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七皇子被調包
「嗯,戟哥兒放心,本宮會注意的。戟哥兒,『冷香丸』的事就全權交給你和仁心郡主處理了,希望你們不要讓本宮失望才是…」
雲彥很是認真的交代雲戟。
雖然現在應付朝堂上的事也算得上得心應手,但是,雲彥還是希望雲昭帝的身體能夠儘快好轉…
即使雲昭帝的身體好轉了也不再操心政務,但是,只要知道有這樣一個主心骨在,他才能更好的治理這個國家…
「皇兄,你放心。本王先回戰王府換身衣裳,然後再去四喜衚衕接諾兒一起趕往『百草山莊』…」
雲戟當然也不希望雲昭帝有事。
此時,他的心裡無疑是又痛又悔的。
早在一個月之前,鄭諾就提醒過他,雲昭帝身上的香味兒有蹊蹺。可是。他明明知道蘾貴妃在服用「冷香丸」,卻沒有提前實驗「冷香丸」的藥性…
其實,以暗一暗三他們的本事,他明明可以提前拿到「冷香丸」交給鄭諾,讓她想辦法分析出「冷香丸」的成分和作用的。
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
因為他看過蘾貴妃看雲昭帝的目光,那絕對是一個深愛著雲昭帝的女人的目光。他潛意識的相信,蘾貴妃應該不會做有害於雲昭帝的事…
可是,他沒有想到,蘾貴妃居然也被她身邊最信任的人給坑了。
是啊,他早就知道,月舞呆在蘾貴妃身邊居心叵測,可是,他還是疏忽了月舞。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前世雲昭帝身體不好是因為中了被「回陽羹」壓制的「采陽果」的毒…
如果早知道雲昭弟會在月華宮遭遇暗算的話,無論如何,他也會早早的將「冷香丸」徹查的乾乾淨淨。只是,很明顯,現在後悔已然來不及了…
現在他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彌補…
「用過膳再休息一下再去吧。再說,仁心郡主現在也剛休息。父皇身體已經是這樣了,你們兩個可不能再把身體給熬壞了。」
雲彥拍了拍雲戟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開口。
「皇兄,本王知道。」
雲戟雖然焦急不已。但是,他可以不休息,鄭諾卻不能不休息。昨天晚上,鄭諾可比他辛苦得多…
當鄭諾被邢嬤嬤親自送至四喜衚衕時,柳楓鄭辰鄭奕已經打開了側門,翹首以盼。他們昨晚得知鄭諾一個晚上都沒有回府時,擔心了一夜。
早上起來更是連身體都沒有鍛煉便打開了側門。
雖然鄭諾是被雲戟親自接走的。但是,為人兄長和弟弟的總是放心不下。
所以,當皇宮那輛豪華而奢侈的馬車停在四喜衚衕,邢嬤嬤親自侍候鄭諾下了馬車,鄭諾一眼就看到了三張同樣擔憂又因為看到她平安歸來而鬆了一口氣的兄弟三人。
「二妹,你回來了。」
「二姐…」
「二姐…」
柳楓一馬當先迅速的跑到鄭諾身邊,關心的開口。鄭辰鄭奕也馬上跟著一起跑了過來。三張同樣英俊卻各具特色的臉上的擔憂居然同出一轍。
「大哥,辰哥兒,奕哥兒,我回來了。放心,昨晚是皇後娘娘高興,拉著我多說了幾句,見時間太晚,天氣又不好,所以才讓我在宮裡休息的。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因為太過擔心,此時的兄妹姐弟幾個都暫時忘記了鄭諾的郡主身份。即便是鄭諾自己,都忘記了「本郡主」的這個自稱。
「郡主兄妹姐弟情深,果真是好福氣。」
邢嬤嬤看到這溫馨的一幕,心裡有著濃濃的感動以及羨慕。
能夠被家人們如此的牽挂關心著何嘗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大哥,二弟三弟,這位是皇後娘娘身邊侍候的邢嬤嬤。」
鄭諾趕緊替柳楓鄭辰鄭奕介紹邢嬤嬤的身份。
剛剛他們兄妹姐弟幾個一時興奮居然忘了還有邢嬤嬤在,真是失禮…
鄭諾的臉有些紅,柳楓鄭辰鄭奕趕緊上前見禮。
「見過邢嬤嬤,給邢嬤嬤請安。」
「邢嬤嬤,剛剛我們兄妹姐弟幾個怠慢嬤嬤了,還望嬤嬤恕罪。」
等到柳楓鄭辰鄭奕兄弟三人行了禮,鄭諾也上前對著邢嬤嬤行了一個福禮,不好意思的開口。
「郡主客氣了,兄妹姐弟一片赤子之心讓人感動。老奴心裡羨慕,並不覺得被怠慢了。郡主不必放在心上。」
邢嬤嬤哪裡敢當真受鄭諾一個全禮,趕緊上前托住了鄭諾的手,不讓她真的蹲下去行禮。
「郡主回來了?老奴參見郡主,給郡主請安。」
耽擱了這麼一會的功夫,內院的秦氏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趕緊派白嬤嬤過來迎接以及招待皇後身邊的邢嬤嬤。
「白嬤嬤免禮平身。白嬤嬤,這位是皇後娘娘身邊侍候的邢嬤嬤。」
鄭諾再一次對白嬤嬤介紹著邢嬤嬤的身份。
白嬤嬤雖然也是皇後身邊的老人了,但是,她現在畢竟不再在皇後身邊當差。聽了鄭諾的介紹趕緊上前見禮。
「白姐姐,你可不要再折殺妹妹了…」
邢嬤嬤一把扶起福身行禮的白嬤嬤,笑意漾然的開口。
「還是白姐姐福氣好,找到了郡主這麼好的人家養老。妹妹真是羨慕之極啊…」
扶起白嬤嬤,邢嬤嬤又忍不住的感嘆出聲。
因為鄭諾即將成為戰王妃的原因,邢嬤嬤對鄭諾家裡的情況也了如指掌。現在,像鄭府這樣的人家可不多見…
不得不說,白嬤嬤的運氣很好。
「妹妹說笑了。妹妹現在可是娘娘身邊的第一人,理應是姐姐羨慕妹妹才是。」
白嬤嬤笑得燦爛。
眼見白嬤嬤笑容燦爛,臉上一點點潛在的陰影都沒有,邢嬤嬤哪裡不知道白嬤嬤對現在的生活可謂是滿意之極,舒心之極。
看到眼前的白嬤嬤,再想起好不容易才熬出宮的前皇後身邊最得用的房嬤嬤。邢嬤嬤真心覺得,其實像白嬤嬤這樣在宮裡不受重用的過上幾十年熬出宮過簡單的日子那才是最舒心最幸福的事。
像她這樣,以後說不定老死在宮裡才是她最終的結局…
「白姐姐,郡主妹妹可就交給你了。皇後娘娘身邊離不得人,妹妹只能改日再來給秦夫人請安了,還請姐姐幫妹妹在秦夫人面前美言幾句。」
「郡主,老奴這就告辭了。」
邢嬤嬤先是將鄭諾親手交到白嬤嬤的手裡,然後才向鄭諾告辭。
「妹妹辛苦了。」
白嬤嬤趕緊送上一個十分豐厚的封紅給邢嬤嬤,邢嬤嬤自然不會拒絕,微笑著收下。然後又對鄭諾行了禮,這才在小宮女的侍候下坐上馬車離開四喜衚衕。
目送邢嬤嬤離開,柳楓鄭辰鄭奕白嬤嬤幾個便簇擁著鄭諾一起往秦氏的正房走去。
正房的小宴息廳里,秦氏鄭芸看著鄭諾終於平安歸來,都忍不住的鬆了口氣。
昨晚,她們因為擔心鄭諾可都沒有休息好。
一家人高高興興的用了膳,柳楓鄭辰鄭奕結伴去了京學,鄭諾終於再也堅持不住了,辭別秦氏和鄭芸,回了自己的芙蓉院休息。
芙蓉院里,等到消息的微雨已經替她放好了沐浴用的水。
等到終於全身放鬆的跑進了溫熱的水裡,鄭諾緊繃了一夜的神經這才得到全部的放鬆。
希望劉叔和小丫有辦法解掉「采陽果」遺留的毒性…
入睡之前,鄭諾在心裡這樣祈禱著。
她看得出來,雲昭帝這次意外中招讓雲戟心裡又痛又悔。因為,她之前明明提醒過他,雲昭帝和蘾貴妃身上的香味兒有問題…
「主子,元帥,現在情況危急,真的不能在優柔寡斷下去了。咱們現在必須離開皇宮。再遲一步,咱們可就會全軍覆沒在這皇宮裡了。」
七皇子云霄住所里的一間密室里,肌肉發達,高大威猛的佘猛焦急的對著一臉俊美宛如書生般的南邊匪軍元帥段毅和同樣焦急擔憂卻極力壓制的七皇子云霄說道。
「段叔,你趕緊做個決定吧。現在,整個月華宮都被雲戟的人馬包圍的水泄不通,即使是密道暗室都不例外。母妃,不,蘾貴妃現在又對月舞姑姑生了懷疑,我怕,月舞姑姑會受不住郝婆婆的酷刑,遲早會將我的身世給暴露出來…」
七皇子云霄,哦,或者現在不能再叫他七皇子云霄了。因為,其實,他才是真正有著前朝皇室血脈的唯一遺孤,陳辰。
他比真正的七皇子云霄只大了不到兩天的時間。
十二年前,段毅通過威脅利誘月舞,將真正的七皇子給掉了包。因為,他們知道,陳辰跟著他們目標太大,又得不到一個皇子應有的教育。所以,他們想了這樣一個辦法。
其實,陳辰的生母的月份要比蘾貴妃月份還小一個月。但是,因為月舞的背叛,他們知道了蘾貴妃生兒的準確時間。當蘾貴妃一開始發動,他們就用秘法將陳辰催生,然後躲進皇宮的密道,等到蘾貴妃剛一生下真正的雲霄,就讓月舞將兩個嬰兒掉了包…
陳辰因為早產,一點都看不出先出生一天半的樣子,所以,蘾貴妃絲毫不知被她從小捧在手裡疼在心裡的陳辰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云霄。
崔家也沒想過,在皇宮居然還有皇子被掉包,所以,才義無反顧的站在他的身後,替他斂財,替他收買人心。
陳辰簡直不敢相信,當他真正的身世被暴露出來的時候,他們這些前朝餘孽肯定會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到時候別說奪位,只怕是天下雖大,卻再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主子,對不起,是段叔疏忽了。段叔也沒有想到,月舞她會…會那麼蠢…」
即便是段毅,也不得不承認,這次的事全都是因為他的一時疏忽才將他們陷入現在這般境地的。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月舞會那麼蠢。雲昭帝每天早晨沒有用「回陽羹」的事她居然瞞得他緊緊的,一點口風都沒漏。
如果他早知道雲昭帝每天早上沒有喝「回陽羹」的話,他一定提前做好預防,決不讓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境地。
可是,他不知道月舞的心思。
這麼多年來,月舞心裡對他不是沒有怨恨的。再加上,月舞對他的怨恨越深,對蘾貴妃的歉疚就越深。
她開始還擔心雲昭帝沒有喝「回陽羹」會對蘾貴妃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可是,隨著蘾貴妃一天天變得更加年輕嬌媚,雲昭帝也看不出有絲毫的不妥,漸漸的,她也沒將這回事放在心上了。
「元帥,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要不然,咱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趁著今天戰王外出的機會將雲昭帝和太子兩個殺了,扶持主子當皇帝。等到戰王回來,他還能再弒君奪位不成?」
佘猛肌肉發達,頭腦卻簡單。
他想都沒有想過,他們現在弒君奪位那可是亂臣賊子。戰王雲戟回來將他們殺死,那才不叫弒君奪位,那叫撥亂反正。他們辛辛苦苦忙活一場,最後得到皇位的絕對是雲戟,而不是他們…
他只知道,他們有皇宮的密道分布圖,想要出其不意的刺殺雲昭帝和太子也許能夠成功…
「召集咱們所有的人手,盡全力的將雲戟和仁心郡主除掉。然後,咱們離開京城,去無邊海域召集人手。大雲只要沒有了雲戟,以後咱們想要奪回京城還不是如如囊探物一般…」
段毅霍地站起,終於下定了決心。
這一局是他算計錯誤,輸了。可是,只要他們在離開之前,能夠將雲戟和鄭諾除掉。那麼,沒有了鄭諾的診治,雲昭帝必死無疑。
沒有了雲昭帝和雲戟的幫襯,整個大雲朝就不足為慮。只要他們能夠在無邊海域召集足夠的人手,那麼,奪回京城指日可待。
「可是,段叔,咱們就這麼走了的話,母妃,不,蘾貴妃她…她不會有事吧?」
等到終於決定走了,陳辰卻又有點擔心蘾貴妃的安危。畢竟,這麼多年來,蘾貴妃對他的疼愛和包容都出自於真心…
他從小沒有母親,在他的心裡,蘾貴妃何嘗又不是如同母親一般的存在。
「主子,難道,你還想將蘾貴妃救出京城不成?你可別忘了,咱們的人現在進不了月華宮,無法將月舞滅口。照這樣下去,月舞肯定會受不了酷刑,將你的身世供出來的。你想想看,如果萬一蘾貴妃知道你不是她的親生兒子,憤怒瘋狂的蘾貴妃會做出什麼事來…」
段毅似笑非笑的盯著陳辰,好像在笑他的虛偽,又好像在笑他的自不量力。
「我…我…」
陳辰被段毅這麼一頓說的面紅耳赤,再也說不出話來。
是啊,蘾貴妃對他的好,那可是都建立在他是她親生兒子的基礎上。如果他的身世曝光,蘾貴妃恨他都來不及,哪裡會再一如既往的對他好,對他有求必應…
「那,咱們趕緊布置安排一番,然後儘快離開吧。」
陳辰倒沒有再繼續糾結下去,反而下定了決心的說道。
「月舞,怎麼樣?可還想起有什麼遺漏的,忘記了告訴本宮的事兒?你放心,現在本宮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陪你玩兒…」
月華宮裡,經過一夜加一個上午的摧殘和折磨,月舞早已不復先前那般光鮮的模樣。
她終於敵不過郝婆婆的狠心和折磨,將「冷香丸」不是崔家大爺交給她的事說了出來。
蘾貴妃也沒有想到,月舞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的陪在她的身邊,是因為愛上一個神秘的男人。那個男人讓她一直潛伏在她的身邊,就是為了通過她暗算雲昭帝。
現在,他們的目的終於達到了。而她,卻被這對狗男女害慘了。
「娘…娘娘,奴婢…奴婢真…真的什…什麼都說…說了,求…求娘娘。給奴…奴婢一…一個痛快吧…」
身上極致的痛苦讓月舞恨不得馬上去死。但是,蘾貴妃直覺覺得,月舞肯定還有更嚴重的事瞞著自己。
「郝婆婆,將你的本事全都拿出來吧。好好侍候咱們的月舞…」
對於月舞此時的凄慘,蘾貴妃好像一點都看不到似的,殘忍的開口吩咐道。
「娘娘,別…別繼續了,奴婢說,奴婢都說了,七皇子他…他不是你…你的親生兒…兒子,你的親生兒…兒子剛剛出生就…就被奴…奴婢給…給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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