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牽手遊戲
愛情是什麼?
愛情可以當飯吃么?
很多年前他還不把愛情當回事,只當那是男孩女孩之間愛玩的一種感情遊戲。
直到跟她結婚之後他對愛情也沒有抱有幻想。
可是她回國了,並且跟他完成婚禮,在他需要的時候陪在他身邊。
簡行早上醒來后側躺在傅緩身邊看著她還在淺睡的模樣,突然想起這段日子以來,她雖然強勢,但是在這個家裡她對長輩言聽計從,照顧周到,在他不舒服的時候更是悉心照料沒有半句高腔。
他們之間唯一存在的問題是不夠信任,是還沒有讓彼此深愛上對方。
不知道為何外面有那麼多漂亮的女人想要跟他好他卻沒有興趣,簡行望著身邊躺著的女人,性感的手指輕輕地抬起捏著她的幾根長發在他的指尖。
——
醫院的高級病房裡。
「我不知道那輛車為什麼會突然衝出來,只是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姜愛說起這事的時候像是帶著疑惑,當她像是隱忍著怒氣說完這段話,再抬眼的時候看到站在窗口的男人正在若有所思的盯著外面。
「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傷害?」黎恩突然在她身邊低低的一聲提醒。
姜愛轉頭看著黎恩,兩個女人互相對視卻沒再說話。
「應該不會吧?你在圈子裡跟什麼人結了仇?可是你們那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你有簡行罩著,這麼多年都不敢對你動手,怎麼會突然就……還是說別的人……」
顧城在房間里緩緩地徘徊著,只是尋思著尋思著突然話語也停止了。
因為當他抬眼看到簡行,簡行也正在冷眼看著他。
「你們不用在我面前故意說這些,傅緩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清楚,這件事絕不會是她做的。」
「也是了,簡少看中的女人怎麼會是那麼小肚雞腸的女人呢?」姜愛低低的說了一聲。
顧城皺了皺眉不再說話,簡行便是也不說。
「那可說不定,不然我身上的傷哪兒來的?她會找人傷我,怎麼就不會找人傷愛姐呢?反正她是豪門大小姐,出了事花點錢找人解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黎恩突然激動的說起來,聲音雖然不算很高,但是足以表明她的心思。
姜愛抬眼看著黎恩,不得不說,黎恩的確對她很忠心。
顧城也覺得事情有蹊蹺,因為在這個城市敢對姜愛不利的人的確不多,雖然大家都是看在他們幾個的面子上。
「你有證據嗎?你沒證據在這裡信口雌黃?」簡行皺著眉朝她看去,冷冽的目光像是要殺死那個亂說話的女人。
「證據我是沒有,但是如果不是她還能是誰?」黎恩繼續說,雖然不敢跟大總裁為敵,但是為了自己的主子也是拼上了全部的勇氣。
「你再亂說一句信不信我告你誹謗?還有上次我太太的事情最起碼可以讓你做幾年牢,要試試嗎?」
黎恩聽到坐牢不自禁的喉嚨發乾,腿一軟朝著後面退去。
「算了算了,姜愛先養好傷,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顧城看大事不妙立即打圓場。
「小恩以後沒有證據千萬不要亂說話了,尤其是傅小姐又是簡少的太太,在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名媛貴女。」姜愛對身邊的女孩突然低低的叮囑道。
「可是……」黎恩欲言又止。
姜愛給她使了個顏色,然後她就不高興的站在邊上不再說話。
她們主僕倆的一來一去自然被在場的男人看在眼裡,顧城跟姜愛對視一眼,然後說:我先去打個電話。
簡行一抬眼他已經出去了。
「小恩你出去幫我買點維生素回來。」姜愛對黎恩柔聲吩咐一聲,黎恩明白她的意思便也跟著出去了。
簡行靠在窗口看著外面一會兒又轉頭來,半靠著那裡雙手插兜望著床上的女人。
「簡少,小恩對你太太有成見也是因為太在意我,反正你們也已經把她打了,至於我……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么?我們都當那是場噩夢,以後還是同學,還是朋友。」她低低的對他懇求道。
「姜愛,我說了傅緩沒有那麼做,好,我會找出證據來,讓你知道她是被冤枉的。」
他突然無奈的嘆了一聲,然後做出那個決定。
姜愛震驚的望著他一眼,然後又有點恍惚的垂了眸:其實不用,我不信別人還能不信你么?
「我會儘力,畢竟你們誤會的是我太太。」
「她對你就那麼重要?」姜愛傷心的問他。
「這關乎到她的榮辱,自然也關乎到我們簡家的榮辱,我會讓你們心服口服。」他淡淡的一聲,然後直起身要往外走。
「簡行,你不信我么?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個只會把事情賴在別人身上的爛女人?」姜愛突然眼淚模糊的望著那個要離開的男人質問道,其實已經聲淚俱下。
簡行沒再抬眼看她,只是站在那裡沒動。
「全世界都知道我愛慕你,可是你只願意我們的關係到朋友那一步,那也好,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難道非要我跟你老死不相往來,你才能記起曾經有個女人真心實意的等過你,信過你?」
簡行轉眼朝著她看去,她坐在那裡淚眼模糊的望著他,像是對他很失望。
「難道男女之間就不可以做朋友了?還是因為你妻子回來了,你怕她不高興所以不敢再跟別的女人交朋友?」
姜愛繼續質問他,卻又帶著些嬌弱。
「我自然沒什麼可怕的,我也沒說我們不是朋友,只是這件事既然你們誤會是她找人做的,我既然力保她的名譽,自然會把這件事查清楚,給你一個答覆,也還她一個清白。」
「說到底不過就是怕委屈了你妻子,你若是真的在意我,又怎麼會在答應了陪我參加活動的那晚電話都不接我一個?讓我自己在那麼多人面前唱獨角戲。」
「隨你怎麼想吧!」簡行最後無奈的冷笑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不知道原來女人有時候這麼難纏,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他突然又有點想傅緩了,她會不會有天也像是姜愛這樣,不管他怎麼做也不信他?
不過他跟姜愛認識這麼多年,並且幫姜愛在娛樂圈殺出一條血路姜愛都這般不信任他,何況是一個才相處了幾個月的女人?
但是就是想她,想她那雙如秋水般清涼的雙眸,想她柔軟的唇瓣,想她溫柔的身體,以及……她的呼吸。
傅緩是那種話比較少的女人,可是她的呼吸彷彿都可以困擾他了。
他越是往外走就越是想見她,她現在應該在辦公室吧?
顧城在樓下打完電話正要往上走,簡行卻從電梯里出來,他立即跟著往外走:怎麼這就走?
「不走還留著幹嘛?」
「這叫什麼話?朋友受傷我們理當陪著聊聊天解解悶嘛。」
「顧城,以後姜愛的事情別再找我。」簡行出門之前轉頭對顧城非常認真的提了一句。
顧城愣在那裡,簡行轉身離去。
他不是故意不想管,而是覺得自己管多了。
他現在唯一想管的一個女人,那就是傅緩。
顧城想要回去病房的,但是想了一想之後突然失笑了一聲也轉身走了。
是啊,那又不是他的女人,人家也看不上他,他幹嘛那麼上趕著替人家出頭?
還不如去找對自己有興趣的女人喝個茶聊個天,說不定還能來一炮。
簡行的車子到了uh的辦公樓停車場,然後抬頭望著樓上。
「傅緩,你應該在吧?」他尋思著,然後就下了車去找她。
他不喜歡打電話,他要是很想找一個人會立即找到那個人的地方去。
他喜歡搞突襲,不過他更希望他見到的只是他想見到的人。
袁欣正在跟她研究鑽石,傅緩拿起一顆放在指尖挑著:就是這麼個小玩意,不知道俘虜了多少女人的心啊。
「鑽石價更高嘛,不過也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被鑽石俘虜,比如你就不喜歡戴啊。」袁欣看了眼她手上的素戒說道。
「不喜歡戴並不代表不喜歡,你說這世上真有不喜歡鑽石的女人嗎?」傅緩好奇的問她。
「這個——我不清楚,應該有吧。」袁欣想,那麼多視金錢如糞土的女人,應該也不會對鑽石另眼相看吧?
「男人把鑽石捧到心愛的女人眼前去的那一刻,其實才是女人真正動心的時候。」袁欣突然回憶起自己這些年參加過的婚禮,想到那些男男女女交換戒指的情景,然後心裡感覺,那簡直就是自虐啊。
「你以為男人只會把鑽石捧到心愛的女人眼前去么?」傅緩笑了一聲,不敢苟同的搖了搖頭。
放下手裡的鑽石朝著電腦屏幕上看了一眼。
「一般情況下是的吧,男人也不傻,怎麼會把那麼昂貴的東西送給沒感情的女人呢?除非……」
袁欣欲言又止,直到傅緩從屏幕上移開眼看她,袁欣才又說道。
「除非是有利可圖。」
傅緩淺笑著:大概就像是我跟簡少這樣?
袁欣不再說話,表情欠佳。
其實她覺得傅緩跟簡行也不止是交易,而且他們倆其實都不缺錢,那顆鑽石雖然很大,但是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所謂昂貴,只是對買不起,或者買得起卻很沉重的人來說。
門被從外面敲了兩下,袁欣好奇的看過去,然後走去開門,傅緩又找了兩顆鑽石正捏在手裡對比。
「簡總!」袁欣嚇一跳的望著外面的男人。
簡行沒看她,只是朝著裡面看去。
傅緩聽到那一聲也好奇的往門口看去,不會是他吧應該?
「那沒別的事情我先出去了。」袁欣轉頭看了傅緩一眼說道。
傅緩沒再留她,因為他已經走進來。
「倒兩杯咖啡進來。」只是在袁欣要關門的時候交代了一聲。
「是。」袁欣答應著離去,他直徑走到沙發里坐下。
傅緩好奇的看著他,不自禁的笑了聲:簡少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不要一離開家就叫我簡少。」他淡淡的一聲,剛拿起報紙打算看,先瞪了她一眼。
傅緩挑挑眉忍笑望著他:那隨著爸媽跟爺爺他們叫你小行?
簡行……
無趣的女人果然到了什麼時候都很無趣,可是……
他看上去像是來視察下屬工作的,所以傅緩就繼續埋頭在一堆鑽石里,直到袁欣端著兩杯咖啡再過來才抬了抬眼。
「簡少請慢用。」
簡行看了袁欣一眼:謝謝!
「不客氣,傅小姐中午的約會要取消么?」袁欣客套過後轉頭問埋頭在工作中的女人。
「為什麼要取消?」傅緩完全沒回過神來。
袁欣驚呆的望著她,袁欣算是徹底看清楚了,她老闆就是個在感情方面完全白痴的女人,每回都讓她目瞪口呆。
簡行靠在沙發來看著報紙像是沒聽到她們的談話。
袁欣尷尬的笑了笑用眼神跟傅緩交流:中午你不要跟簡少一起吃飯么?
傅緩轉眼慢悠悠的朝著簡行看去。
他是來找她吃午飯的?
奇了怪了,他怎麼會突然跑來找她吃午飯?
他們這兩天其實並不算是很痛快,雖然偶爾也有小溫馨,但是心裡其實都存著芥蒂。
袁欣出去后傅緩看著他一會兒,然後好奇的問了句:去看過姜小姐了嗎?
「嗯,剛從醫院出來。」他淡淡的一聲。
傅緩也是驚愕了,轉而卻無奈的心裡嘆了一聲,想他可真的是不藏事啊,這都跟她說。
「那她好點了嗎?」
「應該是沒什麼事了。」跟他鬼哭狼嚎那麼久。
「哦,那就好。」傅緩點點頭,然後又低頭開始工作。
簡行把報紙稍微放低,皺著眉看她凝重的表情,然後又看向她桌上的東西,不自禁的想起黎恩那句豪門大小姐的話。
她的確是在鑽石珠寶中長大的女孩子,她的確是不缺錢。
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她越是這麼豪,他覺得越是有意思。
彷彿這樣的女人跟他才算的上是門當戶對。
而且她的行事作風也真的是很有當家的范。
他突然想起之前奶奶跟爸爸跟他說過的話,他們都說她是最合適簡家兒媳婦的人選,現在他看著,感覺那些話簡直就是對極了。
感覺被人一直在注視著,傅緩抬眼朝著沙發里看去,簡行卻已經又在看報紙。
她端著咖啡喝了一口,覺得有點涼了,索性全都喝完。
「簡少,你的咖啡要涼了。」她喝完后還好心的提醒他。
簡行這才放低了報紙與她對視,卻只是微笑著看著她。
傅緩覺得他這個笑容,像是意有所指。
然客人來了這麼久她卻一直在工作,回過神來以後她起身朝著沙發里走去,坐在旁邊的單個沙發里與他笑著對視。
簡行這才端起咖啡,因為真的已經涼了,他皺了皺眉。
「不喜歡就別喝了,我再讓袁欣給你換一杯。」
「不用!」
他怎麼好像很喜歡在她的辦公室里呢?
上次來了也是什麼都不說,只等她下班。
這次又是。
「你來找我吃午飯?」傅緩只好疑惑的問他,帶著一點小心翼翼。
「只是路過,上來坐坐。」他淡淡的一聲,倒是也自在。
傅緩眼眸低垂,點點頭后又不說話。
但是看著腕上的手錶,已經十一點零五分,也可以去準備吃午飯了。
既然應酬已經被推掉了:那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吧?
「你不是有約會嗎?」
傅緩……
明明袁欣在他面前對她說的推掉,他現在竟然跟她裝傻。
「晚上也行的,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那走吧。」
報紙被他扔在一旁,咖啡也沒喝兩口。
傅緩跟著他起來,之後才發現他突然的靠近,性感的拇指在她的唇瓣旁邊輕輕地撫摸,傅緩怔怔的望著他。
「口紅暈開了。」他淡淡的一聲,拇指與食指輕輕地摩擦。
傅緩看著他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卻尷尬的低了頭,然後低聲道:我去趟洗手間,你等我?
「嗯!」
傅緩拿了化妝包就往外跑了。
簡行站在邊上不自禁的笑了聲,她急匆匆的去幹嘛?
她去補妝了,兩個人進了高層電梯后還沒人說話,但是裡面的空氣里都凝聚著曖昧。
當一個女人為了跟男人吃飯而化了那麼久的妝代表著什麼?
雖然長被他說沒有女人味,也在自己不知不覺中開始改變自己的風格。
中午兩個人一起在西餐廳吃飯,她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每次約會都喜歡選在西餐廳。
簡行拿起刀叉的時候看她好像不太高興才意識到什麼,好奇的問她:不喜歡?
「哼,不是很喜歡。」她笑著,很委婉的,然後卻拿起刀叉開始切肉。
「我還以為在國外呆久了的人會不喜歡吃中國菜。」
「其實我已經吃膩了西餐。」
好像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對他說了句實話。
簡行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卻也沒再說別的。
吃過午飯傅緩就回辦公室了,至於他去了哪裡她可不知道。
只是覺得好累,應付他好累。
為什麼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情不自禁的緊張呢?
不就是對他生了感覺嗎?
戀愛到底是什麼感覺?
因為晚上要跟老公去約會,所以周曉靜提前到了公司等,傅緩剛從會議室回去就看到她老媽坐在沙發里正等她呢,立即開心的上前去:我們家大美女怎麼有空過來看我呀。
「貧嘴,整天跟你媽沒大沒小的。」周曉靜瞪她一眼,但是眼神里卻是滿滿的寵溺。
「嘿嘿,誰讓我媽媽這麼美呢,我這個當女兒的都妒忌了。」傅緩到她身邊坐下,摟著她的肩膀就開始撒嬌。
「我都一把年紀了還能美的過你啊?也不知道常跟媽打個電話,還好意思在這兒跟我撒嬌了。」周曉靜繼續埋怨她。
「人家說要回家看您您都不讓呢,您還稀罕一個電話?再說您對我的情況肯定了如指掌吧?根本不用我打電話彙報,我爸爸一回到家就乖乖的把我的消息無條件賣給你了吧?」
傅緩說的這是實話,傅國安跟周曉靜之間沒太多秘密,尤其是女兒的事情兩個人都很上心。
「聽說簡行這兩天總來辦公室找你?看樣子發展的不錯啊。」周曉靜說起這事來是真的很高興,有種活著的時候好歹是看到女兒女婿相愛了的不易感。
「您怎麼總這麼關心我們倆的事?」傅緩靠在她肩膀上嘀咕,小臉卻不自禁的發燙。
「唉,你黃叔叔前幾天剛抱了大孫子,哎呦,你沒看那小寶貝的模樣哦,看的我跟你爸直羨慕呢。」周曉靜低眉望著自己懷裡的女兒提到。
傅緩不拆穿,但是也不表示,只是忍笑。
「你聽著沒有啊?你打算讓我跟你爸爸什麼時候抱孫子啊?」
「你們就一個女兒,怎麼也不可能抱孫子了。」
「臭丫頭,外孫也是孫啊,正因為我們就你一個孩子,我們才更加會疼愛你們的孩子啊。」
「哎呦我的媽媽呀,您還是趕緊去找我爸爸吧,我們已經開完會他老人家也應該回辦公室了,說不定正等您等的著急呢。」傅緩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便開始轟人。
「你這孩子,一談正事就沒個認真的時候。」周曉靜失望之極。
晚上她去應酬,簡行突然站在他們包間門口,激動的幾個老總立即站起來迎駕。
傅緩也驚愕的望著他,他卻只是深深地看著她一眼,然後端著酒杯走進去:聽說我太太在這裡請客,所以過來打個招呼,沒打擾眾位吧?
一群人自然跟他客套起來,一逮著機會就各種拍他馬屁,傅緩最後都聽不下去,感覺自己耳朵快要出繭子了。
飯後他們沒在繼續去玩,出了錢之後就一起離開了。
傅緩看著喝的眼睛有點紅的男人不自禁的立即緊繃著一顆心,生怕自己不小心惹了他,然後就被他……
嗯,他很會在車裡折騰的。
然這狹小的車廂里,其實一點都不舒服,而且還很容易就身體糾纏在一起。
想起以往在車裡跟他發生過的糾纏,她越發小心翼翼起來。
但是司機在前面開車,他們一起坐在後面的感覺。
他的手放在座位中間,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傅緩感覺自己的大腿根好像有什麼東西,一低頭就看到他的手。
那修長的手指到她的腿上,與她的手指糾纏起來,傅緩垂著眸看著那一雙手久久的屏息。
他們很少這樣牽著手,像是在偷嘗禁果的小孩,兩個人的眼睛都望著外面,偶爾看向前方。
似乎司機就是上學時候的老師,而他們在偷偷摸摸的玩牽手遊戲,搞不好的話可能就會被抓住。
但是又實在是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一直不捨得鬆開彼此。
她的手心開始出汗,在這個寬敞的後座,只因為被他的手纏繞著。
她看著窗外的夜色,偶爾有塊地方的樹上纏著滿滿的霓虹燈,在這個枯燥的冬天裡添加了一抹暖意。
車子到了家以後停下,兩個人的手還纏在一起不舍的鬆開,也是一直沒有看過對方。
只是他的手指一直在她手心裡來回的撫著,像是在給她擦汗,又像是不經意的撩撥。
司機轉頭看了一眼,傅緩立即一雙大眼瞪著人家,然後手迅速地從他的手裡逃離。
簡行這才抬了抬眼,然後不爽的嘆了一聲。
司機……
下車后兩個人一起往屋裡走,外面的涼意分明可以將人吹的清醒一些,可是此時,卻好像越來越不清醒了。
傅緩覺得有點頭疼,往前走的步子也快了一些。
簡行跟在她後面看著她逃也似地往裡走去,而掌心裡還有她的手留給他的溫度。
他的手一直在口袋裡沒拿出來,進去后看到她已經上樓更是想也沒想的就跟進去。
沒錯,他想跟她做。
他想,她應該也想了吧?
似乎再也沒有更好的機遇,一旦抓住機會他就會迅速付出行動。
「我先去洗澡!」她拿了睡衣在他剛到屋子裡的時候就說了一句,頭也沒抬抱著睡衣要進浴室。
「等等!」他突然攔住她。
傅緩轉頭看他:怎麼了?
「換一件!」他說著就去打開衣櫥,看了一眼裡面后拿出一件黑色的薄裙。
呵呵,他確定要給她穿這種睡衣?
傅緩其實早幾天就看到了,只是一直沒有嘗試。
如果是一個人她倒是還算喜歡這種料子,冬天屋子裡暖和,所以穿的薄一點反而也很舒服。
但是現在兩個人住一個卧室,並且睡一張床上。
她是不敢冒險啊,怕自焚。
「拿著啊。」他催促了一聲。
傅緩艱難的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就抱著自己的睡衣往浴室走去。
簡行……
她竟然不穿他買的睡衣。
簡行心裡想:你信不信等會兒我非讓你穿上不可?
或者乾脆什麼都不要穿了,還方便一點。
他心裡負氣的想。
關了燈之後的事情……
被窩裡突然多了一條腿,黑暗裡男人輕扯嗓子的聲音響起,女人一雙手抓著被子沿,感受著男人越來越多的身體靠過來在自己的被子里。
他沒說話,只是一點點的靠近她,直到要全部進到她的被子里。
傅緩羞燥了一段時間,等恢復理智立即就轉身去推他光禿禿的結實的胸膛,一雙手不自禁的攥成拳頭不敢伸平了,他的胸膛叫她羞愧。
「簡行別再靠過來。」
「你不覺的冷么?」他淡淡的一聲,然後繼續想要進去。
「不行,你越界了。」她突然想起他們之前談好的,乾脆提醒他。
「什麼越界?剛剛我們不是一直纏在一起嗎?而且大冬天互相取暖不是很好?」
他說著突然的轉身突襲,將她的手抓住拉向自己身後,然後上前去緊貼著她身上,閑著的手勾著她的後腦勺逼她與他親吻。
傅緩被親的沒辦法喘息,一雙手被他的胸膛捂熱,她剛一把手拿開,他更是連那一點點狹小的縫隙也不留著了,整個人就那麼緊緊地貼著她。
「寶貝,你想折磨死我么?」他在她耳邊低吟,親吻也移到她的耳後去。
「簡行,你說過會等我同意的。」
「嗯,我只是親親。」
他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繼續引誘,手卻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反正傅緩的全身上下幾乎都紅透了,凡是他的手到過的地方肯定會留下紅色的印記,不是他的力氣太重,只是她的肌膚太敏感。
而且又這麼糾纏不清著。
他唯一能看到的卻是她的頸上,那通紅一片明顯是被他激起來的,他有些成就感的又在她頸上親吻尋覓著。
夜越來越靜悄悄的,漆黑的房間里偶爾傳來女人不適應的低吟,還有男人煩躁的像是不得其法的沉嘆。
——
早上簡行醒來后看著床上空了的那二分之一無奈的轉了頭看向門口。
傅緩在客房裡睡了一夜,昨晚後來實在是拗不過他便騙他說要先去廁所,然後就跑去客房了。
他好像喝了點酒就要對她耍酒瘋,平時……
婓雲說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動物,其實她也知道這話是有根據的。
只是不知道到了自己這兒的時候,心裡那麼不爽。
他到底愛不愛啊?就火急火燎的想要跟她做。
簡行早上下樓后看到她在幫忙準備早飯尷尬的抓了抓後腦勺,乾咳了一聲走上前去:早。
那一聲問候其實很好聽,至少她聽了以後心裡蕩漾了一下。
「早!」她沒看他,繼續擺盤。
簡行這才又抬眼看她一眼,看著她頸上結痂的那兩個牙印想起昨晚抹黑忍不住在她頸上用力的咬了一下。
可是家裡這麼多傭人在……
他轉頭看了看外面走來的阿姨,然後又朝著她看了一眼,反正他是不在乎了,自己的女人想怎麼咬就怎麼咬,於是就坐下等著吃早飯。
「今天忙什麼?」
「不知道,去了以後看看再說。」她淡淡的一聲不想再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他。
簡行像是瞭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安安靜靜的吃完那頓早飯。
簡行昨天心情就不錯,今天就更好了。
不過到了辦公室后還是先撥了個號碼讓去查姜愛車禍的事情。
傅緩去了辦公室后聽說傅國安要出城去開會便立即請纓跟他一起去,傅國安以為女兒是重視公司便讓她一起跟著去了。
在去外地的路上無聊的刷著手機,直到車裡放了一首姜愛的歌,她才抬了抬頭。
傅國安看她一眼,然後問她:喜歡這首歌?
「這是姜愛唱的。」傅緩看得懂她父親的顏色,只淡淡的笑著說道。
「其實這首歌不是她的原唱,後來她拍了那部劇,這歌才由她唱了一遍。」在前面開車的小王說起來。
傅緩看了他的後腦勺一眼:你也是她的鐵粉?
「我是您的鐵粉,什麼女明星能比得上咱們家大小姐這麼帥氣啊。」司機玩笑道。
傅緩有點受寵若驚的笑了笑,傅國安也笑著說道:小王,我看讓你開車真是委屈你了,要不改天把你調到公關部去吧?
「老闆您別啊,我開車開得好好地,我的意思就是我很崇拜大小姐而已,現在的女孩子大都嬌氣的厲害,我們大小姐卻比一些男人都熱愛事業。」
傅緩聽不出這是誇耀還是貶低,因為起初這麼熱愛工作的原因完全是簡行。
當時她怕父母讓她回國來給簡行當好太太,沒辦法才一頭扎進公司里去了。
今天也是,怕晚上在跟簡行發生摩擦,所以逃到外地去。
她突然靠在座位里不再做表情,只是無意間看向外面,高速上車流並不算很擠,望著外面枯了的一些地方她的心底像是也漲了些雜草。
不知道他今晚知道她不回家了會是什麼反應呢。
她這是逃吧?
其實她只是想讓自己多一些理智,不要在不該的時候做出讓自己後悔一生的事情。
她怕的不是失了身,而是失了心啊。
如果失了身還失了心……
總要留有一點餘地,也好讓自己的將來不至於太難堪吧?
傅國安望著女兒那為情所困的樣子不自禁無奈的嘆了一聲,年輕時候自己也曾為了一段感情這麼惆悵過么?
可是都會過去的,所有的當時解不開的心結。
簡行收到傅緩的信息說跟她父親在外地出差才答應了跟顧城還有王程錦一起喝酒,兩個男人見他有點抑鬱寡歡猜想他是因為姜愛。
畢竟誰也料不到他對姜愛一點感覺也沒有。
「姜愛過幾天就出院了吧?聽說接了部新戲,不過是在外省拍。」顧城低聲提起來。
簡行沒說話,只是傾身端起酒杯又靠到沙發里。
「簡行,你是不是對姜愛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記得起初對她有感覺的好像是你,來求我幫她的也是你吧?」簡行聽到詢問后抬眼望著王程錦一會兒才提起來當初的事情。
王程錦皺了皺眉,當初是喜歡過,也有往那邊發展的意思,可是姜愛對他沒感覺,也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被簡行提起來他心裡還是不怎麼舒服,卻也記起了這個事實。
「這麼說來,你自始至終要的就是傅緩?」顧城再次發問。
簡行無奈的笑了聲端著酒喝起來。
可不是自始至終都是她么?
從小奶奶就說她好,從小奶奶就說那是他媳婦。
後來也果然就是那樣了。
可不就是自始至終?
他低頭看了眼手機,她竟然一個信息就把今晚不回家這件重要的事情給解決了,這幾天對她在很多事情上的隱忍與放下,自己情不由衷地追求,讓她變的像只烏龜,不停的縮。
昨晚後來去睡客房也就算了,今天竟然還索性不回來了。
第二天中午傅緩一回城就被婓雲拉著去吃飯,婓雲說那個男人又來找她了,那個讓她流產的男人。
傅緩懷疑的眼神看著她,婓雲說:他當我是什麼?孩子都沒了他現在又來哄我。
「所以……」傅緩比較好奇下文。
「所以我當然沒有答應他啊,我告訴他我已經另有男人了。」
傅緩抬了抬眉眼,覺得這樣的婓雲讓她佩服。
婓雲揚了揚下巴,挺得意的小樣,只是之後又失落起來:可是心裡就是好難受,為了一個渣男把自己搞的這麼苦逼,嗚嗚。
午飯後傅緩先回家去換衣服,婓雲自己開車漫無目的走著,直到到了一個廣告牌前。
車子在路邊停下,屏幕里正是陸南的廣告,那天晚上她跟陸南果真發生了關係,但是第二天早上看著陸南驚慌的眼神她只笑笑說:大家成年人啦,我不要你負責的,拜拜。
可是現在看著他的廣告,想起他當時的樣子,竟然還是會有種心被刺疼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微妙,那是一時興起,真正的一夜,情。
只是當時看對了眼,年輕男女在那樣熱鬧的夜裡難免被酒精麻醉然後發生了關係,只是這幾天她總覺得心裡很不得勁,尤其是那個男人回來找她以後。
他的臉清晰的在那個大屏幕上,她回過神后又發動了車子緩緩地離開。
再美的回憶,也不過是一夜情。
年輕男女的歲月蹉跎,不就是這樣么?
她想,她該再另外尋找目標了,一個可以跟自己不止一夜的男人,一個可以跟自己不談感情卻可供取暖的男人。
冬日所剩無幾,很快就要是春節了。
公司里人人都開始忙的停不下腳,不然就是有些在電腦前一坐就是一天。
簡行沒跟傅緩計較她去出差在外地過夜的事情,只是兩個人突然都冷靜下來一樣,誰也沒在過界。
姜愛出院了,助理跟經紀人陪著她。
姜愛出院后望著外面的太陽不自禁的笑了笑,卻是無比凄涼,又帶著某種狠絕的。
「你以為現實里沒有爭鬥么?比電視劇里的宅斗宮斗更為可怕。」
像是在迎接一場新的挑戰,她堅定的往前走去。
「我的祖宗啊,你剛養好傷,可千萬別再給我惹麻煩了。」
「那場戲我只能拍兩個月,如果不行就讓他們換人吧。」姜愛上車前說。
經紀人跟助理互相對望,都表示不解。
經紀人立即跟著上去:你是現在還不明白自己的形勢么?要不是我一再的苦口婆心這個角色你都難以拿下,還有些賤人聽說你跟傅家大小姐鬧僵全都等著看你的笑話呢,你這時候還耍什麼大牌?
助理上前面去,車子出發。
「他們可以不用啊,我又沒逼著他們用我,至於那些看笑話的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知道我姜愛的厲害。」
經紀人聽著她這話根本就不為所動,除了煩亂還是煩亂。
姜愛自然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本來剛養好傷她就不打算在拍戲,她現在最著急的是跟簡行之間的關係,而不是去當好一個演員。
但是作為她的負責人,那個女人卻是著急的頭上要冒火了。
「等進了劇組我再找機會跟導演談談,但是你要記著時刻要放低姿態,現在不是趾高氣昂的時候啊。」
「知道了!」姜愛聽夠了經紀人在耳邊不停的說辭煩躁的回了一聲。
——
簡行拿著手上的資料看了會兒后將資料放在桌面,然後轉頭看向窗外。
陰雲密布的下午,終究是有人要走有人要離。
簡爸爸打電話回來問他跟傅緩的近況,他只說如果徒步結束就回來吧,沒再多提。
其實簡行知道自己父親是為了給他們倆製造單獨相處的空間。
但是再到後來,他們之間早就已經不是單獨在一起就能愛上的那種關係。
簡爸爸在外面跟老朋友行走,停下的時候不自禁的愁苦的望著山上:這些孩子怎麼就不能叫人放心呢?
「放心了還會是孩子嗎?」有個老哥們反問道。
「放任他們吧,他們的生活我們操太多心也只會讓他們心煩,還不如讓他們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是好是壞的,該提醒的時候提醒一聲,不該提醒的時候眼不見為凈。」
「你們的意思是讓我不管小行跟他媳婦的事情了?」
「我們家那倆孩子跟我們住在一起的時候天天鬧離婚,搬出去后反而好了,所以啊,依我說我們都一把年紀了幹嘛還不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還管他們年輕人那麼多做什麼啊?」
簡爸爸聽著朋友們的話不自禁的笑了一聲,心想或許這也是個辦法。
如果整天在一起膩了怎麼辦?
搬出去后他們或許會因為產生了距離而發現對方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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