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計劃周詳
納蘭容兒的心中倒是也沒有任何的懼意,反而冷笑著說道:“你這動用死刑,也都不是一次兩次了。又是要將我給弄出內傷,卻不想著在我身子的外麵被人看到傷口?這等行徑,是害怕做多了壞事,而下地獄嗎?”
納蘭容兒一向都是嘴上不饒人,此番,就更是如此。
前生,為了保留那一絲的尊嚴,連死都不怕,如今,哪裏會害怕這樣幾個奴才?
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大夫人身邊養著的幾條狗罷了,不足畏懼。
林嬤嬤冷聲道:“不過就去參加了一次百花宴罷了,還丟了納蘭家的臉麵,難道大小姐還以為,還會有人為你說話嗎?”
“想來王爺也不過就是被你的委屈假象給蒙蔽了眼睛罷了,何曾會真的動情?”別說是林嬤嬤了,就是連納蘭容兒自己,都不會去相信。
因此,那時候的英雄救美,就顯得極盡諷刺。
這本就是一樁美談,可正是因為,這受惠的人,是在府中絲毫都沒有地位的納蘭容兒。
因此在這裏,不僅僅是沒有得到了他人的尊重,反而是變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納蘭容兒嘖嘖笑道:“說你是最聰明的奴才,還真的是抬舉了你。你得罪了我倒是不要緊,你可是有想過,開罪了王爺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讓我想一想,這該是蔑視皇族的大罪吧?林嬤嬤,你脖子上長了幾個腦袋,夠不夠砍的?”納蘭容兒這話說的看似無心,卻讓林嬤嬤急的青筋暴跳。
在這納蘭府中,可還沒有人敢於用這樣的口氣來跟她說過話。
倘若是大夫人這等有實權的人也就算了,納蘭容兒卻沒有這個資格。
不過,在一旁的兩個嬤嬤,剛想著張口好生的教訓一番納蘭容兒,卻在見識到了這人的厲害之後,打消了這樣的想法。
“你你!給我狠狠的勒起來!”林嬤嬤氣急敗壞,唯有看到了納蘭容兒受罪之後,才能夠將心裏的這一口窩囊氣給出了。
“是。”這兩個嬤嬤不敢怠慢,便也就隻好動手了。
在大戶人家,就是這樣的規矩,不僅僅是主子之間,分著三六九等,連下人之間也是毫不例外。
納蘭容兒倒是知曉此時隻能夠做待宰的羔羊,身子羸弱,被這兩個奴才更是抓的動彈不得,卻還是咬牙,眼睜睜的看著這幾個奴才將白綾勒在了她的腰身之上。
幾人用力,納蘭容兒隻覺得傳來了一陣惡心的感覺,似乎是要將五髒六腑都給吐出來才甘願。
“你這個無法無天的奴才,倘若是真的有本事,那便用這白綾,要了我的命!否則,今日之事,我便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納蘭容兒眸光凶狠,臉色煞白,林嬤嬤卻看著心中痛快。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語罷,林嬤嬤便又是向著那兩個嬤嬤使了使眼色。
那兩個嬤嬤立馬會意,向身後倒退了幾步,很是用力的拉著手中的白綾。
納蘭容兒麵容開始因為疼痛而變得有些扭曲,也不知道究竟是過了有多久,這白綾斷裂,納蘭容兒失去了一種力量的支撐,身子便癱倒在地上,更是從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出來。
“怎麽?這就慫了?”納蘭容兒即便是到了這樣的田地中,臉上卻依然帶著嘲諷的笑容。
“你休要得意,今日就算你的運氣好,他日,我便再來照拂你!”林嬤嬤冷冷的扔下了這樣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祠堂。
左右這鳳月清也被折磨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眼下嘴上是在逞強著,可就這樣一副模樣,也足夠向大夫人去交代了。
祠堂厚重的大門,傳來了落鎖的聲響,鳳月清知曉那幾個人在走遠了之後,才敢於將臉上的虛偽的堅強都給收斂了起來,露出了無奈來。
“這個老東西,下手可真狠啊。等到我從這裏出去了之後,鐵定要讓她知道,後悔兩個字是如何寫的?”納蘭容兒是在抱怨著,可身子卻感覺到了之前失去的力量,似乎是在慢慢的回來。
“這是怎麽回事?”納蘭容兒不明所以,可身子的疼痛感卻越來越輕,最後竟然消失不見。
納蘭容兒很是激動的站起了身子,麵上的表情,很是不可思議。
“看來這一次重生,我不再是普通人。也好,有著這些傍身,那報仇就指日可待了。”
倏地,納蘭容兒眼眸不經意的瞥向了地上斷裂的白綾,心中猛然一驚。
彎下了身子將這些給撿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這白絹布的材質,倒不像是一般的材質。
手感光滑,顏色無暇,真可謂是上等的東西。
大夫人為人精於算計,算不得是太大方,更不會用這樣一種上好的東西來處罰人,看來這事情一定是另有隱情。
“難道在這納蘭府中,除卻大夫人與納蘭馨兒之外,還有人想著要暗算於我?會是誰呢?”
納蘭容兒百思不得其解,而就在這個時候,卻突然覺得身上感到了奇癢。
將白絹布扔下來,接著將衣帶給解開,隻覺得方才被白絹布勒過的地方,奇癢難忍。
納蘭容兒下意識的用手去抓,想要減少一下這樣的折磨,可哪裏想到,被手碰觸過的地方,反而有了一種炙熱的疼痛感。
“這白絹布上麵居然有毒?看來,是有人不想要讓我好好的離開這裏?!”納蘭容兒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心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總覺得,今日就算是在劫難逃了。
可大仇未報,仇人還在外麵的花花世界中逍遙,如何能夠讓她甘心?
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了過來,讓納蘭容兒的處境變得更加的艱難。
“是什麽東西燒焦了?”口中雖然這樣說著,等到反應過來了之後,才感到了慌亂。
祠堂這麽久以來,可從來都沒有失火過,這分明就是衝著她來的。
“糟糕,我要趕快想辦法離開這裏才是。”納蘭容兒倒是想開口求救看,可那藏在了暗中的人,既然想到了用這些辦法來將她置於死地,那麽怎麽可能會讓她輕易地給逃出去?
門口守著的那些下人,根本就靠不住,唯有靠著她自己,方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迷迷糊糊之中,煙味更加的嗆鼻,祠堂之中也隨著這火光,而變得敞亮了起來。
納蘭容兒的額頭有細汗流出,一種強烈的恐懼感,在慢慢的逼近。
說是鎮定自若,可若是說一點都不慌亂,這也是假的。
被煙味熏得意識開始漸漸地變得模糊,在躲避之中,無意中碰到了牆上的某一個機關,有一道牆被打開,裏麵竟然會是一條密道。
在納蘭府中這麽多年,納蘭容兒倒是從來都不知道,在祠堂中竟然還有這樣一條密道?
可這密道是通向了何處?另外一端,會是安全還是更加的危險,卻無從得知。
望著眼前越來越猛烈的火勢,納蘭容兒再也不敢耽誤,索性咬了咬他決定還是要去賭一把才是。
密道之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祠堂之內,卻是必死無疑。
走入了密道之後,牆坐落下來,一些都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就好像是這密道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般。
納蘭府中的祠堂,可算是這裏最神聖的地方,發生了這麽大的火災,也不可能會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可就算是這樣,火勢卻仍然在進行了兩個時辰之後,這祠堂走水的消息才傳遍了整個納蘭府。
大夫人的院落之中,此時也都是亂成了一鍋粥。
“你說什麽?祠堂走水了?那個賤人如今可是葬身火海?”大夫人此時的心情很是複雜,這根本就不是她的意思。
倘若真的是存了這樣的心思,知道納蘭容兒會麵對如此慘事,她根本就不會多此一舉的去讓林嬤嬤折磨納蘭容兒。
這下倒是好了,府中有下人看到了林嬤嬤去往祠堂,如今祠堂又出了這樣的大事,難免納蘭老爺要將這樣的罪過算在了她的頭上。
林嬤嬤身子顫抖的說道:“是啊,奴婢也是剛剛得到了消息,如今該是怎麽做才好啊?”
謀殺嫡女可是一樁不小的罪名,納蘭老爺最是愛麵子,倘若木已成舟,那麽這件事情必然是要給世人一個交代。
而一旦要是證明,納蘭容兒已經葬身火海,那麽唯一要為這件事情付出了代價的人,便隻有她林嬤嬤。
大夫人怒道:“你慌什麽?為今之計,是要將那個賤人的命給保下來才是。隻有她活著,所有的一切才都好說。傳我的命令,將今夜所有見過你去祠堂的下人,都給買通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另外,你馬上隨著我前去祠堂,看看那邊的情況如何。想來,老爺那邊應該還都沒有收到消息,不然的話,如今的納蘭府,不能像是現在這般平靜。”
“無論如何,當老爺發現的時候,我都必須要在祠堂外麵才是,隻有這樣,才算是真正的減少了我的罪責。”
大夫人計劃周密,心中清楚,唯有這般,才算是安全的