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同居一室
第335章同居一室
「下雨了。」北承瑤提醒他,這樣沉默的南宮羿讓她不怎麼適應。
南宮羿還是沒有說話,完全像是一塊寒冰一樣,周身的氣息都變得冷冽。
北承瑤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原本就不是健談的人,和南宮羿在一起,也一直是被他帶著。
南宮羿在她眼裡,是那種表面上玩世不恭,但是做事很有分寸的人,性情其實算是很好的,但是這樣沉默甚至是冷漠的南宮羿,她不曾見過,心中還有一絲不適,她討厭有些事情不在她的控制之內,也不怎麼喜歡別人觸碰她,但是莫名容忍了,任由南宮羿拉著。
她回來的倉促,或者說,從歡月那裡回來,她就想直接回北國來,但是留了下來,那天晚上她真的說了很多,她是想告訴南宮羿,她在試著接受她,讓他等一等,她沒有想過南宮羿會來,因為她只是想來看看哥哥,然後返回大元,和無痕叔叔他們一起回趟,但是南宮羿會來,她心中隱隱有一絲開心。
「這麼晚了,你到底打算去哪裡?」北承瑤淡淡的問到。
「回去換衣服。」南宮羿望了她一眼,聲音聽起來有些沖,少了平時的玩世不恭,似乎多了幾分急躁。
北承瑤一愣,看了眼自己身上,神情里流露出些許傷感,但是面色無常,「我沒打算回去,明天就回大元。」
南宮羿不解,明天直接回去嗎?「你不見你哥哥嗎?」問出這話時,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小心,望著她的眸了中隱隱的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沒必要。」北承瑤顯然什麼都不想多說,「我們先去找個住處吧。」
南宮羿蹙眉,把北承瑤往懷裡一帶,扣住她的腰身,轉了個方向,進了一家客棧,北承瑤掙扎了一下,但是沒有掙開,看著南宮羿不算平和的表情,沒有多說什麼。
「晚上住這裡。」南宮羿語氣有些冷淡,他是真的不開心,北承瑤走的那麼隨意,剛才他還親眼看著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另一個男人看,心情怎麼可能好。
北承瑤感覺他有些無理取鬧,不知道那裡刺激到他了,不過這樣也在她的計劃之中,所以也就隨著他了。
晚上的住處就這樣定了下來。
南宮羿先送北承瑤回了房間,但是離開時,北承瑤忍不住問到,「你沒事吧?」
南宮羿神情里有些許落寞,背影蕭索,身上像是籠罩著薄薄一層霧氣,讓人看不清楚,甚至是無法靠近,像是只有他孤身一人,讓北承瑤有些心疼,她還是習慣那個玩世不恭的南宮羿。
南宮羿回神,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我和你哥哥很像嗎?」
他知道她對他哥哥的感情,他想知道,她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會不會是因為他只是與她的哥哥很像。
想到這種可能,南宮異的心中多了幾分難愛,悶悶的壓的他透不過氣來,他知道,他這醋吃的有些好笑,那必須是她哥哥,可是他又太清楚她對她哥哥的感情,那種感情已經遠遠超過了一般的兄妹的感情。
他怕,他只是一個替身。
北承瑤眉頭皺起,看著他的眼神也陌生了一些,「除了紅色的衣服,便沒有其他了。」
南宮羿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深深的看了北承瑤一眼,便離開了這裡。
此刻,南宮羿的心情些複雜,他記的,她第一次的特別就是因為他穿了一身紅色的衣服。
說到底,還是因為她的哥哥。
房間里,兩個人各懷心思。
南宮羿假寐,對於北承瑤的事,他只是不想去多想,但是現在,他忍不住去想很多,他不想再隨著北承瑤了,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過於難熬。
北承瑤躺在床上,想到剛才南宮羿的神情里有些憂傷,這樣的詞和南宮羿其實是不沾邊的,但是剛才,落寞,悲傷,都有。
這樣的南宮羿讓她的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紅色的衣服,北承瑤突然想到,忍不住自嘲。
小時候,她和哥哥的穿著顏色很是單調,她是藍色,哥哥是紅色,幾乎是一成不變的。
從她有記憶開始,快樂的時光屈指可數。她作為九幽教的公主,能力必須足夠出眾,從很小便開始訓練,她剛學會吹奏那些控制蛇後退的音律,還是斷斷續續,毫不熟練,便被扔到蛇窟了。
直接去的地方,裡面就已經是幾十條蛇了。她第一次去那裡,是直接被人扔下來的,完全來不及反應,連身上的疼痛都顧不得,就驚恐的開始後退。
蛇群已經朝著她匍匐而來,她整個人都被嚇懵了,渾身止不住發抖,腿都是軟的,完全站不起來,只能依靠自己的本能往後退。
她就坐在地上,一點一點磨著後退,蛇的瞳孔狹長,陰毒的鎖著她,並且一點點靠近著,那個時候,腦子裡只有面前的蛇,只能聽見吐舌嘶嘶的聲音,還有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一條蛇直接躍了起來,朝著她撲過來,她當時手一軟,直接半爬在地上,那條蛇就從她頭上越過,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蛇的尾巴打到她臉時的冰冷。
如果沒有哥哥,她一定會死在那裡。
當時她已經癱軟在地上,拿著玉簫的手都是抖的,勉強可以吹響,但是曲不成調,反而刺激了那些蛇,朝她涌了過來。
是哥哥的聲音喚醒了她,只是簡單的一聲無謠。哥哥就站在上面,那樣定定的看著她,給她無聲的鼓勵,她的簫聲逐漸穩了,蛇群才慢慢退去,那時候她還是沒有力氣上去,是哥哥下來把她拉了上去。
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等北承瑤可以控制這些蛇后,便會被扔到其他的蛇窟,裡面的蛇會更多,最後是成百上千條蛇,如果你控制不了,便會葬身蛇腹,不要想著有人會來救你,不可能的,沒有人可以不經過父親的允許靠近那裡,哥哥也一樣,她每天做的,便是操縱著蛇,拚命的活下來,然後等著自己的哥哥來。其實進入蛇窟的人不一定只有她一個人,可能是兩個甚至更多,但是活著出來的,只能有一個,她不能死在那裡,那時候的她,不甘心這樣死去。
從小到大,她不是沒有受過傷,但是傷口從來沒有認真包紮過。小傷大傷幾乎不斷,今天包紮,明天還會有其他的傷口出現,而且在身上各個地方都有可能,或者被蛇咬傷,或者打架受傷,或深或淺,或多或少,從不間斷。
那些包紮對她而言用處並不大,反正也留不住,母親每天都來,但是說話很少,也不問她的傷口,也不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