠有些猶豫。
她的猶豫讓西烈墨十分不滿,他摟的越發用力,「怎麼樣?本王的王后,阿姝?」
僵硬的身體讓掌珠心驚不已,她驚呼:「妾身,妾身同意了!」
「那喊聲來聽聽,阿姝?」阿姝兩個字,在西烈墨特意拉長的語調里,顯得格外意味深長和纏綿,掌珠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名字由他的口中這樣念出來,竟然別有一番味道。
「阿墨哥。」她小聲道。
「阿姝,本王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