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很可惜,我讓你失望了!
「還不是安暖,一天毛手毛腳的,果然你嬸嬸說的沒錯,她就是嫉妒你和墨生,她……」
被江語蓉這麼一問,柳靜曼便沉著臉難掩面上的嫌棄,可說著說著,她猛地噤了聲,只因為面前站著的人兒就是余安暖!
一時間,柳靜曼只覺得面上有些掛不住,目光閃爍著側頭對著身側的江語蓉意有所指,「語蓉,你來看我真是太麻煩你了,本來昨晚就想讓你來,可墨生心疼你怕你累著,所以今天才聯繫你。」
話音剛落,余安暖親眼看到面前的江語蓉白皙的面頰上泛上嫣紅,眸子里滿是羞怯意,嘴角卻掩不住的上揚。
見余安暖停下腳步,傅睿辰也隨之停下,自然也看到了面前的兩人,幽深的眼眸沉了沉,上前與她並肩而站。
豈不知,柳靜曼一見到余安暖身邊站了其他的男人,渾濁的眸底一抹精明閃過,被江語蓉攙扶著的手微顫了顫,渾身的興奮因子抑制不住的從身體深處蹦出。
而更為眼尖的是江語蓉,她一眼就看出余安暖身上的襯衫並不是女士的,而是男士的牌子,睫毛微顫,滿臉的不可思議,「安暖,你怎麼會在醫院,這位先生不就是上次在宴會上見過的嗎,你們一起難不成……」
欲言又止的話引人遐想。
「還有你身上穿的襯衫不是你的吧,難道你們……來醫院是……」
微抬眼眸,余安暖身後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越過她沖門外走去,一時間,江語蓉的目光掃過她,目光里的話不言而喻。
聞言,余安暖輕蹙了蹙眉頭,面上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她的神情落在正辦完出院手續的顧墨生眼底猛地一震,陰冷的目光掃過她穿著寬大男士襯衫的肚子,渾身有點點寒意散發出來。
男人的襯衫,奢華而低調的樣式,是國內外出名的大品牌。
恰巧,他也有這個牌子的衣服和襯衫。
見此,顧墨生臉上神色變得愈發的陰鶩起來,將手裡的單子遞給江語蓉,攙扶著柳靜曼轉身就出了醫院大廳。
至始至終,他除了眼神陰冷的掃過她,便再無其他的反應,彷彿即便她真的像江語蓉口中說的和傅睿辰有些什麼,他也絲毫不在意,更別說會有什麼激烈的反應。
心裡這麼一想,澄清的眼底蓄滿黯然,側頭對著身邊的傅睿辰淡淡開腔,「我們走吧。」
傅睿辰抬了眸,那雙幽深的眸里染上了淺淺的擔憂,但並沒有吭聲,跟隨著她的步伐一同走出了醫院。
走到停車場,不出意外的還是遇到了同樣取車的顧墨生一行人,江語蓉和柳靜曼剛坐上後座,顧墨生還在車外站著,那模樣像是在等人。
抬眸,睨著正沖他方向來的一男一女,把玩著車鑰匙的手一頓,神色隱晦得是讓人看不透高深莫測。
余安暖正與傅睿辰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倏地,手腕上傳來一陣刺痛,緊隨著的是整個人毫無徵兆的向一旁傾去,眼看要向地上摔去,另外一隻手手臂上也傳來略微沉重的力道,抑制住了她身體的平穩。
踉蹌著步伐站穩腳跟,緊蹙著眉頭看著拽著她兩隻手臂的兩個男人,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安暖,你沒事吧?」還沒開口,右邊就傳來傅睿辰溫潤而滿是擔憂的聲調。
怔了怔,她輕甩了甩頭,手上輕輕的掙扎著,想要掙脫兩人的桎梏,然才動了動手左邊的顧墨生就察覺到了她的意圖,捏著她手腕的力道猛地加重,鑽心的疼讓余安暖再沒了下一步動作。
眼見余安暖臉色不對勁,傅睿辰心底的擔憂以及不滿席捲而來,話卻是對著顧墨生開腔,「顧總,你弄疼她了!」
然,顧墨生像是沒聽到似的,涔薄的唇瓣勾勒出一抹冷笑,卻是看著面色蒼白的女孩,冷冷嗤笑,「余安暖,你倒是長本事了呢!」
這才幾天,就跟傅老爺子的孫子給勾.搭上了!
余安暖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抿了抿唇,並沒有反駁,就那麼站在兩人之間皺著眉一言不發。
然而,男人卻沒有要嘴下留情的樣子,冷冷嗤笑,「我倒沒發現,傅先生,你對別人家的事情那麼上心!」
話語里的譏諷意味從不掩飾,說著手下的力道也沉了幾分。
傅睿辰挑眉,低沉不乏壓迫感的聲音響起:「我也沒想到,顧總居然是個這麼斤斤計較的男人!」
說著,他將余安暖往自己身邊帶了帶,身軀微微晃動,顧墨生猛地就用力往自己那邊扯了扯,沉重的力道捏得她的手腕生疼,讓她懷疑手腕會被男人捏碎般的疼,本就不舒服的身體,瞬間有些反胃,臉色青白交錯得厲害。
雙手使勁的掙扎著,可怎麼也掙脫不開。
許是她的動作太大引得渾身都是火藥味的男人,目光皆鎖定在她的身上。
傅睿辰看得出來她不是很舒服,突然想起她才打完點滴出了院,立即鬆開抓住她手腕的手改為輕拍著她的背脊,語氣里皆是擔憂意味,「安暖,你沒事吧,好點沒?」
見此,顧墨生眼眸一沉趁著空隙用力的將余安暖帶到懷裡,絲毫不給她任何反應,也不顧傅睿辰是什麼表情就帶著臉色鐵青的女孩走到車邊,將她推上了車!
動作一系列的完成,令人措不及防。
傅睿辰看著被顧墨生拖上車的余安暖,幽深的眼眸深了幾分,目光複雜得讓人猜不透。
坐在後座的江語蓉,透過緊閉的車窗打量著不遠處面容精緻程度不亞於顧墨生的男人,那雙狹長的眸子含笑,眼角餘光再掃過副駕駛座上半靠著車窗一副不舒服樣兒的余安暖,唇角勾勒的笑意弧度更深了一些。
發動車子,一路無言,余安暖靠著車窗那種反胃的感覺已經緩和不少。
可身後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讓她絲毫不敢有半分動作,只能維持著半靠著車窗的姿.勢,緊繃著身子。
將柳靜曼送回老宅之後,車裡就只剩下余安暖和江語蓉以及開車的顧墨生三人,就在余安暖以為會像之前一樣一路無言的時候,單獨坐在後座的江語蓉就開了口。
「安暖,你和那個傅先生是什麼關係呀,你們今天怎麼會去醫院呢,是不是你哪裡不舒服?」
意味深長的話語,她說的哪裡絕不是那麼簡單的哪裡。
聽著她這些問題,余安暖就覺得自己又開始反胃了,沒有吭聲,可她像是沒察覺出余安暖不想理她似的,再次滔滔不絕的開了腔。
「對了,我記得你上次說你和傅睿辰的關係,今天你又穿著他的衣服出現,是不是昨晚你們兩個……」
「呲——」
話還在口中輾轉,顧墨生就猛地一個急剎車,後座沒系安全帶的江語蓉整個人毫無徵兆的向前傾,額頭狠狠地撞上余安暖坐的椅背上,白皙光潔的額頭一下子就泛了紅。
雖然余安暖的身子也有些往前傾了傾,好在她系著安全帶並沒有撞上什麼東西,深呼一口氣,她就感覺到車內逐漸瀰漫上駭人的低氣壓。
顧墨生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深諳的眼眸盯著前方看了好一會兒,周身逐漸蹦出些許暴戾氣息,讓後座的江語蓉下意識縮了縮身子,狹長的眼裡布滿不安。
對於顧墨生突如其來的情況,似乎經過太多次,她都有些免疫了,卻還是微不可見的顫了顫指尖。
「墨生,你怎麼了?」抬首輕揉了揉泛疼的額角,江語蓉語氣擔憂的問著。
然,男人精緻的薄唇吐出的簡短音節讓她渾身一僵,狹長的眼眸里劃過受傷和略略的委屈。
「滾下去!」
幾乎是音落的瞬間,余安暖就知道他是在說自己,手搭在安全帶上解開,然卻猛然聽後座的江語蓉訕訕委屈出聲。
「墨生……」
「滾下去!」
紅唇張開才叫出顧墨生的名字,就被男人陰冷的音調打斷,江語蓉狹長的眸底一抹冰冷劃過,伸手就要去開車門。
但比她動作更快的卻是余安暖,解開安全帶立即推開車門,就下了車將車門狠狠地甩上,站在路邊面無表情的看向別處。
車門被摔上的同一時間,顧墨生就發動車子極速的駛了出去!
睨著已經遠去的車子,余安暖垂眸看了眼腳上的家居拖鞋和被包紮好的腳跟,目光有些溫軟,但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車上,江語蓉轉身看著離他們越來越遠的余安暖,狹長的眼睛微閃,再看駕駛座上面上冷到極致沒有絲毫情感的男人,逐漸放鬆了身體。
天色逐漸沉了下來,余安暖拖著有些疼的腳慢慢的走在寂靜的馬路上。
出來時,她身上就只有從傅睿辰穿出來的衣服和腳下的這雙家居鞋,現在她不僅身無分文,甚至連手機也沒有。
而這條路上很少有人經過,雖說是有錢人的地段,更加說明不會有計程車經過。
所以,她除了走回去,就只能走回去!
拖著受傷的腿慢慢朝回城裡的方向走去,余安暖的眼前再次閃現出在車上時,江語蓉說的那些話。
她隱隱約約能猜到顧墨生攆她下車的原因是什麼,可她又不敢確定,她也不想太自作多情。
所以她只能有自知之明的下了車,不想像從前那些自卑沒有尊嚴的活著。
她不否認,她是喜歡他,有可能也是愛!
可經歷了這麼多,每一次他都沒有給過她一分的好臉色,處處都擺放著她一副欠他的樣子,自卑而沒有尊嚴,就那麼讓顧家的人將她的尊嚴踩在腳下!
她家是欠他家的,可那不代表,她就真的能那麼忍著,就那麼一直忍下去!
她是人,總有累的那一天!
北岸。
顧墨生坐在漆黑而寂靜的客廳里,並沒開燈,睨著已經接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程度。
驀地,他修長的大手從西褲口袋裡拿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根,點燃,性.感的薄唇微張開,銜住香煙,深吸了一口。
煙頭明滅間,男人深沉俊美的臉在輕霧裡更顯輪廓分明,而他深邃的眼底皆是煩躁。
一手掏出口袋裡的手機,黑眸看著始終泛黑的屏幕,狠狠吸了一口,吞雲吐霧間,眼眸里的煩躁愈加的明顯。
好半晌,他才將手機摁亮,手指快速的翻找著電話薄。
指尖點著屏幕上那熟悉的十一位數字,眼眸沉了沉,眼前再次浮現出她出現在他面前時,身上穿著別的男人的貼身襯衫,長吸了一口煙吐出。
一時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將煙頭捻滅在煙灰缸里,他看著屏幕上的數字目光犯了直。
好一會兒,伸手再次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燃叼.在嘴裡目光高深莫測的盯著手機。
似乎是做足了心理鬥爭,蔥白的指尖摁出呼叫鍵,將手機貼在耳邊聽著嘟嘟聲無端得有些忐忑,長吸一口,黑暗中煙霧繚繞背後他的輪廓已經看不清,而眼底的不知所措和擔憂隱約顯露出來。
就在顧墨生以為那頭的余安暖是生氣不會接自己電話的時候,嘟嘟聲結束,緊隨而來的是略耳熟的男聲。
「喂。」
只是一個字,顧墨生就知道那頭的男人是誰。
空著的那隻手將叼.在嘴裡的香煙拿下,用力的捻滅在煙灰缸里,語調是被煙熏過後的沙啞伴隨著無盡的冷意,「余安暖呢!」
聞言,手機那頭的傅睿辰眉梢微挑,半抬手腕看了眼腕上的表,精緻的唇角微抿,說出的話與眼裡的不安形成鮮明對比。
「顧總這麼晚找她有事嗎?」
音落,這頭的顧墨生就猛地掛斷了電話,胸口此起彼伏著壓制不住呼之欲出的怒意。
虧他還擔心她,結果呢?
結果她一有機會就迫不及待的跑去了別的男人那裡!
傅睿辰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幽暗的眼眸一沉,心下一凜,沒由來的染上不安。
下午的時候,她明明被顧墨生拖著上了車,怎麼反倒這會兒卻問他,她在哪兒?
難道這中間出了什麼事?
這麼晚她沒和顧墨生在一塊,身上沒帶手機和現金,她能去哪?
都已經快十點了,她能在哪!
想著想著,傅睿辰的腦海里一下子晃過他下午在電視上看到的一則新聞,單身女子深夜在外出了事,失蹤了二十四小時,最後找到的時候是在荒郊野外,早就沒了生命氣息,身上全是被凌.辱后的痕迹。
他握著余安暖手機的指尖倏地加大了力道,隨後彎腰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和自己的手機,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別墅!
從車庫裡取出車,剛剛腦海里冒出的念頭讓他顧不得繫上安全帶,就那麼發動車子,踩著油門衝出了車庫。
夜.生活剛開始的城市,到處都是人滿為患,傅睿辰開著車子在市區轉了一大圈。
腦海里到處搜索著余安暖會去的地方,可想了半天他也沒想到她會去哪。
驀地,腦海里閃現一個地方,沒有絲毫猶豫的他踩著油門就沖那個地方而去。
然,等他到達那個地方的時候,四處都沒有女孩的身影,嘲弄的勾唇點燃香煙,手臂半搭在半開車窗上,渾身散發著寂寥。
他怎麼會以為,她會在這裡呢?
斜眸盯著那長長的巷子看了好一會兒,狹長幽暗的眸底自嘲意味顯眼至極。
北岸。
沒有開燈的客廳里一片漆黑,唯一泛著火星亮光的是男人修長手指間的點燃的香煙。
隨著煙灰缸里的煙頭越來越多,時間也越來越晚,深邃的眸瞳盯著早就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心情一起一伏,讓顧墨生的心情愈加煩躁了起來。
按道理,他將她丟在那個地方,她就算是坐車回來也早就到了。
她沒道理會先去別的男人家裡!
那她的手機確實是在傅睿辰那裡,那她怎麼會不在呢?
倏然,腦海里閃現出下午他見到她時,她什麼也沒帶,就連牛仔褲的口袋也是癟的!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那麼現在的她……
心底的思緒還沒落下,黑暗中一道勁風刮過,半明半滅的煙頭在漆黑的客廳直衝玄關而去,看不見人影,只能聽到門被摔得巨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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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消逝,傅睿辰的心裡愈發的恐慌起來,看著那條蕭條漆黑的巷子,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眨了眨眼,視線不經意的掃到副駕駛座上的手機。
余安暖的手機。
幾乎是一瞬間,他身體就先做出了動作,拿過手機摁亮屏幕,卻意外的發現手機並沒有設置任何密保措施。
怔了怔,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神色有些猶豫。
他知道隨便看別人的手機很不好,可他是真的想不到她會去的地方,萬一從手機里能找到一些眉目呢?
或者,她去了朋友家呢?
這麼想著,傅睿辰就找到了電話薄點進去,然當看到那只有一個人號碼的列表時候,眸瞳輕縮,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自嘲。
顧墨生。
盯著電話薄里只有顧墨生號碼的列表,就那麼直勾勾的看了好一會兒,傅睿辰忽然想起在醫院門口時,遇到的不光是顧墨生一人,還有……其他兩人。
幽暗的眼眸沉了沉,伸手掏出自己的手機,找到電話薄里的號碼撥出去,開口的語調陰沉而沒有絲毫情感。
「告訴我,余安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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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生開著車,將油門踩到極致狂飆到去往老宅的那條路,然在到了他將她扔下車的地方,卻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一時間,恐慌感席捲上心頭。
他幾乎能肯定她並沒有去傅睿辰那裡,可怎麼一路過來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難不成,出了什麼事?
將車身調轉方向,強壓下蔓延到心尖的恐慌,他單手握著方向盤,深邃的雙眼借著遠光燈左右探看,慢悠悠地行駛著。
時間消逝,臨近十二點的時間。
就在顧墨生懷疑自己的猜測時,視線不經意掃到路邊有著一團黑影,讓他渾身一震,
車子離得近了,遠光燈打在那團黑影上,顯露出來的是下午時他見到的那件白襯衫和牛仔褲,視線定格,就見余安暖蹲在路邊低著頭雙手揉著腳踝的姿.勢。
似乎是遠光燈照到她身上,讓她愣了一下,抬眸那雙掛著不安和恐懼的眼就那麼闖進顧墨生的眼底。
這樣的她,是自從重逢后,顧墨生第一次見到。
一下子就刺傷了他的眼睛,身體緊繃著,心尖泛疼,推開車門邁著沉重的步伐沖燈光中的她走了過去,走近了,他的視線也隨之落在她之前揉.搓著的地方。
她剛剛那樣,是受傷了還是崴腳了?
隨著來人身影走近,余安暖也看清了來人面容,眼闊輕縮,緊抿著唇瓣別開眼。
但眼眶卻忍不住的泛酸。
她的模樣看在男人的眼裡就像是賭氣的女孩,那雙深沉的眼瞳輕縮,將面前的女孩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才微不可見的鬆了一口氣。
但在放鬆后,更多的卻是后怕。
要是他剛剛就那麼將車開了過去,要是他真的以為她在傅睿辰那裡而沒有來找她,那她會怎麼樣……
這麼晚,獨自一個人身無分文也沒帶手機,就連走路也將腳崴了,那她打算怎麼辦?
就那麼走一會兒歇一會兒嗎?
可一想到,讓她變成這樣,讓她經歷這些的都是自己,心下愈加的懊悔心疼。
余安暖就那麼保持著別開頭的姿.勢,紅唇抿成一條直線,絲毫不想搭理身前的男人,可腳踝上傳來的刺痛讓她有些站不穩。
唇瓣抿得愈發的緊,略微泛酸的眼眶也被腳上傳來的疼痛,刺.激得逼了回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身前的男人就那麼看著她,不說話也沒有其餘的動作,冷風襲來,她顫了顫身子卻不小心動到了被崴到的腳,疼得倒抽一口冷氣,身子也有些不穩險些摔倒。
倏然,一隻大掌勾住了她的腰,用力一帶,將她帶進了熟悉的懷抱。
屬於男人熟悉的氣息伴隨著略微嗆人的煙草味鑽入鼻息,腳下因為突然的挪動泛上刺痛,回過神,余安暖第一個反應就是推開顧墨生。
「你放開我!」
她的力道很小並沒能推開男人,伴隨著略微沙啞的嗓音聽在男人耳里,沒由來的沾染著心疼。
見沒推開他,余安暖咬了咬有些乾裂的唇,再次加重了力道小手在男人胸口用力推了一把。
然,手還沒觸碰到男人的胸膛,就被男人抓住,摟著她的腰往懷裡帶,涔薄的薄唇微張。
「顧墨生,你什麼意思,你折回來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話嗎,這下你滿意了嗎!」
余安暖啞著嗓子,眼眶有些泛紅的瞪著眼前神色不明的男人。
「你把我扔在這種荒郊野外,現在又這麼好心的跑回來,是不是以為我已經死了,以為我被野獸叼了去!」
「很可惜,我讓你失望了!」
顧墨生就那麼盯著她,臉色越來越差,心裡沉甸甸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環在她腰間的手力道微微加重。
再看著眼前的女孩還有開口說話的趨勢,瞳眸微沉,他率先鬆開她的腰,躬身大掌一攬勾住女孩的腿彎,直接把她甩到了肩頭。
余安暖一陣天旋地轉后暈乎乎地發現自己已然被男人扛在了肩上。
細腰被男人的肩膀磕得生疼,她卻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就怕要是她稍微掙扎一下就被男人從肩上甩了下來。
本來腿就受傷了,要是再被甩下去,恐怕受傷的就不僅僅是腿了。
扛著女孩走到車旁,微微躬身將她塞進副駕駛座。
男人乾淨好看的大掌撐在真皮的椅背上,居高臨下地望著車內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女孩,看著她抿著唇一副氣極了的模樣,眸色一暗,傾身下去,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面頰,語調罕見的溫和。
「對不起。」
音落,也不等女孩有任何的反應就抽身關上車門,繞過車身坐進了駕駛座,沉著臉發動了車子。
反應遲鈍的余安暖機械般的轉動頭腦,清亮的眼瞪得圓圓的看著身側專心開著車的男人,有些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
就在詫異過後,呶了呶嘴什麼也沒說出,腳上傳來的疼痛將她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昏暗光線下,她扭頭看著窗外的漆黑一片,清亮的眼眸微微黯淡下去。
如果一句對不起就能消散她心裡的委屈那就好了!
真的以為給一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她就會像以前那樣迎上去了嗎?
真當她余安暖是他們的一條狗嗎!
越想心底越冷,明明是他把她扔在這裡的,反過來還一副擔憂的樣子找來,典型的給個巴掌再給個甜棗!
借著車前遠光燈,車內昏暗的視線,余安暖就那麼安靜的看著窗外,忽然視線掃過路邊停放著的一輛車,微頓。
怎麼這麼晚這裡還有車?
要是她剛剛再往前走點,是不是就不會遇到顧墨生?
可細看那輛車裡一片漆黑,絲毫不像有人的樣子,微頓,怎麼沒人還會有車停在這?
車子極快的掠過,她再也看不見那輛車的影子,坐直身子一言不發的直視前方。
直到車身消失不見,隱沒在黑暗中的男人,才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來。
在他得知她被顧墨生丟在這兒的時候,他立馬就趕了過來,可不想,還是慢了一步。
他到的時候,就看到在車子遠光燈照射下的兩人相擁著,似乎是在說著什麼。
那樣的畫面,刺傷了他的眼睛,將車子往回倒了一點,可又不甘心的離開,索性下了車鎖了門,站在車旁等著他們下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終於在十分鐘后看到了有車子的光亮從遠處照來。
幾乎是本能的,他蹲下了身子,看著車燈越來越遠才站起身,走到了一旁。
幽暗的目光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唇角噙著嘲弄,掩不住的黯然。
果然,還是不放心,要看著她被別的男人接走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