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私下謀劃
鳳潥陽此時才知道，他與歐陽家的關係錯綜複雜。
一個小小的奴婢綠竹，就把鳳潥陽拉下神壇。從今以後，他不再是萬人景仰的太子殿下，而是一個無名小卒。
多年之前做的那些荒唐事，恐怕會被人一樁樁一件件的拉出來，細細玩味。
每每想到此處，鳳潥陽就覺得心痛不已。
“原來我是你們尚書府下人的孩子，我還以太子自居多年，如今身份被揭穿，定會被金鳳國的百姓嘲笑至死。人人都戳著我的脊梁骨罵，現在我終於得到報應，他們心裏也算是寬慰些許了吧？”鳳潥陽一副自暴自棄地姿態，讓歐陽芊芊也完全失神。
“我何嚐不是與太子殿下一樣？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尚書府的嫡親女兒，任何人在我麵前，都要低頭。我拒絕了所有世家弟子的求婚，一心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如今造物弄人，你我都是假的，殿下是假太子，我是假嫡女。我們二人，真真是太相配了。”歐陽芊芊眼神渙散，覺得前途無望。
“你和普通的官家女子一樣，不過是為了我太子的頭銜。而我何嚐不是為了你父親的權勢？隻有歐陽鋒才能在前朝幫上我，我才對你百依百順。如今一切真相大白，你我都是奴才，都是下人，何苦要戴著麵具假裝恩愛呢？”太子抬眸看著歐陽芊芊，略顯苦澀的道。
兩人哭聲不止，卻哭的淋漓暢快。
“如果歐陽傾城泉下有知，她定會笑得開心。我占了她的位置多年，還在府中驕橫跋扈。我搶了歐陽傾城的太子妃之位，卻也遭到了報應，我想要的一起權力，猶如流水一般，在我的手中輕輕滑過，竟然也不留任何的痕跡。”歐陽芊芊不由得自嘲道。
“當日，本太子與你苟合，就是為了氣一氣那四皇子。他在朝中的地位，一直是超過本太子的。我心中不忿，但凡是四皇子的東西，我都想要搶走。就算是個女人，我也要得到。你與我在一起，要的是榮華富貴，如今我落寞異常，恐怕自身難保。你還是收拾金銀細軟，回尚書府去好了。日後東窗事發，你與這件事兒沒有任何關係，我也算是沒有白白占了你的清白身子。”鳳潥陽輕輕揮手，想要打發掉歐陽芊芊。
“殿下，您在我的心中，永遠是英雄。無論外麵的人如何評價你，你都是當朝太子爺，是我的夫君。初見你的時候，妾身的確目的不純，隻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可是相處下來，妾身能感覺得到太子爺的溫柔與真情。”歐陽芊芊款步而來，輕輕的擒住了太子爺的手。
“你這是做什麽？我隻想利用你父親，如今我得知你不是歐陽峰的親生女兒，我為何要把你留在身邊？”鳳潥陽狠了狠心，隻想讓歐陽芊芊離開太子府。
剛剛在後宮的偏門，鳳潥陽真真切切的瞧著歐陽芊芊凍得全身僵硬，可她仍舊不肯離去，隻是傻傻地站在原地等鳳潥陽歸來。
若歐陽芊芊不是真心實意待鳳潥陽，她定不會如此去做。
可是鳳潥陽早就不是太子的身份了，日後他前途未卜，鳳潥陽絕不可如此自私，拖累了歐陽芊芊大好的青春。
“殿下，無論真相如何，妾身都不在乎。隻要你能保住現在位置，惠妃娘娘絕對不會厭棄殿下，讓您自生自滅。有如此靠山，您還擔心什麽？”歐陽芊芊轉念一想，隻覺得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你……這是何意？”鳳潥陽並不明白歐陽芊芊的話，孤身一人立在窗前。
“殿下，事情已經這樣了。時至今日，惠妃娘娘的謀劃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若是她身邊沒有太子幫扶，定不會成事。惠妃娘娘為人清高，總想要踩別人一腳，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若是殿下不能上位，惠妃如何能保住她的太後之位？”歐陽芊芊定了定心神，細細道來。
聽罷，太子不由連連點頭。
“從小到大，母後都在利用我。若是沒有了我，她的太後之位也不保。到時候，母後被皇後騎在頭上，她定不會忍辱負重。今日之事，不過是一個小小插曲而已。哪怕我不是鳳羽親生，我的地位也是不容撼動的。”鳳潥陽想得如此明白，完全是靠歐陽芊芊的指點。
“殿下能如此思量，就是妾身的福氣了。怪不得鳳羽對四皇子頗為照料，妾身一直以為，四皇子身有殘疾，這才得鳳羽特殊對待。如今一想，他早就知道殿下的真實身份，或是鳳羽利用殿下來分擔各位皇子的仇恨。到時候皇上殯天，傳國的玉璽交給了鳳羽最信任的四皇子，真是一舉兩得。”歐陽芊芊如此揣測，也是道理頗通。
“如此思量，算是說到了我的心坎兒裏。這些年父皇對四皇子的偏愛，我是看在眼裏的。四皇子為人淡泊，從不參與朝政，可是朝中大事，四皇子事事都要插上一腳，與我作對。我本沒有放在心上，你這樣一說，我才想得通透，這都是鳳羽的詭計。若我被幾個兄弟給害死了，才好讓四皇子上位。”鳳潥陽每每提及此事，隻覺得心中憤恨不已。
“殿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您與惠妃娘娘怎麽說也是母子，明日你就進宮去，給惠妃娘娘陪個不是。宮中有惠妃娘娘幫忙，定會事半功倍。”歐陽芊芊如此謀劃，你是為了兩個人的將來著想。
“鳳羽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居然想著要把皇位傳給皇叔鳳舞邪，他真真是老糊塗了！在鳳羽還能說話的時候，本太子定要做出些大事來。”鳳潥陽回心轉意，重燃鬥誌。
“殿下，這才是您該做的事兒。不如，我們都拋棄身份，隻做喜歡的事兒便罷，到時候殿下上位，成為一國之君，我倒要看看，誰敢質疑您的身份？”歐陽芊芊辦事妥帖，讓鳳潥陽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